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表明立场
想想,时过境迁,他与苏瑾也不知道何时还能再见面。
不过,这似乎并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南宫瑜登基为帝,介时朝臣臣服,她亦是一国之母,那时候再见面谈何容易?思及此,时夕不由无奈的笑了起来。
一侧,鬼谷子见他不说话,不由上前一步,看了看他一眼,撇嘴道,“瞧你这表情,该不会是又在想她吧?”
他说的她,就是苏瑾。时夕怔了怔,“没有。”
“没有?嘁,你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从京州城再到这里,你每次发呆的时候,想的就是她。哎,我就不明白了,她都是已经嫁了人的妇人了,你怎么就这么放不下呢?”
“……”时夕抿唇,没有答话。
“得,你不说我也知道,这大概就是所谓情深不能自已。不怪你,也不怪他,就怪天意弄人,是吧?”鬼谷子哼了一声,走到一侧的石桌前做了下来。
他着实不明白,对于一个已经知道得不到的女人,他究竟是在纠结什么?难道说,那个女人当真已经好到不可取代了吗?
鬼谷子摇了摇头,长吁短叹的吹落了掉在自己手臂上的落叶。时夕转眸看过去,静默了一会儿后,道,“现如今我也只是希望她一切都好,并未想过其他太多的。”
听罢,鬼谷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我听阿德说,你原本说是等她幸福安然了,你就离开京州城,云游天下。可是你偏偏就在京州城耗了那么长的时间不走,你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
“辰国一直都是时局不定,我……”
“借口,纵然是时局未定,可你能帮上她什么?她身边有人护着,你在京州城,除却每天听着她的一些消息,还能做些什么?倒不如云游四海,也好让自己乐个逍遥。”
时夕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他知鬼谷子意思,只是,忘记一个人谈何容易。他平生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也是第一次那样难以忘却一个人。这种感觉有时候会让他倍感难受,但有时候,却有种淡淡的幸福和欢乐。
也许,喜欢一个人便是一种快乐吧?倘若有一天,他真的忘记了苏瑾,那才是他最大的痛苦。不过,就算是他说的再多,只怕鬼谷子也是体会不到。他垂下眼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时,却见有人走了过来。
两人望过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款款而来。他眉目清冷,一双黝黑的眼眸底下,冰冷无波。而鼻翼下的那薄唇更是显得他有些薄情寡义。
然,绕是这么一个人,却是生的如同妖孽一般。冰冷,却又让女人看了依旧想忍不住多看一眼。
这个人,时夕见过一次。听说他是罗云国的二皇子——叶罗。他的母妃乃是一个清贫人家出生的,但因着生的讨喜,而且也温婉懂事,是以也是颇得国君几分欢喜的。
至于叶罗,他自小聪明懂事,能文能武,自然也是得了皇上的喜欢。只是,一直以来,叶氏那拉掌握权势,七皇子有恃无恐。绕是皇上对他有几分喜欢,却还不足以让他替换着七皇子叶柄的地位。
不多会儿,叶罗已然走近。时夕定定的看着他走来,嘴唇紧紧的抿在了一起。
“不知五弟可还习惯?”他淡淡说着,语气不平不缓。
时夕并不习惯这样的称呼,他皱了皱眉头,道,“如今尚且还算习惯。”
话落,旁边的鬼谷子就“嘁”了一声,声音很小,但还是清晰无误的落在了叶罗的耳朵里。
叶罗睨了时夕身旁的鬼谷子,复又说道,“五弟也莫怪父皇,实则是失而复得,父皇太过高兴了,生怕一切都只是梦,这才重兵把守,生怕你再出了什么意外。”
“……”时夕轻挑了一下眉头,没有答话。若真只是爱子心切,他倒是可以理解。可称这样为爱子心切,他有些接受不来。他整日的待在着金元殿内,半步不得出去,委实像极了坐牢。
耳旁,只听叶罗又道,“过几日,父皇打算向所有人宣布已经重新找到你的消息,介时,身份确立,你倒也不用一直待在此处了。”
“宣布消息?”时夕喃喃出声,有些恍惚。
一旦真的确立了他的身份,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往后余生都只能在这罗元国内?
他轻皱了一下眉头,显然是有些不满意这样的安排。顿了片刻后,他道,“此事,罗云国国君是不是还要仔细的考虑一下?”
“考虑?”叶罗望着他,眼底带着研究的意思,“那日滴血认亲,已然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满朝文武皆是看到了这个,父皇自是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可是,我听闻……罗云国的五皇子……已死……”
“瘟疫之后,你就消失不见了,谁敢说你是在何处?”
“……”
“你且安心听候父皇的安排,父皇年迈,心中一直思念着你,如今你回来了,当好好陪着父皇才是。”他这般说着,便抬起手来,拍了拍时夕的肩头。
时夕皱起眉头,看着自己右肩上的大掌,心中有些不安。
眼前的叶罗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在向着自己,但不知为何,时夕总觉得哪里不对。
也许,就是因为他太过清冷,喜怒不行于色,这才让时夕有些摸不透他真正的心思。也因为如此,时夕更不知道眼前的叶罗究竟是敌还是友。
毕竟皇宫之内,向来就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更何况,他还是以为突然冒出来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五皇子。时夕不知他心中所想,更不知他对皇位究竟是如何看待的。
是以,他咬唇,下意识的退了一下身子,然后垂眸道,“若是我真是五皇子的话,我自当是会尽上一份孝心,但如今单凭一个滴血认亲,我着实不敢轻易攀了皇上。再者,我一向云游四海惯了,实在是不喜欢这宫中的生活……”不管怎样,时夕决定自己还是得先表明了自己并不喜欢权势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