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第八章 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孙策在山头上,山下的形势一目了然。
黄叙的底子,有多少本事,孙策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已经有当的了解,他看黄叙似乎总有些保留,有好几次可以击杀对手的机会,都轻轻放过,不由充满怀疑。难道那个就是他的父亲黄忠?只不过形势已经容不下他多想,眼看黄叙被刘磬牵制,他的部队又渐渐被刘军另一猛将所带领士兵压制,已经开始落出败像。刘军的那一员猛将,刀锋猛烈无比,就算自己下场应战,也不见的能有几分胜算,看来刘表倒真有不少好手。孙策心情变的无比沉重,他轻轻对手下道:“我们走。”
很快孙策带领一千士兵消失在山头上,就像没有来过一样。
黄叙与刘磬战至五十回合,刘磬渐感自己有些力不从心,刀法渐散,他虽然不服输,但是心里震惊无比,自己出道以来,身经大小数百战,什么阵势没见过,在心里从来只佩服过黄忠,认为普天之下,能轻而易举战胜自己的人,寥寥无几,没想到今日一战,却被江东军一个无名之将杀的无还手之力,如果不是对方疏忽,对阵经验不足,只怕自己早已成为刀下亡魂。假于时日,只怕此人必是刘军的一大劲敌。
黄叙见刘磬动作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矫健,反应也慢上半拍,心里虽然十分不忍,但还是沉喝道:“你并非我的对手,如果有自知之明,早点退兵吧。”
刘磬大怒,士可杀不可辱,自己承认技不如人,但是知这一名军人,从来只有战死而没有退缩。刘磬激愤的心情,让他没有听一黄叙语气里关怀的声音,厉声道:“敌将莫狂,等会就让你知道本将军的厉害。”
黄叙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换来刘磬的愤怒,不由有些慌了神。这时刘磬的大刀叙砍而来,受到刚才刺激的缓故,速度忽然快了一倍。幸好黄叙眼明手快,梨花刀及时封架,这才没有被刘磬得手。饶是如此,还是让不远处观看的黄忠看的心惊肉跳,只差一点便要大叫刀下留人。
黄叙又急又无奈,只能连连低吼,频繁出刀。
两人又战二十回合,刘磬先前一股气已过,黄叙像刚才那样,一刀横扫。那知刘磬竟然支架不住,兵器当场被荡开,门户大开。
黄叙也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如何做才好,倒是远处的黄忠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担心,大叫道:“刀下留人。”说边边策马冲过来。
黄叙只转头看了一眼,心里便掀起涛天巨浪,眼眶开始湿润,似乎有什么迷糊了视线。那是自己父亲啊,那马上矫健的风姿,是自己曾经多么羡慕的对像;那一熟悉的战刀,自己曾经多少次梦想能拿着它与父亲一样驰骋沙场。风吹过他的脸庞,已经开始泛白的鬓发,在风中飘散。眼角的皱纹,似乎已经暗示着父亲的苍老。而如今,自己坐在战马之上,手里提着血淋的狂刀,对阵的却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混合着血与水,流过自己的嘴chún,不知是什么滋味。
战场上所有一都静止了,黄叙就坐在马上,手提着长刀,呆呆的望站黄忠。这一刻,他就像一个孤单英雄,在得到别人无数赞扬的时候,心里却无比的失落。他的jīng神就要崩溃了,一方面是自己所敬仰的主公,是自己所出生入死的部队,另一方面,却是自己的亲情与家人。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黄叙眼睛深深的看着快速迫进的黄忠,似乎要把这一刻永远印在心里,只希望这条路再长上那么一点,好让自己多看父亲两眼。
自己所带领的兄弟不住的在自己边上倒下,黄叙心如刀割,终于,缓缓的把刀指向刘磬,不知是怎么一种感想。不过他最终还是停下来了,仰天长啸一声,发泻心里复杂无比的心情,叹息,再叹息,罢了。黄叙转身,下令开始士兵撒离,心里默默道:主公,这一切的罪,都让我担吧,让我亲手去杀他们,我真的做不到。
黄忠想出声,语到嘴里又咽下去了,只能嘶哑道:“来人留步。”这一刻,他又苍老许多。
黄叙回过头,看到黄忠脸上泪水与自己眼里的无助,他不敢在多看一眼,怕自己会忍不住,声音颤抖道:“今日我军已败,来日再分高下。”
父子对阵,却不敢相认。
黄叙深深的看着黄忠几眼,转身策马撒离,不经意间,一串眼线在空中洒落。
黄忠一手握的紧紧,指甲几乎全掐入肉里,他全然无觉,只看望着黄叙高大的背影伤神。
刘磬似乎也从他的的眼睛里读懂了一些,心里想不通为什么他不杀自己。只到黄忠上来,轻轻的对他耳边细语道:“他便是黄叙。”刘磬这时候才猛然的惊醒,心里也开始暗然伤神道:“难怪啊难怪。”他又挥手对赶上来的部将道:“不用追了。”
几个偏将一脸疑惑,却不敢反驳。
两人就这样,看着黄叙的背影离去,慢慢消失了眼线里。
就在他们感叹之时,有士兵匆匆上来道:“大事不妙,敌军趁着将军出寨之际,忽然袭击营寨,我方士兵挡不住对方的冲锋,节节败退,眼见大寨就要不保了。”
“什么?”刘磬与黄忠第一时间回过神来,同时看到对方眼里的震惊,厉害的张浪,厉害的毒计,刘磬几乎想也不想,从新上马,让士兵火速撤回。当他赶到的时候,大寨已经化成一片黑炭,只有不断的烟雾从地上冒起,证明着刚才的惨烈。
刘磬恨的咬牙切齿道:“好个张浪,利用黄叙与我们的感情,拖住时间,却一把火把我们烧的一干二尽,可恶至极。”
黄忠叹息道:“罢了,我们退回长沙城吧。”
刘磬无耐的点点头。
长沙城南外五十里张浪军寨中。
参战的士兵都喜气洋洋,得胜而归的将士笑逐颜开。只有黄叙yīn沉着脸,一声不响的跪在张浪大寨外,负荆请罪。
张浪得到消息后,马上从带着郭嘉等一般人。
黄叙仍是低着头,跪在寨外,表情十分羞愧。
张浪亲自上去搀扶,但黄叙仍是不敢起来,张浪温柔道:“舒平,你这是干什么呢?”
黄叙声音沙哑,一脸不像年青应该有的表情,他低声道:“属下对不起主公,有负主公的厚爱,还请主公治罪,黄叙不敢有半句多言。”
张浪重重叹息一声,道:“这不是你的错,其实只能怪我做的太过份。如果不是这样,韩玄便不会猜忌你父亲,也会对我下盘大计产生重大的影响。”
黄叙抬起头,泪水已经爬满他脸庞,他哽咽道:“主公,未将带罪之身,本不应该说什么,但是你看在黄叙为主公出生入死的份上,你到时候就留我家父亲与刘叔叔的一条生路吧。”
张浪拍了拍它肩膀,沉重无比道:“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不单单这样,我还想让你父亲黄忠与你一同为我征战天下,立不世之功。”
黄叙顾不得自己形像,脸上泪痕未干,却一脸惊喜道:“主公说的是真的吗?”
张浪点点头,微笑道:“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是我为你的孝顺之心感动,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他有感情啊。如果一个人忘祖丢宗,那他还是人吗?其实我暗中早与黄忠有书信来往,只不过在等最佳时日,里应外和一举拿下长沙城。”
黄叙喜极生泣,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会连连给张浪磕头。
边上的将士无论是谁,都十分感动,心里为黄叙的孝顺之心而拆服。
张浪又亲手去拉黄叙,黄叙这才起来。张浪笑道:“这也是我放刘磬入城的目地所在。”
黄叙这才了却心事,心里舒畅无比。
这时张浪忽然转首对郭嘉等人喝声道:“刚才我对舒平所说,都是重大军机秘密,你们谁若敢走露半点分风,我就你们人头落地。”
众将一起回答:“是。”
这时郭嘉忽然出声,他故意装出鬼祟样子道:“主公,那个新投靠的杨龄十分靠不牢,只怕万一他走漏什么,我军全盘大计就要泡汤了。”
张浪沉思半响,这才冷冷道:“那他现在哪?”
郭嘉看了看四周,除了一干亲信将士之外,便没有别人,不由迷惑道:“刚才属下还见到他,却不知现在哪里了?”
张浪大怒道:“那还不快去给我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郭嘉恐慌道:“属下明白。”
所有将士都开始搜查杨龄,只差一点就要挖地三尺,把军寨翻遍,就是找不到他。
张浪装住一副十分生气的表情,回到自己营帐,其实心里已经为杨龄表现暗里笑的掉牙。刚才郭嘉一说到杨龄的时候,张浪就注意到他已经脚步沫油,偷偷的离开。张浪只不过是故意给他点点时间,让他好逃回长沙罢了。
张浪步下的棋子,终于要开始发挥功效了。
杨龄跑的那个叫快啊,三下两下就冲到马房里,牵起一匹健马,直接从后寨门冲了出去。开玩笑,里面士兵热火朝天,一碰见就问有没有看到杨龄,好在自己天天屋在营帐里,认识自己的人少的可怜,所以才能这么容易混过关去。只是杨龄到了后寨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士兵正要关闭寨门,他心里一慌,马上强行冲过去。
这时候有士兵发现不正常的现像,马上有人大喊道:“杨龄跑了,从后寨门跑了,快追啊。”
很快,便有一队轻骑兵,一校轻步兵从寨里追了出来。
杨龄拼了老命抽马匹,只恨不得生了八条腿,飞上天去。
后面的蹄声密布,前后相差不过数十丈,不过杨龄仗着熟悉地理,渐渐的甩过追军。连继用了一时辰多的时间,长沙城已经远远在望。不过张浪的追兵也没有气馁,远远的跟在后面。
城上的士兵刚刚吃了败仗,又给韩玄臭骂一顿,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此时见前方有一人带队,后面有不少骑兵冲来,连忙吹起号角,表示有敌军进攻了。
杨龄一边拍马,很快到了护城河下,此时他和马匹早已都气喘息息了,不过好歹也算到了。
不过城上士兵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是给你一片箭矢,如果不是杨龄闪得快,还真的要中招。
他又气又急,鼓起最大的劲吼道:“我是杨龄,快开城门。”
城上的士气又放了一批箭矢之后,这才依稀听到他的声音,一个伍长探出头来,看了看,不由惊讶道:“果然是杨龄将军。”
杨龄那个急啊,一边看着追兵已经快速追近,一边还要应付城上的士兵,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围围转,他又大叫道:“快开城门,我是从敌军营里逃跑出来的,快啊,不然我死定了。”
那伍长还在犹豫,远处的吕旷早已在马上搭起弓箭,“嗖嗖”连着三箭,杨龄避开前面两箭,却没有闪开第三射,直中他的左肩,鲜血迸出。吕旷大声道:“大家快马加鞭啊,千万不能让这贼子进了城,不然主公大计全部完蛋了。”
吕旷带领骑兵冲了过来,一边指挥士兵放箭,大有不杀死杨龄,誓不罢休的意思。
城上的伍长终于下了决定,让士兵开了城门。
杨龄捡到救命稻草,拼了老命冲进城里。
当吕旷冲杀到调桥之时,城下士兵早已关上城门,迎接他们的是一排排箭矢,吕旷怒骂狂斥不已,可惜也毫无办法,退离在城外一箭之外徘徊好久,这才灰溜溜的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