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过那个地方,它的主人就是柳雪儿的父亲柳孟达。
我坐在大厅里也无所事事,只是望着过往的客人发呆。
这时候,正是上客的高峰,服务员穿梭忙着上酒上菜。到了这个点,点歌公主们也上场了。
这些女孩子真漂亮,大多数是十八九岁,个个是魔鬼的身材,明星的模样。我心里不禁一阵感叹,气质好,模样俊的女孩子为什么都当了小姐?她们趁着年轻,吃的是“青春饭。”现在的人,玩的就是自身的优势和本钱,不管干的是什么工作。
看到酥xiōng半漏、xing感的女孩子,我心里也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这些服务员中有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子,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我过去搭讪,这位女孩只是冲我笑笑,并不答话。她莫非是哑巴,我胡思乱想着。
我看到这里的客人也十分复杂,并不都是衣冠楚楚的有钱人,很多是看上去面目狰狞的社会混子。
我想到了六爷说的话,这里确实是一个江湖险恶的地方。
今天晚上很安静,看来应该是一个美好的夜晚。我打着哈欠,准备找一个屋子先睡一会。
忽然,看到一个领班的匆匆的走了过来,他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伟哥,七号包间发生了一点事,请你过去看看。”
我跟着领班的来到了七号包厢。
包厢里大概有七八个客人,有一个长着络腮胡须的人正在训斥一个服务员。我听到那个服务员嘴里连声说着“对不起”,那个客人依旧不依不饶。
我走到他们跟前问怎么回事,那个服务员抬起头来跟我解释。我一看差点乐了,这个服务员就是那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脸上挂着泪水,哽咽着向我说明了情况。原来在倒酒的时候,不小心洒在了客人的衣服上,客人说他的这件衣服五千块钱,让这个女孩赔偿五百块钱的干洗费。
这个女孩刚来这个歌厅上班才两天,身上没有多钱,吓得直哭。
我走到那个客人跟前,陪着笑脸对客人说:“这位大哥,看你也像在道上混的,大人不计小人过,改天我请你喝茶。”说着,我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放到桌子上,又对他说:“大哥,小意思,买包烟抽。”
那个家伙真是可恶,把钱狠狠地甩到我的脸上,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他妈的打发要饭的,我看你欠揍!”
第七十一章 我大吃一惊
我正想发作,海哥过来了。看来他跟这个客人很熟。大老远就喊道:“周大哥,那阵香风把你给吹来了,也不早打个电话过来,小弟给你准备准备。”
客人接着换了另一幅嘴脸,嘴里应酬着:“哎吆,梁老板,您这么忙那能打扰您呢?以后我请客,咱弟兄聚聚。”看来海哥跟这个客人的关系是非同一般。
海哥看了看服务员,又看了看我,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把大致的情况向他做了说明。听了我说的话,他也没有责备那个女孩,对那个客人说:“这个服务员刚来,不懂规矩,看在我的面子上,请您高抬贵手。”
周大哥气哼哼地坐下了,他对海哥说:“看在你梁老板的面子上,我就忍了,但是,我有个条件,”他故意拉长了声音。海哥凑到他的跟前,诚惶诚恐的说:“周大哥,只要小弟能办得到的,小弟一定尽力而为。”
周大哥笑了,对海哥说:“梁老板,别太客气了,整的好像跟什么似的,我没有那么矫情,我意思是今晚让这个小妞陪着我们哥几个喝喝酒,没有别的意思,小费我们照样给。”
海哥看上去有些为难了,目光投向了那个女孩。那个女孩直往后躲,脸上挂满了泪珠。
海哥回过头来,又对周大哥说:“周大哥,你看不如这样,我到别的包厢里给你挑几个小姐,保准嫩的一掐就出水,怎么样?”
周大哥的脸变了,对海哥说:“你不愿意也不要紧,我也不说别的,我这个衣服五千块钱买的,该怎样赔偿你看着办。”说着,还脱下了西服上衣。
海哥也无话可说了。这屋里的气氛一时僵住了。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把他放在桌子上的西服上衣扔在了一边,对他说:“你认为自己很吊,是吧?不就是个破西服吗?在这里没完没了的,告诉你,小爷改变了主意,一分钱也不给你赔,你爱咋地咋地。”
周大哥大概做梦没有想到,不起眼的一个小比孩子,敢在他的面前说出如此狂妄的话。他没有说话,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海哥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他走过来,对我说:“张伟,怎么说话,给周大哥赔礼道歉。”
“凭什么?”我根本不海哥,又继续说道:“欺负人,你得有个度,别认为喝了几杯猫niào,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说实在,今天晚上,我也有点故意找事,我看到海哥也有点看不起我,再说,这里是鱼龙混杂,我也想借这个事情整治一下。
周大哥听到我说的这些话,简直要气疯了,拍着桌子“啪啪”直响。跟他喝酒的人们也都站了起来,嗷嗷乱叫。
这时宋明明他们也都过来了,站在一边摩拳擦掌。
海哥跟我不干了,对我大声说:“张伟,有事好好说,你这不是搅闹六爷的生意吗?六爷知道了,一定跟你完不了!”
见你的大头鬼吧!我把海哥推到了一边。
我走到周大哥跟前,对他说:“姓周的,你他妈的,真不识抬举,好话跟你说了千千万万,就是不听,今天,小爷教育教育你,知道以后怎样做人。”
我把桌子一下子,踢翻了,菜全部扣在了他们身上。
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我都笑喷了。我指着周大哥说:“大哥,这身上的衣服又脏了,你说该赔多少钱,小爷给你赔!”
周大哥的脸都气绿了,他指着海哥说:“谁了裤裆里没系好,露出这么个玩意。”我没等他说完,拿起旁边的一个酒瓶子,冲着他打了过去。这个家伙也不含糊,往旁边一躲,瓶子正打在后面的墙上。
我没有容他缓过劲来,往上一蹦,一下子把周大哥压在身子底下。我这一连串的动作太快,旁边的人还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站在旁边呆呆的发愣。
我骑着周大哥就下手了,抡起巴掌左右开弓。他旁边的一个小弟,想把我拉下来,宋明明过来就是一脚,那个家伙捂着肚子,直叫唤。
屋里的人被我们的气势镇住了,没有一个敢轻举妄动的了,站在那里,面面相觑,像一群木偶似得。
我也打累了,搬了个座位坐下,悠然的吸着烟看着他们。
周大哥的小弟们,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周大哥这回是溴大了,身上沾满了酒菜,,脸上被我打得红肿,简直像个落汤jī。
看到他这个熊样我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我说:“小比崽子,你等着,到时候有你的好看。”
我慢条斯理的走到他的跟前,吓得老周直往后退。我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领子,对他说:“姓周的,我告诉你,小爷叫张伟,今年十八岁,小爷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我爸爸还是一个杀人犯。你可以找我报仇,我等着你!”一下子把他推倒在地上。
他的小弟搀扶着他,灰溜溜的走了。
海哥气得嘴chún都在哆嗦,他走到我的跟前,抡起巴掌给了我一耳光。宋明明他们不干了,过来就要动手。我拦住了他们。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海哥,掏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很潇洒的吐出一个烟圈。
我走到海哥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右开弓。他的小弟都围了过来,海哥制止了他们。
他指着我说:“张伟,你是个孩子,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我找六爷去评理。”
我冷笑了一声说:“海哥,你爱找谁找谁,大不了老子不干了。海哥,你别没有自知之明。六爷为什么派我来,你用蛋好好想想吧。你所做的那些事,六爷不是傻的。也就是你跟六爷这么多年了,六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你小子真是得了便宜卖乖,还去找六爷?小爷等着你!”
我的这番话说的海哥脸上直冒汗,刚才那些威风一扫而光。
他的一个小弟说:“海哥,我去准备车到六爷那里去。”海哥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说:“滚到一边去!”
他给我点了一支烟,他说出的一番话让我大吃一惊!
第七十二章 送林朵朵回家
海哥说刚才那个家伙叫周蛤蟆,是柳孟达手下的人,今天晚上是他请的客,因为在滚石那边不方便,又加上跟海哥的私人关系不错,所以就在这里定下来包间。我打了他,他岂能善罢甘休?
我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光看着他,对他说:“海哥,怕了?干我们这一行的就不能怕事。他柳孟达有什么的?我们早晚就会有一场大仗。”
海哥叫人收拾好了包间,把那个叫林朵朵的服务员招呼过来。她吓得浑身颤抖,还在不住的哭泣。
海哥大概找着发泄对象了,大声训斥着她。林朵朵只是一味的哭,一句话也不敢说。最后,海哥对她说:“林朵朵,你闯了这么大的祸,谁也保不住你,你回家吧,不用在这里干了。”说着,拿出二百块钱,递到林朵朵的手里。
林朵朵这时抬起头对海哥说:“海哥,认打认罚我都愿意,你能不撵我走吗?”海哥沉着脸说:“林朵朵,你也别在这里矫情了,收拾收拾东西走吧。”
林朵朵哭出声来了,双肩在不停的抖动。看到她这样,我心里觉得也十分的不爽,男人大概都有怜香惜玉的情结。我叫住了正要往外走的林朵朵,对海哥说:“海哥,今天这个事不能全赖林朵朵,大多数的事是我造成的。按理说,该走的人是我。”
海哥拦住了我的话,对我说:“张伟,你这不是打哥哥吗?我也有责任。”我笑了,对海哥说:“我们都有责任,就不能让林朵朵走。再说不是我们的错,都怨周蛤蟆太可恶!”
海哥无话可说了,他把林朵朵叫了过来,对她说:“不让张伟给你说好话,你就滚蛋了,快去谢谢张伟。”
林朵朵走到我的面前,还庄重的给我鞠了一个躬。我连忙闪开了,对她说:“怎么了?还来个遗体告别仪式?”我的话引起在场的人哄堂大笑,林朵朵也破涕为笑。
其实,在夜店上班的人非常辛苦,从下午四五点钟上班,到凌晨两三点钟下班。她们一般都回家,外地的小姐也是在外面租了房子。尤其是服务员走的更晚一些,因为她们还要把包间里的卫生打扫干净。
我也要回家了,因为这儿离我住的地方不是很远,大概也就是二十多分钟的路程。我让宋明明他们提前一个多小时,就回家了。
我刚要骑上电动车走,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张伟。”
我回头一看,在墙的yin影处站着一个人,我仔细一看是林朵朵。
我问她,:“林朵朵,你怎么还不回家?”她低着头不敢看我,我走近了她,拉起她的手,对她说:“林朵朵,快回家吧,一会就明天了。”
她抬起头,对我说:“张伟,谢谢你。”我说有什么好谢的,快回家吧!
可是,她站在那里就是不走,借着灯光一看,模样好像哭了一样。
我赶忙说:“林朵朵,你别这样,别人看到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她抬起头对我说:“张伟,你送我回家。”语气果断,落地有声。
我有点那个了,林朵朵,你太得寸进尺了吧?我是你什么什么的人,我必须送你。
我对林多多说:“林朵朵,我现在也很困,也很需要休息,再说现在马路上有摄像头,有路灯,不会有危险的。”
她一下子扑倒我的怀里,声音颤抖的说:“张伟,刚才打架我害怕了,现在说什么也不敢回家了。今天你送我回家,今天下午我就不来上班了。”
我想也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那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胆小也是不可避免的。
她也是骑电动车来的,我在路上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在后面跟着她走。
她突然停下了电动车,问我为什么不说话?我笑了,问她,说什么?她也笑了,其实,她笑起来很好看。
我们慢慢地骑着车子,我问她还上学吗?她说上学,在二中上高一。我问她为什么去夜店上班。
她停下了车子,低着头不说话。我想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就不问了。
她忽然抬起头,我分明看到她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林朵朵告诉我,她的妈妈体弱多病,基本上失去了劳动能力,还要用yào来维持生命。她的爸爸工资两三千块钱,也就是勉强能维持日常生活的需要。她还有个弟弟,现在上初中。家庭的日常开支已经把她爸爸压得喘不上起来了,更何况还有两个人的学费。
哎,又是个苦命的孩子!我无语了。
她继续跟我说着,她和弟弟下一个学期的学费没有着落。这个寒假她必须挣够了她和弟弟的学费。
她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说:“张伟,你信吗?为了借一百块钱,我爸爸在外面借了三天,没有借到。可是,学校里催着要学费,爸爸只好去卖血,挣来了一百块钱。我看到爸爸疲惫的样子,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自嘲的对我说:“张伟,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她说着。还是哭了。
此时,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真没有看出来,如此孱弱的一个女孩,心中隐藏着这么多的苦和痛。
我轻轻地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