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场外求助
四目相对，两脸麻木。
刘冲看来很平静，仿佛刚才考零蛋的不是他。
杨鸿光满腔羞恼，他的资质真的是不能暴露的短板！可是，对面这慈祥又怜爱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他有点懵逼，为什么隐约感觉到了爱……呢？
刘冲的大脑正在飞速的运转，亲和度不出意外的话的确突破下限了，原因么，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假设他进入炼气期这件事成立，那么测试容纳度的时候元力涌入，相当于他被动的运转“灵力”，完成了脱胎换骨最后一步。
而现在测试新能源的亲和度，问题来了，喝惯纯净水的，突然给塞一碗恒河水让干杯，不说心态上受不受得了，肠胃也受不了啊！
新能源成分驳杂，他的身体恐怕无法兼容。
嗯？
刘冲回过神，杨秃子这是什么恶心的眼神？孺……孺慕？
老子没你这么犯嫌的儿砸！
刘冲龇了龇牙，表情复杂的目送杨鸿光走进拱门颤巍巍站定。
一瞬间！
只见拱门的柱身下，扇形刻度闪了闪，又灭了。
众人：？？？
一旁的监考老师实在受不了，上前一把挤开杨鸿光，自己站到了门下。
“嘟嘟嘟。”
结果立现：亲和度a-，优秀！
也就说，仪器没有任何问题！
刘冲成为了能源检测被发明以来，第一个容纳度突破上限，亲和度却彻底归零的奇葩。
教室陷入一阵窒息的沉默。
负责唱名的老师不停的在舔嘴唇。
“刘，刘冲，容纳sss+，亲和c，取值……”
众人表情复杂，按照惯例取值c？
这完全突破常理的存在，该怎么去界定考核结果？
连不断刷存在感的杨鸿光都因为亲和度仪的蹂躏，躲在一旁，乖巧的像一只鹌鹑。
这时，电话铃急促的响起。
大家一惊。
“秘书长。”崇明示意周秘书长接电话，并随手收起已经关闭的即时视频记录仪。
周秘书长结过电话，转身出了教室。
不过片刻，隔着墙传来几句“好的，我明早带他过来见你。”，“那南斗那边……”，“哈哈哈哈哈，好，我等着喝你的好茶。”
门再一次被推开。
周秘书长目光严峻的环视着整个教室，沉声宣布道：“几件事，第一，今天的测试对外只说仪器出现异常，尤其刚才1号教室的考生，重点关注一下。”
“第二个，刘冲需要跟我走，配合司里的工作。”
他顿了顿，给大家一些反应时间，之后又叮嘱道：“希望各位谨记当初加入特战时立下的誓言。”
刘冲默默思考了一下，对方人多，似乎也没什么反对的理由，他也想知道亲和度c是否因为能源驳杂。
刘冲很佛的跟着周怀成一行出了学校，直接钻进了一辆旧吉普。
等候区的阶梯教室门口，络腮胡大叔杵着一对流星锤，默默看他们离开，嘴里嘀咕着：“嘿！一顿饭功夫，这小子扎白脸针了？咋还眉清目秀起来了？”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糙脸蛋，若有所思。
……
一夜疾驰。
北斗司并不在中都，而位于夏国东北部边陲，幽市。具体的地址在一个废弃了的钢铁厂内。
这地方乍一看又旧又荒，红砖围墙底下杂草能有半人高，沿墙堆着各种水泥管子、电缆、钢圈。泛红的锈迹、青黑色的苔藓、还有各种陈年的污渍。
刘冲一晚上都在车上度过，半梦半醒，额头撞得通红。这会儿，他打着哈欠跟在周怀成身后，绕过了两道铁丝网，向着一个看起来高度让人都直不起身的小隧道口走去。
隧道底下有铁轨，以前大概是供那种运煤的小车通行的，此时铁轨枕木腐朽，中间还不时堆有杂物。周怀成在前面健步如飞，刘冲则几乎是垂着头在跳着前行，异常艰难。
约莫五六分钟后，眼前豁然开朗。
隧道出口站着个大高个，穿着和气度跟崇明有点相似。
他见两人出来，并指点向额头随意一划，算是敬礼，嘴里笑道：“周秘书长，我们副司长在办公室等您，希望您回来了先去他那儿坐一坐。”
刘冲看不见周怀成的表情，但是面前的年轻人说话语调阴沉沉的，举止轻浮，他不由撇嘴。
“我没这闲工夫去找他，你们也省一省，成天不思量正事。你小子从前看着挺好，脑子活泛，心思也正，现在你看看自己像什么样子？你对得起你爸？”
周怀成说完，直接绕过他拔腿就走。
刘冲一边跟着走，一边扭头望向站在原地面色越发阴沉的年轻人，若有所思。
周怀成走了一会儿，脚步顿了顿，等刘冲赶上来才道：“这小子跟你同姓，也姓刘，刘文卿。刚来那会儿看着挺好……算了，你往后遇到他记得少说话，没好处。”
刘冲有点莫名其妙，心想我上哪儿遇他去？
这一看就跟崇明的职能差不多，堂堂北斗司副司长的特勤。刘冲这会儿能不能顺利进央舞都难说，周老头是话里有话啊？
“进来。”
司长办公室。
室内布置的像是上个世纪的政府招待所，房间并不小，但沙发上盖着的勾花毛线罩，茶几上并排放着的青瓷杯，还有脸盆架这种现今极少见的家具。
一股老干部风扑面而来。
办公桌后面的人闻声站起来，笑容满面的捏着个茶叶罐，道：“来，试试刚送来的雀舌，我就好这一口。”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刘冲：“就是这孩子？”
周怀成规规矩矩的敬了个礼，才沉声道：“对，就是他。”
说着，他转头也看向了刘冲，嘴里继续道：“我推测这小子不是没有能源亲和度，而是跟现有的、通用的能源犯冲。司里实验室产出的几种新能源可以试试，如果还不行——”
“你想干什么？”司长一双利目瞬间扫来。
刘冲头一回感受到类似“威压”的东西，不单纯是气场，而是一种有如实质的坠重感。
这司长恐怕也不只是个坐办公室的。
周怀成一字一顿，语气坚定的说：“我想试试元力，最好的天赋值得最大的代价。”
“周怀成！你是不是疯了？你难道不清楚什么科研模拟都特么是狗屁？要大量使用这东西——”司长勃然大怒。
“我当然知道，虚空次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