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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许的尴尬, 抬眸看了一眼陈清辉, 对方没有什么反应。
倒是宋廷, 目瞪口呆, 这波操作也太特么骚了!
还没等他惊叹完,沈慎直接拉住许茉, 朝怀里带。
许茉顺势坐在他身侧, 挽住他, “还好吗?醉得不行了?”
沈慎好半晌才抬眼,看到来人是她以后,复又闭上眼。
这下子又任由她扶着他了。
“他……今天怎么了呀……弄成这样?”许茉问了问两位助理。
包厢里有点吵闹, 但是这一块儿区域仿佛有结界似的, 其他人都识趣地没往这里凑。
“今天回了一趟沈宅, 再出来就是这样了。”陈清辉看许茉尝试着扶起沈慎, 跟着上前帮忙。
许茉若有所思地盯了沈慎一会儿。
他难得能这么烂醉如泥, 以往若醉了,也只是带着点儿醺意,今天这样都有点儿不省人事的模样, 许茉也是头一遭见识到。
宋廷抬手扶沈慎的另一边,被麻利地甩掉。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朝许茉耸了耸肩。
许茉把包递给他俩,“没事儿, 我来吧。”
她把沈慎的手搁在自己的肩膀上, 试探着拖他走。
然而沈慎看着清瘦, 其实内里蕴藏的力量大,人高腿长的男人,要拖着他走,也是很吃力的。
不过即使这样,许茉心情却格外得好。
她还从来都没见过……沈慎的这个样子。
只一个劲儿地往她领口钻,像是缺爱的哈士奇,围着她不停地转。
她又想起两人以前一起养的那只猫,只在她身边打转求抚摸,爱黏着她,反倒是对他这个主人爱答不理,很有个性。
沈慎当时没说什么,但许茉也知道他的不满,因为他直接将猫咪送走了。
那是她第一次和他置气。沈慎阴沉着脸,到底把那只猫从沈宅接了回来。
“你只能陪着我。”这是他当时看着许茉撸毛,拧出来的一句话。
那时候她心底有细微鼓动的异样,而现下这个褪去浅薄外层,安静阖眼的男子,则给了她另外一种类似于柔软的情绪。
走到门口,意外地碰到一位熟识的人。
来人烟波迷醉,似是沉浸在温柔乡里。
许茉喊了声,“舒月!”
应舒月望向声响处,挺直着身子往这边走过来,只不过是斜着走的,故作镇定。
“你在这里喝到这么晚?”许茉看她双眸似是含了水一般,脸微微泛着红,估计也醉了。
应舒月好不容易踱到她跟前,大声喊了句,“小茉儿!”说完就要往她身上扑。
宋廷眼疾手快,怕她被沈慎误伤,一拽一拉,推搡之间直接把她耸进了陈清辉的怀里。
陈清辉一时不备,只抱了个满怀。
他下意思要松手,然而怀里的女人软弱如骨,仿佛下一秒就要瘫软在地。
这一会儿,似是察觉到了可以用来依靠的安全又温热的港湾,舒然地叹了口气,还赖在陈清辉的怀里蹭了蹭。
鼻息间混杂着酒精和妖冶花露香掺在一起的味道,虽然不难闻,到底还是让他皱了皱眉。
陈清辉脸色愈发难看,阴测测地扫了一眼宋廷。
宋廷倒是觉得怪异,“机器人还会瞪人了!”
许茉看了看两人,“麻烦一下,把她也送回去吧,这是我室友……”
等到把沈慎放置到后座,宋廷拍了一下陈清辉,“你没喝酒,车你来开。”
说着,他蹿进了副驾驶。
陈清辉好不容易将身上的女人扒下来,丝毫也不怜香惜玉,直接也把她扔在了后座。
应舒月头不小心磕在角落的硬壳儿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突然惊醒一般,大喊了一声,“妈妈!我好疼啊呜呜呜!”
然后瘫着身子,歪斜在一边,昏死过去。
“……这没事吧?”许茉听那动静都觉得疼。
宋廷观察了一瞬,“没事儿,反正死不了。”
许茉:“……”
“送到哪儿?”陈清辉起初没吭声,只利落地系安全带,而后才从后视镜里看向许茉。
“去沈慎家里吧。”今晚她应该是要陪着他的。
“等会儿送完我们,你俩把我室友送回学校吧,女孩子一个人我不太放心。”
独身一人还不止,还是个喝醉了的女孩子,不知道应舒月平常有没有这样,今天还是恰巧遇到了她,万一哪天遇到了不怀好意的人,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下车前,千叮咛万又嘱咐了一遍,许茉才放心地让他们走了。
她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沈慎甩在沙发上。
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她有点轻喘。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下来以后,她才再次凑上前去。
其实他不是完全不能走,只不过好像是陷入了某种梦靥,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陷入迷乱。
许茉拨了拨他的脸,准备去拿个湿毛巾帮他擦脸。
人还没离开,就被他拉住,嗓音喑哑得不行,“别走。”
刚才有旁人在,他懒得动弹。现下只有许茉,他才放任自己,缓缓睁眼,定定地盯着她。
许茉蹲了下来,探了探他的额头,耐心地问,语气轻柔,“还难受吗?”
沈慎将她拉入怀里,死死地抱住,头抵在她肩胛处,顿顿地磨蹭,“多陪我一会儿。”
“好,我在的。”许茉趴在他身上,回抱住他。
两人享受着片刻的安宁,竟有点时光静好的意味,好到她以为,两人可以一直像这样依偎着彼此。
但有一点,始终未曾改变过。
那就是,他不说,她也就不问。
过了很久,许茉感觉自己的腿都要麻了。两个人是叠罗汉一般的姿势,紧密相.贴。
然后许茉感受到了腿间某种力量蓄势待发,势如破竹一般向上冲。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
许茉难得羞愤,然后沈慎下一句话直接点燃了空气中情绪的沸点,突如其来而又热烈。
沈慎估计是有点缓过劲来了,声调恢复到以前的慵懒散漫,“今天你帮我洗?”
她没吭声,用沉默表示不满。
沈慎轻笑一声,声线还带着点纵酒过后的沙哑,在这寂静的夜显得格外沙哑。
客厅只开了盏沙发前侧的落地灯,昏黄暗沉,却是无端地暖意丛生。
他的脸就隐在这片阴影之下,“害羞什么?”
许茉过了好一会儿,勾住他的小手指,轻轻地蹭蹭他的手掌心,到底还是关心他的身体,“真的不难受吗?我想给你煮点小汤圆吃好不好?”
沈慎听了她这话,由下而上凝视住她。
那里面蕴藏了别样的情绪,黑眸幽深。
他手指缓缓地自她衣摆下方划上去,带起一片颤栗。
“不,我只想吃.你。”
许茉仰头仔细地盯了他一会儿,末了径自摇了摇头。
沈慎挑了挑眉,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单膝半跪在床尾,俯身压了过来。
许茉只感觉到他铺天盖地的清冽气息砸了过来,和以往没什么两样,带着湛蓝大海一般的深邃和清新。
沈慎半弯腰,居高临下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有发烧。”
许茉双手抵住他,“你才发烧呢……”
沈慎掂起她柔软细腻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侧,就这么捂着,轻轻地笑起来,“我只对你一个人骚,满意吗?”
看他偷换概念般的调笑,小女友罕见地没有面红耳赤,略显心不在焉。
沈慎稍稍有点不满意,咬了一口她白嫩的腮帮子,“礼物呢?”
看他提起这个,许茉才猛然想起自己刚才要下楼的初衷。
她从旁边捞出一个大礼盒,双手捧住,递给他。
礼盒是纯黑色的,上面缀了一朵已然绽放的茉莉花,黑与白是两个极端,色彩强烈对比之下,高雅大方。
礼盒不知道裹了什么,偌大的一个。
此时此刻,正横亘在两人身体的缝隙之间。
沈慎直起身,边拆边笑她,“你这是给我包了个炸.药吗,这么严实?”
其实那朵茉莉花,是许茉亲自做的,纸质状,十分轻薄。
包装的细绳也是仔仔细细绕好的,她花了不少时间在上面。
沈慎粗略地解了解,便翻到了里面,有细微清脆的碰撞声。
他心下暗自猜测,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修长的指往里面轻巧地一勾,带出来两个精致可爱的小兔子,是挂件,一对的。
每个兔子除了柔软的布衣,眼睛的部分用黑曜的水晶点缀。
沈慎拿起来放至掌心瞅了瞅,“自己做的?”
许茉点了点头,略有些期待地看着他,“还可以吗?”
她为了做这两个兔子,几乎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材质都挑选了最好的,上次拍微电影的报酬,用去多半。
沈慎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摸了摸觉得纹理上有点细微的凸起,他拿起挂件,翻到了背面。
只见上面绣了一个清秀的字——“慎”。用的是金色的丝线,乍一看不突兀也不显眼,但是细看却觉得十分用心。
沈慎看了看另外一个,同样的手笔,只不过这一次是“茉”。
他看了一眼许茉,“两个都给我?”
许茉点点头,“两个都给你。”末了应该是觉得自己还挺有道理,又说,“你说连着上次的一齐补了,我就……”
沈慎笑起来,衬衫半解,露出他如玉的胸膛和精致的锁骨,“这么听哥哥的话?”
他凑上前,在她颈侧咬了一口,“那我全都要了。”
送挂件意味着什么?
大抵小女友想用这个拴住他。
沈慎没有丝毫不悦,相反,他只觉得许茉这是喜欢他的表现。
“祝你生日快乐。”许茉笑了起来,无论两人之后有多少羁绊,她打心眼儿里,是渴望着他好的。
因为他对她,从来都不算差。
即使两人没有深交于心。
沈慎看她清浅地笑,每一颦都是他喜欢的弧度。
她笑起来,就像是柏草青原中,无辜又绵弱的小鹿,眼神纯净。
他最喜欢的,就是她这一双眸。
“既然都说了生日快乐,那你今天准备让我怎么快乐,怎么……取悦我?”沈慎抬起头来问她,暧昧的尾音刻意拉长。
许茉看向他,两人朝夕相处,并肩前行,也度过了这么久的时光。
她甚至已经开始熟悉他的怀抱,他的温暖。有时候,她也是贪婪的。
但许茉知道,这远远不是她内心想要的。
虽然曾被生存打击过,但她明白总有光亮引着,牵着,推着前行。
她心中有一团想要证明的火焰,泛着渐变的幽蓝,默默燃烧着。
许茉抬起手抱住他,自发迎上去。
于是这一夜,沈慎感受到了许茉别样的热情。
这是他以往从未感受过的,在这方面,他从来都是主导者。
许茉就好像完全绽放的花蕊,泛着甜美,花.露多.汁,引人采撷。
紧密的纠缠之中,沈慎也能感受到许茉和以往的不同,但他到底压抑住心底的那丝不对劲。
他从来奉行的都是,及时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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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待了十几天,许茉回了国准备往阳城赶,那里是她的家。
沈慎倒是开始无所事事,很多时候,除了一些必须他亲力而为的事,其余的交给助理来就好。
虽已近年关,但沈慎公司承接多半是外商投资,老外不过这边农历新年,是以公司的一切业务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许茉临走之前,欲言又止,问了他,有没有什么想要说的,沈慎把问题抛了回去,只说让她每天都要想他。
最后她看了他很久。
沈慎不是没想过两人以后,毕竟距离当初约定的时间也已经过了许久。
两人都默契地缄口不语,没有提起这个话题。
按照现在的状态,沈慎觉得挺好。
他甚至,是喜欢和她相处的,感觉很轻松。
虽说当年是他主动提起,但他相信自己的魅力。从日常来看,许茉确实很依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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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茉其实刚回到国内,就接到舅舅的电话,说许湛又住了院,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做姐姐的一点都不关心。
她当即心乱如麻,还好舅舅嘴上说着不满,抱怨一通,到底还是将许湛接到了z市,安排进了医院。
这里的医疗设施总比小城好,许湛的病又不是能够轻视的,是以每一次病发,都要认真对待。
辗转之间,她还是没回成家。
到了医院,就看到舅舅在那里等着她。
许茉气有点喘,“舅舅,小湛没什么大碍吧?”
许舅点头,紧皱着眉头,“你也刚回来,进去看看吧。”
“我奶奶在家里还好吗?这次是不是被吓到了?”推门进去之前,许茉不放心地询问。
来的路上,她就听说了,许湛前几天是在奶奶眼前倒下的,稍微想一下,也知道老人家应该是吓坏了。
“老人家没事,你先进去看看,其他的出来再谈。”舅舅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许茉轻舒一口气,走了进去。
许湛半仰在床上,俊秀的面容比以往更要苍白几分。
许茉看着,眼眶一红,上前坐在床边,轻轻地抱住他,“小湛……你吓死姐姐了……”
她声音带着点儿颤儿,还有一丝类似于劫后余生的庆幸,喜忧参半。
“姐,你勒太紧了……”许湛无奈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