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尼伯龙根反应
这个反应，太完美了！
瓦伦毫不吝啬他的喜悦之情。
仿佛银块的表面有着熔岩般炙烫的高温一般，液体和银块接触的瞬间，便发生了极其剧烈的沸腾现象。
不过早已预料到反应的福瑞斯和瓦伦，都没有出现条件反射的闪避姿势，反而是更加津津有味地看着液体沸腾的全过程。
这个过程非常的短暂，几乎就在差不多十秒左右，10毫升的液体就在银块的表面全数沸腾蒸发得干干净净。
紧接着，银块的表面也出现了一系列的变化，先是逐渐变得柔软，像是果冻一般塌陷了下去，然后色泽也开始黯淡，最后竟然像是锅底的焦糊一般，黑了一大片。
确定了液体全部蒸发完毕之后，助手用一块酒精棉小心地擦拭银块表面的黑色，结果毫无变化，这些黑色的表层几乎就像是深深地植入了银块内部一般，根本无法抹去。
两个助手做完这一切后，两个人开始头碰头地低声交流了起来。
过了一会后，1号助手摘下了自己的口罩，对瓦伦说：
“‘尼伯龙根反应’完全正常，鉴定结果是正品，具体的浓度数值需要进一步检验，但我们初步猜测，纯度绝对不会低于标准值71.6%，并且杂质种类极少，即使需要进一步提纯，成本相对来说也会降低很多。”
“不用进一步测量了，浓度是73.8%，远高于标准浓度2个百分点，海绵垫下面有详细的检测报告，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那回去再测一次也无所谓。”
福瑞斯微笑着，淡淡地说道。
“不必了不必了，福瑞斯兄弟办事，我放一百个心呐！”
“就这么着了，福瑞斯先生的信誉在整条后街上都是有目共睹的，能一起合作是我的荣幸！”
瓦伦毫不遮掩地疯狂拍打着福瑞斯的马屁。
整条后街，实际上只是一个委婉的说法，大可以理解为“整个托克镇的灰色产业圈”。
“过奖了，瓦伦先生满意就好，能跟整个下城区最强势力鹰巢会的首领做买卖，光是这个，就够我吹个好几年了。”
福瑞斯镇定自若地回敬了一个响亮的彩虹屁。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同时吩咐自己手里的人把交易完的货物收好。
“对了，其实我还想问一下福瑞斯先生……”瓦伦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还有没有多的好货？”
“怎么了？”
“你也知道，再过一段时间后，事可就多了，镇上的很多年轻人都要离开家，去高等学府报道了，上城区那群有钱的疯子也开始对大麻腻味了，最近有一些王家的运动员也听说了这玩意，也想弄一点来用用。”
瓦伦的小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深不见底的城府，“前几批货的反响真的挺不错的喔，我觉得福瑞斯先生，您应该是时候考虑一下扩大生意的规模了。”
“噢？您这意思是？”
“合作啊，兄弟！”瓦伦直起身来，眼里全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之情，“你手里不是有货源吗？你供货，我来卖，所有的钱咱们四六分成，我四你六，岂不是美滋滋？”
“抱歉了。”福瑞斯摆摆手，“我并不需要您的销售渠道。”
“不是，兄弟，你再考虑考虑呗！”瓦伦赔着笑脸，“你看，现在整个图拉城下城区的黑市，基本都在我们鹰巢会的股掌之中，您根本就不必担心没有买家啊！”
“最重要的话，如果你和我们合作的话，根本就无须担心任何风险，咱们的交易环境安全得很，连政事厅的那群绿皮佬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瓦伦先生，我觉得您是理解错了，这种东西本就无比稀有，根本谈不上大量供货，况且，您不觉得，这么大一片的奥德大陆，我为什么非得在诺尔玛克的境内做生意呢？有些外国佬啊，可比咱们有钱多了。”福瑞斯无奈地耸耸肩。
“可……”瓦伦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先走了，瓦伦先生。”福瑞斯拍了拍瓦伦先生的肩膀，“不过有机会的话，我们还是可以继续合作的。”
福瑞斯起身，转身便走，瓦伦则一下子急了，连忙起身追去：“兄弟，再，再考虑考虑……？”
然后房门在瓦伦面前毫不留情地关上。
瓦伦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还是忍不住一脚怒踹在了门上：“妈的，不识相的狗东西，有钱都不赚，傻蛋！”
……
凌晨时分，佐格街上，几辆漂亮的小轿车在路边停下，其中一辆后座上的黑衣人推开车门下车，干脆利落地撑起一把伞，快步走到了福瑞斯身边，另一位则把点燃好的雪茄双手呈上，递向福瑞斯。
其他的黑衣人则警戒地观望着四周，直到安全地将福瑞斯给护送到了后座之上。
“回耶格酒馆。”福瑞斯躺在副驾驶座上，有气无力地吐出一口烟雾，“有点饿啊……想念我老妹做的紫菜蛋花汤了。”
……
十分钟后，车子在酒馆前稳稳停住。
然而走下车，回到耶格酒馆的时候，福瑞斯这才发现，今天酒馆居然打烊，没有开张。
夜色下，安静的酒馆反倒显得格外诡异。
福瑞斯有些疑惑地推开房门，发现大厅中空空如也，于是走向了禁止顾客进入的起居时，这是平时露西雅生活的私人场所。
推开门之后，福瑞斯愣在了原地。
露西雅蜷缩在沙发上，睡得十分安详，像个孩子。
而厅内的饭桌上，则摆满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有两盆大的土豆泥，均匀洒了黑椒酱的牛排，细圆的咖喱面，摆盘精美的水果拼盘，两只焦嫩的烤火鸡，还有一盆已经凉掉的南瓜浓汤。
福瑞斯僵硬地迈动双腿走向桌前，才发现还有一个小小的蛋糕，上面插着一根还未点燃的蜡烛，以及一张贺卡。
福瑞斯用两根手指抽出卡片，看到上面用工整漂亮的字迹写着：祝亲爱的哥哥福瑞斯30岁生日快乐。
福瑞斯这才想起来，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啊……
怪不得今天福瑞斯要出门的时候，她一直不太开心，还一直叮嘱自己早点回来。
她只是想和自己，好好地一起吃一顿饭罢了。
福瑞斯觉得鼻子有点发酸，他揉了揉眼睛，微微叹息了一声，然后脱下了外套，走到露西雅的身边，轻轻地披在了她单薄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