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成了泡沫
苏瑾清浅笑着,又捣鼓起药草来了。
纯皇后尚且活着,只是,她人在另一处,但现在的这番情况,她的确是看不到了。
两人说话间,就见南宫瑜也回来了。苏瑾丢下东西,站了起来。
“回来拉?”
南宫瑜勾唇,缓缓走了过来。一侧的何坤也连忙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裳,就要行礼。
“何老现如今已然和我们如此熟络,且现在又无旁人,何须行礼?”
何坤扯着嘴皮笑着,却有些不自在。绕是他已然不记得先前自己和苏瑾以及南宫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纯皇后的事情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他不知道南宫瑜对当年的事情究竟是知道了多少,只是见南宫瑜时,他的心中始终有愧。可在愧疚之余,他什么都不敢问。他生怕自己问了,得到的回答是他早已经知晓。
到那时,他会更加的无所适从。
须臾,只听苏瑾问道,“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南宫瑜挑眉坐下时,春雪已然端了茶水上来。今日天气正热,回来之后他就口渴的厉害。南宫瑜先是拿起茶杯押了一口茶水后,方缓缓说道,“正如知春而言,那小顺子向来独来独往,并不曾与他人有过多的交流。做事也缜密,没有半点的熟络。原本小顺子这边就难以下手,如今却是连线索都直接断了。”
“这次,南宫翎倒是思虑的周密。”
南宫瑜轻点了一下头,复又说道,“父皇身子才将将康复,这几日里,怕是要辛苦你了。”
“我本就学医,理应该发挥其用处。再者,他是父皇,何谈辛苦不辛苦?”苏瑾微微顿了一下,而后道,“右丞相的事情,你可是与父皇说过了?”
“还没有,现在右丞相的事情,暂由六哥管着。而昨夜抓的人,竟说是自己冒然行事,与右丞相并无瓜葛。现如今,唯有等到父皇身子完全好起来之后,在对右丞相进行处置。”
听罢,苏瑾道,“不管怎样,此次虎符定是能拿回来。介时,皇上倒是不用太过忌惮右丞相了。”
“只是,要直接处置了右丞相,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苏瑾一愣,问道,“为何这般说?”
南宫瑜垂下眼睑,抿唇道,“我出宫之后,便去寻了六哥。六哥在处理此事时,方与我说,因着先皇感念,右丞相的手中除却虎符以外,尚且还有一个保命的东西。”
闻言,苏瑾不由惊怔了一下。
一直以来,他们皆是以为右丞相的手中只有一个虎符。只要拿走虎符,右丞相也该是倒台了,但如今南宫瑜却是说右丞相的手中尚且有一个保命的东西?
一直不曾说话的何坤,在这个时候插嘴说道,“的确,先皇当年与右丞相一同出征,打下天下之后。先皇就一直很是感念,在人前,右丞相甚至到了不用跪拜行礼的地步。后来,先皇每每谈及时,也都是以兄弟相称。所以到了后来,先皇先是赐予了一个虎符,并且还为右丞相下了一道圣旨:说是未到拜年,右丞相乃至一家老小皆可永享安乐。”
说罢,苏瑾的眉头紧拧了起来。
怪不得此前辰国百姓谈及先皇的时候,一直说着先皇就是太过于重情,这般宠溺右丞相的结果,导致后来朝政失衡,整个朝野上下依附于右丞相的越来越多。
到了现在,更是助长了右丞相的气焰,越来越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良久,苏瑾喟叹了一声道,“百年,如此说来,要想处置右丞相及德妃,竟是还要等百年之后?”
这件事,细细说来,当真是又讽刺又荒唐。折腾了这么一段时间,换来的还是这么一个结果。
无法彻底扳倒右丞相,就意味着朝中依附于右丞相的人极有可能贼心不死,依旧跟着!
“这件事知道的极少,谁都不曾料到这中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南宫瑜说着,将手抬起,覆在了苏瑾的右手之上。
……
九王府。
书房之内,南宫翎来回踱步,面色阴沉。
身侧,库尔班笔直的站在那儿,静默的垂着头。
“好在,此次并未让南宫瑜抓到把柄,否则的话,本王今日难逃罪责!”南宫翎一边说着,一边气的咬牙切齿。
他原以为皇上那边,自己已经处理的很好。绕是苏瑾有所怀疑,也不会察觉出什么来,但谁能料到,她不仅查出来了,而且还利用此事,故意造成皇上病危的假象。
库尔班抬起眼皮,看向他,“好在那小顺子也是信守诺言,得知事情瞒不了多久,自己跳湖了。”
“哼,若非他妹妹就在本王手里,只怕他先前就已经跑到南宫瑜身侧将一切全盘托出了!好在有了赵御医一事之后,本王就早有准备。”
“所以,老天还是站在王爷这边的。”
听罢,南宫翎不由冷笑。
“站本王这边,若真实站在本王这边,怎的又一次让南宫瑜成功破解了本王的计划?!若不是因为他,本王现在该是和右丞相坐在一起,探讨着该如何坐上那皇位才是。”
“这事,也不过是太子幸运罢了。”库尔班微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王爷仔细想想,如果不是太子妃医术高明,太子又如何能泰然处之的面对这一切?说到底,我们到底是低估了太子妃的医术。皇上已然中毒许久,可太子妃一出马,只一夜之间,就让皇上醒来了。”
南宫翎咬牙,脸色愈发的有些难看。
“没错,没错,就是因为苏瑾。如果不是因为苏瑾,他如何能救下父皇,并且还能分心去处理别的事情!”如此想着,南宫翎的心中更加的恼恨。
当初在豫州的时候,他就一直极力的想要和苏瑾多多接触。而事实上,他们二人也的确一直频繁接触着,在此之间,他多有暗示,她虽不曾明确答复,但俩人之间,实则是有些暧昧的。
可谁曾想过,六年未见,原本以为的水到渠成最后全都成了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