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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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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无双的仙妙灵慧之地,又在葫芦洞里发现了被当地夷民们供奉的“山神”,于是献王便把这葫芦洞纳进了他的陵区,禁止当地人再向山神老爷供奉大蟾蜍。待到巨虫散尽了du气,无力反抗之时,将它装进了一套厚重的龙鳞青铜甲中,又戴上一只“黄金六兽面具”,也许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神秘手段,把这条仅存于世的虫子,折磨得半死不活。青铜重甲和黄金面具这些器物都刻有密密麻麻的痋术咒言。其实痋术的符咒,并不算是稀奇,道家捉鬼镇魂,也有类似的东西。

之后,再把这些夷女或者奴隶,在zǐ gōng里种下“痋引”,等到她们生产之时,先将女奴折断四肢,反抱住还没有完全脱离母体的“痋卵”,立刻用一种类似于烧化了的热松脂,或是滚沸的树胶,活活浇在女奴身上,连同她背后的“痋卵”一起,做成透明的“琥珀”。等冷却后,在表壳面上刻满符咒,这就等于把女奴死亡时的恐惧,哀伤,憎恨,诅咒,都一起封在了“琥珀”之中。

至于为什么非要把女奴的四肢折断,要采取这种古怪的姿势,我们对痋术所知有限,就难以凭空推测了。

然而那刚被女奴产出的“痋卵”,生命力很强,不会轻易被滚沸的树胶烫死,茧状物被打上细孔后,就都被沉入这洞xué的深潭之中。“痋卵”通过那些蜂巢状的细孔,吸引水中的蜉蝣来吃,就在那无穷的怨念中生存。

这些大rou蛹——与其说是某种虫,不如用有神经反shè的植物来形容,会更恰当一些——它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意识,只会凭神经反shè行动。所有的进食、繁衍等等行为,都在茧状卵中完成。为了保持死者怨念不会减退,它们的排泄物,是一种特殊的物质,像是鱼卵,又像是rou菌类植物,都附着在死漂的外壳上,逐渐长成像透明虫子的样子,而女奴体内的痋du,也都保存在了这些虫形的物体之中。

这些rou菌也许带有生物电,可以在水中放出青光,显得女尸似乎是裹在一层光晕之中。

我们在水中的时候,一见到那些死漂,就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哀伤,这可能是某种生物电的作用,而不是rou菌破裂,否则,我们早就中du死了。

现在回想起来,真有几分侥幸,多亏了祖师爷保佑,看来也合该这献王墓该破。

几乎与葫芦洞年岁相同的老虫子散发的鲜红雾气,吸引了这些rou菌向它靠近,它就以这些女尸为食,那些rou菌被老虫子消化。死者怨念形成的痋du,便会通过它的躯体,转化为谷中常年不散的白色山瘴,近者即死。

而有一层硬壳包裹的女尸,它则吃不消了,又无法排泄出去,只好原样呕吐回水潭里。在女奴尸体中的“痋卵”,又会接着按原样,继续吸食蜉蝣生物,排出rou菌,浮出水面,被老虫子吃了吐,吐了吃,不断地lún回。

我们三人对痋术的认识都是推测而来。自从进入遮龙山开始,一路上不断看到与痋术有关的东西,让人从心底里对前边不远的王墓产生了一股惧意,十亭的锐气,到这里已折了七亭。

倒斗摸金,胆气为先,若是还没进古墓,便有几分怵头,那么这趟活肯定做不顺当。我担心胖子与shirley 杨心中没底,只好给他们打气说道:“那献王杀人盈川,十恶而不赦,而且他生前擅长奇术,其邪门之诡道,不是常人可以想象得到的,实在是不好对付。但是同志们,我们最擅长打的就是这种无准备之仗,若非如此,又怎能显出咱们摸金校尉的本领。我看这献王的伎俩也不过如此,都是他妈的纸老虎,像那jīng绝国的妖怪女王一样,活着的时候再厉害,死后还不是任咱们摆布。”

胖子撇了撇嘴,一脸沉重严肃地说:“什么都甭说了,同志们的责任重,fu女的怨仇深,虽然说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今有娘子军开qiāng为人民,但是作为一个男人,老子xiōng中的仇恨之火也在燃烧。耳边是雷鸣电闪,已经下定了决心,当红色信号弹升起的时候,咱们就要攻占最后一个制高点,把献王老儿的明器,不管大小,一律卷包儿了,回北京该卖的卖,改砸的砸,要不这么干,对不起这么多含怨而死的fu女。”

shirley 杨听胖子越说越没边,便打断他的话头,对我们说道:“女尸外边的一层硬壳好像是琥珀一样,胃液难以腐蚀,消化不掉是理所当然的……”

说到这里,我们三人几乎同时都把目光移动,一齐看向了从巨虫口中最后吐出来的那个东西。难道是因为它肚子里,卡着那口四四方方的大铜箱子,所以稍微大一些的东西都无法吃掉,只能在消化掉尸壳表面的rou菌后,把尸壳重新吐出来?

我对胖子和shirley 杨一招手:“此间大大小小的事物,都已探查明白,现在咱们该看看这箱子里有什么秘密了,有用的取走,没用的毁掉。”

胖子立刻来了jīng神头,告诉我说:“老胡,我刚才看了,这箱子全是大铜板,那个结实就甭提了,我一个人都打不开,咱们仨一起动手试试,再不行就给它上zhàyào。”

正方形的铜箱上,还有厚厚的霍氏不死虫的wū物,我们只好用水先清洗了一下,使其露出原有的面貌。

等把铜箱上的wū垢都去掉之后,这才发现,根本看不出来这是箱子、大铜块、铜椁铜棺,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是个从来没见过的器物。

这个四方形的物体,每一面都完全一样,看不出上下正反,每侧各有四十八个大钉帽,再无别的特征。

我心中猜疑:“别他妈再是个实心的大铜块?”取出小型地质锤,在上边轻轻敲了几下,但是发出的声音很闷,一点都不脆,不像是铜的,也无法听出是空心还是实心。

我们三人推动这正方形的铜块,以便能看到它的底部,它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沉重,说明里面肯定是空心的,但是怎么打开呢?用zhàyào也未必能zhà开。

我沉住气,再仔细查看,在底下那一面,有两个不大的小窟窿,里面被巨虫的wū物堵塞了,所以不太容易发现。胖子一看有所发现,忙问是不是钥匙孔。

我摇头道:“这两个洞奇形怪状,毫无规则可言,又怎会是钥匙口?再说如果是钥匙孔,那钥匙在哪?是不是还要去虫肚里面翻找?”

shirley 杨用手比了一下大铜块上的窟窿,忽然灵机一动:“用在大祭司玉棺中发现的龙首虎头短杖试一试,它们之间的大小和形状好像很接近。”

我经她一提,也立刻发现,这两个窟窿的形状,正是一个龙头,一个虎头。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大声对胖子说道:“太好了,我亲爱的康斯坦丁彼得洛维奇同志,今天是布尔什维克们的节日,快去把党代表请来。只要他一到,尼古拉的大门,就可以为咱们无产阶级打开了!”

第二十八章 一分为三

那无数惨不忍睹的浮尸,让我心口上像是被压了块巨大的石头,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想要吵闹一场,使自己不至于被葫芦洞中的怨念所感染。

面对这口神秘的铜箱,胖子也激动了起来,立刻从携行袋里掏出那枚黄金兽头短杖喊道:“党代……不是不是,是黄金钥匙在此!”

两端分别是龙首与虎首、中间略弯的黄金短杖,泛着金灿灿的光芒。这根金杖与黄金面具等几件金器,都是我们在献王大祭司的玉棺中倒出来的陪葬品,也许是一套完整古老的黄金祭器,其中最容易引人注意的,便是这面具与金杖。

我见胖子毛手毛脚的,正在将黄金短杖的龙首对着铜块上的窟窿塞进去。

shirley 杨也十分慎重,提醒我和胖子道:“小心铜箱里会有暗箭du烟一类的机关。”

胖子虽然莽撞,却也懂得爱惜自己的小命,闻听shirley 杨此言,心中也不禁嘀咕,想了一想,出了个馊主意:“依我高见自然是以保存我军有生力量为原则,不能冒这无谓的风险,所以只有用zhàyào把它zhà破,才最为稳妥。你们都远远躲到安全之处,看我给它来个bào破作业。”

胖子这家伙,在平日里也只仗着一股蛮力和血勇之气,铜箱中倘若真有什么机关埋伏,以他的毛躁实难对付。我便对他说:“里面若是有紧要的东西,用zhàyào岂能保全?我向来命大,我看这活还是我来干吧,你们留在后边替我观敌暸阵。”

胖子争辩道:“非是我胆小。这箱子里八成也是明器,汉代的古物都是金玉青铜之属,便zhà得烂了,也不会对价格有太大的影响。你们若是舍不得,我就豁出这一头去,冒死直接打开便了。”

我不由分说,抢过胖子手中的金杖,让他和shirley 杨躲到附近的巨石后边。shirley 杨把金刚伞jiāo给我,并嘱咐道:“从这一路上所遇之事看来,王墓陵区内有许多yin狠歹du的设置,你务必要多加小心。”

我对shirley 杨说:“杨参谋长尽管放心,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电线杆子绑jī毛——胆子够大。不仅胆子够大,我还胆大心细,不像胖子那种人,捂着ji bā过河,瞎小心。”

胖子本已趴到了石头后边,听了我这话,立刻露出脑袋来回骂道:“胡八一,你个孙子又在背后诋毁我,你要是不敢,就趁早回来,换我去把铜箱打开。不过咱可提前说好了,里面的东西全归我。”

我对胖子挥了挥手,示意别再瞎闹了,该做正经事了,刚才说得纵然轻松,只是想缓解一下过大的心理压力。真到了铜箱近前,额头鬓角也丝丝地冒出冷汗。

有金刚伞和防du面具,即便是再危险的机关,我也不惧,只是最近几天见了不少惨不忍睹之事,心中忽然变得十分脆弱,只想大喊大叫一通,发泄心里的巨大压力。我真怕这口铜箱中会出现什么死状可怖的尸骸,我已经很难再次面对死亡的惨状了,这样会把自己bī疯的。

我深吸一口气,把登山头盔上的战术shè灯打开,对照手中的金杖看了一看,这两个窟窿的lún廓果然与金杖的杖头相同,左边是龙,右侧是虎。

这支双头黄金短杖是一体的,也就是说一次只能选择龙与虎之一,而不可能同时将兽头形的钥匙一并chā入,哪个先,哪个后?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这简直就是拆解定时zhà弹上的红绿线头,“龙头”“虎头”的顺序有什么名堂吗?如果顺序错了会发生什么?

猛然间想到,遮龙山后的陵区,其风水形势,都是半天然半人工,可以说这些宝xué,都是改出来的,正所谓“逆天而行”,这是一种违背了大自然规律的行事。风水秘术中对于改风水中,有龙虎相持一说,分别代表了提调“yin阳”二气。虎蹲龙踞,玄武拒尸;龙虎垂头,形势腾去;龙悲虎泣,前花后假,左右跪落诸xué,皆指龙头虎首不显,是为龙凹虎缺,须牙不合,四兽不应。

改了格局的形势理气全仗着yin阳清浊之气的微妙平衡,若把龙虎颠倒,也就是使清浊之气混乱,最轻也会显出忌煞之形,重则会导致风、蚁、水三害入xué相侵,墓中所葬之主,败椁腐尸,其害无穷。

按青乌之理推断,不妨先取清阳之气,动这比较安全的龙首。

我心中一乱,知道再猜下去也是无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当下便屏住呼吸,藏身在金刚伞后,将那黄金短杖的龙首,对准了位置,推入铜箱侧面的chā槽里。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仅从手感便可知道,非常吻合。我回头看了看躲在岩石后的shirley 杨和胖子,他们也正关注地盯着我看,我对他二人竖起大拇指一晃,立刻把头低下,用手左右一转那金杖,却都拧不动分毫。我暗自称奇,难道我猜想的不对,这不是钥匙孔吗?

我随手将黄金短杖乱转,还是不起半点作用,我有些焦躁,从金刚伞后露出头,打算先将金杖拔出来,想想别的办法。不料这铜箱的chā槽中,原来是种进时压簧,退时咬合的机括,用力向后一扯之下,铜箱内部的机关便被激发,从那空着的虎形孔中,流出一股黑水,我以为是du液,急忙撒开手中的金杖回避,跑回岩石后边,与shirley 杨和胖子一同观瞧。

那股黑水并不为多,片刻之间便已流尽,整个铜箱随即震了一下,似是其中机关发作,随即一切平复如初,没了动静。

我长出一口气,胖子也把瞄准箱子的m1a1qiāng口放了下来。不过仍然没敢大意,仍然由我再次单独靠近铜箱,这次用手一拽那双头金杖,便轻而易举地抽了出来。

果真就是铜箱,只不过箱口的缝隙,造得非常契合,又因为年代太久,上下相同属xing的物质互相渗透,都长在了一起,如此一来,使它内部的物品处于一个绝对密封的环境中,而不会被巨虫的胃液腐蚀。黄金杖启动了里面的机关,这铜箱露出了一条细缝。

我用一只手举着金刚伞,另一只手拿工兵铲的jīng钢铲刃,撬动箱缝,不费吹灰之力,已将那箱盖打开,为预防万一,我转到后边把铜箱盖子扳了开来。

我们事先最担心的暗剑、du烟等机关,箱子里都没有,shirley 杨与胖子两人见并无暗器,也都拿着武器从岩石后边走过来,看那铜箱里到底有些什么事物。

三盏登山盔上的战术shè灯,都照在打开来的大铜箱之内,顿时照得一片通明。首先看到的是多半箱子黑水,大概是渗进去的霍氏不死虫的体液。这铜箱的材质日久之下并不发绿,内侧反而呈现无数白斑,看来其中可能加入了别的混合物,具有抗腐蚀的作用。

但是面对泡在箱中黑水里的事物,我们可就半点都摸不着头脑了。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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