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那小童仍是不说话,只蹙了眉瞧她,眼里闪过几分惊异,慢慢垂了眸子抹掉脸上的泪水,半晌才回话,“我今儿才回府里来,从玲珑舍出来的……”
连珏明白过来,这或许是伺候柳先生的小童了,他方才还叫了声“素衣”,兴许是另一位侍从,只不知为何走散了。
他哭得花猫似的,脸上泪痕点点,又是这么个小童,纵然方才那番举动实在冒失,到底叫人不忍苛责。
连珏转身往外走,声音浅淡,“跟着,我送你回玲珑舍。”
小童忙加快步子跟过去,才走了几步啪地摔倒在地,连珏惊异地回身,心想自己还特意把灯往这边照了,怎么还摔了?
她提了灯,只空出一手来扶他。小童却不领情,避了她的手,自己利索爬起身,拍拍尘土。
他虽生得软糯可爱,xing子倒是倔强。
连珏抬起手摘掉他头发里的竹叶,很快也收回手去,重又迈开步子往前走,只这一回走得更慢了。
那小童不知为何走着总要摔倒,连珏无法,伸了手过去,“牵着吧,你总摔倒不疼么?”
那孩子咬着嘴chún,摇摇头,“不疼。”连珏一哂,收了手自顾自往前走,那小童亦步亦趋地跟着,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又摔了一回。
连珏停了步子,沉着眸色瞧他爬起身来,拍了土揉着膝盖,突然往他跟前一站,倒叫他吓了一跳,往后退着神色惊恐,“……你……你别过来……”
连珏有些莫名。这小童古怪得很,总摔倒不说,她一靠近还惊恐得没了人样。只是他总摔跤,走得又奇慢无比,往玲珑舍去还有好一段距离,难不成要走到半夜三更么?
眉儿这会子该回屋了吧,她不愿叫他眼巴巴在门边立着等她。连珏俯身将人拦腰抱了,拖着孩子一样叫他坐着自己的胳膊,转身就要往外走,谁料这小童愣了片刻便闹腾起来了。
涨红了脸,恼怒地扑腾,“你,你做什么?快放我下去!”连珏叫他悄声,“我这般抱着好走,免得你总摔大马趴,你安生了,我好走得快些……”
那小童扭来扭去,直要往地上跳,蓝眼里怒气流转,见挣脱不开,索xing上手去捶她,“女男授受不亲,你这个登徒子!快放我下去!”
好火bào的脾气!连珏一头黑线,叫他那小粉拳捶得倒是不疼,只头疼地将他抱紧了,怕他不妨跌下去摔伤了。
“我对你这么个nǎi娃娃没兴趣!”她嘟哝一声,箍着人往外快步走,早些到了光亮的地方好将他放下。
“你,你说谁是nǎi娃娃!我明年就及笄了!你毁了我的清白,我绝不轻饶你!”
这娃娃十四了?连珏目瞪口呆,又听他说什么“毁清白”的话,真是哭笑不得。
蓦地脖颈一疼,连珏嘶得倒吸一口气,低头瞧去,原是那小童竟凑过来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连珏再好的脾气也叫惹毛了,他咬着不松口,简直是咬上瘾了!长得玉雪可爱,却原来是只狼崽子。
“你快些松口!”她一催,那孩子嘟哝出声,“你放我下来我就松口!”
连珏气得牙痒痒,简直是好心没好报,得了,谁还要做这等受气的傻事,蹲了身把他往地上放,“行了行了,松嘴。”
那孩子脚落了地,立时松了嘴,眼神还是冷冷地盯紧了她。连珏揉揉自己的脖子,渗着疼,怕是破皮了。
放了人,她瞧了瞧四周,已是出了竹林,到了光亮地儿,抬手指了个方向,“往那边去就是玲珑舍。”
说完也没好气地瞧了他一眼,冷冷道,“恕在下不送了。”正要转身立时走了,这时迎面奔来个穿素色长衫的男人,神色急切,见着连珏先是一怔,复又低头瞧见了她身后的小童,又惊又喜地喊了声,“柳先生,素衣可找到您了!”
连珏简直叫雷劈了一般僵在原地。
“柳先生?”她重复一声,低头去瞧那小童,见他露了笑脸,跌跌撞撞扑到男人怀里去了,nǎi声nǎi气地唤了声“素衣!”
这么个小娃是柳先生?不是开玩笑吧喂!
作者有话要说: 外表十二岁的标准小正太!哦也正太控你们还好么?
小柳也是傲娇,但与郎主又不太像。肯定有人喜欢也有人不喜欢,还是那句话,挑自己喜欢的看吧!
另,关于身体设定可以参考abo,女a男o.,很好理解吧?当然也不完全像就是了,挠头,看过荷塘春晓大人的碧落十三香吧,此乃巅峰史诗级的神作,本文设定沿用她的,只不过添了个上面也会湿的糟糕设定(喂喂)
别吐槽了……作者就爱这样的,不接受不看rou就是了。
最近忙得没怎么写,过两章眉儿的rou上了以后请容我休上两天缓缓……(づ ̄3 ̄)づ
☆、第五十二章
连珏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倒是那男人见了她已是知晓了身份,恭敬行了礼,“连大人。”
他并不是府里的奴仆,因而不称“主子”。外头沿路挂着风灯,灯下瞧得真切了,这是个约莫三十余岁的男人,五官虽平平却有亲切的眉眼。
连珏回了礼,只是面上仍旧尴尬,正要告辞,素衣却开了口,“劳烦您送先生回来了。”低头抚了抚小童的发,轻柔催促,“先生也该道谢,没的失了礼数。”
小童不开心地撇开脸,揪了揪素衣的袍子,像告状的孩子,“素衣,她方才抱了我,吃了我的豆腐,是个登徒子,我才不要道谢!”
素衣一怔,抬头去瞧连珏,却见她露出无奈的神色,也不服气地低估一声,“我那不过是要抱你出林子,你都摔了多少回了……”
小童耳朵灵,回头就呛声,“你一边说我是nǎi娃娃,一边又抱我,可见心口不一,心里存了龌龊思想,跟那些个女人一样,惯喜欢玩弄嫩芽!”
连珏没料到他模样小,知道得倒不少,把这么大的罪状扣自己头上,真叫她冤屈。她不过喜欢可爱的少年而已,再小了自己也下不去手,哪里龌龊了?
素衣声音厉了几分,“先生慎言!若不是连大人遇见了您,又将您送了出来,素衣怕是这会子还满园子找呢!我当时叫您原地等着,您可听话了?”
连珏听得一愣,这怕不是单纯的侍从吧,倒像是爹爹训儿子。那小童也知晓自己错了,垂了头,“我听见偏院有狗叫声,忍不住跑出去寻就迷路了。”
是银盘儿连珏想起那只萨摩耶,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俏生生立在河边的少年郎。她莫名牵挂起来,往日天天儿能见着,只一日没见了那人身影,竟心底空落落的。
素衣叹了一声,“都十四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听说那是郎主养的狗儿,明儿您再去离尘轩为郎主诊脉时我带您过去瞧瞧。”
小童笑逐颜开,“一言为定。”
素衣笑得含蓄,“先别忙,您向连大人道了谢我才能答应您。”
小柳先生一听不乐意了,被素衣拿眼睛瞧着,咬了嘴chún,偏过头来不情不愿地嘟哝一声,“多谢你送我出来。”
连珏干笑,“柳先生客气了。”那小童哼一声又扭头不看她了,连珏不愿与孩子计较只做没看见,辞了二人便往西厢去了。
明枫折回正房回话。才过了半个时辰,苏瑶卿瞧见明枫进来了,立时坐直了身子,正了神色道,“如何?都学会了?”
明枫有些为难,册子里的图画虽没仔细瞧,只看个大概也叫人臊得慌,不好瞒着主子,只得实话实说,“主子,奴才也是未嫁之身,没经过那些事教起来也是云里雾里的,不若主子请了那些成过亲的管事们亲自来教?”
苏瑶卿哦了一声,这才想起明枫虽是老人,还没嫁人呢是他糊涂了,只想着他办事最妥帖,又是诸事都沾边的,却漏了这一茬了。
“肖管事吧,他成亲多年,又有一子一女,最齐全的了。红蕊,你打发人去南苑将人叫过来。”
红蕊领命去了,这边又有人去传叶眉儿过来,等肖管事到时屋里已经坐满了。
明枫想着要退出去,却叫郎主喊住了,“你先前不是说不懂么?如今一起听了吧,以后若成了亲也用得上。”
明枫心里直叹气,心想自己哪里用得上。
已是这么个岁数了,再者他原也打定主意不嫁人的蓦地又想起一人,那远山般的眉目,微微勾起的chún角……他一时脸红心慌,僵直地坐了回去。
肖管事问明了缘由,原本还惴惴的,以为大晚上叫自己来有什么吩咐呢,一听是说房里的事儿,松了神经张嘴就来,“叫郎主抬举奴才了。奴才不过成亲十年,经验或许还略有不足,倒也可供小郎们参详的。”
这人本就是个能说的,张了嘴就不停歇,“奴才是正夫,又得妻主怜爱,一个月有大半月是宿在奴才那儿的。说起房里的事儿,要将女人伺候得舒坦了不外乎两点。”
众人屏气凝神地听着,只见他眉飞色舞,抬起一根手指,眼神暧昧道,“头一件,只管躺着叫就成。”
噗明枫才要喝口茶解解燥热,没料到他张口来了这么一句险些呛着。眉儿红着脸困惑不解,苏瑶卿手里捏着布老虎,白雪般的肤色也凝了丝红晕,“怎得还要叫了?”
肖管事一笑,“木头似得躺着可不成,叫人扫兴,甭管舒坦不舒坦,叫了妻主才欢畅啊。再说了,真到了要紧处不叫都不成呢,凭你怎么忍,怕都是要漏一两声的。”
眉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平日里叫主子吻得浑身发软,那时也是要忍不住出声的。
明枫木头人似地握着杯子,心里头直念清心诀。
苏瑶卿将布老虎捏得没了形,心里乱糟糟的,却还得清了嗓子端起郎主的架子来,“还有一点呢?”
肖管事犹豫半晌,先道了一声,“主子,奴才说得直白,恐会叫主子听着不自在。”
苏瑶卿挥手,“不碍事,说吧。”
肖管事便又竖了根指头,直通通往下说,“若只是寻常欢愉一场便罢了,若要让妻主尽兴了又能留下子嗣,那就得耐得住颠来倒去的折腾,待沟口开了多来上几次自己也能爽快。”
一时屋里静得叫人发慌。苏瑶卿叫红蕊打了凉水帕子来掖了掖热烫的脸,叶眉儿低着头把自己腰带上垂下的流苏拧来拧去,明枫一连喝了好几杯茶。
苏瑶卿晕红了脸,声音绷得紧紧的,“这下都清楚了?”
他一发话,叶眉儿立时起身,脸红得没法瞧,“叫主子费心了,奴才听了受益匪浅。”
作者有话要说: rou不准备放上来,会被锁的……放群里还是发个邮箱呢?
☆、第五十三章
连珏回了西厢时已是二更天了,瑞儿寿儿忙忙地打水伺候她梳洗。刷了牙,含了花露漱一回口,擦了嘴就紧着往外看,“眉儿呢?我瞧着书房已熄了灯,是又去正房了?”
寿儿将巾子打湿了,双手拧着,抬起头笑得促狭,“主子,眉儿哥哥早回来了!只是面红耳赤的,像只煮好的虾子,捧了要换的衣裳直往浴房去了。”
瑞儿瞪他一眼,“倒在背后排揎开眉儿哥哥了?”说罢忧心地瞧了瞧屋里的自鸣钟,“这都过了半个时辰了,浴房里水雾重,又不敢开窗子叫吹了风,千万别闷坏了。”
连珏一怔,接过寿儿的巾子擦了把脸,重新放回盆里,也不接瑞儿手里的玫瑰凝露,“擦脸的东西先放着吧,我先去瞧瞧他。都大半个时辰了,别是晕在里头了。”
抬腿往外走,走得急了,瑞儿迟一拍要去追都有些赶不上。连珏忧心忡忡,生怕他真的在里头泡晕了,到了浴房却傻了眼。
院子里好几间,都是下人用的。这会子侍从们下了职lún流在洗,屋子里都点了灯,有纱帐遮着瞧不真切,哪里能知道眉儿在哪一间呢。
也不好开口去问,正急得冒汗,一间门打开了,里头走出个纤腰袅娜的小郎来,穿着杏色的妆花衫子,低着头,走路也有些虚晃,不时拿手抚着额头。
连珏忙迎上去,低声喊他,“眉儿!”少年心里正想着这人,突然听见她的声音,又是惊又是喜,抬头去看,果然是自己心尖上的人。
“主子!”他面上浮起红晕,方才浴房里自己做了那等事,如今见了她羞得抬不起头,扭捏着不敢靠近,“主子您怎么来浴房了?这是下人们用的,您不该来这儿。”
“我怕你在里头泡晕了,到底不放心就寻了过来。”连珏见他发梢还湿着,忙牵了他的手,“先回屋去,别叫湿气入了体。”
眉儿确实在里头泡久了,头有些晕,才快走了几步就有些撑不住了,他喘得有些厉害,柔柔贴到连珏身上,“主子,眉儿有些晕。”
连珏一见便提起了心,忙将他打横抱起,低了头去瞧他少年粉面桃腮,眼似秋波,叫人看得心神一dàng。
怎么叫去指导了一回,竟变得这般媚人了?她今儿受得撩拨够多了,再多可受不住了!
连珏将人抱回西厢,直往里间去,又叫瑞儿送巾子进来。瑞儿送完折返出来,体贴地将卧房的门关上了。
寿儿还要跟进去伺候,被他叫住了,莞尔一笑,“你个没眼色的,快别进去打扰,扫了主子兴致叫你明儿没饭吃!”
寿儿挠挠头,突然灵光一闪,拍手一笑,“我晓得了,主子是要与眉儿哥哥做那妖jīng打架的事!”
瑞儿听了直笑,叫他掩了口,扯了他的袖子往厅堂走,“就会浑说,咱们离得远些吧,到时里头闹腾起来多叫人害臊啊。”
连珏正拿巾子柔柔拢着眉儿乌黑的发,把水珠子抹了,又轻柔地拧动。这时就怀念起现代的吹风机了,那多快,三两下就干了。
湿气入了体再要清就难了,到时作下病根来不好将养,连珏擦得细心,眉儿在她怀里僵直着身子,脸上热气腾腾,脑子也晕乎乎的。
他是何等的造化呀,竟叫主子这么个金尊玉贵的人替他擦头发。心里guàn了蜜一般甜,声音出了口也缠绵起来,“主子,叫您受累了……”
连珏轻笑,凑过脸在眉儿耳朵上亲一口,热气都钻到少年耳朵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