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亲自前往
“那自然是不用说了。”春雪笑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小皇子的脸庞，“娘娘，您看，小皇子多乖巧可爱啊……”
苏瑾睫毛轻颤了一下，没有说话。春雪逗弄了一会儿，抬眼看到苏瑾的神色，抿了抿嘴唇，随后在心里蓦然叹了一口气。
娘娘如此，大抵是忧思成疾……
然，这病，除却娘娘自己能治好以外，旁人可是有半点办法？
……
夜里，苏瑾安抚了小皇子睡下之后，便让奶妈将小皇子直接带了出去。
春雪本以为苏瑾今夜时要早早歇下，不成想，她却是叫来自己和明玉道，“明玉，你去将明歌和阿远一同叫来吧。”
明玉怔了怔，心中有些狐疑，但她还是应着出了大殿。
不多会儿，明歌和阿远就被带来了。入殿后，明玉仔细的瞧了一眼外头，见外面并无人，就将门直接关了上去。
大殿内，香炉里的烟味袅袅升起，使得整个大殿里皆是能闻到丁香的味道。明歌和阿远突然被叫来，面色顿时肃然，很是凝重。他们知道，娘娘突然这样将她们叫来，定然是有事。
春雪立在一侧也是紧张的等着苏瑾的话。
须臾，待人都站在了苏瑾跟前后，苏瑾轻抿了一下嘴唇，这才说道，“我打算前往边疆。”
话音才落，殿中的人顿时脸色大变。明歌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问道，“娘娘方才说的，可是去边疆？”
“是，我要去边疆。”她又一次吐出自己的想法，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
明玉上前一步，皱眉道，“娘娘须知边疆如今战事吃紧，那里……”
“不管多危险，此次我定要亲自走一趟。”苏瑾已经受够了，受够了这样无边无际的等待，受够了每日里的无端猜测和不安。这个决定，她做了许久。起初，她也不忍将小皇子一个人丢在这里。可是，噩梦不断，已然快将苏瑾直接击溃了。
在南宫瑜前往北疆的时候，她还未如此担心过。但现下，她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害怕。苏家的落败，阿爹的去世，让她无时无刻都在害怕自己再一次失去对自己生命最重要的人。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去一趟边疆。否则的话，她深怕自己在日后的时候会后悔！
殿中，有片刻的沉寂。明玉垂下眼眸，已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下去。苏瑾这些日子里的变化，她们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她们想说，皇子乃九五之尊，定是会吉人自有天相。
可是，像这些话不过都是自我安慰罢了，事实该是如何就还是如何。
……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阿远忽而道，“娘娘去哪，属下就去哪。属下的这条命是娘娘救的，自然是誓死也都要跟随保护娘娘。”
话落，他抱拳，朝着苏瑾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春雪跺了一下脚，气道，“阿远，你不知边疆是个多危险的地方吗？娘娘这般说你就这般的胡乱答应着，你，你这算是为娘娘着想吗？”
阿远抬头，看了一眼苏瑾，而后又看向春雪，认真道，“我只知道，但凡我阿远活着，就必然不会让娘娘有片刻的危险。不管在什么时候，不到最后一刻，我阿远定不会在娘娘之前倒下！”
春雪哑然，张了张嘴巴，想要还牙骂上几句。可话到了嘴边，她又不知道该骂些什么。于是，她也只能气的干瞪眼。
好一会儿，她才看向了明歌和明玉，大声道，“明歌明玉，你们两个倒是说话啊！”
明歌明玉两人双双低着头，沉默着。她们都很明白，但凡是苏瑾决定的事情，任旁人如何说，也都是改变不了的。但是，此去边疆，凶险异常，如何能让娘娘亲自前往那里？！
见两人都不说话，春雪更加的生气了。身侧，苏瑾低笑了一声道，“此次我必然是要去的，如果你们二人……”
“娘娘，”还未等苏瑾说完，明玉忽然道，“我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娘娘，所以，娘娘去哪，明玉也是愿意跟着去哪。”说着，明玉猛的就跪了下来，继续道，“明玉同阿远一样，愿誓死跟随娘娘。”
说完，一侧的明歌也是直接跪了下来道，“明歌亦然！”
眼见着明歌和明玉都表了态，春雪咬着嘴唇，顿时没了话。她们了解苏瑾的性子，她又何尝不了解。
可是，如今的形势，哪能随便由着自己啊？她鼻子一酸，看着苏瑾道，“娘娘可曾想过小皇子？小皇子如今还小，娘娘是否想过，您这般走了，小皇子该由谁来照顾啊？”
听罢，苏瑾转头，看向了春雪。“此前，我亦是担忧过澈儿。不过……”她莞尔，笑着继续道，“澈儿聪明乖巧，定是明白我的。而且，离开之前，我定会安排好一切。想来，六哥定是会帮我好好照顾澈儿的……春雪，在这些人里头，你尚且不会武功，所以……”
“娘娘的意思，便是想留着我一人在这里吗？”春雪摇了摇头，眼圈顿时变得有些通红，“春雪照顾了您十几年，从小到大就从未离开过娘娘。现如今，娘娘难道就想丢下春雪一人离开吗？！”
苏瑾抿唇，看着她心里也有些涩然。
她与春雪之情，又岂是什么单纯的主仆之情？丢下春雪，实乃无奈之举。她抬手，擦了擦春雪眼角的泪水，喟叹道，“我此去又不是永不再回来了，你何须跟着我？”
“可是春雪一直都随着娘娘，照顾娘娘，娘娘这一路要是没了我的照顾，那怎么行？”说罢，春雪“扑通”一声，竟也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娘娘既然心意已决，一定要去这边疆的话，就将春雪一同带过去吧。否则的话，春雪今儿便跪在此处不起来了。”
苏瑾微微怔了一下，那将将要去扶春雪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去边疆并不是玩闹，她也是想了许多日子才做了这样的决定。眼下，实则有明玉等三人已经足够，人多反而太容易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