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6章 连呼吸都觉得痛
在市井百姓之间,背后说人坏话,不仅有伤和气,更加为人不耻,道德败坏,让人嫌弃。
在官场之上,可就不仅仅是有伤和气,道德败坏这么简单了。
官场中是有规矩的,其规矩远比市井百姓更为刁钻。
背后说人坏话,导致家破人亡的例子,比比皆是。
权在野本来就是副相,比安东熙矮了半级。
又是内阁二把手。
安东熙是内阁一把手。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安东熙都比他高了半级。
这许多年来,权在野一直被安东熙压制,宛如卡了跟鱼刺,如鲠在喉,连呼吸都觉得痛。
他之所以投靠车贤基,也是因为车贤基给了他承诺。
只要相助车贤基登上国主之位,权在野就是丞相。
权在野为了丞相,也是拼了。
没想到,刚说安东熙坏话,就被逮了个正着。
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
安东熙早就知道燕七已经进入齐岛了。
毕竟,他是丞相,在这齐岛一亩三分地,他是有眼线的。
燕七若是不派人找他,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睛,只当作不知道燕七来此。
因为,安东熙知道燕七的立场。
——燕七分明是来给车贤重做后盾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燕七偏偏看中了车贤重。
切!
车贤重这种蠢货,值得下注吗?
安东熙不想节外生枝,也不想燕七进入齐岛,影响时局,让局面变得更加复杂。
毕竟,因为立储一事,朝廷大臣内斗,争吵个不休。
偌大个满月台,被吵的都快爆炸了。
燕七再插一脚,那就更乱了。
安东熙是这么打算的,不让燕七进入满月台,乃是务实之举。
可是,燕七派人来通知了。
安东熙想装作不知道,也不可能。
其一,燕七对他有恩。
那日,在明仁镇,德川滕刚冲着安东熙大呼小叫,气焰嚣张,几乎就要动手,若非燕七讲义气,强行出头,重挫德川滕刚的怒气,安东熙不仅丢脸,甚至于会被揍得半死。
当然,燕七的恩情对于安东熙来说
,的确不小,但也不至于让安东熙立刻出来迎接燕七。
真正左右安东熙迎接燕七的原因,在于安东熙是一头老狐狸。
狐狸多么聪明啊。
安东熙知道燕七的厉害,哪里会得罪他?
聪明的人,有战略格局的人,一向会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
最好,全天下的人,都是朋友!
燕七这种人,能做朋友最好,不能做朋友,但也绝对不要做敌人。
一旦和燕七做了敌人,将烦躁终老,坐卧不安。
燕七给了他消息,他若是不出来相见,燕七必定认为他是鼎力支持车贤基,打压车贤重。
这样的话,两人就成了敌人。
谁知道燕七日后会飞黄腾达到什么地步?
他这么年轻!
万一,秋后算账,纵然自己死了,他没准也会将目标瞄准了安氏一族。
那样的话,他可就成了安氏一族的罪人。
安东熙不能不来,也不敢不来。
反正,敷衍燕七几句,也不会少块骨头。
只是,燕七横插一脚,会让局面更复杂一些。
安东熙思绪一片乱麻,茫茫然不知如何应付,硬着头皮往前冲,刚来到这里,就听到权在野嚣张跋扈的声音。
而且,矛头竟然对准了他这个大丞相。
“这厮,果然不知好歹。”
安东熙本就对权在野十分不耐烦,现在亲耳听到权在野在这里撒泼,竟然连自己也鄙视了,心里,十分震怒。
安东熙眸光犀利的盯着权在野,眼眸中喷出火来。
权在野十分不自在,不知道该怎么圆场。
燕七热情的走向安东熙,一副气不愤的样子:“大丞相,你终于来了,刚才我真的很生气,权在野口口声声以‘本相’自居,我听在耳中,十分难受。我就大声纠正权在野:你是副相,安东熙才是大丞相。”
“可是,权在野却更为放肆,说什么安东熙来了也不好使,内阁中,他说了算数。”
安东熙气坏了,侧目怒视权在野:“权副相,内阁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了?”
权在野对谁都不打怵。
唯独对上安东熙,一点脾气都没有。
谁让安东熙是大
丞相,是内阁一把手呢。
官大一级压死人!
权在野迎上安东熙愤怒的眸光,硬着头皮道:“大丞相,其中多有误会,万万不要在意。”
安东熙严肃的盯着权在野,忽然笑了:“副相,不必在意,都是一些小事,何足挂齿呢。”
权在野姗姗笑着点头,想要快点支开安东熙:“老国主病情危险,满月台十分忙乱,大丞相只管去忙吧,这里的杂事交给我来处理。”
“哦?”
安东熙停止了身子,亲切道:“副相在处理什么事情呢?”
权在野道:“燕七不请自来,我在赶他离开。”
燕七笑容玩味:“大丞相,权在野说了,他赶我走,我必须得走,谁来也不好使。”
安东熙一听,心里火大。
他既然来了,自然就必须还燕七一个人情。
燕七被谁赶走,也不能被权在野赶走。
更何况,权在野这般猖狂。
安东熙盯着权在野:“副相要赶燕大人离开?”
权在野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满月台事情繁杂,忙乱不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燕七不请自来,坏了规矩,必须要撵走他。”
安东熙笑容冷厉:“你可知本相来干什么?”
权在野蹙眉:“丞相大人有何事?”
安东熙指了指燕七,对权在野道:“燕七是本相请来的客人,本相前来接他进宫。”
“啊,什么?”
权在野脸色泛红,尴尬的要死。
他刚才说燕七是不请自来,应该撵出去。
安东熙却说燕七是他的客人,特来迎接。
这不专门和他作对吗?
权在野面红耳赤,压不住火气,怒视安东熙:“我要赶燕七出去,你却要迎接燕七入内,你这分明是故意针对我。”
安东熙冷笑:“燕七是我邀请来的,副相却非要赶走燕七,你分明是故意针对我啊。”
“你……”
权在野哑口无言,眼睛瞪得大大的,肚子鼓鼓。
安东熙一句话,噎得他上不来气。
群臣都看傻了。
没有人敢乱说话。
丞相和副相针尖对麦芒,谁敢插嘴,会招来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