第八百九十五章：诛心
事实上李天澜现在虽然很强，但却很难真正意义上完美的保护整个中洲。
如果是在地表，算上海域，他需要用权柄去庇护上千万平方公里的疆域，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根本就不现实，这么广阔的地表，他最多就只能是在这片疆域里形成一定程度的庇护，比如用权柄的力量去稍微改善一下环境，让环境不至于太过极端。
那样的保护分散到整个中洲的话，就是末日到来之际，中洲内部白天的温度大概会有六七十度，而晚上的温度大概会有零下六七十度，同样地表还会蔓延被削弱后，对普通人而言仍旧会很容易感染并且容易致命的病毒疾病。
这样的生存环境着实有些太过勉强，所以李天澜才开始建造地下主城。
超级主城，卫城，资源城市群，这会是曦王朝在地下时期的主要结构。
李天澜动一个西一个看起来是建立在不同的地方，可在地下空间里，他的谎言足以从概念上模糊扭曲空间距离，毕竟地下主城之间的连通，用的是传送阵，地表上常规的空间，公路，这些都是无法被利用的，没办法利用，李天澜就有把握欺骗，从地下将主城卫城之间的距离完全扭曲，这本就是传送阵的基本功能。
李天澜要是在地表敢这么玩的话，除了空间正常的基座城市可以运行，而被他模糊扭曲的范围，整个空间都会变得不正常，人们一旦踏出城市，下一步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出现在哪，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某一个部位出现在哪，不稳定性太大了。
而在地下，将所有人的活动区域限制在城市与传送阵的范围内，就好操作很多。
所以说白了，地下城市计划让李天澜有了庇护全中洲的底气，但这个所谓的全中洲，并不是指的疆域，而是人。
超级主城的位置不同，可是在地下空间里，李天澜等于是抹除了距离，将所有主城，卫城，资源城市群都放在了一起，甚至是重叠在了一起。
只有这样，李天澜才能完美的庇护所有人，隔绝恶劣的环境，隔绝爆发的天灾，隔绝致命的病毒，给所有人时间，让中洲全体开始接触权限，强大起来，在慢慢走出地表。
更大的地盘李天澜当然想要，范围越大，人口越多，人口越多，也就意味着气运越多。
气运对于李天澜，对每一个至尊而言都极为重要，在奇迹之城范围内，气运多到一定程度后，真想权柄完全可以只是做一个载体，保护中洲的力量可以由气运来负担，如此一来，李天澜就能调动权柄的力量，在中洲境内恢复到收压制但不受限制的状态。
而离开奇迹之城，就算是李天澜恢复到了巅峰，真实成了真实，气运对他而言都是有着很大用处的。
这是李华成才知道的真相。
李华成之前就一直奇怪一个问题。
一个个的至尊，一个个的巅峰强者，性格不同遭遇不同出身不同，或者冷漠或者残暴或者阴沉，怎么就到了巅峰权限后一个个开始打开格局变成圣人了？
怎么就心甘情愿为了种族延续奉献一切无私庇护了？
如果有这么一个两个或者一部分做出这个选择还是正常的，可每个人都这样，这正常？
比如林族的先祖，中洲的第一位战神，北海王氏最初的战神王。
这可是写在历史书上的人物。
但历史书上记载的是他的事迹，却没有说他的性格。
林轩辕要真的是那种大公无私的圣人性格，他留下的林族怎么可能会数百年一直在隐世？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那种性格。
因为他不在乎啊。
林族是他的责任。
守着当初的北海王氏，是因为情分，守护中洲，同样如此。
可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对中洲的兴衰根本就不在意，他在乎的，从来都不是陌生人，不是天下兴亡，而是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
他是如此。
开创了北海王氏的那位也是如此。
这能算错吗？
这算什么错？
仅仅是因为有能力，所以就要义不容辞的守护某个势力宁死不退燃烧自己？
这不是道德绑架是什么？
在乎自己，在乎自己身边的人。
陌生人...
关我什么事？
这样的人，会不会占据这个社会的大多数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的人，绝对不少，而且也算不上什么错误。
林轩辕就是这样的人。
可就是这样的人，离开了奇迹之城，迅速崛起后，摇身一变就真成了庇护族群死战不退的圣人了。
不止是他。
是每一个。
中立阵营中没有任何一个巅峰强者会在中立与秩序的对抗中冷眼旁观保持真正的中立。
所有的。
只要权限进入九级，只要是智慧生命，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变得大公无私义不容辞了。
没有特殊原因，可能么？
特殊的原因就是因为气运。
权限的晋升本就是一条危险，诱人，但却又无法回头的道路。
四级权限和五级权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为什么被称之为是最关键的一道门槛，为什么死亡率高的离谱，为什么是人和非人之间的界限？
因为四级权限的巅峰，是公认的生命极限状态。
人类是如此。
任何智慧生命的种族都是如此。
所有生命的极限，或者说人体的极限，就是四级权限的巅峰。
从四级到五级的晋升，有一个任何权限都必须要做，根本无法绕开的关键。
那就是以自身容纳一部分世界意志。
谎言权限是欺骗，命运权限是封印，武道权限是镇压，但不管什么说法，四级到五级，都必须要去以自身容纳世界意志。
中立生物走秩序权限的道路同样也是如此。
容纳了世界的意志，就意味着会拥有世界的一小部分能力，这就是五级权限可以碾压四级权限的核心。
而四级晋升五级，需要容纳的世界意志在高层次强者看来并不多，可对于任何一个四级巅峰权限的高手而言，那么一点点的世界意志，都是足以致命的危机。
而容纳世界意志的过程，除非有巅峰强者愿意用真实烙印来辅助，这样可以提高晋升成功率，或者直接至尊出手，用权柄护持，这样可以百分百晋升成功，除此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这样的晋升只有三种可能，要么成功，脱离人类的极限的限制，要么失败，瞬间死亡，或者被秩序同化，生不如死。
现如今的中立阵营，根本没办法降低这一块的失败几率，所以这个几率一直很高，高的离谱。
这样的晋升，失败了自然不需要多说什么，而成功了，那就意味着生命层次的涅槃，变成了新的物种。
但五级权限也只是一个开始。
五级权限之后，每一次的权限晋升，都需要不断的，容纳越来越多的世界意志，如此一来，自身可以动用的，属于世界的力量也就越来越强大，但同样的，每一次容纳世界意志，也是一次真正的生死考验，这样的晋升危险程度之所以比四级权限晋升低一些，完全是因为之前已经有了容纳世界意志的经验。
五级到六级，然后，就是另一个关键节点，六级权限到七级权限。
六级权限到七级权限，生命层次从涅槃到飞升。
这不止是意味着需要容纳的世界意志更多，同样还需要晋升者将世界意志深刻的融入自己的灵魂。
因为任何权限，只要到了七级，都会有一个类似于被动般的能力，这个能力，叫做解除肉体形态。
解除肉体形态，意味着正常状态下无穷无尽的生命，只要不被杀，或者世界不会灭，飞升之后的生命是不会死的。
而这样的福利下，隐藏的却是另外一个弊端。
世界意志融入灵魂。
世界意志是什么？
那是世界的一部分，将世界意志融入灵魂，代表的是连至尊都无法插手的对抗。
是人与世界的对抗。
生命层次飞升之后，危险来自于灵魂，为了保证自己的理智和清醒，飞升者每时每刻都要跟被自己容纳的世界意志对抗，防止自己被秩序同化。
到了七级权限这种层次，对抗失败，或者晋升失败，基本都是不会死的，失败的后果就只剩下一种：秩序化，彻底成了世界的傀儡，丢掉作为人的一切，如同行尸走肉，战斗兵器，生不如死的‘活。’
七级权限的灵魂对抗强度并不算太高，只要晋升成功，谨慎一些，问题并不算太严重。
而飞升之后，七级权限晋升八级权限，需要容纳的世界意志更多，世界与灵魂的对抗，也会真正意义上来到最激烈的阶段。
这是强大的代价。
八级权限的世界意志跟灵魂的对抗厮杀几乎时时刻刻都在进行，他们获得了强大的实力，但自身也每分每秒都在被世界意志干扰着，权限到了八级，是自身意志对抗世界意志的极限。
八级权限晋升九级，也就是巅峰权限...
这个阶段据说晋升者已经完全可以掌控自己的肉身和灵魂，掌控自己肉身的每一个基本粒子。
这是生命层次飞升之后的另一个境界：烙印。
将组成自己肉身和灵魂的所有基本粒子烙印在这个世界上，排斥一切外来基本粒子，无论经历什么，只要世界不是彻底死亡，烙印就会一直存在，并且组成最初的模样。
这就是真实烙印。
这个阶段需要容纳的世界意志已经难以计量，而且最关键的是，九级权限的世界意志，在灵魂中已经具备了真正意义上的活性，这意味着在这个阶段，单靠自己的意志，根本无法去对抗世界意志，从而保证自己的状态。
八级晋升九级一旦失败，同样不会死亡，但也不会被秩序化，而是会完全分解。
晋升者失败，之前被容纳的所有世界意志都会在第一时间全部爆发，并且抽取晋升者所有的力量和养分，变成一团无比磅礴的，但却无法被任何人利用的特殊能量团。
这种能量团会无规则的扩散，晋升者在晋升过程里，容纳或者说掠夺世界的一切，以及他在对抗世界意志过程中属于他自身的一切都会不断的重组，一个八级晋升九级失败的强者，他体内的一切，足以在星空下重新变成一片浩瀚的星系甚至是星团，这是世界的另一种扩张。
八级晋升九级权限，单靠自己不是几乎没可能，而是完全没有可能，晋升者需要将自己各方面都积累到一个最巅峰的状态，再然后...
就是气运。
气运，是被庇护者的信仰，崇拜，感激，认可等大量情绪凝聚出来的东西。
足够的气运可以极为有效的减轻晋升者的负担，消除世界意志的威胁，保证自己随时处在一个理智状态的关键。
这样的情况下，晋级需要气运。
而晋级成功之后，巅峰强者们同样也需要气运来减轻自己的负担，缓和自己的状态，一旦气运太少跟世界意志对抗失败，晋升成功的巅峰强者到是不会变成一片只属于世界的星辰，但是却会回归，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至尊同样如此，他们绝对超然的战斗力意味着他们需要更多的气运。
如果说权限一到九需要容纳的世界意志只是世界的一小部分的话，那么所谓权柄，几乎等同于是世界的器官，两者的差距根本就无法衡量。
根据轩辕无殇的说法，他现在就是卡在晋升前这个阶段，他掌握的三种权限中，生命和科技是无法晋升的，只能停留在八级巅峰。
但他的命运权限，却可以继续晋升。
命运权限八级：预言家。
命运权限九级：命运。
轩辕无殇已经触碰到了成为命运的门槛，他的实力达标，三种权限相互影响，足以让他庇护无数的文明，他需要的气运也达标，现在之所以无法晋升，只是因为他暂时还不能完美的掌控组成自身肉体和灵魂的基本粒子，没办法形成烙印，这还需要时间。
从这一点来看，庇护文明形成气运的，并非只是巅峰强者和至尊，类似于轩辕无殇这样的存在，同样也在有意识的做这件事情。
这才是中立能够形成阵营的关键。
任何强者，无论什么出身什么性格，但凡想要正常的活着，都必须要庇护弱小的文明。
李天澜因为是回归而不是晋升，所以他可以在掌握权柄的时候保持自己的思维状态不受影响，可想要回到巅峰，甚至再次晋升成为真实，他同样需要海量的气运。
从这个角度来说，代表着更多气运的地盘可以说是李天澜现阶段最渴望的东西。
可是他现在的能力有极限。
他目前的极限，最多就是庇护中洲。
中洲之外的其他势力，他想抓在手里，做梦都想。
但是他真的是无能为力。
短时间内，他的状态没办法恢复的更好。
同样短时间内，中洲人暂时也不太可能为王朝提供太多的气运。
这两点都不行，李天澜就扩大不了自己的地盘，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等待，在等待的时候培养王朝，凝聚更多的气运。
而在他现在什么都做不到的时候，面对星国这块能看却不能吃的肥肉，按李天澜的性格，他最有可能做的就是眼不见心不烦，根本就不可能跟阿泰斯和莱恩哈特谈什么具体的。
阿泰斯先找李天澜，看似是正确的，实际上却是自作聪明自讨没趣。
不过...
李华成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在这样的局面下，阿泰斯无论找谁，都是无用的挣扎，根本没有意义。
现在这已经是李天澜的极限，说别的还能有什么用？
李华成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先顾好中洲。
他在帮李天澜处理私事的同时发出了那篇《致中洲全体公民》，细微处的意思不好评判，但大方向上，肯定是按照固定的节奏进行宣传，让中洲人一点点的接受一个新的时代。
只是他的公告才发出去，还在等中洲内部的反应呢，结果阿泰斯的反应到是先来了。
“李天澜陛下...”
阿泰斯沉吟了下，他本来想说自己跟李天澜相谈甚欢，从而试探一下李天澜和李华成的关系，不过话到了嘴边，他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苦笑道：“李天澜陛下没有见我们，他甚至没有回应我们的通讯，我们找到了韩新颜小姐，是她告诉我们，相关的事情，是你在负责的...圣贤阁下。”
圣贤...
李华成眼神中闪过了一道隐晦的光芒，没什么情绪的自语了一声：“相关的事情...”
“我们这里...”
阿泰斯沉声道：“现在已经非常艰难了，混乱和恐慌一直都在持续，而且，可以预见的是，随着中洲那篇通告扩散，我们，甚至其他地方的恐慌和混乱还会变得更加严重。
当然，我们并非是无能，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这个结果虽然不好承受，但我们并非没有面对的勇气，可是...我看了你发布的那篇公告。
你说，伊森布尔的失踪只是一个开始，如果这是真的，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已经不是各地混乱引发的问题了，而是未知的危险正在越来越近，而我们对此，无能为力...
我们甚至都不知道那所谓的危险到底是什么。”
阿泰斯很诚恳的看着李华成：“李，我们需要真相，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世界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你找我，仅仅是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李华成缓缓开口。
阿泰斯一时间没有说话。
李华成也没有着急，静静等着。
细微的摩擦声里，阿泰斯燃起了一支火柴，将面前的半截雪茄再次点燃，烟雾缭绕中，他似乎变得镇定了不少。
“中洲现在已经出现问题了，是吗？”
阿泰斯问道。
李华成挑了挑眉。
“议长阁下。”
阿泰斯说道：“请问，圣贤，是什么身份？”
“前议长。”
李华成缓缓道：“今后不会再有这个称呼了，我现在是王朝的圣贤。”
“王朝...呵...中洲的王朝？你们的国王呢，或者，叫皇帝？是东皇陛下？”
阿泰斯继续问道。
“曦王朝·皇曦·李天澜。”
李华成回答的非常简短直接。
阿泰斯再次沉默下来。
一切似乎都跟他推测的一样，中洲正在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变化，只是这种变化，目前似乎还没有多少人知道。
阿泰斯相信这不是毫无意义的，体系的变化，看起来似乎只是换了个称呼，但实际上，等于是换了一种不同的统治理念。
他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漫长的沉默后，阿泰斯听见似乎的声音似哭似笑：“他征服了你们。”
“不。”
李华成平静道：“是他选择了我们，然后，相互融合，我们彼此之间，都觉得非常荣幸。”
阿泰斯狠狠吸了口雪茄，他干脆不在遮掩自己的目的：“我想知道，这样的融合，有没有属于我们的位置，或多或少，都可以谈，我愿意选择相信你的末日言论，而眼下很明显的事，我们这里，需要一定的帮助，我们也愿意付出代价，比如这里，我脚下这片仅仅比中洲小一些的疆域，如果我们可以加入曦王朝，这片疆域，也会成为王朝的一部分。
皇曦陛下会得到我们所有人的支持。”
他的声音沉稳而淡然，带着强大的自信。
但屏幕里的李华成却没有如同他预料的那般露出欣喜的神情，反而沉默了下来。
时间在他的沉默中一秒一秒的流逝着。
阿泰斯脸上的自信开始僵硬，他的表情一点点垮塌，然后彻底崩溃，变得不敢置信。
“我不理解。”
阿泰斯下意识的提高了声音：“你在犹豫什么？不，你竟然在犹豫？为什么？”
“我很想答应你，相信我，我真的很想，陛下肯定也很想。”
李华成没什么表情的笑了一下：“但是，很抱歉。我也很遗憾你们那里的局势，但是我们...我们无能为力。”
“什么，什么无能为力？”
阿泰斯结巴了一下：“这就是你的决定？你代替李天澜做的决定？他肯定不知道你的这种行为，你要明白...”
“不，现在是你要明白。”
李华成轻声道：“这个世界，已经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未来会发生什么？我需要知道真相。”
“我可以给你真相。”
李华成开口道：“但也仅限于真相。”
“哈。”
阿泰斯笑了起来，他现在的情绪明显开始失控，自从李华成说他们无能为力之后，也许他潜意识里真的相信了末日，也知道中洲不会救他们，更相信只有中洲能救他们，所以当希望断绝之后，他的心态显然也开始变得支离破碎：“我是不是应该跟你说谢谢？谢谢你的慷慨？”
“这不是慷慨。”
李华成平静道：“这是交易。”
阿泰斯急促的呼吸着，恶狠狠的盯着屏幕：“交易，好吧，我喜欢交易，说，你要交易什么？”
“我可以给你真相，我甚至可以给你可以让少部分人，有希望度过这次灾难的办法。”
真相真的有。
灾难也真的有。
少部分人度过灾难的办法...
阿泰斯的内心一片冰冷，少部分人，这几个字代表着什么再清楚不过。
这代表着至少在掌握着真相的李华成眼里，中洲之外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度过这次灾难的可能。
“我们可以加入中洲的，我们完全自愿成为曦王朝的一份子，难道这还不够吗？这里的一切，都可以属于王朝，难道我们没有一点机会？”
阿泰斯的声音里甚至透出了一丝哀求的意味。
李华成微微转开目光，低沉道：“抱歉，但凡我们有余力，也不会见死不救，或许你不清楚，人口和疆域，现在是我们最需要的东西，但遗憾的是，我们没有办法在去拿到更多了，目前的中洲，已经是极限了。”
阿泰斯怔怔的看着李华成。
这一刻，他脑子里各种想法不断闪烁，眼神也在某一瞬间变得极为疯狂。
但最终，所有的情绪都被他压了下去。
他闭上眼睛，缓缓道：“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物资。”
李华成平静道：“大量的物资，消耗品，粮食，药物，衣物等等所有紧急情况下可以用到的物资，以及一些其他资源，尤其是黄金。”
“你会得到在灾难中大概率可以存活下来的办法，中洲甚至可以派出一部分力量在一定期限内支援你们，但这样的支援不会太多，时间也来不及，所以...
只会有一小部分人可以在灾难中勉强存活。”
阿泰斯脸色变幻。
“我需要大量的物资，来保护我的王朝。”
李华成轻声道：“现在，该你回答我了，你愿不愿意为了活着，背叛你所在的势力？”
阿泰斯的脸庞猛然扭曲了一下。
李华成这句话轻飘飘的，但却像是一把诛心的刀，将阿泰斯整个人都砍的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