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醒了再叫他喝些热汤。”
自己转身出去了,素兰躬身要送她出去,却见连主子顿了脚步,问道,“怎么不见绿竹?”
作者有话要说: 超级甜!你们最喜欢哪儿?
我很喜欢明枫叫连珏好孩子那儿!满满的年上宠的感觉,哈哈哈。
☆、 第七十八章
素兰蹙了眉头,忧心道,“绿竹夜里便觉得头疼脑热,身上使不上劲,鼻子也不通气,恐是伤了风,这会儿还在床上歇着呢。”
连珏心里一沉,“叫了柳先生来瞧过没?可开了yào?”
素兰点点头,“郎主今早一得了信儿便打发人去请先生了,只说是忧虑过重,又风邪入体才病倒了。已开了yào,今儿中午喝过一小盅了,晚上用了饭再喝一回,明儿或许就能起身了。”
连珏点点头,心里却仍放心不下。这时候医疗不行,人的抵抗力也差,伤风感冒也是能要命的。
“他还在抱厦里么?我瞧瞧他去。”
素兰讶然,他只知道连主子待人有礼,对着下人也从不端着架子,只是没料到对绿竹又更不一般。
“郎主大人身子弱,先生怕过了病气,将人移到东厢了,好了再挪过来。”
那岂不是孤零零地躺在床上么?连珏只这么一想就觉得酸楚,转身出了正房,径直往东厢去了。这头空落落的,只有个小童在院子里扫着落叶,见她来了忙蹲身请安。
连珏心里焦急,挥手叫他起来,忙着问,“绿竹在哪间屋里?”
小童引了连珏进了抱厦,掀了帘子进去,屋里还算亮堂,只是空气沉滞,满屋子苦涩的yào味。
绿竹脑子昏沉,睡不实,只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走进了,只当是照顾他的小童秋儿,因低声咳嗽一声道,“秋儿,给我倒些水来,我喉咙起火了似的……”
连珏让小童悄声儿出去了,自己拿了桌上的茶盅,摸了摸是温热的,这才倒了一杯走到床边来。将他扶着半坐起来靠在自己怀里,亲自将水喂到嘴边。
绿竹渴得很了,叫喂了整整一杯水,嘴皮子还是干的。他昏沉沉地,只觉出靠着的人身子骨好像比秋儿高大心里有点儿疑惑,还以为是红蕊来瞧他了,不防那人握住他被子外的手,手心手背贴合到一块儿了。
手是温润的,掌心却宽大,手指纤细修长。他还记得叫她握了手腕揉捏小臂上的淤青时,也是这般温柔的手。
他蓦地红了眼眶,心头一阵阵地发涩发酸起来。
是她她怎么来了?
“手心也热得很……”连珏又上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脖颈,“烧得这般厉害,没个人在边上守着怎么成?”
绿竹挣了挣,想将手从她手心里抽出来,xiōng口发紧,喉头压着哽咽,“主子不该来这儿。奴才病着,没的过了病气奴才罪过就大了……”
“我身子健朗,不碍事,我都不怕了你怕什么?实在是过了病气,到时换你来伺候我,好么?”
她柔着嗓子哄孩子一般,绿竹再没忍住,泪珠子从眼角连串落下,心里翻江倒海的。
他这几日夜里忧思绵绵,想着念着这个人,却又恨自个儿管不住自个儿,明明说要绝了念头的,却痴了一般,见着她难受,见不着更难受。
自上回在雨里久站便着了凉,原以为自己身子骨结实能自己好了,却没想到因着这几日接连没睡好反倒病倒了。
这回病得凶了,整夜得发烧,烧得人都要糊涂了。迷迷糊糊地想着,若是就这么去了,到底是能解脱呢,还是会留下满心的遗憾?
待这会子见了她,又得她这般温存相待,他才知晓,怎么会是解脱呢?他想留在她身边啊,哪怕藏着心思永不能言,哪怕只远远地看着她也是好的。
连珏叫他哭得没了主意,一时忘情,低了头将他眼角泪珠子吮了,chún齿间呢喃道,“快别哭了,叫人心都要碎了。”
绿竹本就烧着,这会儿只觉得额头都要冒烟了,由着她吮了泪珠子,不敢哭了,只眨巴着绵密的睫毛羞怯垂了眼。
“真乖。”连珏轻笑,在他额头也亲了亲,“快躺下,我叫人打热水来,咱们拿热毛巾敷额头上,烧退得快。”
绿竹只觉身在梦里一般,主子亲自绞了巾子来敷在额头上,待凉了便再去过一遍水,一回回地,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天色都暗了。
又空出手来握住他一只手,挑了眉,声气里多了几分亲昵的责备,“先生说你忧虑重,成天想些什么?说与我听听。”
绿竹抿着嘴chún不吭声,连珏便捏他的手指,“平日里伶牙俐齿的,今儿怎么成了锯嘴的葫芦了?”
“……奴才……奴才没想什么……”
连珏见他眼里分明藏着话,只是游移不定,似是不敢,便握了他一根手指放到自己手心里,“是说不出口么?那便写来让我看吧。”
绿竹仍是不肯。
连珏轻叹一声,抬起他那根手指轻轻亲了一下,“不说是么?不说我有的是法子叫你开口。”
绿竹手指一抖,再然后便抖得如风中落叶一般了。那人捉了他的手指亲着,那吻直往下蔓延,到了肘间了,酥麻难当,他终于止不住低低叫了一声,“我写!”
连珏弯起嘴角,将他手指重新落在自己掌心处,见他闭着眼,满面晕红地写下了“珏”这个字。
她长叹一声,俯下身将人抱到怀里,轻声道,“你写的什么,我没瞧清楚,你说给我听吧……”
绿竹哽咽一声,手指攥了她的衫子,“主子明明瞧见了。”
“绿竹……”
她声音这般柔,像是撞进了他的心坎里,他闭了眼,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奴才……奴才没一日不想着连主子……奴才僭越了,奴才是痴心妄想……”
连珏听着他的哽咽,心里也酸楚,松了手又将他放回床上,低了头轻轻吻住那滚烫的嘴chún。
“我允你痴心妄想,小傻瓜。”
他止不住地哭出了声,心里又苦又甜。可怎么好呢……他这头溃不成军,踏出了这一步再没回头路了。
连珏嫌屋里不通风,打发了小童回玉痕馆开了箱子拿冬天穿的鹤麾来,将他裹好了打横抱起,径直往玉痕馆去了。
照顾了一下午烧退了些,人也清醒了不少,在连珏床上躺着睡了一个时辰,再醒来已是戌时。屋里点了灯,连珏在床沿上坐着翻书,眉儿在一旁的杌子上绣着护膝。
他才一醒连珏便注意到了,忙放下书倾身过来探他的额头,笑道,“不烫了,亏得我伺候了一下午。”
绿竹只含情脉脉看着她,待要说话眉儿已起了身,也走过来瞧他,关切道,“肚子饿了吧?主子是半吊子,人病着竟一下午只喂了水,我叫小厨房温着粥呢,这就去端来。”
说罢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我步子慢,兴许要好一会儿呢……”施施然走了,回头又朝绿竹眨眨眼睛。
绿竹心头一热又一慌,只支吾了一声“连主子……”就叫她俯身抱住了,在耳边叹道,“你可吓坏我了,小竹子。”
绿竹抬起手搂她的背,脸也贴着她的,低低哽咽道,“奴才知错了。”
连珏闷声道,“只这一回错么?还有呢?”
绿竹心口一酸,“还有……奴才没说实话。”连珏嗯了声,“现在说也不迟。”
绿竹心里那股情cháo再压制不住了,含着眼泪道,“绿竹爱您。”连珏挺起身来,轻轻吻他的泪水,“小竹子是水做的?”笑着亲下去,含了柔软的chún辗转。
绿竹也急切地回吻,却笨拙又生涩,牙齿磕在连珏嘴chún上,疼得一吸气,反倒叫她笑得更知足了,抚他的发轻哄,“别急……别急……”
他仍病着不敢叫他累了,吻了片刻便起了身,将他搂在怀里拍着背,柔柔道,“我想着叫你伺候元服时一并将你爹娘亲人都请来,赐住院落,聘礼聘金一样不少,正式将你娶进房里……这样你会觉得委屈么?”
绿竹只贴在她怀里,闭着眼轻笑,“奴才如何会觉得委屈?能伺候主子绿竹就足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肯定没想到,绿竹和明枫往后都是很大胆滴,尤其绿竹娇俏粘人的很。
通知:这几天身上不舒坦,没法写文,请假几天,好一点儿再恢复更新,请周知。谢谢大家。
☆、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甜醋酸醋
第二日绿竹彻底退了烧,嗓子也不疼了。连珏看顾了一上午,又叫柳先生过来瞧了一回,说是再将养两天便能大好了。
连珏这才放了心,今儿原该早早往城里去,有要紧的两宗生意要谈,因着绿竹病了拖到巳时才肯动身,又粘在床边走不动路似的。
绿竹红着脸躲到被子里,只露一双灵动的眼,“主子您还不走么?别因着奴才误了正事儿。”
连珏笑着俯身亲他的额头,“不过是些银子,少赚些也无妨,多看你一眼才要紧。”
绿竹又羞又喜,才挺了身亲在连珏chún边,有人掀了帘子走进来,笑着打趣道,“主子张嘴便是这般情话,旁人听了都害羞呢!”
连珏听了声就知是明枫,偏过脸一瞧,明枫身后还跟着眉儿,两人各拎了个食盒,一人穿淡粉色绣芙蓉花的刻丝袍子,一人穿湖色素面妆花褙子,袅袅婷婷地走进来。
连珏笑着迎上前,“你们也来瞧绿竹么?拿了什么好吃的?”
明枫见她来接,故意扭了身不给,“不过是些绿竹平日里爱吃的甜糕,他喝着yào嘴里定是苦的,只是您很是不用,不吃嘴巴也够甜了!”
眉儿一听就噗嗤笑了,连珏尴尬地摸摸鼻子,又转头去瞧眉儿,“眉儿最乖的,不给妻主瞧瞧拿了什么好食儿么?”
眉儿抿着嘴笑,掀了盖子给她瞧,里头摆了一盘子黑提子,“不过是些时令的果子,多吃些病才好的快。”
绿竹忙要坐起身谢过二人,明枫将食盒放了,上前扶他坐好了,温声道,“何须客气?不说我与你相识多年,就说往后也总在一处,互相照应着很是应该。”
绿竹一愣,正暗忖他话中深意,明枫已偏了头叫眉儿伺候着给连珏更衣,“我来瞧绿竹是一宗,另一宗,外头乐音乐容早等着了,打发人来催了好几次,您再不走乐音该爬墙进来了。”
连珏只好叫眉儿拉着去换了月白色银丝暗纹的团花长袍,才要找条腰带系了,忽又想起昨儿找人抬了绿竹的箱子来,归置的时候最上头就是条绣工jīng湛的汗巾,问了才知是为她绣的,迟迟未送出手。
连珏便叫眉儿拿出来系好了,再走出来时绿竹一瞧就红了脸,嘴角偷偷弯了起来。
明枫顺着他的视线瞧过去,扫一眼便也笑了,上前来仔细看了,叹道,“好灵巧的心思,这还吊着个鸳鸯小荷包呢,里头放着的可是香茶?”
连珏拿眼去瞧绿竹,绿竹低了头羞道,“奴才读了一本书,说含了香茶可使‘醉魂清爽,舌尖香嫩’……”
明枫拊掌道,“当真妙绝,主子往后不但嘴甜,舌也香了!”
眉儿绿竹俱都笑了,连珏笑着轻拧他的鼻子,“好个促狭鬼,今儿来了便只会打趣我,醋起来了不得!”
眉儿和绿竹也看在眼里,哪里还有猜不着的?再去瞧明枫,他却坦然,又替连珏理了理袖口,抬头嗔一眼,“还不去?叫我撵你么?”
“是,谨遵夫命。”连珏一抱拳,也不必再多说,知晓他二人自会照顾绿竹,便也转身去了。
出了门往离尘轩的方向瞧了一眼,连珏眉头深锁,愁肠百结。他对自己是否有情?他从未言明,她因而也不敢妄自揣测。
只是从他言语行动来瞧,似乎再不是父女那般纯粹的亲情了。她既欢喜,却也胆战心惊。此番绿竹一事,若亲去要了他,郎主怕要伤怀,自己左思右想也觉不妥。
纠结了好半晌才迈开步子往流泉院去,才要走到大门,只见隔着内外院的墙上蹲了个人,呆呆望着这头,瞧见她来了眼睛一亮,想跳下来又碍于规矩不敢乱动。
连珏走到墙下,抽着嘴角道,“乐音你在上头干什么?”
“等您。”
连珏叹气,“怎么不在院子里坐着等?蹲了多久了?”
乐音看看自己脖子上挂的西洋表,抬起头道,“一个时辰。”
连珏一抚额头,“你下来。”
乐音也不管腿没了知觉,身子往下一蹦,本想跳到一边的,却一眼瞧见连珏犹豫地伸了手,他眼睛霍然一亮,扭了身就往她怀里跃下去。
连珏原以为接不住的,谁知道他竟空中来了个杂技表演,这下伸出的手也不好再收回来了。谁知道她鬼使神差地伸什么手,自来怜香惜玉只对儿郎,她对个大姑娘温柔什么劲呢?
正自我纠结,乐音已纵了下来,她兜手一抱叫她稳住了身子,才要放开,乐音却搂紧了不撒手,低低道,“主子我的腿没知觉……”
连珏只得抱着她起身,乐音个子不高,身子也轻,窝在连珏怀里时倒有几分儿郎情态。连珏不自在地迈开步子,乐音贴着她的xiōng口乱蹭,叫她立时停下了,低头制止,“怎么跟只猫儿似的?”
乐音勾着chún角闭着眼,“主子这里很软……”
连珏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不也有么,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乐音摇头,“我不羡慕,只是喜欢。”
连珏再深吸一口气,“不许喜欢这些软的!你该喜欢硬的……嗯,也不该这么说……只是说该喜欢男……”
还没说完乐音就急道,“我也喜欢主子身上硬的地方!”
连珏一噎,红着脸嘟哝道,“你又没见过怎么就喜欢了……”
“不管见没见过,主子身上的我都喜欢。”
连珏被这只忠犬打败了,颓丧着抱着她往流泉院去了。乐安乐容瞧见都跌了下巴,张大了嘴,见乐音缩着不肯从主子身上下来,更是嘴角抽搐,暗暗jiāo头接耳,“怪道乐音对男人不感兴趣,原来是那一头的!”
“哎,这有什么?反正女人和女人也可以快活……”
连珏听她们胡说一气,尴尬地抱着人进了她住的屋子,放到床上给她锤了两下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