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2 章
“陈叔叔?你能不能把那个族谱拿给我看看?”老头儿说道。
shirley杨刚要掏身后的背包,就被我拦住。我转身对老头儿问道:“老人家,敢问您是怎么知道陈家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您究竟是什么身份?”这老头儿对于陈家的事知道得如此详细,不由让我产生了一定的怀疑。老头见我拦住了shirley杨,便仔细地上下将我打量了一番,徐徐说道:“鄙人姓陈。”
“难道您是陈氏家族的后代?”我大惊失色地问道,“可是您不是说陈氏家族在一夜之间都消失了吗?”
“我并不是陈家的后代。”老头儿不疾不徐地答道。胖子一听老头儿这样说,差点儿抡起拳头要揍他:“不是陈家的后代你姓什么陈,你卖什么关子,你耍我们呢是不是,嘿,胖爷我这bào脾气。”老头急忙说:“我虽不是陈家的后代,但是我家先祖是陈氏府上的管家。因为跟随陈氏多年功劳、苦劳甚多,便被陈氏赏赐了一大块田地,并允许子女皆姓陈,可以跟随陈家的子女一同读书。因此老朽虽不是陈家的后代却也姓陈。”
“管家?”我奇道。“对,管家,我家先祖也在陈氏族人消失的那夜一同消失了,剩下几个孩子零星知道一些陈氏的故事,这么多年口口相传,也没剩多少了。”老头儿的话让我和shirley杨都惊奇不已,看来事情更复杂了一些。不过这也算是好事,至少我们可以抓住这条线索,事情也算是有了些头绪。
“那这山海关地区有没有两个姓陈的大户人家呢?”shirley杨问道。“没有,绝对没有,山海关地区在明朝时期本来就不是一个大县,别看陈不是一个特殊姓氏,但是在山海关姓陈的就这一户。”老头儿肯定地答道。
那这么说陈教授和陈大将军陈拓竟然是一家。想到这儿我和shirley杨都惊异不已,就连胖子都露出目瞪口呆的神情。可是陈教授家的族谱上根本就没有陈拓的名字。照理说陈拓既然是当时显赫的名将,族谱上不可能不记载。难道说那个被涂黑的名字真的是陈拓?想到这里我和shirley杨jiāo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正打算回身接着盘问老头儿,发现老头儿居然在我们沉思的时候不见了!
我们三个大惊失色,一个大活人居然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我们虽经历的怪事不少,可这大白天在街道上就上演大变活人的把戏可是头一次见到。这老头失踪的方式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消失意味着刚刚找到的线索断了,这让我们又陷入了举步维艰的境地。
就在我们都沮丧的时候,shirley杨首先打破沉默:“老胡,既然老头儿说无量山是陈家的大墓,那么我们开始的猜测可能是错的。看来陈家不管通过什么方式,至少他们拥有一座规模超出我们预计的大型地下墓xué。既然有地下墓xué,那么就势必会选择一处风水宝地,这样你的分金定xué本领就可以用到了。”
shirley杨这样一说,我茅塞顿开,说道:“对,你说得没错,既然有墓xué,就需要选择风水好的地段。这山海关地区北倚燕山山脉,咱们也不方便去爬到山顶上去俯视地形,我看咱们就找个资料馆、图书馆去查查山海关的地势地形图,我先进行一个初步的判断。”
到了县图书馆才发现这里小得惊人,我目测藏书也就两千多本,不过令人惊讶的是这里居然保存着明朝崇祯年间山海关地区的地图,虽然是影印本,但也很让我们惊喜。我和shirley杨摊开地图仔细研究山形地势,胖子照例在旁边逗图书馆的管理员小姑娘,最后人家骂了句“臭流氓”就赶紧走开了。胖子方才心满意足地寻找下一目标。
山海关确实是块风水宝地,北倚燕山,南临渤海湾,形成前白虎后青龙的阵势。燕山山脉是一条中型山脉,并没有巍峨高峻的突出山峰,整体山群自西向东分布。我运用起分金定xué的本领锁定了一处风水地,而这处风水地却不是完整的风水俱佳的墓葬宝地,而是虽呈风水之象,中心位置却有一处空白在地图上未描绘出来。我们又要来当代的地图予以对照,却发现当代地图上清楚地描绘了空白处的地势走向,没见有何奇怪之处。shirley杨叫来图书管理员询问,管理员也不知道这地图上的空白处是什么意思。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明代地图对山海关地区全都描绘详尽,唯独这块用空白表示。难道这有什么奇特?可当代地图却又将此地地形、地势描绘得相当清楚,明明就是一个小山谷,山谷间有条小河贯穿。”我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那块空白是以当时明朝的人力、物力所无法探明的地带?”shirley杨沉吟道。
“如果那处空白真的没什么蹊跷,那处风水地就很有可能藏有大墓。而如果空白地果真有什么异常情况,那风水地就呈败势,完全被毁掉,别说不适合葬大墓,就是普通墓xué葬进去,也会祸及三代。此地是不是有大墓,而大墓又是不是陈氏之墓,我还真不敢断定。”关于分金定xué我向来自信,但对于没探明的地形,我却实在不能妄下定语。
“嗨,你们俩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是不是宝地咱们去探一探不就得了。管它什么异常情况,什么情况也拦不住胖爷我寻找陈家大墓的决心。”胖子的单细胞特xing又开始显露,不过除了亲自去一探究竟,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和shirley杨对视了一眼,便起身开拔。
第三章 桫椤食人树
从县城进山至少有二十公里,我们跟一户农家商议好,雇用他家的马车送我们进山。一路上胖子兴高采烈地唱“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还站在马车前端一手横握xiōng前一手高摆在身后做向前进的姿势,不一会儿就让马拉屎的臭味给熏了回来,老老实实地坐在我身边。
我对胖子说:“小胖,刚才你唱得我军斗志昂扬,怎么不接着唱了?”胖子横了我一眼说道:“这马早晨吃什么不消化的了,拉屎臭得我差点儿把中午吃的孜然羊rou都吐出来,万一吐出来,多可惜呀!”我说:“孜然羊rou算什么,你站那儿要是真吐出来,等咱们回来我请你吃山海关特色‘浑锅子’,不能让你白表演一回是不是。”
胖子恨声道:“老胡你就缺德吧,想看胖爷笑话,没门儿!不过浑锅子听着倒挺不错的,我看这事可以提上议事日程。”赶车的农夫边听我和胖子不着边际地胡侃边笑,shirley杨倒是司空见惯。就在我和胖子互相抨击的时候,马车“咣当”一声停了,农夫回头说:“到了。”
shirley杨给了钱并嘱咐农夫在这儿等我们出来。如果这儿真有大墓,我们还要先回县城置办家伙,光凭我们仨这赤手空拳的,想要进墓实在是心里没底。shirley杨临走时问农夫:“大爷,您知道这山里有什么奇怪之处或者传说吗?”
农夫呵呵笑着回答:“你这个女娃娃,没事跑大山沟子里做啥。就连我们本地人都不轻易进山,有那时间还不如给我那麦子地多锄锄草呢。不过你们小心啊,这块地方好多年没听说有人进去过了,没准儿有啥野狼、du蛇什么的。”shirley杨见问不出什么,答应了一声便招呼我们往山里走去。
这山里俱是高大的杨树、杉树,春末初夏时节,正是枝繁叶茂的情形,林间鸟鸣渐渐,光影斑驳,很有番动人景象。胖子捡了根长树枝每往地上chā一下才走一步,边走边问我:“老胡,这林子里会不会有大烟泡子?”大烟泡子是由大量落叶积累在地上腐烂形成的,含有大量气体和液体,表面由新鲜落叶覆盖着,不小心踏上陷进去就出不来,被成为“森林里的流沙”。我回答道:“应该不会有,现在落叶没那么多,按理形不成大烟泡子,不过还是小心为上。小胖,我命令你为我军的先锋队员,走在队伍前面,用你手中的金箍bàng替我军察看前方道路。”胖子不满道:“老胡,我好歹也是副司令,说到为队伍察探地形没问题,但起码也应该表现出这是我身先士卒自愿的,不要老是命令命令的,这让我在美国顾问面前抬不起头来。”
shirley杨暗笑一声,走在我的身边。走了十几分钟,面前出现一条小河,正是地图上绘制的横穿风水地的那条河,要到达空白地带就必须要穿过这条河。河水并不急,河流清浅而过,河面大概三米多宽,胖子不愿弄湿了新买的军勾皮鞋,说什么也不蹚水过河,硬是东拼西凑找来几块大石头扔在河里,踩着石头率先过了河。shirley杨过河的时候脚下一滑,差点儿扭伤了脚。我只能扶着她慢慢地过去。
到了河对面shirley杨对我说:“老胡,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我嗅了嗅没闻到什么,但我知道shirley杨不是小题大做的人,她这样问一定有道理。shirley杨说:“我从一进林子就觉得空气中有一种似甜非甜的香气,很淡很淡,开始还以为是林子里野花的味道,但是我刚才仔细看了看,这树林里除了树以外并没有花儿。而且我刚才过河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头一阵发晕,所以才差点儿摔倒。”
听到shirley杨这样说,我连忙谨慎地嗅了嗅,果然发现空气中有一种似甜非甜的香气,很迷人,让人忍不住想多闻几次。就在我大口闻着这股甜香的时候,突然觉得头一阵发晕,紧接着就想大喊大叫。我心想坏了,可能是中du了,赶紧咬了舌头一下,疼痛伴随着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我的神志清醒了一些,却发现shirley杨站在我身边神情木讷,在默默地流泪。我一下着了慌,还从来没见她哭过,今天她这是怎么了。我赶紧过去摇了摇她,shirley杨慢慢回过神来,对我说道:“老胡,这香气有du!我刚才觉得自己神志不清,特别想哭。”
看来这林子有古怪。我和shirley杨一人撕了一块衣角用河水沾湿了捂住口鼻,刚起身准备继续前进,就发现胖子突然不见了!好像自从我和shirley杨过河以来就没见到胖子,只是刚才我们全神贯注于林子里的香气,没注意到他在不在。我大声唤了胖子几声,也不见答应,这才真的急了,没想到还没摸着人家的门,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shirley杨说:“胖子会不会也吸了这香气,现在晕倒在哪里?”就在我刚要回答的时候,林子深处传来几声似哭似笑的声音。这声音一出,惊得附近的鸟全都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声音在山谷中回响着,头顶的阳光不知何时被一股淡淡的雾气遮挡了,气氛说不出的诡异吓人。好在我和shirley杨都是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在这种情形下还能保持镇定自若。
那怪声又响了几声,我回身对shirley杨叫道:“是胖子!快走!”说罢便向林子深处冲去,shirley杨也紧跟着跑了过来。跑了几十米,便进入了一块开阔的草地,草地四周和中心散落长着几株参天大树,我一看就见到胖子站在一棵树前,全身被几株藤蔓紧紧地缠绕着,好像被绑在了树干上。胖子不安地扭动着,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但是表情却既像笑又像哭,极为难看,嘴里发着嗯嗯啊啊的怪声。
我急忙往前跑想要把胖子从树干上解救下来,却不料跑过一棵树的时候,突然横地里伸出一枝藤条,紧紧地缠住了我的腿,把我猛地拽向树干的方向。我被这藤条一绊顿时摔倒在地,赶紧伸手到身后的书包里去掏工兵铲。马上就要掏出来的时候另一枝藤条伸出缠住了我的手腕,顿时手腕上就被勒出了一条血痕。shirley杨见状赶紧跑过来用工兵铲砍断了缠在我手上的藤条,我顺势掏出了背包里的工兵铲砍断了缠在腿上的藤条,爬起继续向胖子的方向跑去。
刚跑到胖子面前,就听见胖子哼哼唧唧地叫道:“老胡,小心,快来救我,他妈的老子要死了。”我和shirley杨同时挥动工兵铲向胖子身上的藤条砍去,还没砍到,树上便伸出几条粗壮的藤条把我和shirley杨全都缠住。shirley杨体轻,一下被缠到了树干上,背部紧贴上树干,顿时发出痛苦的一声低叫。我见胖子和shirley杨都身陷险境,心里便发了狠,拼命朝缠在腿上的藤条砍去。藤条被砍即缩回,随即又伸出更多的藤条缠住我的四肢。转瞬间我们三个都被绑在了树上。
刚一贴上树干,我顿时觉得背部火烧火燎的疼,就像是被硫酸烧了一样。这时又一枝藤条伸出缠住了我的右手,藤条一紧,我手里的工兵铲就掉落在地。背部的疼痛越来越厉害,感觉皮rou仿佛都被烧化了一样。我眼见shirley杨的左手没有受困,便示意她把藤条砍掉。shirley杨左手拿住工兵铲,反手拼命砍缠住右手的藤条。右手的藤条刚被砍断,便被从腰间伸出的一只藤条缠住了。我见shirley杨挣脱不易,便用缠得不十分紧的左手去摸靴筒里的伞兵刀。藤条像是能发现我的行动意图般越缠越紧,我一发狠,左手使劲往下一伸,手臂上便被磨掉了一大块皮rou,血丝立刻就渗了出来,左手因此也得到了解脱。我顾不上伤口,赶紧摸出伞兵刀伸手割断了绑住右手的藤条,先让身体离开树干。我用脚底顶着树干,身体趴在地上。这藤条虽然厉害,但是基本都在半米左右的高度伸缩,似乎触不到地面。
我眼见暂时脱离了危险,赶紧以脚为轴,身子贴地爬到胖子身边,先用伞兵刀割断缠在他大腿上的藤条,又从他背包里拽出工兵铲,一下砍断了缠住他腰身和胳膊的那根最粗的藤条。胖子脱了困便也学我,扑倒在地。我赶紧回身去救shirley杨,胖子也紧紧跟在我后面匍匐前进。shirley杨这边已然陷入极危险的境地,一根藤条伸出缠在了她锁骨的位置,稍一用力shirley杨的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