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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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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乌羊王的玉像尚未被毁去,可能是观山太保故意所为,有身无首之王,正是这玉像的真身,不过并非应该成为乌羊王,它的真正封号应该是‘巫陵移山王’,不过你们也别以为巫陵王是人,按照……按照这个古老的传说,巫陵王实际上……是一头大得惊人的乌羊。”

孙教授说这洞窟本是飨祭巫陵王之地,而巫陵王之墓,应该藏在“棺材峡”的最深处,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此“王”非人,而是一头遍体漆黑,重达千斤的“乌羊。”

我难以理解,正想再问,孙九爷却自顾自的趴在石碑上看个不住,我只好忍住满腹的疑问,带着胖子去四周查看地形。山间的洞窟纵深极广,远处恶风呼啸犹如鬼哭神嚎,料来山洞是穿山而过,应该有出口通到另一边的峡谷。

好不容易等到孙九爷将记载“乌羊王”事迹的文字全部拓了下来,已经到了中夜时分,我们只好寻块稳妥的角落,生起火头,当晚宿在洞中。

第十三章 死者——身份不明

孙教授在营火前一面整理今天收集到的资料,一面给我们断断续续说出碑文上记载的传说。乌羊王人櫈下的石柱,乃是当年治水所留,雕篆文刻极为细密,纹是“轻重雷纹”,篆是“蜗蝉古篆”,等闲之人根本看不懂这些如同天书般的奇形蜗篆,但孙教授浸yin此道数十载,倾注了无穷心血,造诣非凡,不是寻常的学者专家可及,读懂七八成不在话下。

我心里暗自庆幸,要不是死说活拽地将孙九爷带到青溪,凭我和shirley 杨、胖子这三人,即便看见了这些古代谜文,也只好当作是看不见,当下不再多说,用心倾听孙教授的讲述,原来寻找“地仙古墓”入口的暗示,除了藏有青乌风水的秘密之外,果然也与“棺材峡”中的古代传说有关。

早年间,由于巫山山脉地形独特,未受yin阳鱼引水之利,这片山区洪水肆虐,水患天灾连年不断,每年都有无数人畜被洪水吞没,成为了江中鱼鳌的食物。

正当上下束手无策之时,山中有一隐士出面,体态魁梧,满面虬髯,身着黑袍,自称为“巫陵大王”,有移山之术,可以驱使yin兵疏通河道。

但他也提出两个条件,一是移山开河的工程进行期间,要地方上供奉酒rou饭食,到吃饭的时间,就把酒rou饭食堆放在山洞的洞口,洞前有大鼎一口,送饭的民众事先鸣鼎三声,然后赶紧出山回避。

第二个条件,是请天子加封官爵,以表彰他的功德,当时苦于工程浩大,即便肯出钱粮人丁,也做不得移山导河之举,朝中又格外看重得道的高人,当即允诺。

于是巫陵王整日作法,驱役yin兵yin将疏导河流,自此山中每天都是yin云惨淡,攻山开石之声滚滚如雷,当地百姓感其德,选了一个姓李的女子,嫁与巫陵王为妻,此后为开河yin兵献飨之事,都由夫人亲自督率。

治水工程既艰难又漫长,有一天忽然天降bào雨,巫陵王指挥yin兵伐河不利,送去的酒食接连两天原封没动,夫人忧心起来,就带人送入山中。

到伐河的现场一看,众人无不大惊,峡谷中一头大黑猪正在水中以头拱山,它后边是无数山鬼山魈之属搬运土石。原来“移山巫陵王”乃是山中“乌羊”所化,要现出原形以鬼神之力开河,所以从来不肯让人进山相见。

巫陵王见原形被人识破,从此藏在山中,再也不肯开河,更耻于再与夫人相见。夫人跪在山前苦求无果,只好投崖而死。巫陵王自觉愧对夫人,便率yin兵将最后一段河道疏通,彻底根治了水患。

朝中颁下重赏,要请巫陵真君再去治理另一段水患严重的河道,如能收取全功,当有封王列相之期。可巫陵王自言此后要归隐深峡,除非夫人复活,否则永不开山,辞别之日,有万民相送。

巫陵王大醉,误走西陵山,现出原形酣睡不醒,结果被当地不知情的山民擒获,当即紧紧缚了,烧起大锅来,又是褪毛又是放血的一场忙活,等手下人找到“移山巫陵王”下落之时,大王的下水都已煮熟多时了。

随后当地先是瘟疫大作,接着又是蝗虫蔽日翻天而至,百姓都说此乃巫陵王yin魂不散,于是在峡中造了一座大墓,收敛他剩余的尸骸安葬,但只剩一身皮rou骨骸,首级大概被人吃了,再也找不回来,又建飨殿年年祭祀不绝,制玉身铜首供奉。

“棺材峡”纵横jiāo错的峡谷,和满壁遍布的鸟道险径,都是当年巫陵王役使yin兵开河的遗迹。历代在开河治水过程中死亡的土人,都被纳入悬棺,随着洪水逐渐降低,一层层地安葬在峭壁上。本来是无心而为,想不到竟构成了一片无头巨像的身影,恐怕也是巫陵王丧命的先兆。而巫陵王出山前,曾带着yin兵在山里挖掘巫盐矿脉,“棺材峡”内的盐井矿洞,即是其陵寝所在,从飨殿到王墓,要经过一段“百步鸟道”的绝险,才能抵达墓道入口。

孙教授把这段记载,原原本本的给我们讲了出来。我恍然大悟:“原来当年封团长留下的这段话,实际上只有最后一句有用,也可能这只是第一段,意思是说地仙古墓的入口,可能藏在乌羊王原本的墓xué里,所以‘yu访地仙,先找乌羊’,而乌羊王开山导河的传说,正是找到王墓的重要线索,可这只是寻找地仙村的第一步,接下来肯定还应该有若干暗示,现在就不得而知了。”

shirley 杨对“乌羊王”的传说也多有不解,问孙教授道:“这传说怎么听也不象史实,按照此说,巫陵王应该是开山治水、于民有功的有德之士,可洞中的尸櫈如此bào虐,可同碑文上的事迹大相径庭,‘棺材峡’里真会有广德王古墓吗?”

孙教授说:“钟鼎碑刻上的铭文,大抵都是歌功颂德的言语,不可尽信,但千古遗存在此,不由得人不相信巫陵王墓就藏在棺材峡里,可真实的事迹,却未必如此,乌羊王现出原形开山的传说,多有造神的色彩在内,自然不能当真。”另外此事在各种方志史料中均无记载,巫邪文化秘密古老,有许多事情都已甄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了,现在已无法考证。

胖子chā口道:“我看棺材峡如此险峻,不象是古代的原始劳动力能凿通的,可能尽是望自己脸上贴金的说辞,这位没有脑壳儿的大王,应该是恶贯满盈,惟恐死后被人倒了斗,才找人树碑立传戳在墓前。不过话又说回来,巫陵王就算生前再怎么bào虐,他临到头都被人做成猪头rou和卤煮火烧了,也算报应不爽了。”

孙教授道:“此言有一定的道理,据我的经验来看,巫陵王未必真是什么乌羊,中国古代历史上翻案之风太多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任何事都不好一言定论,我记得史料上有提到过一位与之类似的诸侯王事迹,不过并非巫陵,而是龙川,据说龙山王生xing残bào、穷奢极yu,但却疏通河流、根治水患,是个有功有过难以评价的人,死的时候曾遭乱刃分尸,他的后代担心有人为了报复他而盗发王陵,所以下葬时将他改了名号,又用各种手段掩人耳目。至于龙山王是哪个地区的统治者,现在始终说法不一,以棺材峡中的遗迹来看,我觉得龙川王很可能就是移山巫陵王。”

孙九爷平时在工作中向来不敢多说话,但在我们面前自然不用担心出言有误,所以话匣一开,就有些控制不住了,滔滔不绝的旁征博引,接着谈论龙川王,此人会星相异术,在古代治水开山,都离不开方术,如果不懂山川河流的布局脉向,不仅不能事半功倍,而且后患无穷,我在研究龙骨谜文的时候,发现了许多关于水灾地震的记载……

我对孙教授说:“管他乌羊王还是龙川王,他的陵寝早就被盗发几百年了,是非成败转头空了,所以咱们也没必要去考证历史上的功过。眼下应该先想办法找到那段百步鸟道,如果摆有人櫈玉像的洞窟真是祭墓之处,按照风水葬制的布局,墓道入口,肯定是在玉人背后的方位,不会太难寻找,我所担心的是进了墓道还不算完。”

孙教授和shirley 杨也深为担忧,封团长留下的暗示只到乌羊王古墓的入口之后,我们就完全没有任何参考了,到时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没人知道距离地仙村古墓还有多远,众人计议良久,也只道是吉凶未卜、前途难料。

在洞中歇到凌晨时分,就抖擞jīng神,继续往洞窟尽头进发,到得洞空一看,果然是穿山过来了,这边是“棺材峡”的另外一条峡谷,虽比挂满悬棺的区域开阔了许多,但也另有一番险峻形势。

山间群峰云雾缥缈,茫茫苍苍的望之不尽,峡底水势滔天,受到山崖冲击,形成了一个“a”字形转弯,而远处的上游,则是一处咆哮如雷的瀑布口,急流在峡谷间骤落急转,激起漫天的水雾,恰似一条身披银鳞的巨龙,凌空飞下云天,钻入了峡谷深处,撞得两侧峭壁冲天劈开。

我向峡底地急流中看了几眼,我虽然不恐高,也觉得眼晕至极,再看看对面的峭壁,果然有许多蜿蜒曲折的凌空鸟道,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镶嵌在千仞绝壁之上,迷路错综,一时看得人眼都花了。

shirley 杨举着望远镜看了一阵,不觉踌躇道:“对面百条嵌山险径,除了许多绝路,尽头处另有不少洞窟,怎知百步鸟道究竟是指的哪一段?”

我说别急,昨天晚上孙九爷出力不少,否则怎知无头大王的来历?但功劳不能都让他一个人占了,今天就让同志们看看“摸金校尉”的手段,我又向孙教授确认了一遍,封团长的原话是不是“鸟道纵横,百步九回”?

孙教授当即又拿名誉担保,这段话在脑中反复念过十几年了,肯定不会错。

我暗中点了点头,心里早已然了办法,“鸟道纵横,百步九回”这句话的关键字应该是“九”,纵观对面悬崖绝壁上的鸟道,恰似“群龙缠山”之势,不管那这峡谷中的古时遗迹是何人所留,绝对不是随意构造,也许别人难以窥此玄机,但这一番推星演卦的格局,却正是撞到了摸金秘术的刀尖子上。

大凡古之墓葬,其局部或整体,都必合“九”数,取的是“久存”之意。《十六字yin阳风水秘术》之“寻龙诀”有云:“群龙缠川作九曲,曲曲尽是九回环;九回之外复九转,九转九重绕龙楼;九九盘旋终归一,三三两两入灵山。”

胖子奇道:“胡司令你算数不错,都会念九九八十一了,不过你九了半天,我愣是没听出来咱到底是应该往哪边走?”

我解释说:“什么时候说九九八十一了?还三九七十二呢,咱这叫寻龙入势诀,九宫八卦的奥妙都在里边了,要是连你这等糙人都能听明白,我不如就把我家传的这本破书撕掉扔河里算了。你们瞧这山上鸟道密如蛛网,其实只有一条路是真的,只要从底下第十条上去,每第三个岔路转一个弯,转两次弯后,隔三个差路再转,走下不走上,走左不走右,如此反复九回,见到的洞口才能进,估计那里就是乌羊王墓道的入口了。”

孙教授更觉奇怪,他出于工作习惯,凡事都喜欢穷究根底,便询问我说:“当年诸葛亮差点拿八门阵法困死东吴大将陆逊,好象其中就利用了五行生克的原理,这可都是失传多少年的东西了,怎么你还知道?听老陈说你这套东西都是家里长辈传下来的?你家里长辈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看了shirley 杨一眼,心想shirley 杨的外祖父是搬山首领,何等高名?她祖父那边也是的世家,跟谁说都能拿得出手,就连幺妹儿的干爷,都是“蜂窝山”里的老元良。

怎么我老胡家到我爷爷那辈,偏是摆摊算命宣扬封建迷信的?觉悟太低了,说出来都不好意思,于是我低声在孙教授耳边说:“我祖父是当年走山过海的鹞子,名满天下,参加革命也比较早,不过参加的是辛亥革命,江湖上管他老人家那行当叫金点,我这些手艺都是家传的,没学到手一二成,让您见笑了。”

孙教授在路上没少向shirley 杨打听山经的切口,闻言若有所悟,称赞道:“难怪难怪,若非绿林世家出身,也不可能有如此奇才。”

我担心孙九爷再追问下去,赶紧带头寻觅可以行走的险径下山,两道好似无边无际的峭壁之间,又几座铁锁木桥相连,走在上面人随桥摆,脚底就是奔流的大江,难免惊心动魄,到此也难回头了,众人硬着头皮到了对面。

峡谷间忽又云雨升腾,在雨雾之中,周遭的景物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幸好先前看准了路径,寻得悬山鸟径的入口,按照“寻龙入势”的口诀一路上去,这段道路被雨水淋湿,走起来险过剃头,百步九回转,走在后边的人,能看见前边人的双脚就在自己头上。

我暗中默念“寻龙诀”,在绝险的峭壁间一路蜿蜒上行,又担心引错了路,不免时时分神,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往上走看的都是眼前的路,连胖子都能坚持,但如果是朝下走,眼中所见,就是令人心胆皆颤的深峡迷雾,如果一个不注意,失足翻落下去,就连尸体都捞不回来了,但鸟道忽上忽下,百转千回,没个定数。

堪堪到了百步九回转的鸟道尽头,山壁上出现了一条奇深难测的隧道,我当先攀了进去,探臂把另外四人一个个接入,这才仔细观看洞窟中的情形。此间雾气浓重,呼吸都觉不畅,岩层中有石母的痕迹,与以前的青溪防空洞隧道截然不同,应该是一条古隧道,不知通往何处。

我对这条路是否正确没任何把握,也许刚才在峭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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