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四弟薛礼(1)
第618章 四弟薛礼(1)
酒过三巡,房遗爱拿起一只螃蟹,笑着说:“无肠公子,七月么……还是十月的最佳。”
说着,房遗爱拨开蟹壳,又用蟹腿顶出蟹肉,一连三次,这才照顾到了三位佳人。
吃蟹时,三女有说有笑,眼望笑语晏晏的三位娘子,房遗爱心情大好,接着起身,做出了一个令三人全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举着茶盏,房遗爱走到谢瑶环面前,单膝跪地,柔情且正色的道:“环儿,此番在河南道受苦了,房俊敬你一杯。”
见房遗爱跪在地上,三人大吃一惊,同时起身,还没等她们来得及向前搀扶,便被房遗爱扬手制止了。
“房俊虽自幼习学孔孟,但在状元府中,男女平等,这事儿万无更改。”说出前世所学习的观念后,房遗爱心情大好,“环儿,从今以后便在府中住下吧,漱儿、京娘全都是一等一的好娘子,决计不会说些旁的。”
房遗爱口中的“旁的……”,自然是指唐时的“妻妾尊卑……”,高阳和秦京娘虽然深受封建礼教影响,但在房遗爱的日夜灌输下,倒也没觉得十分别扭,毕竟真要论起来,八月中秋还有一位更为尊贵的长公主要过门呢。
一番话听得谢瑶环泫然欲泣,珠泪盈眶的接过茶盏,轻抿一口,带着颤音道:“环儿……全听官人的。”
“好,吃饭吧。”房遗爱将身站起,坐在席间,自顾自的将一壶葡萄美酒饮下府中,立时便又犯起了“文抄公……”的毛病。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盈盈十六七,宛然如芍药。”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
房遗爱诗句还未念完,只听三声轻哼齐声响起,再看三女,一个个面带愠怒,怒中有些娇嗔,显然是先后已经领教过了房遗爱教人乐器的伎俩。
“额……”虽有肌肤之亲,但房遗爱面对三女同时发来的异样目光,还是被看的老脸一红,连忙起身道:“本官吃好了,你们早些回房休息吧。今晚……”
房遗爱走出正厅,侧身看向房中,笑着说:“住正房。”
“冤家。”高阳宜喜宜嗔的轻笑一声,起身搀扶起谢瑶环,与秦京娘一同将其送回房中后,这才轻移莲步回到了卧房。
进到房中,见房遗爱坐在书案前观看古书,高阳轻笑一声,反手插上门闩,开始整理起了锦衾。
“漱儿,辛苦你了。”房遗爱不知何时走到高阳身后,伸手轻轻环扣住佳人的杨柳细腰,凑到耳畔轻声道:“今晚良辰美景,陪着我谈谈心可好?”
“好,俊儿哥先坐在一旁歇会。等漱儿叠好床被,再来陪俊儿哥谈心。”高阳苦笑一声,语调略微显得有些无奈。
“什么!”房遗爱嘟囔几句,反身坐在榻上,顺势将靴子蹬了下来,“啊,听你的语气,好像是在哄孩子。”
“你不就是个大孩子吗?”高阳叉腰嘟嘴,瞬间变身为了大姐姐的模样。
房遗爱作势趴在榻上,悠悠的道:“不就是前几天拉着漱儿哭了几下吗?过分了啊!”
“大懒虫,去到外面!”高阳登上绣榻,使了一记家法,咯咯笑着,“俊儿哥以后有什么心事,只管跟漱儿倾诉。”
深知夫君的脾气秉性,高阳唯恐房遗爱就此翻车,连忙化作小家碧玉,轻轻倒在夫君怀中,羞赧的道:“漱儿知道俊儿哥有压力,想要替官人分担,怕是不成呢。”
“漱儿,有你这番话就足够了。”说着,房遗爱伸手指向桌案,笑着说:“那里是我向皇后娘娘书写的请罪书,此番丢下军粮重任,去到河南道索性万无一失,但此举也太过莽撞。”
房遗爱对着高阳的玉颊轻轻啄了一口,小声道:“眼下万岁御驾亲征,太子监国,我身为武将不好去到宫中行走。还是漱儿将请罪书送交皇后娘娘吧?”
“好,漱儿去就是了。”说着,高阳抬头看向房遗爱,呢喃道:“俊儿哥不喜欢承乾哥哥?他虽然行走有些不雅,可那是天生的脚疾……”
伸手抵住高阳的绛唇,房遗爱摇头道:“并非不喜欢太子爷,只是现如今我官拜后军督府,身后又有父亲、岳父、杜叔父这三层关系,若是被人扣上结党营私,亲近东宫的帽子就不好了。”
“漱儿晓得了。”高阳妙目流盼,目光看了看那敞开的罗帐,房遗爱心领神会,伸手将玉钩挽起,罗帐霎时便落了下来。
借着帐外的烛光,房遗爱低头细细观赏,见高阳眉如远山黛,一双妙目含羞微睁,玉颊宛若春花初绽,两片绛唇微微启开,齿如瓠犀,微吐兰芳,娇媚娉婷之态犹胜西施王嬙。
“灯下看佳人尤胜三分颜色……”
正当房遗爱看得入迷时,依偎在怀中的李漱竟仗着胆儿,凑了上来。
鸾凤和鸣,时而潺潺流水,时而风狂雨骤,直到三更时分,这才渐渐落入了寂静池中。
第二天一早,房遗爱正在梦乡中遨游,只听耳畔一阵朗笑响起,接着候霸林等人熟悉的嗓音悠悠透过门窗,传进了罗帐之中。
“咱大哥不会还没起来吧?”
“这都正晌午了,不会吧?”
“推门进去?瞧瞧?”
“推门?大哥会弄死咱们的。”
“废物,你起来,我来推!”候霸林这一嗓子,吓得房遗爱魂飞魄散,一旁的高阳更是羞不可抑,连忙躲入锦衾中哪里还敢出来。
“一、二、三!”随着候霸林的念数声响起,房遗爱的心也紧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随着屋外的叫嚷声越来越响亮,房遗爱连忙穿上衫袍,正要翻身下地,只听候霸林那低沉的嗓音,再次响了起来。
“我不敢啊……”候霸林深知房遗爱的脾气,生怕激怒了大哥的他,在关键时刻明智的认了怂,“还是算了吧。”
“切,闹了半天,你也不敢呐。”尉迟宝林嘟囔一声,拉着程处弼和薛仁贵道:“咱们还是先到正厅喝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