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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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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沈清弦不乐意做到最后

就眼下这个形势, 顾见深是他的陛下,顾见深被他养得贼结实, 论身份论体格,他都比不过他。

真做下去, 他多吃亏

虽然这只是个肉胎, 但就是肉胎才不行好嘛

原体他还不怕疼,可这个身体实在差劲,就顾见深那熊样,用力亲几口他都疼,真做点儿什么

沈清弦坚定认为喜欢和做是绝对没有关系的

仿佛之前那个勾着人这样那样以为可以完成任务的人不是他。

两人在一间屋子睡了九年, 终于睡到一张床上去了。

顾见深的那张床被抬了出去,小太监们还挺感慨的能让圣上在小床上一睡就是四年,国师真不是一般人。

沈清弦还是很习惯和顾见深一起睡的,毕竟经验丰富。

顾见深失忆了,不记得他最喜欢的姿势, 他便教他胳膊放平, 侧过身,沈清弦枕上去,顿觉舒坦。

顾见深满眼皆是暖意,觉得这样低头就能看到国师白皙的脖颈和纤薄的背, 真是太好了。

他低头吻吻他额间, 沈清弦仰头, 对他笑了下。

顾见深便像被诱惑了一般, 不由自主地吻住他的chún。

沈清弦这阵子被他亲怕了, 亲了会儿便推他“睡觉了。”

顾见深只觉得他说话的声音又轻又软,想最柔软的棉糖,黏得他心里发软。

“涟华哥哥。”他喊他。

沈清弦最受不得他这声音,明明是有些孩子气的叫法,可他声tiáo低沉性感,伴随着xiōng腔的震动还有丝露骨的痴迷,这就让人很受不了了,反正沈清弦一听,耳朵痒身上软。

顾见深便得寸进尺了,亲亲这亲亲那,总觉得不够怎样都觉得不够不满足,怎样都觉得空荡荡。

沈清弦喘着气踢他“痒死了。”

顾见深握着他的脚,只把他给弄得更痒。

如今沈清弦知道什么是血气方刚的十八岁男儿了,简直可怕体力好、jīng力好、还要不够

这初尝到情滋味的陛下,真让沈清弦招架不住。

哪有这样的一天一次也就罢了,一天几次谁受得住

只要接个吻就不只是接吻了,沈清弦被他闹得都不敢靠近他了

难道他教他那法门还让他在这方面天赋异禀

反正这样胡来,顾见深第二天也是jīng神百倍,上朝议事批奏折,样样不缺。

反观他一觉睡到晌午,晒晒太阳天又黑了,晚上顾见深又来闹他。

这还没做到底呢,他都快被他给折腾死了,这要是做了岂不是得死回万秀山

不不不这个回去的缘由太挫了,尊主大人拒绝

好在天气渐冷一换季后沈清弦便病了。

他一病,顾见深不仅不惹他,还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他。

这下晚上睡得好了,第二天沈清弦气得也早,他还在发烧,很不舒服,看顾见深更衣,小声道“陛下”

顾见深走过来问他“不舒服”

沈清弦把手从被子伸出来“有些冷。”

顾见顿时心疼了,他握着他手,试了试他额头道“还有些发烧,一会儿朕再让太医来看看。”

沈清弦皱眉道“看也没用,过阵子就好了。”

他这也是惯病了,顾见深都明白,一换季就发烧,烧得他难受,他也看着心疼,不过好生养上几日,也就没事了。

顾见深哄他道“你先睡会儿,朕一会儿就回来。”

即将入秋,国中有诸多事宜,他比较忙。

沈清弦把手缩回被子里,没出声。

顾见深吻了吻他道“回来朕给你取暖。”

沈清弦轻声应道“嗯。”

这委屈的声音像那吸铁的石头一般,紧紧吸着顾见深的心,让他一步都挪不动。

福达道“陛下,时候不早了。”

顾见深回神,又嘱咐沈清弦道“小心歇着,不舒服了就喊他们来伺候。”

沈清弦点点头。

顾见深看他水sè的眸子,只觉得心都化了,又说了几句才出门。

外头一阵凉风袭来,倒是让他清醒了些,可脑子里还是沈清弦,担心着他记挂着他。

国师的身体实在不好,他总不安。

生怕哪日他

顾见深闭了闭眼,告诉自己不会的谁都不能从他这里把他夺走,死亡也不行。

今日议事,顾见深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大臣们慑于君威,也不敢说什么。

差不多的事禀报完之后,又有人说道“陛下,天气渐凉,秋收祭将近,是否该回宫了”

在行宫里待了这许久,也是时候回去了,不过顾见深怕沈清弦的身体受不了舟车劳顿,于是说道“再等等。”

他这般说了,自然没人敢有异议。

从议事厅出来,顾见深直接去了沈清弦那儿。

沈清弦冻得瑟瑟发抖,只觉得被子怎么厚也不暖和。

他很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体虚内寒,这是藏在骨子里的寒气,外头再怎么捂着也捂不到里头。

顾见深进来一看便心疼了“还冷吗”

沈清弦睁开眼看他“陛下”

顾见深道“朕来给你取暖。”

沈清弦点点头,被子掀开的时候,他还缩了缩,顾见深立刻拥住他,踏实的热气浸透肌肤,让沈清弦由衷地叹口气“真好。”

顾见深紧紧抱着他“累了就睡会儿吧。”

沈清弦就这么在他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顾见深昨夜也没睡,这会儿见他睡着,自己也小憩了一会儿。

过了会儿,福达敲了下门。

顾见深面sè冷下来了“什么事”他声音压得很低,怕惊着沈清弦。

福达知道陛下听力极好,于是小声道“李尚书求见。”

顾见深拧眉道“让他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福达顿了下“是。”

沈清弦一病,顾见深便顾不上其他事了,总盼着他快些好了。尤其见他难受,他更是只想着能让他舒坦些了。

大概是行宫这边太凉,挨了四五日沈清弦也不见好转,顾见深便有些着急。

沈清弦自己也不舒坦,畏寒又困倦,还吃不下东西,一来二去又瘦了不少。

顾见深抱着他,越抱越心疼“要不还是回宫吧”宫里气候要好很多。

一想到要坐两日车,沈清弦便道“再等等兴许就好了。”

顾见深只能依着他。

又是两日,沈清弦还是不见好转,顾见深一颗心都挂在他身上,连清晨的议事都是草草结束。

沈清弦本就不在乎那些,他的jīng神被这肉胎给弄得很不济,只有靠着顾见深会舒服些,所以总缠着他。

后来沈清弦想想,这怕是因为顾见深体内灵气充盈,他靠着他是真的能滋养身体。

当然如今沈清弦没jīng力考虑这个,只是本能地亲近他。

顾见深起初还有jīng力处理政务,后来沈清弦这么难受又这般黏着他,他便哪儿都去不了了。连批奏折,沈清弦都睡在他怀里。

只要沈清弦能舒服些,他怎样都不介意,本来他就体力好jīng力足,整宿不睡地哄着他也不觉得累。

只是很心疼,沈清弦不见好转,他一颗心紧紧揪着,总会想些不好的事。

一想那些事,他便无心管其他的了。

连续两天没去议事厅后,几个大臣们已经满心都是小九九了。

都是鬼jīng一样的人,还真让他们猜到了些七七八八。

譬如陛下宫里养了个美人,千恩万宠。

再譬如这美人身体不好,陛下疼她,日夜照顾,不假他人之手。

再再譬如这美人的身份有问题,似乎是个年长的宫人反正上不了台面,所以陛下藏着掖着。

还有人前后联想,得出结论陛下之所以一直不立后,是因为心里装着这美人,眼里再看不上其他人。

其实吧,这些猜想对于大臣们来说都不算什么,他们好歹也是世家大族,什么秘辛没听过

陛下千好万好,执政几年,大卫国泰民安,百姓康乐,更重要的是还皇权在握,极有手段,他们也惹不起。所以有点儿小“爱好”,他们也是能包容的。

不立后就不立呗,反正这美人肯定没年长到不能生孩子的地步,只要留下子嗣,其他事都可从长计议。

再说了,就冲那美人病怏怏的模样,估计也活不了几年到时候陛下定会广纳后宫,聊以慰藉。

这么想着的大臣们其实也不太急,虽然最近陛下有些荒废朝政,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该批的奏折也都批了,该给的裁定也都给了,只是不乐意见他们而已,影响不大。

所以他们越发乐观地琢磨着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有皇子降临啦过不了多久那美人就该去啦

直到现实残忍地打肿他们的天真的脸蛋

因为秋收祭将近,顾见深不得不回宫,而且行宫越发冷凉,他担心是这气候太冷让沈清弦迟迟不得康复,所以想更想回宫。

晚上他问沈清弦“明日我们回宫吧。”

沈清弦窝在他怀里“不想坐车。”

顾见深吻吻他苍白的额头,低声道“我让人赶制了一辆车辇,你可以睡在里面,不会太难受。”

沈清弦还是微蹙着眉。

顾见深又哄他“车辇里我让人好生布置了,铺了金丝被,还镶了个红玛瑙。”

这无疑是对症下药,撬动了沈清弦懒得动的心。

他看向他“真的”

顾见深道“朕什么时候骗过你”

沈清弦视线移了移,看向他的耳垂道“那红玛瑙像陛下一样漂亮吗”

顾见深心里泛着蜜糖般的甜意“你看看就知道了。”

沈清弦凑近,舔了舔他的耳垂道“怕是不能。”

他这一下,顾见深立马血热沸腾,一股邪火直窜小腹。

沈清弦察觉到了,不禁笑道“陛下可莫要闹我。”

顾见深心疼他,重重吻了下他的脖颈道“好好休息,等回宫了应该会好很多。”

沈清弦也实在没jīng神,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顾见深盯着他看了好大一会儿,可惜越看火越旺,越看心越痒,后来还是忍不住在他chún上轻轻啄了下,拿起他的手稍微纾解了一下。

沈清弦途中醒来了,也没着恼,反而凑上前给他好生亲了亲。

他这副模样,越发让顾见深疼到了心坎里。

第二日,顾见深终于摆驾回宫了。

远远看到车辇时,沈清弦觉得自己被骗了

从外头看,一点儿也不好,素白素白的,仿佛“灵车”。

顾见深低声道“别急。”

沈清弦也没力气瞪他了,索性闭上眼,一副上了贼船的模样。

顾见深被他逗笑“没骗你,一会儿朕便抱你进去。”

沈清弦转头,靠在他怀里不出声了。

因为怕bào露了沈清弦,所以顾见深挥退了旁人,自己先带着他上了车辇。

进去之后,他喊他“抬头看看。”

沈清弦这抬头一看,顿时喜笑颜开。

顾见深道“朕没骗你吧”

沈清弦盯着那一整块晶莹剔透的红玛瑙,直叹道“真漂亮。”

瞧他这样,顾见深还有些吃味儿“看来是比朕好看了”

沈清弦心情大好,jīng神头瞧着也足了些,他勾着顾见深的脖颈道“陛下最好看。”

顾见深被他逗得心痒,吻了下他的chún。

谁知沈清弦竟来了兴致,待他一松开,他又去亲他的耳垂。

顾见深痒得不行“可别勾我。”

沈清弦还真是故意勾他“车里暖和又宽敞”

顾见深哪里还忍得住,抱着人就亲下去了。

沈清弦喜欢这金灿灿的车厢,也喜欢和顾见深亲热,两个喜欢加在一起,那自是非常喜欢了。

两人瞎闹了一通,事后皆是懊悔不已。

再怎么热乎,这车厢也不比屋里,沈清弦这般光溜溜的,起初还因为情起而热乎,等泄了之后便又冷又冰,比往常还要畏寒。

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心里想着与顾见深亲热,身体却根本受不住。

本来就虚得很,这一发泄,越发有气无力了。

顾见深也懊恼,明知道他还在病中,竟然和他在车里胡来

只是沈清弦那般撩他,他又如何忍得住

两人相处这么久,他早就摸清了沈清弦的喜好。

连他父亲都厌弃的红痣,他竟然喜欢得很。

情起时他爱吻他耳垂,每每看到沈清弦这模样,顾见深便有股无法抑制的冲动。

好像他天生就是为他存在的,救赎了他也给予了他,同时还喜爱着他。

这种被认可的感觉填满了顾见深的心脏。

乱来的结果是沈清弦病得更厉害了。

回到宫里沈清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要提前回万秀山了。

顾见深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他,时刻懊悔着,总怕沈清弦出事。

太医们lún番来看过了,只说体弱气虚,要好好修养。

顾见深听得不耐烦,气得把人轰出去。

太医们不敢嚼舌根,但来来回回也让大臣们知道了,宫里的“美人”重病,怕是不行了。

大臣们讨好顾见深道“要不要去民间求一下名医”

顾见深一听自是立马允了“快去”

沈清弦听闻后笑道“没用的。”他的意思是连他自己都养不好这肉胎,其它的谁来了都不管用,反正也死不了。

顾见深却以为他是说自己身体不行,已经药石无医他心一刺吻着他手背道“无论如何,朕都会寻到名医来治好你”

沈清弦靠着他道“与其找那劳什子名医,陛下还不如多陪陪臣。”

这话又戳心了,顾见深拥着他道“朕哪儿都不去,朕陪着你。”

沈清弦如今最喜他的怀抱,被他这样抱着,没多会儿便睡下了。

之后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名医”,结果当然也是没用。

有名医还觉得沈清弦早该死了,能活到现在全是顾见深用极品药给吊着命,还劝顾见深莫要执念,给沈清弦个痛快。

顾见深大怒,差点儿把这庸医给杖毙。

后来还是有大臣劝道“此等时候,还是当为贵人祈福。”

因为顾见深还瞒着沈清弦的身份,所以大家都称“她”为贵人,不是妃位,只是敬称。

顾见深这才忍了下来。

沈清弦这一病竟病了整整半年有余,来年开春,凤凰木开花时,他的身体奇迹般地好了起来。

顾见深yīn沉了半年有余的面sè,终于转晴,上朝时也不再冷着脸了。

大臣们都松了口气,知道那位贵人总算是熬过一劫。

他们也是见识了陛下的用情至深,所以想讨好他一番,于是有人出列奏请“自古帝后和鸣,方为乾坤盛世”

顾见深以为又要让他立后,眉头一皱,有些恼怒。

谁知这人又说道“贵人得陛下厚爱,已是至尊之躯,入主中宫是为顺天而为。”

这话就说的很好听了,而且还暗示了一番。

贵人身份卑微没事呀,只要陛下想,身份也是可以做出来的

这大臣本以为拍了波极溜的马pì,结果却拍到马腿上了。

顾见深勃然大怒“朕之私事,而等休要妄论”

好不容易放晴的天又yīn下来了,朝上大臣一个个都大气不敢出。

顾见深竟拂袖离开“没事都回去吧”

执政越久,皇威越重,这帮人哪还记得当年那个稚嫩的小皇帝。

顾见深回到宫里,看到待在凤凰木下的沈清弦,火气瞬时消失无踪。

沈清弦见他来了,招手道“陛下快来,膳房今日做的这点心很是可口。”

顾见深走过去,小心拢住他的手,嘱咐他道“好不容易身体好了,别再凉着。”

沈清弦笑道“没事,臣这阵子觉得好多了。”

顾见深见他笑,心里也舒坦些,他低声道“点心可口”

沈清弦道“你尝尝,甜而不腻,味道极佳。”

他喂了顾见深一块,顾见深也分不清是个什么味,只觉得沈清弦这般面颊泛红的健康模样很是好看。

这样看着他,他吃什么都觉得好吃。

“的确不错,”顾见深看向福达“今日膳房不错,赏。”

福达立时应下。

沈清弦吃了三块后,顾见深便道“也别吃多了,小心积食。”

沈清弦道“没事,臣当真觉得身体好了,陛下莫要担心。”

顾见深是被他给病怕了,恨不能把他放在心尖尖上捧着。

天气渐热之后沈清弦的身体竟真是越发好了,还有心情题字作画

看他兴致高,顾见深便去让人寻了上等好墨和宣纸,供他把玩。

当然也不许他写画太久,过一会儿顾见深就会引着他吃些喝些,努力做到劳逸结合,很是贴心了。

身体好了,沈清弦jīng神也好多了,这近一年没琢磨的事也有心情研究了。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他意外病了这许久,顾见深不仅没烦,反而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这用心程度,估计谁见了都得汗颜。

外头的话沈清弦也听到许多,都说顾见深对他用情极深,天地可鉴。

沈清弦自个儿也觉得,顾见深待他很好了,天底下最恩爱的夫妻只怕也做不到这程度。

可是玉简怎么就没动静呢

怎么那条“让顾见深重新喜欢上他”的任务就是没完成呢

沈清弦这回儿是真觉得这破玉简坏了。

都这种程度了,还不喜欢说出去谁信

玉简被他盯得瑟瑟发抖,一个没忍住,又冒出一条任务。

沈清弦定睛一看,愣住了。

“其二十六,请让顾见深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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