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战起
就如南宫瑜所言,因着苏瑾那随意忽悠的一段话出来之后,皇上当夜召集了众多的大臣入宫商议。
只是,苏瑾没有料到的是,在一夜商议之后,皇上竟是在突然之间,将齐卫大将军派往北疆,与西蛮拉起了战争的号角。时隔几个月的旧怨,也终是在这一刻拉起了帷幕。
璟王府内。
天阳将消息一一禀报之后,南宫瑜不由眉头微皱,拿着茶壶的手顿了顿,接而才给苏瑾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茶,然后放下。
苏瑾撇了一下嘴唇,问道,“可是介怀我昨日在皇上面前的胡编乱造了?”她记得,南宫瑜曾说自己答应过阿萨公主一个所谓的什么条件,以至于回来之后,他主动要求了皇上暂缓攻打西蛮之事。
而今,皇上因着她昨日的一番话,违背了承诺。
不过,仔细想想也正常,皇上能忍这么久,已经是最大的限度,换做任何一个帝王,在自己最得意的皇子被敌国掳走还险些丧命时,早就在一怒之下,举兵北下了。现如今能忍到现在,也算是对南宫瑜的另一种偏爱了。
须臾,只听南宫瑜道,“我为何要介怀?”
苏瑾轻哼了一声,道,“我本意是想将矛头指向罗云国,但谁曾想皇上转眼之间,竟然见矛头对向了西蛮。”
“这件事我并不意外。”南宫瑜品茗了一口茶继续道,“若是你不说那些话,父皇也有意攻打罗云国,只是他也在顾及罗云国的实力,所以一直迟迟没有动静。而今,西蛮是最好的一个出气口。灭掉西蛮,父皇就不用担心西蛮会跟罗云国突然联手起来。”
“那你和阿萨公主的……”
“我不过是因为她当初临时起意保住了我的命,并且好巧不巧的让我又碰见了你,我这才随意答应了她一些条件。不过,事已至此,怕是也只能违背了。”
听罢,苏瑾不由道,“看来,我们的璟王爷也并非是善良之辈?”
南宫瑜抬眸,看向了苏瑾。随即一笑,温声道,“你知道的,我若要对谁善良,那也只能是你。”
“……”苏瑾一噎,连忙低头猛地喝了一口茶。以前的时候,她只觉得南宫瑜总是会用一些话把她气到。但是现在,她发现,他也总能有一些像情话又不像情话的话把自己堵得死死的。
本有些介意阿萨公主事情的苏瑾,此时此刻,不禁松了一口气。她不讨厌阿萨公主,但也不喜欢阿萨公主。若不是她,南宫瑜也不会险些丧命。那个时候,若是她稍微晚些到了北疆,又或者是阿萨公主的人没有找到自己,那南宫瑜是不是就该这般没了。
所以,在最不需要仁慈的时候,她也并不会去同情一个并不相关的人。更何况,那个人的的确确差点要了她男人的命。
……
正月天,大雪犹自纷飞,北疆的一些桃花树也都已经开了花。
齐卫大将军率领一百万精兵驻扎在了北疆边境。辰国大旗随风而扬,擂鼓响起,将士们气势如虹。而相较于气势较弱的西蛮,仅仅只有一万精兵。饶是这些精兵一直都经历过训练,但他们亦是做不到以一敌百,击退辰国那么多的精兵。
阿克苏遥望着辰国起势,眉头都拧在了一起,他问库尔班,“你可是算过运势了?”
库尔班低眸,答道,“臣已经为可汗算过一卦了,虽不是上上签,但也是一个中上签。此战,可汗定能逢凶化吉,时来运转。”
库尔班碎了一口,骂道,“他奶奶的,要不是那罗云国的二皇子突然不见,我们此番与罗云国联合必然有望,也就不用被人逼着抢打这一战。不过,本可汗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只是可怜我那阿萨,她还年轻……”
说完,他咬牙,又是一脸的忿忿然。
库尔班道,“可汗放心,您和公主皆会没事。”
“你的意思是,此战可打?”
“可打。”
“那本可汗就跟他娘的辰国拼了!”草原之中,寒风拂起,阿克苏没有看到的是库尔班那微眯的眼眸之下,悄然露出的一丝嘲弄之笑。
两日后,大战即刻打起,到时候的西蛮也将不复存在。
营帐之内,阿萨公主已经穿好了戎装,准备视死如归的跟着自己的父汗已经将士们一同浴血沙场。
朵娜的眼圈已然红了,她一边咬牙,一边愤然道,“公主,我早就说过了,那辰国的璟王爷并非是个守信之人。可是公主您非要相信他,在他逃跑的那些日子里,非但阻止着可汗的人去找他,还同意着牺牲自己,准备前往罗云国和亲。可是他呢,可是有顾及过公主的救命之恩?!”
阿萨公主顿了顿,继而将一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腰间。朵娜见状,将她的匕首夺下,然后丢在了地上。
“公主难道当真要跟着一起去送死吗?那辰国可是有五千万精兵,公主去了又能如何?!”
“那我也得去。”她蹲下身子,将匕首捡了起来,随即眼角边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南宫瑜逃跑,苏瑾不见,她都没有怨言。其实她早该想到的,那日醒来,他一见到苏瑾就那样激动,莫不是因为说不出话身体也不能行动,怕是都要跳下床与她好好叙话一番吧。
然而,她竟是以为他看上了她的美貌,半点怀疑都没有。
朵娜站在一侧,又急又气。“当初公主就该一刀杀了他,如今就算是要打,那杀了那样一个不守信用的人,也算是值了!”
阿萨公主抿唇,将匕首重新放回腰间,低声道,“这件事不怪他,当初我那样对他,他心中有恨也是正常的。”
“公主怎的如今还在替他说话?莫不是公主,他现在还有命活吗?莫不是公主,他现在还有可能跟那个女人继续逍遥的在外面吗?”
“不怪他……”阿萨公主抽搐着身子,忽然一声哽咽。就算是心中不怪,但想起此事的时候,她心里依旧痛的跟针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