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国子监莫不是无人了
第188章 国子监莫不是无人了
此言一出,学堂中一片哗然,学子们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往常不苟言笑的老博士,竟然在学堂上当着众位学子的面跟房遗爱打招呼!
将老博士的举动看在眼中后,谢仲举暗地轻哼一声,“这老博士哪有一个夫子的样子,眼下倒像极了房遗爱的学生!”
察觉到众人怪异的表情后,房遗爱苦笑一声,只得起身拱手问好,“夫子!”
“咳咳。”向房遗爱打过招呼后,老博士也差距到了众人脸上的异样,连忙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昨日习学《中庸》所讲的“五达道、三达德……”大家可有领悟?”
正当老博士准备开始讲课时,原本被其带上的学堂大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隙。
木门被人从外推开后,一位身着青色袍服,面色俊朗的男子缓步走入,环顾四周脸上尽是一副冷傲之色。
老博士正要讲课思路突然被人打断,一时不由酸儒脾气大起,手持戒尺厉声问道,“你是谁!怎地无故扰乱学堂?!”
面对老博士的呵斥,男子充耳不闻,朝着四下打量过后,开口问道,“何足道是哪位?”
见男子是前来寻找自己的,房遗爱稍感狐疑,一番打量过后确认并没有跟他见过面后,起身拱手道,“正是在下。”
“哼!”
令众人万万想不到的是,在房遗爱起身答话后,男子竟自大袖一挥,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学堂。
眼见房遗爱吃瘪,众学子大感不解,面面相觑一时竟猜不透这行为古怪的男子的用意。
不等房遗爱反应过来,候霸林率先不干了,拍案而起道,“这孙子什么毛病!”
说完,候霸林就要起身追出去理论,不过还没等他先前走上几步,便被房遗爱拦了下来。
快步将候霸林拦下来后,房遗爱凑到其耳边,轻声嘀咕道,“贤弟,眼下夫子正在讲课不要如此冲动。不然又要挨罚了!”
此言一出,联想到老博士登门告状的本事,候霸林不由身躯一颤,接着只得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之上。
见青年男子询问过房遗爱后,竟自冷哼拂袖离去,之前受过房遗爱恩惠的老博士手拍桌案,气愤道,“堂堂国子监怎会有如此狂徒?!”
说话间,国子监祭酒林修文大步走入学堂,径直站在了老博士所在的高台上。
贴耳与老博士窃窃私语过后,林修文清了清嗓音,朗声对众人道,“今日学院举办“手谈棋会……”,请大家移步到通文馆正厅!”
听闻林修文的告知,房遗爱眉头微皱,喃喃道,“手谈棋会?眼下会试临近,祭酒不让学子发奋攻书怎么平白举办起棋会来了?”
虽然心中抱有疑虑,但碍于是祭酒的命令,房遗爱只得起身,跟随众人一起来到了通文馆正厅。
走入正厅,诺大的通文馆中人头攒动,正中央竟自摆起了一个不小的高台。
高台上摆放着一桌二椅,桌面上放着围棋用具,而在高堂一旁则竖立着一块硕大的木板,木板上刻有围棋棋格,先是然供众人端详棋局所设的。
站在正厅中,端详过通文馆中的摆设后,房遗爱暗道,“手谈棋会怎么仅有一张棋桌?难不成让大家看二人对弈?这不就是打擂吗?”
怀中不解的心情,房遗爱与候霸林、谢仲举坐在了位居高台不远处的书案前。
等到众人依次落座,林修文缓步登上高台,朗声道,“今日国手“烂柯翁……”弟子前来国子监切磋棋艺,待会若有想一论短长者可以上台手谈。”
林修文话音落下,一位身着青色袍服的青年男子踱步登上高台,俯视众人眸中孤傲之色一览无余!
见青年男子上台,房遗爱心间微颤,暗道,“这不就是刚刚推门进入学堂,行为古怪的那人吗?”
就在房遗爱暗自好奇间,林修文之后的话令他恍然大悟。
“这边是国手“烂柯翁……”的真传弟子,赵国公的第六子长孙澹!”
得知长孙澹的身份,联想起他之前进入学堂询问过自己名讳后,一言不发冷哼而走的那一幕,房遗爱不由苦笑一声,暗道,“长孙澹一定是来给他兄弟找场子来了,今天这个“手谈棋会……”八成也是冲着我来的!”
长孙澹身居棋台,负手俯视众人,眉宇间傲然之色展露无遗。
得知长孙澹的身份后,台下众学子交头接耳,其中有擅长围棋者竟自为大家讲述起了“烂柯翁……”的来历。
“烂柯翁自从前朝文帝起便专心钻研围棋,隋末便已经当得天下最高手。后来隐居烂柯山中不问世事,没成想他竟然还有徒弟出世!”
得知过“烂柯翁……”的身份后,众学子纷纷点头,不过相对于一个久居深山的老翁来说,他们倒更热衷谈论长孙澹的身份。
“长孙国舅的第六子?那岂不是天潢贵胄?想来能够舍弃荣华富贵一心深山潜修,实在难得啊!”
“是啊,赵国公的公子哪一个不是锦衣玉食?能够为了爱好抛弃世俗,想来人品、棋艺也一定绝佳上乘了!”
“我看长孙澹面相清隽、气质出尘,倒有些隐士高人的样子。不知道才华能否与何榜首并肩一论?”
见学子将自己与长孙澹作比较,房遗爱苦笑一声,坐在书案前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了棋台上的长孙澹。
“围棋乃是磨练心性之术,怎么长孙澹一脸傲然之气?看来也是一个不知深浅的贵公子罢了!”
一番观望过后,房遗爱喃喃低语,却不想被坐在一旁的谢仲举听了一个真切。
因为之前撞破房遗爱与秦京娘闺中私事,秉着先入为主的观念,谢仲举轻哼一声,心想,“傲然之气?总好过你人后在闺房之中那般登徒浪子的行径!”
听到谢仲举的冷哼,房遗爱侧眼看去,见其眸中尽是不屑的目光,不由暗暗咋舌,“坏了,这小太监是长孙皇后的心腹。终归不该让他听到我对长孙澹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