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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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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她的手,就像很多很多年之后,即使生命有再多的缺憾,只要彼此的心靠在一起,就觉得什么都是完美的。

我们可以暂时忘却很多事情,因为谁也给不来谁一切完美,我们都是世间蜉蝣,生命只在一瞬间绽放,浮华只悬于表面,流动在后世的记忆中。

如此的相爱,不过是往生,可以把彼此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然后共赴生死。

百年后什么都带不走,唯有我爱你,是永世跟随你我的。

不记得是多少年之后,韵蕾问他:“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在战争之前,你是选择我娘还是国家?”

其实那时候已经是太平盛世,战争已是过眼的硝烟,随风而逝。可是如果呢?如果在他们那场毁灭一切战争之前,让他面对自己的心选择一次,他会选择什么呢?

南王府的荷花开得比往常任何一年都绚烂,韵蕾站在荷花池边看着他笑,那笑容就如当年大宋的德锦主,迢迢千里海棠花落,不抵她回眸一笑。

他觉得日子已经够美满,无论是等待,追忆,抑或是相守,对望,都是上天给他的最大的恩赐,因为他的……生命里有她。

无论她是什么情形下出现,无论他们今后会如何,无论她的心在哪里……

她是属于他的,一如那满池的荷花,花开花落,总有过存在的瞬间。

韵蕾在等待回答,他只笑着说:“蕾蕾,过去已经过去,没有机会让父王再选择一次,所以后半生,父王只有倾尽所有爱你的娘……才不会后悔。”

事实是,当年的他,无论选择国家还是锦儿,都是要悔恨的。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朵荷花,盛开得多美丽,凋零都是最终的结局。

帐外慢慢浮起曦光,帐内已经点亮了火盆,火光在他眼中跳跃,如灿烂的焰火升上了天空。

德锦靠着棉被,小巧的下颚支在棉被上,墨绿丝绸的被面衬得她的皮肤比花瓣还要剔透,一双清澈的眼睛里盛满了明亮的火光,荧荧的看着他。

他在她眼眸里看到自己的倒影,英俊挺拔,他忽然感觉心中被很多很多温暖的东西填满了,再也不会黑暗,再也不会冰冷。

“你要带我到哪儿去?”理了理被,为自己的下颚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德锦才抬头看着他说。

“带你回家。”他坐在床边,穿着一件单衣,竟没觉察到夜里深重的寒意。

“回哪儿的家?”她偏着头,略微的,还有些小孩子的稚气。

他的眸光忽然变深:“回我们的家。”

她的脸悄悄红了,垂着眼不敢看他深邃犀利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叫她心慌意乱。头又开始痛了起来,她一定是忘了什么东西,怎么心里会这样空旷呢?

“怎么了?”耶律寒伸出手把她抱过来,放在怀里,“什么都别想,等我们回到家,你就会好的。”

大清早,清婉就在大帐门前来来回回,走了不下一百次,头伸的比长颈鹿还长,要不是门口侍卫拦着,她早就冲进去了。

不容易,耶律寒出来了,她猛扑上去,抓住他问:“怎么样?”

“还好。”他理着右边的袖口,神色淡淡的

清婉的眼睛只是直直盯着他的袖口:“那你……”

“没事。”他还是淡淡,眼睛也不瞟她一眼。

“喂,你也太没意思了吧,我那么帮你,你就给我这样的回报,四个字就把我打发了?”她chā住腰,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站得是谁,大大咧咧就开骂。

他望住她的神色突然缓了缓:“多谢姑娘关心,大恩大德,耶律寒定会报答,不知姑娘想要什么?”

清婉这才觉得面上挂得住,她本来就不是爱发脾气的人,而且生气的时间也不会久:“我那是相肚里能撑船,要你什么回报呀!”一边说一边从袖口里拿出yào瓶,“一天吃一粒,按时哦。”

他接过,看着yào瓶也有些怔忪,清婉连忙解释:“你不要误会,我可不是关心你,只我让她变成这样,所以良心不安而已,你别以为都像你一样狼心狗肺的。”话音一落立刻开溜。

耶律寒握了握瓶子,过了许久,薄chún里轻轻溢出三个字:“谢谢”

大漠黄沙,千里流泻,亘古的天都是这。般金辉洒下是光炽烈难耐,一切。景物都似乎在微微摇晃。

德锦从帐篷里出来,一抬眼就看见前面站在金光下如天神般的男子,微微怔住。

耶律寒转过身,目光柔和:“你醒了。”

她想起昨晚在他怀里睡着,脸上一红,低声应了一声。是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方,但这样的感觉让她舒心,仿佛可以忘记所有的不快。

在沙漠行程一共是七天,然后就是广阔草原,越往北,天气就越冷,接近上京,气温已经很低了,老远的山顶上,被白雪覆盖。

德锦记忆中也见过漫天的白雪,可是始终想不来起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马车里铺着厚厚的兽毛,外面是寒冷半分都侵袭不进来。

她微微凑过头去,耶律寒靠在一个软枕上休息,闭着眼睛,睫毛在眼脸下投下一小片灰色的yin影,她忍不住凝望他的样子,这几天赶路,他像是病了,脸色越越苍白,而且很渴睡,也很疲惫。

第二十四章 朝朝暮暮(2)

他见她乖巧柔顺,不由得心中一动,想起那么多的过往,只觉得是云烟中的梦境,那梦中的竟不真实。

悲伤和绝望似乎都不曾惊扰过那一双剪的水眸子,似乎是还不染尘埃,清澈灵动一如初见。他们像是远离那些悲伤的回忆了,想想这样真好,没有仇恨的间隙,一切都是清澈的幸福。

可是此时的他,又怎么会料想到今后的事情,德锦公主,毕竟还德锦公主。

车行到上京时已经开始下雪了,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间飞雪天,处处零落白花。

当年也这样的车载她来,到如今,还依旧,只是换了人间。

大雪纷飞的街道上依然往,们忙着置办过冬是货物。

“套中什么送什么!一文钱一个圈!”

德锦掀开车帘,喜上眉梢:“耶律寒,你会玩那个吗?”

他侧头朝外面看一眼,脸上温润的笑容凝住,那一年大宋的街头上,她婉转轻笑,笑声如同散落在风中的铃铛。

她在群中回眸,笑容还在脸上,目光中已多了一丝惆怅,他从都不知道,其实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已经悄悄刻下他的影子。

德锦已经自顾自下了马车,清婉从另一辆马车里探出脑袋,不满地大喊:“喂!你要干什么?真么冷你还有心思玩!?”

德锦冲马车里的清婉调皮地眨眨眼睛:“清婉,叫一声好姐姐,你要什么我就给你套什么?”

清婉气得面色通红,咬牙切齿道:“丫头还要不要脸?”

耶律寒也走下马车,身形略显单薄,清婉一晃神,鼻尖有些酸涩,把头缩回去:“你们快点儿,冷死了!”

德锦穿着厚厚的棉袄,还是冷得直跺脚,搓着手,眼睛亮亮的:“你有钱吗?十文?”

不待他开口,一个黑衣骑已经把十文钱放在她手心里,她立刻笑嘻嘻把钱递给老板,老板裹得像个大雪球,颤巍巍从皮手套上剥下十个圈给她。

她拿了竹圈,往一堆玩具前一站,不知怎么的,眼睛一下子瞄准最远处的金色小鼓。很快就瞄准,扔圈

偏了。

暗自吐吐舌头,意外意外,再次瞄准,扔圈

还是偏了。

听到身后人的轻笑,德锦转过身去,恼怒地瞪着他:“笑什么?你来啊!”

他接过她递过来的圈子,笑道:“你要哪一个?”

“就那个金色的小鼓!”她指着最远处,有点儿兴奋过头,竟然紧紧抓着他是手臂摇晃,“快快!”

他心里一热,她这般的撒娇,可知会让他心头大乱?他轻轻抱了抱她,随手一扔,眼睛都没有瞟一眼,德锦已是惊呼不已:“居然套中了!?”

老板把金鼓递上来,脸上不情不愿的,但是一看这一群人的架势,还是忍住了,只是赔笑道:“这位爷是真身手啊!”

德锦拿着金鼓摇晃几下,已经是十分高兴了,眉开眼笑,把空气里的冰冷都驱散了。

“还想要什么?”见她如此高兴,他也跟着高兴,只想把世间所有都捧在她面前任挑选,只恐她不要德锦歪头想了一下,眸光清澈动人,双颊被冻得红红的,像是酒醉后的酡红,有些淡淡的慵懒:“有这个就好了!”她把手里剩下的七个圈都还给老板。

“我记得上次和七郎一起也是套了一个小金鼓,后来我们被老板的追满大街跑……”她脸上明媚的笑容骤然收敛,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风雪飘飞她于眼中,像是整个世界都沉静在寒冷中,“七郎……”

耶律寒伸手把她抱进怀里,感受到她剧烈的颤抖,心中没由泛起一阵恐慌:“锦儿……”

“他死了!”她喃喃地摇着脑袋,眼神凄迷痛苦,“七郎死了……”

脑海中闪过那片斜坡下她仰头望到的最后一眼,千万支箭矢铺天盖地,刺穿七郎的xiōng膛,他脸上还余着淡淡的笑容,少年的眼眸还凝视着她,深深,深深的像是幽静的古井水。

奔跑在大宋街头的飞扬少年,和战场上万箭穿心的英勇小将重叠在一起,双重画面纷沓至,直扑面门。

听到动静的清婉连忙掀开帘大声说:“把她带回去!别让她跑了!”

耶律寒用身上的大氅把她裹起来,立刻上马车,疾驰回王府。一路上,她手里紧攥着那个小金鼓,迷茫地呢喃着些什么,听不清楚,颤抖得如同秋风中飘零的落叶,孤独无依。

清婉紧紧跟随在后面,看着耶律寒把德锦抱进凌霄苑的房间里,声音里带着些微微的兴奋:“这么多天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她开始慢慢想起很多事情了!”

他心中不知是喜是愁。她记起,是仇恨,她遗忘,是死亡。两种后果都是他不能承担的。

清婉见他的样子,摇头叹道:“你和元昊一样,做事从都不考虑后果的,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当初就应该想到了!”

“是啊,当初我就知道这样的结果,可是依然那样做了。”他看着床上的德锦,笑容苦涩无比。

“不过她现在开始慢慢原谅你了。”清婉笑起来,“她初去西夏的时候,整日整日坐在庭院里发怔,看着大辽的方向想念,低声和肚子里的孩子说他的爹爹是怎样英武如神的男子……”

第二十五章 朝朝暮暮(3)

chún中逸出几声单薄的咳嗽,几天下来,他整个都消瘦憔悴了一大圈:“谢谢你。”

清婉很不客气的白他一眼,这几天仗着德锦清醒,耶律寒不敢乱发脾气,她的胆也养壮不少:“好好照顾你自己!要不然她能活过你都死了!”

他微笑,还是那简单的三个字:“谢谢你。”

“哎呀受不了你!”她甩甩手走出去,门外风雪凄厉,院里一棵海棠树被大雪落满枝头,银装素裹。

冰雪装成枝头弯,这片北方的苍茫大地,何其壮阔啊!

她刚才不是有意要提起他们的孩子的,只是一时感慨,想起西平王府中寂寞萧然的女子,嘴里就没遮拦说了出来。她肯定又勾起他伤心的回忆了。

可是那个孩子……元昊毕竟太狠心了……

纷飞的雪冻了结她眼中的悲伤。

一转眼,十多年了,再她次踏上这片土地,前尘往事是都恍然一梦啊。

海柔走上来,把一件大氅加在她身上:“娘娘,外面冷,还是进去吧。”

“还叫我娘娘呢?柔妃不是早就死了吗?”她转过身,笑道,“叫我一声姨吧。”

海柔点点头:“柔姨。”

柔妃又望向漫天的大雪,瘦长的身形在大雪中有些飘摇:“杨元帅葬在哪儿?”

金沙滩一战,杨业撞死李陵碑,血溅三尺,尸身没有运回大宋,而是被辽军带回了大辽,听说契丹人厚葬了他。

当年他们一起来过这里,没想到这竟然会是他最后的归宿。

还好她也来了,纵使……他等的或许不是她……

海柔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呢”

两话间,一个小丫头急急忙忙跑进来,喜道:“夫人,大王把王妃带回了!”阖府上下,都知道北院大王把德王妃的母亲接来了,一直住在西苑,就等着德王妃回团聚呢!

柔妃猛然一震,眼里立刻凝聚起泪光:“锦儿回来了……”

锦儿,锦儿……她立刻奔出去,小丫头引着往凌霄苑走,雪里行走艰难,海柔也连忙跟上去,一颗心扑扑直跳。

他们终于回来了!

不习惯在雪上行走,柔妃几次差点儿滑到,但是脚步仍是丝毫不放慢,不管风有多凌厉,雪有多冰冷,都不能阻止她!

凌霄苑里静悄悄的,在屋内可以听到飞的雪声音,耶律寒听到外面脚的步声,眉头一皱,璃烁就跑进来,伸长脖往里看,想看看床上躺着的王妃。茗烁紧跟进来:“大王,老夫人来了。”

耶律寒连忙站起来,走出去,刚柔妃进来,紧张话都说不出口,头发上沾着雪花,她嘴chún颤抖,看着他:“锦儿……”

他让到一边,让柔妃走进去。

如梦一样的时光飞逝而过,锦儿出生那年的大雪也和现在一样,把整个天都染白,时至今日,已是过这么多年。

柔妃,当日的柔妃死去了,如今的她,剩下满身沧桑。

“锦儿……”她坐在床边,冻得冰冷的手不敢去触碰她的女儿,她记得锦儿从小怕冷的,天气冷一些就不愿意出门,躲在屋里就黏着她。

耶律寒轻轻按在柔妃肩膀上,像是可以通过此传递一些力量到她身上:“锦儿不会有事,我答应过您,会救她的。”

德锦的眼皮动了下,缓缓地把眼睛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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