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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5-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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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5章 制衡之术

然后,伍德又吸了一口雪茄,神sè端正起来,说:“现在没有外人,二位,说说,到底是因为何事,弄到今天如此紧张的程度?都说出来,我给你们公断一下,大家都是吃道上这碗饭的,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来给你们当个和事佬,好不好?”

李顺说:“将军来了,自然要听哥哥的!”

白老三也赔笑着:“伍老板的面子那是必须要给的,小弟初来乍到,早就想 men递帖子拜访伍老板,一直苦无无人引路,今儿个正好能有此机会结识伍老板,不胜荣幸,伍老板今天做公道,自然是再好不过不过,只是”

白老三脸上带着一丝怀疑和忧虑的表情。【无弹窗..】

伍德看了看白老三,说:“白老板心里的顾虑我明白,无非是我和李老板结识时间早,你担心我会偏袒李老板,这一点,说明白老板对我伍德还不了解,不知者不怪今儿个我把话说明白了,请二位放心,我伍德绝对会一碗水端平。”

白老三赔笑着:“既然伍老板有这话放在这里,小弟自然是没有二话,当必信无疑的了,早就听说伍老板是一位仗义疏财公平公正的老大,小弟我不敢不信,不敢不从啊”

伍德说:“那好,那就请二位说吧,白老板先说,然后李老板再说。”

于是,白老三和李顺先后把矛盾的由来和起因先后说了一遍,白老三说到五只虎和四大金刚被我阻击打败的时候,伍德的眼神转向我,凝神看了我一会儿。

伍德看我的眼神让我心中一凛,我不知道此时他心中在想什么。

伍德的眼神很犀利敏锐,又带着几分yīn沉和深邃,我竟然不敢和他对视。

我此时心中断定,这是一个不可小窥的人物,他的城府和心计远远在李顺和白老三之上。

只是,我此时没有想到,以后,伍德会成为我在星海职场gan g之外最qiáng大的对手。

等李顺和白老三都说完,伍德收回看我的目光,lún换看着李顺和白老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听起来很爽朗,却又包含着几分诡秘。

笑毕,伍德正sè道:“那好,二位都说完了,我来说几句首先,五只虎和四大金刚之事,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误会,误会啊

“李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白老板的人不知那是你的未婚妻,不知那是你的夜总会,所以才会有如此作为,你穷追不舍要找白老板算账,过分了。而且,五只虎和四大金刚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算是找回来了,不必没完没了

“当然,白老板也不能说一点责任没有,起码管教手下不严这一条,就说不过去,我看,这事就这样过去吧,大家相逢一笑泯恩仇,不要再追究这事了,你们看,行不?”

白老三忙点头,李顺却默不作声,似乎觉得心里不舒服。

伍德这时站起来,突然冲李顺鞠了一躬:“李老板要是觉得还不算完,那好,我来代白老板给李老板道歉,我给你鞠躬赔罪。”

伍德这一举动,李顺一下子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来,忙鞠躬回敬伍德:“将军,使不得,使不得,我听你的便是,这事我不提了。”

白老三也被伍德的这举动吓了一跳,脸上露出感动的神sè,忙站起来:“伍老板,这可使不得,小弟的错误怎么能让伍老板代为赔礼这事应该我来我这就给李老板赔礼道歉。”

说着,白老三冲李顺抱拳致意:“李老板,我在这里当着伍老板的面给你道歉了,对不起,李老板,我管教不严,给李老板带来诸多不便,还望李老板多多海涵,今后,我一定严加管教手下。”

白老三这么一来,李顺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抱拳致意:“今天有将军的面子,白老板不必客气,有你这句话,足够了,此事我不会再追究了,不提也罢。”

伍德干笑一声,坐下,然后摆摆手:“那好,既然如此,大家坐下,我来说说争工地的事情。”

这才是他们关注的正事,李顺和白老三忙坐下,看着伍德。

伍德又吸了一口雪茄,然后慢条斯理地说:“大家都是混江湖的,手下都有人,都有小弟需要养活,都需要生存发展,工地是来钱短平快的项目,都想做,这可以理解,刚才二位说的这几个工地,我基本了解,大多数项目都不油水也客观,不过,我说句公道话,大家做事,向来是有先来后到之说,这几个工地是李老板先入手的,白老板属于后到,是不是?”

“是的,我先chā手的!”李顺说。

“是你先chā手的不错,但是,这做买卖却也允许竞争,你先入手的又怎么样,我出的价格低,我给的工期短,我的竞争优势大!”白老三不服气地说:“李老板也不能太贪了,胃口太大了,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有饭大家分着吃,有好事大家lún着来。”

“白老三,我告诉你,别给你脸你不要脸,我先下手的就得我来做,你死皮懒脸硬要从我手里夺工地,没门,事情是你先挑起来的,到时候打起来,别怪我李顺手下无情。”李顺瞪眼看着白老三。

“你先下手的,可笑,那工地上贴着你李顺的脸孔了?你先下手的有什么了不起,少拿打起来吓唬我,你以为我白老三就是吓大的?你以为我手下的人就是喝稀饭的?想打,好啊,我奉陪到底!”白老三毫不示弱。

李顺和白老三又顶起来,气氛又紧张起来。

伍德冷眼观察着,不做声。

李顺和白老三脸红脖子粗地吵着,双方的火气越来越大,甚至都拍了桌子。

这时,伍德竟然又点燃一支雪茄,悠然吸起来,脸sè轻松地看着他们吵闹,颇有坐山观虎斗之势。

“白老三,你他妈的再给我玩泼皮,老子一枪崩了你!”李顺大叫起来,脸涨的通红。

“马尔戈壁的,你崩了我,你今天也活不了,我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来啊,你来啊,崩了我啊!”白老三一副无赖的模样伸长了脖子说道:“你别以为你老爹是公安局长你就了不得了,我给你说,星海别人怕你,老子不怕,公安局长算个狗吊!”

“我靠你妈白老三,老子今天非干掉你不可!”李顺狂怒了,大吼一声,转身就要到我的怀里掏sho qiang。

这时,突然“啪”一声,伍德猛地一拍桌子,脸sè一寒,看着李顺:“住手李老板,你想干什么?我还真压不住你了?你敢掏出枪来试试看?掏呀,掏啊”

伍德这么一说,李顺竟然不敢掏枪了,也不敢反驳,乖乖坐在那里,鼻子里扑哧扑哧喘粗气。

白老三看着李顺,冷笑连连。

这时,伍德说:“好了,你们吵够了没有?如果吵够了,那就听我继续说。”

李顺和白老三都不做声了,看着伍德。

伍德吸了一口雪茄,喷出一团浓烟,开始说话了:“刚才我说了,此事是李老板先chā手的,白老板是后来者,按理说呢,工地是应该由李老板来做。但是,白老板初到星海不久,手下还有一大帮兄弟需要养活,再说了,不管先到后到,白老板这边都已经chā手了,要是全部退出去,那白老板在自己兄弟面前不好交代,在星海道上的朋友面前也无法抬起头来。”

李顺不说话,看着伍德,白老三点点头:“伍老板说的极是!”

伍德继续说:“我看这样,大家各后退一步,李老板,你把手里的工地让出2个来给白老板做,我看,就把那白沙滩那个写字楼和金沙湾那个度假村让给白老板做,好不好?”

我一听,伍德提出的这两个项目是这几个工地里最小的私人开发项目,油水不大,剩下的几个都是政府背景开发的项目,这年头政府的钱最好赚,个人的钱最难赚。

伍德提出这个解决办法,白老三一定不会答应,到手的肥肉没了,不会甘心,会觉得伍德偏袒李顺。

果然,伍德这么一说,李顺迟疑了一下,立马表示同意。

他似乎也意识到这几个工地既然白老三已经chā手,自己不可能全部独占了,如果能在不火拼的前提下达成这个结果,他是能接受的,虽然他要损失部分利润,但是,今天伍德的面子不能不给。

李顺于是说:“我听将军的!”

白老三却不乐意了,说:“伍老板,我不同意,凭什么啊,虽说给了我两个工地,但是这两个都是私人开发的,剩下那几个都是政府搞的,这年头,私人的钱最难赚,那些开发项目的老板一个比一个算计地jīng,这一点,相比伍老板也应该知道,应该明情。”

白老三脸上明显露出不服的表情。

伍德呵呵笑着:“白老板别着急,我还没说完,你刚才说的事情,我当然明情,我要李老板让出两个工地,不是要让白老板靠这两个工地发财,是为白老板挽回面子,至于这油水,既然我今天要当这个和事佬,这和事佬也不能白当,那就要出点血

“这样,白老板初到星海,还带着手下一批兄弟,今天我们初次相识,白老板又这么给我面子让我做公道人,我不能亏待了兄弟们,我得给兄弟们一点安家费。回头我安排小黄给白老板那边送100万过去,算是我的一个见面礼。”

伍德出手就是100万,好大气,我不由吃了一惊。

第926章 真正的高手

白老三大感意外,看着伍德:“这这伍老板,这如何敢当,小弟初来星海,还没来得及拜会伍老板,倒是先让伍老板破费,这如何使得。【无弹窗..】”

伍德一挥手,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白老板不必多客气,再客气就是见外,就是瞧不起我伍德,这事就这么定了。”

白老三露出感动和感激的表情,喃喃说:“那就谢谢伍老板了!早就听说伍老板为人仗义,出手大方,公道公平,以德服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小弟服了。今后,小弟自当遵从尊敬尊重伍老板,伍老板今后只要有事吩咐小弟,小弟自当效犬马之劳。”

我当然知道,伍德这100万不仅仅是个见面礼,还有弥补白老三吃亏的成分。

伍德满意地笑笑点头:“好说,好说,只要白老板没有意见,那这事就这么定了。白老板,对于你的底细,我伍德不才,却也略知一二,你是星海政法系统某位领导的内弟,是不是?”

接着,伍德说出了那位领导的名字和职务。

伍德此言让我顿悟,怪不得白老三对李顺不在乎,原来他是星海政法系统一个主要领导的小舅子。

那位领导论职务和级别,都不在老李局长之下,都是副厅级,但是按照领导职务排序,甚至要排在老李前面。

李顺闻听,也不禁有些动容,但是,脸上又露出不服气的表情。

我知道李顺为什么不服气,他一定是觉得他爹是实权派,而那位领导看起来似乎手里没有直接实际的权力。

我想李顺这时想错了,他对gan g之内的斗争应该还领悟地不彻底,公安局长实际的权力对一般人很管用,但是,对上层领导,是没有效果的。

高层领导之间的斗争,不是枪杆子打天下,不在于下层的实际权力,而在于上层看不见的暗斗,而这种暗斗,冷酷而残酷,往往会置对手于死地,这才是最可怕的。

当然,这时,我对这些也不明白,胡思乱想而已。

白老三这时看到李顺的神sè,露出讥笑和不屑的表情,似乎在笑话李顺的无知,扭转头,却又带着对伍德的尊敬之sè:“伍老板果真神人,对小弟的底细早已了解,佩服之至。”

伍德笑笑:“本人虽然不才,但是对于星海的gan g还是有所了解的,白老板的姐夫是新tiáo到星海来工作的,说句实话,你姐夫还没到星海上任,此消息我就从省里一位政法系统的朋友那里得知了。”

伍德的话让我又吃了一惊,伍德貌似在省里的政法系统高层还有些关系,怪不得如此牛bī。

伍德只此一句话,就让李顺和白老三立马服服帖帖,二位的后台再牛bī,也不过是在星海牛bī而已,而伍德却在省里都有后台。

一场险些火拼的恶斗就这样被伍德平息了,我看出了伍德不同凡响的本事。

同时,我也看出,伍德此人实属绝顶狡猾jiān诈之人,极富心计,甚至很yīn险歹毒。

伍德用区区一百万就降服了白老三,收买了人心,让白老三成为他的友邻,同时似乎是解决了李顺和白老三之间的问题,但是,我深度思考,却感到了伍德的别有用心。

他今天虽然平息了一场恶斗,貌似让李顺和白老三化敌为友,但是,实际上,李顺和白老三之间的根本矛盾并没有得到任何解决,甚至得到了深化。

而伍德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可以利用这2人的矛盾来左右逢源左右敲打,来为自己今后获取更大的利益。

李顺和白老三只不过是伍德手里随时可以支配的棋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伍德才是真正的高手,他才是今天真正的赢家。

散场之时,伍德又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下,说:“这位兄弟,尊敬大名?”

“免贵姓易,名克,易克!”我说。

“嗯易克好,我记住了,小兄弟伸手不错,能和五只虎战成平手,能打败四大金刚,不简单!”伍德说着,竟然向我走过来,边主动伸出手:“来,易克,咱们亲热一下!”

我忙伸手,握住伍德的手。

伍德的手有些冷,还有些滑腻,像是女人的手。

这时,我又看到伍德身后地下皇者那狡黠的老鼠眼正打量着我,心里不由一颤,cào,这是个鬼jīng的地下工作者,伍德该不会让他去查我的底细吧?

同时,我也注意到,白老三的目光也在紧紧盯住我,目光里含着几分冷酷。

我不知道白老三下一步将对我如何,会如何看待我,但是,起码,他不会将我当朋友。

伍德握住我的手,停顿了几秒钟,目光平静地看着我,然而,我却举得这平静之中包含着几分yīn沉和深邃。我心里不由有几分发怯,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我此时仍然没有意识到,这位伍德大将军今后会和我打上什么交道。

大家分手时,李顺和白老三没有握手,互相冷蔑地看了一眼。伍德对这二人的神态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

回去的路上,李顺比较满意,说今天的收获超出了预期的底线,原来他今天底线是让最少让出一个有大油水的工地,他当然明白黑道的规矩,只要chā手了,就没有白白放手的道理,没想到伍德的空降,帮了他的大忙,不用火拼就超额达到了目的,划算。

当然,白老三也不吃亏,白白得了100万,这又让李顺有些不平。看起来,今天似乎三家都是赢家,没人吃亏。

“好了,我这边暂时没有什么事了,你今天表现不错,关键时候,出枪很及时,没落下风你继续去忙乎我给你安排的那方案,这几天我暂时不打扰你”李顺说:“你小子文武双全啊,哈哈,看起来,将军对你还很注意呢,专门和你握手。将军可是个牛bī的人物,我在ri ben的时候,他对我很关照,我还跟着他在外围混过一段时间,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山口组的成员,我想加入山口组都不够资格,妈的。”

我听了李顺的话,没有做声。

回到病房,我打开电脑上,登陆,浮生若梦不在线,但是却有她的一段留言。

“客客,你不在,独坐电脑前,突然想和你说话我想说什么呢唉我想说,却又不想说这会儿突然感到好纠结郁郁间似乎感觉,因为虚拟,所以现实,因为现实,所以更加沉湎于虚拟,渴望虚拟成为现实,却明知这不可能,却无法让自己改变现实,却不敢去改变现实,终究无法突破自己的心理和观念,无法改造自己的良心和道德体系

“我很矛盾,我很纠结,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我不知道自己要在虚拟的世界里还能走多远,我放任自己的灵魂在一步步滑入看不到底的深渊客客,帮帮我,救救我我好孤独,我好寂寞,我好惆怅,我好窒息

“在这个纷繁杂芜的人世间,我不知道我的生命之路将归宿何处,我不知道我的灵魂将在哪里飘荡,我的躯体,我的伤痕累累的心灵,或许,最终将堕入无边的黑暗和空洞之中。”

我的心一颤,仿佛感觉到浮生若梦在现实和虚拟之间的矛盾挣扎和迷惘徘徊。

这一天终于来了,她终于意识到这一点了,终于开始为这而焦虑烦忧了,或者,她早就有了,只是今天才说出来而已。

而我,关于虚拟和现实的纠葛也在逐渐加深,特别是海珠出现以后。

我梦想挣破虚拟走向现实,却根本就不敢去想去做,因为我知道,那是死路一条,我在虚拟世界里可以拥有浮生若梦,在现实世界里,我可以拥有其他任何一个女人,却唯独不能拥有秋桐。

或许,在现实里,我和海珠是最合适的了。而秋桐,她想走出虚拟,却更加不敢不能,她清楚地明白自己的现实命运归宿在何处。

我继续往下看:“对我而言,活着是xing yn的,一个孤儿,能有今天,我应该知足,但是,却又经常觉得,活着是痛苦的,幸福对于我来说也许就如同年夜饭碗中的饺子,碗碗可数。而痛苦也许就是无奈到了极限,无奈到了我无法去承受,随之而来的会是彷徨无助迷茫。”

我的心揪紧了,阵阵隐痛,感到了巨大的无奈和酸楚。

当一个人体会到无法改变现实的时候,才知道是何等的悲凉与落寞。亦如在梦中用尽浑身的力气想要说出一句话,却发现无论怎样,连一个字也说不出。

很多时候,现实就如流沙一样,越是抓得紧,越是滑落得快,最后只留一道明媚的伤口将双手染得殷红

我叹了口气,给浮生若梦回复:“若梦,看到你的话,我的心很痛,很痛我想帮你,我想救你,帮你就是帮我,救你就是救我可是,我知道,你也知道,我无法改变你,因为你无法改变现实,或许,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注定的,是不可更改的,即使在虚拟的世界里你可以拥有一切,但是,一觉醒来,面对现实万事皆空

“或许,唯一能拯救我拯救你拯救我们的,是我们自己,那就是面对现实,结束这一场无边无际亦梦亦幻亦真亦假虚无缥缈的游戏,各自回到自己的现实,让jīng神和**都回归于现实,在现实中寻找生命的真实归宿

“若梦,或许,一开始,我们就是错误的,就不该让这段空幻的情感放任自流,以至于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或许,再任其发展下去,我们将愈发无法自拔。”

第927章 肆无忌惮的曹丽

我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不知是不是想让自己彻底断绝对现实里秋桐的幻想,还是想减轻自己面对现实里的秋桐和虚拟世界的浮生若梦所产生的纠葛与烦忧,亦或是因为现实里海珠的出现加剧了我内心的矛盾感。【全文字阅读..】反正当思绪延伸到这里的时候,我的手就打了出来,同时习惯性一敲回车键,发了出去。

发出去之后,我立刻就后悔了,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了。

我不由担心这段话发出去的后果,担心浮生若梦看到这段话之后是否会被沉重打击,我不想伤害她,真的不想。

我不知何时秋桐会看到我的这段话,但是,我知道,她早晚都会看到,一定会看到。

我不由心里郁郁了很久,然后长叹一声,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接到秋桐的dian ha:“易克,我们今天去通辽,去看望云朵的父母,我已经买好车票了,下午5点20分的。”

我的心里一阵激动,我又要去通辽去科尔沁大草原了,上次是秋天,和云朵,这次是冬季,和秋桐。

“好的!”我说。

“我现在先去办公室上发一个邮件,再去拜访几个客户,下午车站见!”秋桐利索地说着,挂了dian ha。

我一听秋桐要上发邮件,一下子呆了。

浮生若梦岂不是马上就到我的留言了!

我的心里乱糟糟的,不知下午见到秋桐的时候她会是什么样子。

我出去打算吃点东西,走到医院住院大楼门口的时候,突然看到孙东凯正从里面走出来,迈着矫健的步伐,看不出一点身体不适的样子,身后跟着曹丽,提着东西。

曹丽先看到了我,微微一怔,接着冲我打招呼:“哎这不是易克吗?易克”

我住了脚。

孙东凯听见曹丽的声音,住了脚,看看我,眼睛眨了眨,似乎想不起我是谁了。

曹丽既然喊我,我也就和他们打招呼:“孙总好,曹主任好!”

孙东凯依然懵懵地看着我,似乎和我不认识一般。

曹丽这时对孙东凯说:“孙总,这是以前发行公司大客户f w部的易克,已经ci zhi了。”

孙东凯“哦”了一声,微微点点头,冲我似笑非笑满不在乎地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不远处,一辆黑sè的轿车停在那里,孙东凯直接冲那轿车走了过去,快走到轿车跟前时,孙东凯又折回来,对曹丽说:“我突然有点闹肚子,去下卫生间!”

说着,孙东凯又急急走进住院大楼,要上卫生间。

“哎好的,孙总,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曹丽说。

看着孙东凯走进住院大楼之后,曹丽扭脸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热情和快乐:“易克,小家伙,小白脸,好久不见你了,到哪里去了?ci zhi也不和我打个招呼,害得我好找要不是今天遇到你,还不知道你到哪里去了,还以为你离开星海了。”

我说:“没到哪里啊,ci zhi后就在星海逛游,难得曹主任这般牵挂,谢谢!”

曹丽火辣辣地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妩媚的笑:“ci zhi了也不和我联系,没良心的,今天你可跑不了了,来,告诉我你的dian ha号码,我抽空和你联系。”

我说:“干嘛?联系什么?”

曹丽娇媚地说:“联系什么?你不声不响就走了,可是把姐的心都带走了,姐可是想死你喽乖,来,告诉姐你的dian ha号码。”

看着曹丽的媚态,想着她和秋桐的复杂斗争,想着我春节后就要回发行公司去上班,我考虑了下,就把号码告诉了她。

曹丽用手机记下号码后,打了一下,我的手机响了下,不用看也知道是曹丽的号码。曹丽然后说:“等我有空和你联系哈今儿个没空,孙总刚出院,我来接他的。”

我说:“没事不用和我联系,我平时没空!”

曹丽看着我的眼神显出一副饥渴难耐的神情,暧昧地说:“白天没空,晚上还能没空吗?傻瓜和姐在一起,姐不会亏待你的。”

我知道,曹丽说的小弟弟是双关语。

我转移话题,说:“孙总的病好了?是什么病啊?”

曹丽斜眼看了下住院大楼出口处,眼里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本来就没什么大病,说是小毛病都有些牵qiáng,这领导的身体不适啊,都是根据需要来的,需要的时候就要有病,不需要的时候什么病都没有,他住院,其实狗pì病都没有,就是为了躲开集团领导之间的一场斗争,现在风平浪静了,身体就好了,就可以出院了你想想,哪里有住院还能在病房里生龙活虎一般干那事的。”

说到这里,曹丽似乎意识到说漏了嘴,急忙住了嘴。

我一听,明白了,孙东凯不是真的有病,只不过是政治斗争的需要才进了医院,应该是集团领导层之间最近发生了一些内部斗争,他为了躲开才称病进了医院。

&nb斗争中,称病住院似乎也是一种战术和谋略,是斗争的一种形式,孙东凯运用地倒是很自如。

曹丽刚才说的最后一句,无疑是孙东凯在住院期间在病房里搞女人,孙东凯住的当然是单间高干病房,在那里进行那运动自然是有条件的,而做的对象,自然就是曹丽了。

我装作不懂的样子看着曹丽:“什么干那事?那事是哪事?”

曹丽忙遮掩地摆手:“唔没什么事,就是孙总在病房里还天天锻炼,做俯卧撑。”

我说:“哦做俯卧撑孙总还真不简单,这俯卧撑是在床上做的吧,一次能做多久啊?”

我问得装憨卖傻。

曹丽有些不自然地说:“当然是在床上做的,做多久,我也不知道好了,不谈这个了,对了,你ci zhi后在做什么呢?”

“赋闲!”我说。

“哦那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个工作呢?”曹丽说。

“谢谢,不用,过完年,我自己会找的!”我说。

“你自己找,未必能找到合适的工作,我帮你找呢,绝对保证能让你满意,工作环境舒服,又不累,收入还高!”曹丽说:“集团经营系统有很多经营部门,你想去哪里,尽管和我说,我打个招呼,绝对没问题的。”

听曹丽这么一说,我心中一动,说:“我想回发行公司!”

曹丽一怔,有些意外地看着我:“集团这么多经营单位,你干嘛非要回发行公司,你不是刚从那里ci zhi不久吗?”

我说:“ci zhi后我又后悔了不可以吗?”

曹丽沉吟了下,面露难sè,对我说:“去别的经营单位吧,别去发行公司,别的单位我都没问题,就是别去发行公司。”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暗暗发笑,曹丽作为集团经营管理办公室的副主任,主持经营管理办公室的工作,和集团领导走的很近,集团的经营单位各负责人自然是谁都不想不敢得罪她的,她要安排个人,谁都应该会买她的帐。

但是,唯独秋桐未必会给她面子。秋桐的性格柔中带刚,表面温顺,内心倔qiáng,一个ci zhi的人再回去,按照曹丽对秋桐的理解,秋桐绝对不会要,难道这发行公司是你家开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曹丽之所以这么和我说,自然是不想在秋桐面前碰钉子自找难看,似乎她对秋桐也是有些忌惮的。

我说:“别的单位我还真不感兴趣,我做习惯了发行,还就是想再回去干,哎曹主任,既然你不好做,那就别为难了,你的心意我领了年后,再说吧。”

曹丽似乎觉得她在我面前丢了面子,咬咬牙说:“你要真铁了心想回发行公司,那也好,别着急,先等等,以后,会有机会的,等以后我让你回发行公司的时候,你可就不是一般的发行员了。”

曹丽这话我一听就明白她的意思,无非就是她今后会成为发行公司的一把手,那时会把我招过去弄个小头目干干。

&nbso ki发行公司老总的位置,帝国主义忘我之心不死啊!

我不由想年后我出现在发行公司的时候曹丽会如何想,我该如何对她说。

我此时觉察出,在发行公司总经理这个位置上,对秋桐构成最大威胁的,不是赵大健,而是曹丽。

但是,在对秋桐工作的暗算破坏上,赵大健和曹丽一样不可忽视,还有一个立场忽左忽右的李顺,当然,最qiáng有力的当是孙东凯。

孙东凯作为一个掌握有实权的领导,一直想把秋桐弄到手,很多男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越是得不到,就越是不肯放手。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今后,孙东凯一定还会利用职权来对秋桐施加种种障碍。

当然,作为一个有心计的领导,他未必会亲自出手,或许会利用手下其他人来整治秋桐,然后自己出来做好人,博取秋桐的好感。比如,他会利用赵大健和曹丽想取秋桐而代之的心理来出手。

当然,在他心里,未必就会认为曹丽和赵大健比秋桐更适合干这个总经理职位。但是,这是公家的单位,不是私营企业,公家单位用人很多时候不是唯才是用的,是看谁听话,看谁会巴结领导,至于集体的利益,算个狗pì。

我分明感觉到了秋桐周围的yīn霾气候,yīn云密布,杀机四伏。

这也更加坚定了我回发行公司工作的决心。

第928章 好人四哥

这时,孙东凯出来了,曹丽住了嘴,跟着孙东凯上了车,曹丽和我此次相遇谈话的时间很仓促,她甚至来不及问我到医院来干嘛的。【..】

孙东凯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又带着傲慢和不屑的眼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这次记住了我。

等孙东凯的车子离去后,我出了医院,到门口的四哥包子铺买包子吃。

四哥正在店里忙着,见我进来,一下子认出了我,招呼着:“师傅,来,快进来坐下”

我点了一笼包子,四哥很快给我端过来,又端了一碗稀饭给我。

我在吃包子的时候,四哥站在我跟前欲言又止,我明白他为何这样,是因为我那晚临走时说的那句话。

果然,一会儿,四哥说话了:“师傅,那天晚上你说我准备的那棉袄不用了,是怎么回事呢?你你是不是见过那对流浪的老人和孩子?”

我吃完包子,抹了抹嘴,看着四哥,点点头:“四哥,你是个好人,我很敬重你实话告诉你,那老人已经去世了,那女孩,被好心人收养了。”

“啊”四哥脸上的表情微微一震,接着露出难过的表情:“老爷子去世了?一定是冻死的,对不对?在哪儿冻死的?”

我说:“在外地不错,是冻死的,我正好遇到那孩子,很xing yn,遇到了好心人,现在生活地很安定幸福。”

四哥看着我,点点头,脸上又露出欣慰的表情,接着又说:“师傅,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是我说的人呢?”

我站起来,付完钱,然后看着四哥,说了两个字:“直觉!”

说完,我转身离去。

走了一段距离,我回头看了下,看到四哥还怔怔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似乎在沉思什么。

不知怎么,我此时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位卖肉包的四哥似乎是个有故事的人,当然,具体是什么故事,我此时不可能知道。

回病房后,我找了下医生和特护,安置好云朵,交代好相关事宜,然后我坐在云朵床头,对云朵说:“云朵,我要和秋桐去大草原了,去你家看你的爹娘了,今年过年,你可能回不去,我们替你看看双亲,你安心在这里躺着吧公司发的年货和奖金我们会给你捎带回去,然后大哥就会来陪你,今年春节,哥哪儿也不去了,就在这里陪着你,和你一起过年守岁。”

此时,我已经决定了,春节不回家,在医院病房里陪云朵过年,万家团圆的时刻,我不能扔下云朵让她孤零零自己躺在医院里。

和云朵说完话,我打开电脑登陆扣扣,带着一丝紧张而又期待的心情,想看看浮生若梦怎么回复我的话的。

可是,她什么话都没有回复,也不在线。

我有些困惑,难道秋桐刚才没有在办公室上?她明明说要去办公室发邮件的,只要她发邮件,就必定会打开扣扣,自然,就必定会看到我的回复。

难道,是她看了之后故意不回复的?还是心里有所想法而没有立刻说出来?

我胡思乱想了一阵,捉摸不透秋桐的心思,索性关了电脑。

呆坐了一会儿,我摸起dian ha打到秋桐的办公室,立刻就通了。

“你好,星海传媒集团发行公司,我是秋桐!”dian ha里传来秋桐柔和的声音。

“是我,秋总!”我说。

“哦易克啊!有事吗?”秋桐说,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我我刚才在想去云朵家需要带什么东西,还有带多少钱的事情!”我说。

“哦这事你就不用cào心了,我会安排好,带的东西我已经安排人去超市买好了,钱呢,上次从缅甸带回来的钱还有不少剩余,我看,带3万吧,就说这是云朵攒下来的公司加年终奖金的总和。”秋桐说。

我表示赞同:“嗯,行!”

“还有别的事吗?”秋桐又问我。

“没了!”我说:“你很忙吧?”

“是啊,刚发完邮件关了扣扣,正打算出去拜访几个客户呢你这dian ha来的倒是很及时,再晚一会儿,我就出办公室了。”秋桐说,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异常。

我呆了下,这说明浮生若梦已经看到我的回复留言了,难道我的回复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和秋桐打完dian ha,我又闷闷地想了半天,没有任何头绪。

下午之后,天气变得yīn沉起来,北风逐渐加大,天气预报里说的那股qiáng大寒流开始影响到星海了,预报里说今天会有bào风雪。

星海这边开始要有bào风雪,那西北方向的科尔沁草原那边必然已经开始下雪了。

到了4点多,天空里飘起了鹅毛大雪,伴随着呼啸的北风,肆虐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我顶风冒雪到了星海火车站候车室,秋桐早已经到了,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不知里面为何物。

站在秋桐旁边的,还有小猪和雪儿,她们当然是来给秋桐送行的。

看见我,小猪咧嘴一笑,对:“小雪,你看,哥哥来了!”

小雪看见我,嘻嘻一笑,扑过来就让我抱,不为小猪的煽动所迷惑,叫着:“叔叔好”

我抱起:“乖,小雪,还是小雪好,不听小猪姐姐的胡言乱语。”

小猪一怔,脸一拉,瞪眼看着我:“喂老弟,你说什么呢?怎么没大没小的,有这么和姐姐说话的吗?”

秋桐站在旁边眼神有些怅怅的,似乎在思考什么,对我和小猪的斗嘴皮子似乎没有听见。

我看着小猪:“小猪,我正式警告你,你得板板正正叫我大哥,没大没小的是你,要是你再不听话,我就”

“你就什么?”小猪挑衅地看着我,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我就杀猪过年炖肉吃!”我说着转向小雪:“小雪,喜欢吃猪耳朵不?喜欢的话,叔叔弄猪耳朵给你吃。”

小雪摇摇头:“叔叔,我不喜欢吃猪耳朵,我喜欢吃猪尾巴。”

我做面有难sè状:“哎你这孩子咋这么挑剔啊,咱家的猪没有尾巴,难道你不知道?”

小雪很奇怪:“叔叔,猪都是有尾巴的啊,为什么咱家的猪没有尾巴呢?”

我说:“因为咱家的猪不是乖猪猪,tiáo皮,不听话,尾巴被小狗给咬掉啦。”

“哦”小雪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我正得意着,小猪的脸已经气得涨红了,伸出粉拳就对我背部来了一下子:“你这个大坏蛋,发动群众斗领导,敢含沙射影捉弄我,wū蔑我,我打你这个大坏蛋。”

小猪的拳头落在我背上,好似在an mo一般,比较舒服。

这时小雪冲秋桐叫起来:“妈妈,妈妈,不好了,姐姐打哥哥了”

小雪这一叫,我和小猪都愣住了,小雪一下子把我俩的辈分都给降低了。

秋桐被小雪从沉思中唤醒,看着我们打闹的样子,抿嘴笑了下,然后伸出胳膊把小雪从我怀里抱过去,亲了亲小雪的脸,疼爱地说:“乖,雪儿,阿姨和叔叔怎么成了姐姐和哥哥了,不可以这么叫的哦”

小雪搂住秋桐的脖子,伸出小手摸着秋桐的脸,说:“妈妈,不是我要这么叫的呀,是叔叔和阿姨让我叫的啊”

秋桐扭脸看了下我和:“你看你俩没大没都把俺闺女弄糊涂了。”

我和小猪都呵呵笑起来,我觉得小猪实在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

这时,我从秋桐的眼神里又看到了一丝沉思和惆怅

一会儿开始检票,我和秋桐与小猪和小雪告别,小雪挥舞着胳膊冲秋桐喊:“妈妈再见,妈妈早点回来呀”

秋桐微笑着和小雪招手:“乖女儿再见,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这几天你要乖乖地听小猪阿姨的话哦”

:“大兄弟,路上好好照顾好我的阿桐姐,不然,回来有你好看的。”

“知道了,大妹子!”我说。

小猪眼珠子一转,低头对:“小雪,快和哥哥再见!”

小雪冲我挥手:“哥哥,姐姐让我和你说再见。”

大家一下子都笑喷了,秋桐笑得尤其动人开心,难得一见。

我和秋桐上车,软卧车厢,都是下铺。

夜sè已经暗了下来,站台上灯火通明,风雪依旧在舞动肆虐,车厢内暖意融融。

我们的车厢有4个铺位,但是却只有我和秋桐,那两个上面铺位没人。

此时正是春运期间,卧铺竟然还有空着的,想起我和云朵第一次坐火车去通辽的时候买了站票的情景,我不由心里有些奇怪,看看秋桐,她似乎毫无觉察,坐在铺位上,眼神看着车窗外的漫天风雪怔怔出神,不知又在想什么。

很快,火车汽笛一声长鸣,缓缓启动,逐渐加速,在茫茫的风雪中向着西北方向隆隆奔驰而去

我和秋桐终于要一起奔赴冰雪覆盖的科尔沁大草原了。

此刻,在路上。

路正长,夜正长。

车窗外大雪飘飘,寒风呼啸,一团漆黑,车厢内暖意融融,灯火通明。火车疾驶在东北大平原上,一直向西北方向的内蒙古大草原开去。

我和秋桐面对面坐在各自的卧铺上,大眼瞪小眼。秋桐似乎根本就不打算说话,虽然眼睛在看着我,但是心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第929章 在软卧车厢里

沉默了一会儿,我先打破沉默,没话找话说:“秋总,这车厢就我们两个啊,上铺竟然都没人,上次国庆节我和云朵回通辽,连硬座都没有了,还是买的站票。【无弹窗..】”

秋桐一怔,看着我,似乎刚才没注意我在说什么,说:“你刚才说的什么?”

我心里一阵懊丧,原来秋桐根本就没注意听我说话,我只得又复述了一遍。

这回秋桐听懂了,看着我,突然莞尔一笑:“这上面不会有人了,这车厢直到终点,也就只会有我们两个!”

我一楞,看着秋桐:“秋总,你这话的意思是说。”

“这个你可以懂的!”秋桐恶作剧地看着我。

“这个我懂,可是,我想不明白这不是浪费钱吗?”我说。

“必须的,没办法!”秋桐说。

“为什么?”我说。

“你很好奇?”

“是的,我想知道!”

“很简单,就因为若干年前,我乘坐火车,买了软卧,下铺,其他三个铺位都是男的,一开车,那三个男的就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我,有话没话地搭讪,目光里充满yín邪

“而且,那三个男的脱了鞋之后,都不知多久没洗脚了,满屋子散发出脚臭味。最可恶的是,晚上10点后,他们说要睡觉,就把门关死了,把灯灭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还能睡着,就起来打开了灯。

“开灯后一看,吓了一大跳,下铺对过的那个男人竟然脱得只剩下三角裤衩,被子也不盖,正趴在那里佯装睡觉,上铺的两个也正贼眉鼠眼地探头往下看。我恶心之至,逃出那卧铺车厢,在走道里的座位上硬是坐了一夜,天亮才敢回去。”

我听了,点点头:“所以你这次就”

“是的。”秋桐点点头:“自那以后,我坐火车再也不敢买卧铺,都是买硬座,能不坐火车尽量不坐,尽量选择其他出行方式这次,因为和你一起,我就买了卧铺车厢,却也不想再遇到那种不轨的男人,干脆索性就买了4张卧铺票,把这车厢包了倒也省事!”

我说:“哦,没必要啊,和我一起出门,你尽管放心就是,没人敢对你有任何不轨行为,谁敢多看你一眼,我就揍死他!”

秋桐笑了,说:“那倒不至于,我只是想有个顺利的旅途,不想惹麻烦,也不想给你添事,这样不是很省事安静吗?”

我笑了:“呵呵”

秋桐看着我:“你笑什么?”

我说:“没什么!”

秋桐抿嘴一笑:“易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啊?”

我忙摇头:“没啊,你此言何来?”

“现在是春运高峰期,大家都买不到票,我却一下子买了4张票2个人用,这岂不是故意捣乱吗?”秋桐说:“我自己觉得自己这样做挺坏的,不道德!”

我说:“都已经做了,还说这些干嘛啊,再说,又不是偷的抢的,花钱买来的,不要这么感觉!”

其实,我这话说的有些违心,我也觉得秋桐这么做有些过分,虽然不是炫富,但是有烧包不讲道德之嫌。

这要是别人这么做,我一定会觉得义愤填膺,痛加指责,但是,这事是秋桐做的,我思维起来,自觉不自觉地就袒护起秋桐。

因为在我从来的意识里,秋桐做什么都是对的,她永远都没有错,现在即使她是错的,在我看来,那也是个美丽的错误,她的所有缺点在我心里和眼里都是优点。

秋桐突然嘿嘿笑了下,接着说:“哎这人啊,不能太完美了,世界上完美无缺的人是不存在的,我一直追求让自己完美起来,但是,觉得很累,自己给自己背上了一个jīng神的包袱,所以,我想,这偶尔做点坏事,或许还是不错的,我现在心里就有一种恶作剧的坏坏感觉呢。”

我听了呵呵笑起来,觉得秋桐带着一股孩子气。

“哎我们该用晚膳了!”秋桐说。

我站起来:“好,我去餐车看看弄点饭回来!”

“不用,我去,我去看看有哪些俺合口的饭菜,你在这里等着吧,顺便把咱们的行李都弄到上面的行李架上去!”秋桐站起来说。

“那好吧!”我说。

于是,秋桐去了,我把我们两人的行李往行李架上弄,秋桐的那个大xiang zi好沉,估计里面除了她的随身物品就是带给云朵父母的东西。

过了半天,秋桐回来了,带回来好几个菜,还有米饭,以及两个一次性纸杯。

“易克,我想喝点白酒,你陪我喝,行不?”秋桐突然说。

“行啊,可是,这火车上好像没有白酒吧?”我说。

秋桐笑了下,接着爬上上铺,到行李架上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摸索了半天,下来,手里多了一瓶北京二锅头,还有两个牛肉罐头。

“呵呵看,这不是?”秋桐摇晃了下手里的东西,得意地笑着:“这是我准备带给云朵爸爸的,好几瓶呢,咱们偷偷享用一瓶吧!反正云朵爸爸看不到,不知道。”

我笑了:“好!”

于是,我把菜肴在茶几上铺开,打开白酒,倒上,和秋桐开始对饮。

在这样的环境里和秋桐一起喝酒,我的心里觉得怪怪的,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喝了几口之后,秋桐突然说:“易克,那天你和阿珠在一起,在ri ben料理店门口,李顺很不礼貌,我代他向你和阿珠道歉。”

我忙说:“没事,没事,秋总你别介意,我早就忘记了。”

“你忘记了我可没忘,第一次见阿珠,就让她看到这些,我都觉得很无地自容了。”秋桐说:“等以后有机会再见到阿珠,我要当面向她道歉!”

我说:“不用,秋总,你太客气了。”

秋桐沉默了一下,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一会儿看着我说:“易克,阿珠真漂亮,气质还那么好,工作也很不错,而且,我看的出,她对你挺好的,你可要珍惜啊,我觉得你们在一起,很般配。”

我想,此刻,秋桐心里想的一定不止这些,她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洗脚的小伙计怎么能和美丽的空姐在一起,一个高贵儒雅的空姐怎么会看上一个洗脚的很般配,说不定心里会觉得我这个癞蛤蟆吃上了天鹅肉。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或者,如果她真的以为我和海珠很般配,那她就一定不再把我当成一个洗脚的伙计,她开始对我的真实身份有了怀疑,对我故意隐藏或者潜伏的能力开始觉察高看。

我倒宁愿她觉得我和海珠不般配。

我说:“秋总,你想多了,阿珠是我朋友的mei mei,我只是把她当做自己mei mei来看的!”

显然,我这话说的很心不由衷,因为我自己觉得这话都很虚,没有底气。

我的心虚当然逃不过聪慧的秋桐的眼睛,秋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半真半假地说:“哦是吗?易克,果真如你所言,你把阿珠当mei mei看,可是,我却分明从阿珠的眼里看到,她看你好像不是一般哥哥的眼神哦,呵呵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不小了,谈恋爱这事,还用掖着藏着吗?”

秋桐的话说的当然正确,如果在别ren mian前,我会承认我和阿珠的关系,可是,在这个浮生若梦的现实版面前,我却不由自主不想不敢不愿意承认了。

秋桐这时的脸sè有些微红,看起来格外动人。

“说真的,易克,我很喜欢阿珠,没见面通dian ha的时候就开始喜欢她,见了她之后,更加喜欢她了,她是那么温柔善良美丽有气质有修养的一个女孩,这样的好女孩,你真的要好好珍惜,不要错过人这一辈子,遇到一个相知相交的知己,难啊,不容易。”秋桐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酒气。

我没有说话,想起了那晚和海珠的差点鱼水之欢,不由心跳加剧,又不由想起海珠和我说的那些话,看着面前的秋桐,想着虚幻里的浮生若梦,心里顿感分外纠结

这时,秋桐也不说话了,沉默地看着手里的酒杯,眼神变得又怅怅起来,还有几分忧郁

卧铺车厢内很静,只有火车发出的“咔嚓咔嚓”声在有节奏地响着。

看看车厢外,风雪依旧在肆虐,雪花扑打着窗户玻璃,很快化成一道道水痕。

车厢内似乎越来越热,我脱了外套。

秋桐似乎也觉得热了,也脱了外套。

此时的秋桐,穿着一件淡蓝的的羊绒衫,上身的线条毕露,修长白皙的脖颈下面,是丰满高耸的xiōng脯,离我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我看了一眼,心跳加剧,额头不由冒出汗来。

这是秋桐,更是浮生若梦,是我的梦中女神,是我虚幻世界最亲近的知己,是称呼我“客客”的若梦啊。

此刻,她就在我的眼前,和我近在咫尺,假如不曾有现实的存在,假如她知道我是客客,假如我和她都永远活在虚幻里,此刻,我要是将她揽到怀中,她一定不会拒绝的

假若我真的能够拥有秋桐,那么,这世间所有的女子在我的脑海里都会荡然无存,都会成为一粒尘埃。

我痴痴地想着,呼吸不禁急促起来。

这时,秋桐似乎不经意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的心里陡然一惊。

第930章 越喝越热

秋桐只是一瞥,瞬间就将我的 meng击碎,瞬间就将我拉回到可怕而又可恶的现实,我急忙深呼吸了一下,掩饰般地拿起筷子夹菜吃。【全文字阅读..】

秋桐的脸sè更加红了一下,抿了抿嘴chún,似乎觉得我又要犯以前花痴的毛病。

秋桐似乎意识到我关注了她的xiōng脯,一只手下意识地伸向自己的外套,但是,接着,犹豫了一下,又缩了回来,似乎觉得此时这样做,会伤了我的自尊。

我不敢再看秋桐的xiōng脯了,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了,自顾干巴巴地吃菜喝酒。

一会儿,秋桐恢复了常态,举杯和我喝酒,我眼皮也不敢抬,和秋桐碰杯后喝了一大口。

二锅头的酒劲实在是不我喝了都微微觉得觉味,秋桐那一杯几乎快喝光了,自然也会有更加浓郁的酒意。

秋桐光喝酒,却几乎不吃菜,放下酒杯,又怔怔地看着黑漆漆的窗外。

我偷眼看了下秋桐,秋桐的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看来,她是越喝越热了。

“易克,我问你一个问题:“秋桐没有看我,依旧看着窗外,突然说:“你相信在我们这个现实的世界之外,还会有另一个虚幻的世界吗?”

我的心一颤,我明白刚才秋桐在想什么,一定是我给她的扣扣留言回复让她有了某种触动。

我让自己镇静下来,说:“秋总,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什么虚幻的世界?难道是鬼生活的那个世界?”

秋桐转过脸看着我:“自然不是,我说的虚幻的世界,是现实世界里客观存在的,但是又看不到摸不着的另一个空间,在这个空间里,大家是看不到对方的,但是,却又真真切切感觉到彼此的存在,虽然虚幻,但是和现实却又互相交融着。”

我做恍然大悟状:“哦是这个意思啊,我想应该是存在的,比如手机短信,比如络交流。”

“嗯”秋桐点点头:“那么,你觉得这种虚拟和现实,有多远的距离呢?”

我说:“这个不好说,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大家沟通交流的程度,程度浅了,十万八千里远,程度深了,咫尺距离。”

“那么,你觉得这种虚幻的空间是真实的吗?”秋桐看着我。

“当然是真实的!”我说。

“为什么呢?”

“虽然这个空间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是,人是真实的,人的思想是真实的,只要有真实的人真实的思想存在,那么,这个空间就是真实的,就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嗯你说的对。”秋桐点点头,又说:“你说,虚拟会变成现实吗?”

“虚拟能否变成现实,取决于现实中的人,取决于现实中人的作为,就看现实中人的主观意识,敢不敢能不能有没有魄力和毅力以及决心去改变现实,去和现实抗争,客观世界是不可改变的,但是,人的主观世界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无论是虚拟世界还是现实世界,都可以去靠人的主观意识去改造的。”我的心突然死水微澜了一下。

听我说到这里,秋桐的眼里蹦出一丝火花,但是,瞬间就熄灭了,秋桐的眼神立刻就黯淡下来。

秋桐的眼神黯淡在我的意料之中,我那微澜的死水顷刻也恢复了平静,我知道,性格决定命运,秋桐的性格决定了她做人的原则,决定了她不会不能去和老李夫妻抗争,去和现实抗争。

一会儿,秋桐幽幽地说:“或许,对于某些人来说,只有虚幻的东西才是美好的,那种美好让人久久流连,不愿意走出来现实是苦涩的,很多人宁可选择虚幻的甜,也不愿意品尝现实的苦人下意识里总是想逃避现实的,虽然那虚幻的美好是海市蜃楼,是昙花一现,甚至会在最灿烂的瞬间毁灭。”

秋桐的声音里透出深深的无奈和忧郁。

我默默地听着品着秋桐话里的意思,不做声。

我突然很想抽烟,不由自主摸出了烟盒和打火机,但是想到这是封闭的卧铺车厢,就又作罢。

刚要打算把烟盒放回口袋,秋桐突然说:“易克,我想抽支烟”

我有些意外,看着秋桐:“你想抽烟?干嘛?”

“不干嘛,就是想抽颗烟,怎么?不给?”秋桐淡淡地说着,眼里突然露出几分桀骜不驯,还有一丝野性。

这是我第一次从秋桐的眼里看到这种东西,不由感觉到了几分刺激和新鲜。

“给”我把烟盒和打火机递给秋桐。

秋桐接过来,抽出一颗烟,刚要点着,突然停住了,看着门口,对我说:“你去把门推上!”

秋桐讲话的语气带着命令式的口吻,不知为何,我竟然没有丝毫觉得不适,甚至觉得有些荣幸,乖乖去推死了门。

等我回来,秋桐已经点着了香烟开始抽了,袅袅的一缕青烟在她面前升起,青烟后面,是秋桐冷峻而又伤感的面孔。

看着秋桐的样子,我觉得心里很疼,十分后悔自己不该给她留那段话,她此刻心里一定很伤感和纠结。

但是,这已经无法挽回了。

一会儿,秋桐说话了,声音很平静:“易克,我给你说这些话,你觉得很意外,是不是?”

我心里当然不觉得意外,但是,我还是点点头:“是的,很意外!你遇到什么事了?”

“我?”秋桐笑了下,掩饰说:“没,是我一个朋友遇到了一些事,我刚才突然想起来,颇有感触,就和你交流一下。”

很明显,秋桐是在撒谎,我此时当然不能揭穿她的谎言,于是就点点头:“哦秋总倒是很有思想的人,感触很深啊”

秋桐微笑了下:“易克,难道你没有觉得你刚才的话很值得回味很有见地吗?我倒是觉得,你是个有思想的人。”

我的心一跳,努力笑着:“我哪里有什么思想了,刚才是胡言乱语而已,秋总过奖了!”

秋桐没有理会我的话,轻轻吸了一口烟,接着说:“易克,你刚才的话,让我突然想起了我的一个朋友你的思维方式,和他有点相似之处。”

我的大脑懵了一下,qiáng笑着:“哦是吗?你那朋友是干什么的呢?”

“我那朋友。”秋桐喃喃地说:“我那朋友是做企业管理工作的,一个出sè的营销专家他不但对营销很有见地,而且,对人生亦有很多深度的思考一个具有浪漫主义情怀的现实主义理想者。”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秋桐对那个世界亦客的当面评价,心里不禁有些激动,有些受宠若惊,说:“他真的有那么出sè吗?”

“当然:“秋桐似乎对我的疑问有些不悦,看了我一眼,又有些陶醉地说:“他是一个极其优秀的人,起码在我眼里是,虽然他现在并没有处在人生的辉煌点,但是,我相信,终有一天,他会让周围所有的人仰视。”

秋桐的声音里竟然不自觉地露出了几分自豪。

我心里愈发激动愈发荣幸愈发冲动了,脱口而出:“你那朋友是哪里的呢?”

“浙江宁州的!”秋桐说。

“哦和我一样,也是南方人啊!”我说。

秋桐看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在拿自己和他攀比,似乎觉得我有些攀比不上,说:“你是云南人,他是浙江人,你们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我不知秋桐这话是否还有另一层意思,不单是说我和他的地理位置差了十万八千里,还包括综合能力和素质。

我不知道,今后和秋桐在一起工作,这样的交流多了,会不会让秋桐看出我和亦客更多的相似点,虽然我努力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毕竟我和亦客是同一人,有时还是难免露出迹象的,特别是我在酒后心里防备松弛的情况下。

我不知道自己今后能不能在这方面做得足够完美,我知道在睿智敏锐的秋桐面前,稍有不慎,就会落马现了原形。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担忧,又暗暗提醒自己今后要切实注意,从思想上高度重视起来。

喝完酒,吃完饭,抽完烟,我收拾残局,然后出去倒垃圾,秋桐则摇摇晃晃站起来,也出来了,走向车厢的另一端,可能是要去上卫生间。

我们坐的这趟车是绿皮车,中国目前最陈旧最简陋的一类列车,倒完垃圾,我想去看看其他车厢。

出了软卧车厢,迎面感觉到了一股冷气,这趟列车,除了软卧车厢,其他车厢没有暖气,前面硬座车厢里人满为患,过道里走道里都坐满站满挤满了人,行李架上大包小包塞得满满的,空气十分wū浊,大多数人在昏昏欲睡。

看乘客的装束,绝大多数都是在外打工回家过年的民工,旧毡帽朋友,不少女的怀里还抱着孩子。

生活真不容易啊,我感慨了一下,接着走回来。

刚回到车厢里不久,秋桐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抱孩子的妇女。

“来,大嫂,进来!”秋桐先进来,然后回头热情地招呼那位背着包裹怀里抱着熟睡孩子的表情怯怯的妇女。

妇女进来后,秋桐对我说:“我刚才去卫生间,在软卧车厢和硬座车厢的交汇处,看到这位大嫂正抱着孩子坐在地上,外面很冷,大嫂和孩子都冻得瑟瑟发抖,我就把她们叫来了”

原来如此,我忙站起来帮大嫂接过怀里的孩子,秋桐又帮大嫂解下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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