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此为防伪标签,不正常章, 购买比例合格后自己显示正常章。 “把那边那个包着头的女人拉过来。在家还包着头, 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把她拉出去,我要审审。”瘦猴头突然说。
苏晓惊呆了, 她这是在家也平白无故惹祸上身?而且这祸还是她那个手帕交的赵雪儿带给她的?但还没让她来得及把脸上包着的布掀了, 她就已经被那些造反派给按住, 拑住了双手, 动弹不得。
赵雪儿不敢迎上苏晓那质问的眼神,有些愧疚而又尴尬地低下头。她这么做,显然是极不道义, 但是她也是没有办法,不这样做,自己就要遭那个恶心男人的毒手。
在这附近,也没多少村民, 大家都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苏父他们又在村委会没赶过来, 能救苏晓的人,几乎没有。
苏母见女儿被人抓住, 冲上去就要去救人, 结果就被治安大队的人一脚踢在了地上。
苏晓看着,目眦尽裂,喊:“妈妈!”
她担心自己的母亲会不会因此受伤, 那人踢过去的一脚可不轻。
她瞪着瘦猴头, 同时也瞪向缩在那里的赵雪儿, 恨得咬牙切齿。
苏母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来,身上疼得都快散架了,但是眼前哪还有女儿的身影?显然是被人抓走了,他们给按的罪名是什么?
苏母已经顾不得去思考什么,她想到了苏父,只有苏父才能救女儿,急忙往村委会跑。
这时的苏晓已经被人绑上了自行车,他们脚一蹬,就往村外骑。
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就跟鬼子出村似的,但是刚到村口,就见一行人走了过来。全副武装,穿着作训服,竟然是一群军人。
苏晓眼睛一亮,看到那些军人就如同见到了自己的战友,她喊:“前面的同志,帮帮我们。”
这一喊,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些军人停了下来,领头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个子很高,足有一米八。
就在这个男人面向她的时候,苏晓整个人愣住了:怎么是他?
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他不是应该在野狼团吗?
他冷眉一扫,见这些手臂上戴着红袖套的人绑着两个姑娘,只要不笨,大概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手中的枪一抬,喊:“滚!”
瘦猴头就是个吃软怕硬的家伙,他在乡民面前耀武扬威,整得好像最厉害似的,一遇到带枪的军人,他就怂了。
他放下狠话:“别以为你们是军人,我就怕,你们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
结果被这些军人的枪一指,吓得屁滚尿流,将苏晓她们用力推下车,他骑上车子就跑。回头想看一眼那些人,无意间看到了苏晓因为外力而松开布的脸,顿时被她脸上的红疹吓着,心里想:tmd,这赵雪儿竟然敢骗老子?看我下次不收拾她。
“兰子!”赵雪儿跑过去,“你怎么样了?”
苏晓因为被瘦猴头从车上推下去,着实摔得不轻,这一推,把头上包着的布早就给摔掉在了地上,露出了她一脸红疹子的脸。
“我的妈啊,兰子,你的脸……”赵雪儿吓得不轻。
那个军人本来要走的脚步,因为赵雪儿的一声“兰子”而回头,正好就看到了苏晓脸上的那布满可怕疹子流着脓水的脸。
他问:“兰子?三河村苏家的兰子?”
苏晓没有说话,她完全被眼前这个男人的脸所震惊,何况她也实在被摔得不轻,正疼着呢。
赵雪儿急忙接过话去:“对,她就是苏兰。”
那人眉头微微一皱,怔住了,心里想:这不是我那未过门的媳妇吗?
对于童刚的出现,苏晓心里是诧异的,这么巧的事,没想到自己就让他碰上了。
正想要跑上去相认,但突然就想到了自己这张被药水触碰过的脸,她停住了脚步,这一愣神,童刚他们就已经走远。
苏父在得到苏母的通知和村民们赶到村口的时候,已经过去有半小时多,治安大队还有那一行军人,都已离去。
苏父到的时候,见苏晓并没有受伤,也没有那些造反派,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问她:“兰子,没事吧?”
苏晓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赵雪儿说:“兰子没事,只是摔破了点皮。”
苏父面无表情地瞄了她一眼,并不搭理。这让赵雪儿有些尴尬,杵在那里不再说话。
“兰子。”苏母过去将女儿从头到脚地查了一遍,见她身上除了一点擦伤,倒也没有什么,但还是问,“怎么样,受伤没有?”
苏晓摇头,只是将一双眼睛冷冷地瞪向赵雪儿,眼中除了愤怒之外,还多了一丝失望。
后者被她这么一瞪,心里一紧,预感到两人的友谊只怕要破裂,赵雪儿小声嘀咕:“兰子,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当时真的没有多想,就脱口而出了,现在想起来,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她和兰子之间的友谊,那是坚固而不可破裂的,她害谁也不会害兰子。她们从小一起长大,不说她们两人姐妹感情极好,就说小时候苏二哥还帮过她。当时她被她父母打的时候,苏二哥总是会在事后给她送伤药。
她真的是昏了头了,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把兰子也给推到火坑里。幸好,她们都没事,有人出现救了她们。
赵雪儿的表情,自然一丝不露地全部进入了苏晓的眼中,她冷笑了一声,却觉得讽刺而可笑。
她这是把自己当傻瓜了?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将自己的好朋友推入到火坑,只是因为不是故意?天大的笑话,前世的她是有多傻,才会把这人当作自己的好朋友?
得亏她的脸被她自己做了手脚,这才没让瘦猴头再惦记上。
否则,就算她们今天被人救了,敢明儿这瘦猴头也会想尽尽办法把人弄回去。
而这一切,都是赵雪儿的无知还有狠毒造成的。
而且,由不得她不怀疑,前世她被瘦猴头纠缠上,有没有她的一份算计在里面?
“兰子,我真不是故意的。”赵雪儿喊,眼泪就这样下来了。
苏晓他们三人面面相觑,苏父放下筷子道:“只怕他们又在打骂雪儿这孩子了。”
苏晓却想,赵家的事不好掺和,管好了还好,管不好容易被他们反咬一口。
农村的陋习,打骂孩子是常事。特别是赵家,儿子是宝,女儿是草,赵雪儿做事一有不对就会遭到父母的打骂。
住在隔壁,这样的事情,几乎三天一小出,五天一大出。
苏父站起身,却被苏母拦住:“人家在打孩子,你瞎掺和什么?”
被苏母这一阻止,苏父又坐了回去。
隔壁那打骂声持续了很久,中间还伴有盛雪的声音,最后终于风平浪静,也是好几小时之后的事了。
第二天,赵雪儿躲在家里,没敢出去,苏晓也没见到她。
这天晚上,父母早早地从队上回来,苏父突然说:“明天县里的治安大队要下乡来查案子,兰子你就不要出去了,就呆在家里哪也别去。”
县里的治安大队,就是瘦猴头他们那个造反派。如今县政府已经形同虚设,这个治安大队手上的权力很大。可以说私设公堂将人批.斗毒打的事,是家常便饭。
苏晓心念一动,突然对苏父说:“爸,我想当兵。”
苏父“咦”了一声,很认真地看向她。
“爸,我想当兵。”苏晓重复了一遍。
苏父没有说话,反倒是苏母开口道:“兰子,怎么突然想到要去当兵了?”
苏晓当然不能告诉父母,自己是因为前世的原因,对部队有深厚的感情,她说:“因为一人当兵,全家光荣。”
苏父听了,连连点头。他就是从部队上退下的,对部队有着特殊的感情,而且二儿子如今也在部队上,听到女儿这么说,他感到分外自豪。
苏母却说:“可是兰子,当兵很苦,你怎么受得了?”
“妈,我不怕苦,我要紧随爸和二哥的脚步,做对国防建设有贡献的人。”
苏父哈哈笑道:“不愧是我的女儿,有志气。只要兰子你想要去,老爸就是赔上这张老脸,也要帮你达成夙愿。”
苏母白了丈夫一眼,“老苏,乱说什么呢?你舍得女儿去部队受苦,我可受不得。我那娇宠着长大的女儿,怎么能受这份苦。”
苏晓看着父母就她去不去部队的事情,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父亲永远支持她的选择,母亲却心疼她会在部队里受苦,两人持不同的意思。
前世其实也这样,当年父亲就是一力支持她去部队,母亲却又舍不得。如果当时不是家里出了那件事,母亲最后也不会答应她去部队。毕竟在她的眼里,儿子可以去部队摔打锻炼,但是女儿是千娇百媚的,就需要娇宠,怎么能吃这份苦?
“兰子,听妈妈的话,上大学。”
苏父反驳:“你看现在这个形式,大学能招生能开课吗?”
苏母一个白眼瞪过去,直瞪得苏父心里直打颤,她说:“你不是一直说咱家的女儿以后会是大学生,还说国家的形势不会永远这样乱下去?就算高考不恢复,咱不是还能做工农兵学员吗?”
苏父小声地说:“那能一样吗?”后面的话,因为苏母的注视而小声下去,最后吞没在嘴里,只敢在心里嘟囔。
看着父母在那斗嘴,却又散发着浓浓的爱意,让苏晓心里一阵感动,同时也在心里感叹:回来,真好。
她知道,要想当兵,她只有说服母亲才行,否则父亲就是再想她去部队,也不敢得罪母亲。
“妈妈,你就让我去吧,我真的想要当兵。我不怕吃苦,而且女兵跟男兵又不一样,在部队中的成就也肯定比在外面强。不信你问问爸,部队里的女兵可都不是普通家庭能去的,那都是留给干部子女的。”
“真的?”苏母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又望向苏父。
苏母虽然坐着妇女主任的位子,但是她不识字,社会上的一些信息也只是从苏父口里才得知。她对军人很尊敬,这个时代没有人对军人不尊敬的。当初把小儿子送进部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尊敬军人。
但是到女儿这里,可就不是尊敬就能让她改变心意的,她怕女儿吃苦。如果进了部队里,不用吃苦,那自然又不一样了。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大出息,只要对孩子好,她就乐意去做。
苏父解释:“兰子说的没有错,女兵在部队里那是受保护的对象,一般在后勤为多,比如医疗队,通信,文工团,宣传队,等等。真正让女兵上战场的情况,毕竟还是少的,国家也很少让女兵上战场。”
苏母有些犹豫,但是神情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坚定了。
她当然知道,去了部队就是吃了皇粮,哪怕以后退下来,那也是跟普通人不一样。这样一想,好像让女儿去当兵也没什么不好。
“妈,我真的想去当兵,你就答应我吧。”
苏母可受不了苏晓的撒娇,基本上被女儿这么一撒娇,她多数时候会选择投降。她问:“那你得向我保证,绝对绝对只能留在后方。”
“这个我真可以跟你保证,我就当军医,好不好?”
苏父也道:“军医好,救死扶伤,那可是大功德。”
苏母的脸色也缓了下来,她也觉得医生这个职业非常好,又是在部队干,那是再好不过。这一想,苏母越发觉得,女儿还是进入部队好,部队名声好,又稳定,又有她二哥在部队照应,也不用怕她被人欺负。
“老苏,兰子要怎样才能去部队?是等冬季招兵吗?”她记得每到十二月份,军队就会来地方招兵,只要家里成份好,都能去部队。
他们苏家不管是家庭成分还是社会关系,那都是没问题的,政审绝对能过。只不过,每次过来招兵的,好像都没有女兵,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招女兵?
“冬季招兵,招的都是男兵,女兵比较特殊,用的是另一套招兵系统。过些天,我去问问老童,是不是能给一个名单安排兰子进去。”苏父沉吟一番道。
“老童?可是那个童政委?”苏母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是苏父当年的老搭档。
苏晓也抬起头望向苏父,对他口中的“老童”很好奇。她只记得前世的时候,父亲为了她当兵伍,曾经去找过他的老战友,至于找的谁,父亲没有说。后来父亲病死后,这个谜团也因此而尘封,原来当初找的就是这个童政委?
“爸,童政委是谁?”苏晓好奇地问。
苏母道:“那是你爸的老搭档,一个战壕里出来的生死兄弟。”
苏晓顿时来了兴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苏父,就听苏父道:“那是我在部队里的老搭档。当年我和他一同入伍,我升为营长那年,上级给我派了一个教导员,就是老童。当年我年轻气盛,对教导员很不服气,所以对老童的态度也不好……”
一说起当年的事情,苏父整个人就来了精神。从苏父口中,从而知道了当年他和童政委之间的事情。当年,童政委还不是政委,苏父也没有从部队上转下来。两个人一个是营长,主管军事,一个却是教导员,主抓思想政治,分工不同,有时候意见也不同。
两人从争锋相对到后来的惺惺相惜,英雄惜英雄,两人最后成了生死兄弟。
“抗美援朝那年,我已经升为了团长,而他是我的团政委。在战场上,我还曾经救过他,把他从死人堆里挖出来,一直背了三十里地,才脱离了危险。”
想起当年的事情,苏父唏嘘不已。
战友之间的情谊,那是任何友情都比不了的,那是生死兄弟。
后来的事情,苏晓就知道了,当年父亲跟她提过。父亲就是在那场战事上受了伤,落下了伤病,抗美援朝之后,就退了下来。本来是可以去县政府工作,但是父亲坚持着不给政府添麻烦,就回了农村,当了这生产队长。
“你爸当年还跟人家童政委订娃娃亲呢。”苏母掩嘴笑道。
“娃娃亲?是给大哥还是二哥定的?”一听这个,苏晓生起了八卦之心,想知道家里是给哪个哥哥定下的亲事。
“哪是给你两个哥哥定的,这是给你定的。”苏父的回答,让苏晓大吃一惊。
这个事情,她一直不知道,前世的时候,父母也没有提起的,后来父亲去世,母亲又得了老年痴呆症,就更没有人知道这事。直到重生那会,她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件事。
“怎么会是我?”她惊呼。
号角吹响,一天的训练又开始了。
这一天,苏晓并没有在训练场上看到童刚,同样也没有见到宋教导员,这让她很奇怪。
童刚对新兵的训练任务的重视程度,从他每天必然要巡查几回就可以看得出来。
宋教导员虽然不管训练的事宜,但是他也会和童刚一起出现,有时候也会做训练前动员讲话。
但是现在,这两位主官,一个也没有出现,苏晓觉得很奇怪。
她用力地想在前世的时候这段时间会发生的事情,终于让她想起来一件事。
就在不久后,老狼团会被查出两个敌特分子,这两人是隐藏在老狼团里多年的潜伏人员,父母都是历史清白,社会关系清白,其中一个的父亲还是军中的小官。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的家庭,竟然会出现敌特人物。
本来也没有那么快就暴露出来,当时老狼团的工兵营担任了一个很重要的军事防建工程,工程已经完成,结果竟然被人将所有的工程图全部拍了,传递到了宝岛那边。
这事被查出来的时候,全军喧然。
这事太严重,工程图被泄露,这是何等的大事。
最后就查到了老狼团这边出现的这两人身上。
这两人,其中一个已经官至连长,竟然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如果不是敌特分子,让人无法理解。
这事,给军队造成了很在的影响,最后老狼团的两位主官差点就被退伍回家,还是被旅部保下来的。
两位主官都受了严重警告处分,全军区通报,这个惩罚,可以说很严重。
对敌特的事情,苏晓多少也知道一些,当年在旅团医院,就曾发生过一次敌特事件。
敌特在六十年代前就已经抓了很大一批,有些没抓到的限隐藏了。十年浩劫之后,因为动乱,敌特势力又有复苏的迹象,军区也在重点强调这个。
当时在医院里抓了一批,老院长还痛心地说:“这帮畜生,怎么能做出卖自己国家的事情?”
她知道,老院长的爱人就是死在敌特手里,所以他算是对敌特痛恨的人之一。
尽管如此,但是老院长还是很痛心,因为被抓的那个人,曾经是医院里的主干医师,苏晓当年就远远的见了这人一眼,看起来很正直的一个人,怎么就是敌特呢?
虽然不理解,但是她也没太在意。
如今再想起来,才知道,都是差不多时期的事情。今年,是个人心惶惶的一年,十年浩劫即将过去,也算是黎明前的黑暗吧,什么事情都可能出来。
对于童刚和宋教导员的缺席,不只苏晓注意到了,就连女兵营其他的女兵也都注意到了。大家在休息的时间里,都在猜测着这两位主官去了哪里,但是没有一个人猜得出来。
也就苏晓,因为知道一些前世的事情,所以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当然这都是后话。
“训练了!”陈连长的一声吼,把女兵都喊了过去。
苏晓也放下了所有的猜测,加入到了紧张的训练中去。
童刚和宋教导员,是直到第三天的下午,才回到的青坛岭训练场。
回来的时候,两人的情绪都不高,心情很压抑。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的会议,竟然是批判大会。
他们的老团长和政委,这次都被严重批评,就在全军的通报上。
如果不是功绩突出,真的就可能直接脱下军装走人了。
一想到这里,童刚和宋教导员的心情就很沉重。
谁能想到,工程图会出事,被泄密?
泄密之后的工程图,自然就全部作废了。
工程全部毁了重新建造,以前的军事城建是不能用了。
“只怕,如果那边的工兵营建不好工程,会从旅里和军里调工程兵。”宋教导员说。
童刚想想也是,毕竟这个军事工程很重要,现在已经被泄密,那就等于废了,重新建造是必须的。
现在战事那么紧,谁知道哪天就发生大战了,这个工程肯定是需要加紧完成的,一点也马虎不得。
两个人都沉默了,以至于晚饭的时间到了,两人都没什么胃口去吃饭。
宋教导员整理完会议的资料之后,就开始看黄小依和苏晓交上来的书面检查。
当时苏晓把书面检查交给童刚的时候,童刚顺手就给了宋教导长,这些检讨书一向就是宋教导员在管理,这个也是属于政工该干的工作,童刚作为军事主官,很少会去插手。
苏晓的书面检查到手里的时候,宋教导员一直没有去看,直到黄小依的检讨书也交上来之后,他才开始集中检查。
这个书面检查很重要,如果认识不够深刻,是需要打回去重写的。
看了两个书面检查之后,宋教导员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朝童刚喊:“童营长,你过来,看看这两张检讨书。”
“怎么了?”童刚过来,看了一眼他说的检讨书,“这是苏晓和黄小依的书面检查,有什么问题?”
他当时看过苏晓的书面检查,写得很透彻,认识很深刻。
宋教导员说:“不是有问题,是太有问题了。你看,这是黄小依的,她显然是第一次写书面检查,连格式都有点不对,写得虽然很真诚,但是认识还是不够深刻。然后你再看苏晓这一张,不说格式等,内容,还有认识程度,那都是挑不出一点问题,这正常吗?”
童刚看了几眼,这个书面检查当时他就见过,也觉得这检查写得很深刻,分析问题也很到位,当时他倒是没有多想,如今被宋营长说起来,他也重视起来。
他想了下说:“苏晓的父亲是个老兵,37年就参加军队的抗日老兵,她会写书面检查,也是因为她父亲把这当成惩罚孩子的手段。”他想起苏晓曾经告诉过他的话,以此来回答宋教导员。
“童营长,我们当然不能怀疑我们的同志,但是适当的分析还是需要的。我改天找苏晓谈谈吧。”
童刚知道宋教导员有自己的顾虑,敌特的事情刚出,未免草木皆兵了一点,这个能够理解。
他说:“我觉得问题不大,这一批新兵与以往不同,都是经过严格政审,挑出来的。”
宋营长沉吟:“我觉得,还是需要去军区查下档案,我们要做到对每一个新兵都了若指掌。”
“也行,我觉得,要查,就全部都查吧,所有的新兵的档案全部查一遍。”
宋营长看了他一眼:“这事我知道,不会单独只查苏晓一个人。不过你也说的没错,如果她父亲真是老兵,那么她有如此深刻的认识,也是在情理之中。不过,查了才能放心,最近被敌特的事搅得人心惶惶,可不能在我们这边出事。”
“这样也好,早查早放心。不过你还是暗中查吧,免得被人觉察,惹不必要的麻烦。”
“这事我有分寸。”
两人就这事又讨论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等这边训练稍微松了点,就去军区查探。
“童营长,你可听说了老豹团那个苏武杰?”宋教导员突然问。
“苏武杰?”宋教导员的话让童刚回神,想了下,“自然知道,那是我未婚妻的二哥。怎么了?”
宋教导员说:“好家伙,这次军区大比武,竟然得了冠军。既然你认识他,那就好办了,我有心想把他挖过到我们营,你觉得如何?”
“这个想法是不错,可是老豹团会放他?”
童刚老早就有过这个想法,当时苏武杰还没有提干,他去老豹公干的时候,就见过这个二舅子,是个好兵,当时他就心痒痒。但是后来,老豹团不肯放人,他才作罢。
现在宋教导员也提起了这茬,又让童刚有了这心思。
“嗯,我正琢磨着把他要过来呢,不过咱们得想个办法,让他老豹团不得不放人。”
童刚笑道:“你有什么办法没?”
“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还在想可不可行。”宋教导员老狐狸般地一笑。
被他盯上的人,没有他要不过来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与宋教导员商议了许久,童刚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抓起放在桌子上的帽子:“我去外面看看新兵们的训练。”
苏晓并不知道,自己因为一张太过完美的书面检查,引起了宋教导员的怀疑。如果她知道会有这样的麻烦,或许不会这样一气呵成。
她还是如往常一样,除了训练就还是训练。
在训练上,她是刻苦的,成绩也是显著的。
在训练之余,她总能看到训练场上那个青松一样挺拔的身形,站在那边看着她们训练。
她心里微动,总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随着自己转动,这不是错觉。
但是他冷着的脸,也让所有女兵害怕,她们最怕的就是童刚突然就过来抽查她们。
除了童刚抓她们的训练抓得更紧了,而且最近青坛岭的气氛也很怪,这个不只苏晓感觉到了,连其他女兵也都感觉到了。
已经不只一个女兵被两位主官找了谈话。
这天,她正在训练,就听到宋教导员找她,她在心里想:这是轮到我了?
第8章 丑媳妇终要见公婆
童家就在省军区大院,住最里面。
苏晓父女过去的时候,只见军区大院外面站着拿枪的警卫。刚到门口,就让人给拦住了,苏父上前道:“小同志,我们过来找童参谋长。”
因为童政委的任命还没有正式下达军区,所以他现在的职务还是参谋长,过来找他的时候只能报上他原来的职务。
“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枰,是童参谋长的老战友。”
“您请稍等,我打个电话。”哨兵并没有马上让他们进去,而是回去警卫室,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