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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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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

是今天周家的叔公给她的红包。

朱砂的手在红包上停留了一下,对周昱时说,“稍等我一下。”

周昱时熄了火,朱砂重新装了红包,下了车走进大门。

朱棠已经关上了客厅的灯,准备去厨房,把那里的灯关掉。

厨房的门半掩,光从里面打出来,在黑暗中是细细的一道光柱。

他站在那道光里,看向了门口,“什么忘带了么”

朱棠在光影里显得单薄,朱砂把红包递给他,“新年快乐,压岁钱。”

他没能在这个夜晚赶回父母身边。

她是他已经成家的姐姐。

朱棠背着微光,他的脸完全隐在yin影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停了一会儿,缓缓伸出了手,但不是去拿她手中的红包,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拽进了怀中。

朱砂毫无防备地撞在了朱棠的xiōng膛上,她下意识地用手撑了一下,触感要比她所以为的坚硬,他只是看起来单薄。

在那一刹那,朱棠抱紧了她,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chún。

朱砂看着朱棠在黑暗中低下来的面孔。

他的chún似乎有轻微的颤抖,他的吻带着青涩,他只会在她的chún上辗转,但却有着攻城略地的强硬。他紧紧地禁锢住了朱砂,似乎想索取更多。

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吻。

他充斥着雄xing的荷尔蒙气息,他已不再是少年,而是一个年轻、但是成熟的男人了。

朱砂在他似乎了悟了什么想要探寻进她的口中时咬了一下他的chún,在朱棠松手的瞬间推开了他。

朱砂向后退后了一步,也隐入了黑暗。

他们的位置变换,光柱打在他们的中间,却映不出各自的脸。

他们在黑暗中对峙。

良久,朱棠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呓语,“姐姐”

他的表情依旧模糊,声音中带着一丝迷乱。

姐姐

朱棠从来没有叫过她姐姐。

他的姐姐只有朱。

朱棠嘴chún的触感依旧停留在她的chún上,朱砂一点一点舔去了这种感觉。

他似乎说明了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把她当做了朱。

他也似乎bào露出了他对他早逝的亲生姐姐,有着超越lun理的情感。

他在这个本该阖家团圆的夜晚,情难自制。

这是他表现给她的。

朱砂没有回应,她在黑暗中转身离去,高跟鞋在地面,敲出了“哒哒”的响声,一下一下。

门被关上。

朱棠长久地静立在这片黑暗里,直到门外的车子越走越远,声音完全消失。

他拿起了被朱砂放在桌上的那个红包。

光柱打在了他的脸上,他的眼眸浓黑如墨。

“走吧。”朱砂系上了安全带。

“怎么了”周昱时似乎敏锐地察觉到朱砂的情绪有了一点变化。

“没事。”

她想和朱棠谈一谈朱启明的问题,但暂时,没有这个必要了。

第77章 清明1

整个三月,朱砂都会在睡梦中悄无声息的醒来。

一旦醒来就再也无法入睡,朱砂就这样睁着眼一直到天亮,然后在闹钟铃响时对周昱时说早安,起床继续去上课。

周昱时在某个夜晚抱住朱砂时,感觉到了她在细密地出汗,从她的额头一直到她的后背。

她似乎有些不安。

三月末的时候,周昱时对朱砂说,“下周六,我们去昌城吧。”

那是清明。

他看见朱砂微微睁大了眼,然后点了点头,“好。”

飞机一落地,朱砂就感觉到了北国春日的温柔。

这是她一年多以来第一次踏上昌城的土地。

相比她离开时凛冽的早春寒风与连绵的yin雨,今日的风显得格外温暖。

周昱时在飞机上问她是否需要联系朱棠。

“不必了,那只是我的母亲。”朱砂垂下了眼,这并不是全部的理由,但言尽于此也就可以了。

周昱时能理解,她的母亲对于朱棠来说,不是纯粹的一个长辈。

这是一个目的很明确的、简短的行程,朱砂只想安静地来,安静地走。

他会陪着她。

周昱时的手臂搭着朱砂因为热而脱下的风衣,牵着她的手走出了机场。

朱砂看着出租车窗外闪过的一草一木,似乎焕发了一点活力,她在这座城市出生,在这里成长,这里有太多回忆,好的,或者不好的。

车子一路开进二环,“师傅,您前面胡同口停一下,对就那儿,不用往前走了。”朱砂向前探了下身子对司机说。

朱砂和周昱时下了车,朱砂指了一下远处,“这里离酒店不远了,我们走走吧。”

“好。”

周昱时看着这一片区域,贴近中心城区的地方未必都会显得高端,但一定繁华,这一片区域,低矮的胡同与林立的写字楼jiāo织,带着很重的生活气息。

他想,朱砂一定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她轻车熟路地带着他沿着小路向前走,周昱时和各种各样的人在忙碌的人行道上擦肩而过。

越过一个麻辣烫的摊点,越过两家nǎi茶店,越过三个书店,越过四家文具店,朱砂终于停下了步伐,她回头看着周昱时,想看看他的狼狈。

槐树已经枝繁叶茂,春季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洒在朱砂的脸上,她回头时眼里带着盈盈的笑意。

但周昱时看起来气定神闲,从这样高密度的人群中穿过,他没有一点狼狈,他似乎天然地和这繁杂的一切隔离开来。

看着朱砂带点失望的眼神,周昱时的笑意在眼中一闪而过,他转头看向这个停下的地方,这是一所学校。

朱砂指指门口的校名,“这是我的中学,相当于七年级到九年级。”

周昱时从大门看过去,越过几栋楼,能看到一点后面cāo场上茵绿的草地,有三个学生从大门中走出来。

他们统一地穿着一种宽大的运动服,白色,带着深蓝色的边,中间的那个女孩,高挑、纤细,扎着的马尾随着她的步伐一摇一晃,有掩不住的青春气息。

周昱时看向朱砂,她也曾经这样,从这个校门走出。

朱砂也看见了这几个学生,她的语气有一点唏嘘,“那个时候的衣服比现在还要难看,衣服是深绿的,配着大红色的镶边。”

这个配色的确有点一言难尽,但是周昱时想,少女时的她,即便穿上这样的衣服,应该也是好看的吧

朱砂扭过头,看见了马路对面的元宵店。

“吃一碗吗没想到还开着,那时候我早上经常在这里吃早饭。”

“好。”周昱时看着对面的小店,那种破旧招牌带来的时空穿梭感,让他似乎能触摸到那时年少的朱砂。

店门口有一口砂锅,里面煮了一锅元宵,白而胖地漂了一层,挤挤攘攘,各种馅混杂在一起,一勺下去不用挑,盛到什么是什么。

老板还是那个老板,不是饭点,他坐在里面玩着手游。

朱砂推门进来,“两碗,其中一碗不要豆沙。”

老板的眼睛还盯着手机屏幕,“说不准啊姑娘,这要是混进去一个也没辙。”

还是一样的说辞。

那时候的朱砂也是在门口对着老板说,不要豆沙。

吃到最后会发现,总也会混进去一个两个。

就如同今天,朱砂的碗底躺着一颗逃过了老板的眼睛的豆沙元宵。

朱砂盯着这颗元宵。

她对豆沙的厌恶绝少bào露,一个人喜欢吃什么似乎很明显,但讨厌什么会有那么容易分辨吗

她只有在这家店里,把不要豆沙,念得格外清晰。

后来,她读了高中,离开了这一片区域。

她似乎再也没说过这句话。

从元宵店出来,天rou眼可见地yin了下来。

风中明显夹杂了一丝yin凉。

“明天会有雨。”周昱时看了下天气。

“嗯。”

清明时节,雨总纷纷。

他们散着步朝不远处的酒店走去。

刚才见到的那三个学生又走在了他们的前面,中间的女生和左边男生贴的极近。

走在后面,他们的小动作一览无余。开始只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他们的小拇指互相勾动了一下,然后手贴在一起,男生似乎鼓起了勇气,握住了女生的手,他们拉着手,直至十指相扣。

这种青涩懵懂的恋爱十分美好。

朱砂似乎也被勾动了某种情怀,她用小拇指触碰了一下周昱时的手,周昱时随即握住了她,他的手心干燥而温热,他们也转而十指相扣。

似乎是重温某种旧时光。

随即,朱砂看到女生右边的男生,也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女生悄悄地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任他握着,宽大的校服袖子垂下来,遮住了他们相连的手。

突变的画风让人猝不及防。

朱砂和周昱时跟着前面的三人行一起同行了一段路,直至最后一个路口他们拐到了另一个方向。

在转身时可能被发现的瞬间,女生和右边的男生闪电般的松开了彼此的手。

“每个人都有秘密。”朱砂在走上了主路之后轻轻地感慨,酒店已经近在咫尺。

似乎在说那三个少男少女,也似乎在说其他。

“是。”周昱时握紧了朱砂的手,每个人都有秘密。

有些被永久埋藏了,有些总要被揭露出来,曝露在太阳之下。

第78章 清明2

半夜时就下起了雨,昌城的清明永远是这样湿漉漉的。

周昱时打着伞和朱砂沿着石板铺就的台阶朝着陵园的深处走去。

今天的陵园算不上安静,小孩的喧闹,依稀的哭声,繁乱的拜祭,jiāo杂在了一起。

谢绫的墓碑在半山腰,远远能看见墓碑前似乎摆了东西。

走近能看到摆的是鲜花,朱砂蹲下来观察了一下,这些祭品来自两个人,应该摆在这里一段时间了,但不算长。

周昱时看着这些祭品,他记得朱砂母亲和家中,似乎已经断绝往来。

朱砂在心中猜测着鲜花的来源她没有家人,她唯一的亲人就是她;没有朋友,起码在朱砂已知的范围里没有,如果有人惦念她,在她躺在那里的一年多中,总会来看看她。

她的墓碑很干净,上面刻着的名字纹路中没有一点浮灰,并不是雨水的冲刷,是有人特别清理过。

她大概知道是谁,或者说是谁和谁。

朱砂把花和祭品放了下来,她抚摸着墓碑上谢绫的照片,这个时候她大概三十岁,照片上的她面无表情,远没有她在g大校史馆中看到的那张照片上的恣意张扬。

或许可以换一换朱砂这样想着直起了身。

周昱时拜祭了一下谢绫,和朱砂站在了一起。

朱砂的心中其实是放空的,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和她的母亲几乎没有聊过天,她不曾把每天发生的大事小事告诉过她,她和她的母亲没有亲昵过。

她曾经在病床前,努力地和她聊天,去刺激她的脑部活跃。

但回想了一遍这一年,能说的太多,但想说的又太少,她总是不习惯和她的母亲jiāo心的,连在心里默念一下,都做不到。

江深持着伞,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台阶。

过去的一年里,他来过这里数次。

在最初,他带着巨大的苦闷与忏悔,他站在谢绫的墓碑前想,朱砂总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他每次来,就会收掉上次放在这里的花束,然后换上新的。

也还有一个人在送,他知道是江承。

来来去去,等了一年,朱砂也没有来过。

她不知道去了哪里。

后来就没有那么强的执念了,他就是单纯的来给谢绫扫扫墓。

是他让躺在这里的女人,在最后的时刻见不到她唯一的女儿。

朱砂远走不知何方,这里只有他和江承的花束,再没有出现过旁人的,所以也无人再为她拜祭。

那么他来。

或许心底还是有幻想的,幻想有一天他在那条路的尽头,看见朱砂站在那里。

他要说什么

可他沿着这条路走了一年,也最终没有想到要说什么。

“回去吧。”朱砂放空地看了许久,觉得这样也不过是她和谢绫最正常的相处状态了,就不再坚持去和她说什么。

雨变大了一点,不复刚才的淅淅沥沥,打在伞上的声音已经很急。

这附近祭拜人都已经散去,环境又开始变得幽寂。

周昱时握住了朱砂的手,有一点冰凉。

“冷么”

“不冷,没事的。”

他们转过了身,路的那头,他们看见了一个男人。

朱砂就是那样突然地出现在了那里,让江深有一瞬间的手足无措。

天地间的一切都消散了。

他挪不动步子,就定定地站在那里贪婪地看着她。

他看着她的发,她的侧脸,她的腰,她的腿瘦了一点,但几乎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除了气质。

她的气质有了很大不同。

如果说他曾经想要掌控她,那么现在看着她,他的神智都会叫嚣着对他发出警告,不要尝试,不要尝试。

她比以前要从容。

却似乎让他更无法触及。

江深看到有人握住了朱砂的手,他的瞳孔骤然收紧。

男人的第六感有时也很发达。

周昱时不去询问朱砂的过去,就如同朱砂不询问他和朱的曾经。

但他知道,即便伞遮住了他的面容,路那头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和朱砂有关。

周昱时看向墓碑前的过去的花束这个男人甚至按时来祭拜着她的妻子的母亲。

有一种古怪的情绪,从周昱时的心底蔓延开来。

江深的视线从jiāo握的手移动到了朱砂身旁的那个男人身上。

他终于走上了最后一阶台阶,朝着深处走来。

那个男人的面容变得愈发清晰。

第一眼只是眼熟,但在一步一步走向他们的时候,他就已经完全地想起了这个男人是谁。

他是周昱时,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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