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精明的商人
一听到对方是对自己家的能量原石感兴趣，青云老头顿时来了兴致，也忘记先问问麒麟王的身份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向麒麟王介绍起自家的原石储备。
“回大人的话，这次老朽带来的能量原石六种属性俱全，每种能量原石都有数十吨原始矿。其中还有几公斤的纯矿，只不过火与土的提纯矿物之前已经被人买走，现下手里只剩下风，光，暗，水四属性的纯矿石。”
下意识地，青云老头还是在麒麟王面前放低了自己的姿态，而且一心想着这样的买家应该对更高端的货物有兴趣，所以麒麟王还没有细问，他就已经开始絮絮叨叨地把自家最好的货物详细地介绍起来。
“每种数十吨……”
坐在纱帘后黑暗中的妖娆忍不住一挑长眉。
以“吨”来计量存量，看来眼前的老头儿手里货物的确不少，甚至还有经过提纯的原矿……这很是让她来兴趣我老婆是校花全文阅读。
麒麟王不用看黑暗中妖娆的表情就能猜到这小妮子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东西。
所以在妖娆向他秘语传音之前，他就已经从容地开口，继续向青云老头儿问道：
“数十吨货……二十也叫数十，九十也叫数十，不知道青云老兄方不方便把每种属性能量矿石的具体数字告诉在下，如果品质还能保持刚才那些货品的档次，也许我可以通通把这些货拿下。”
麒麟王的表情十分永诚肯，而且他那天生就让人觉得亲切的脸更带着一种让人放下戒备的魔力。
他在这间小小房间内提出的买卖要求，是一件双方都不吃亏的买卖。
因为所有在昆山拍卖会上进行交换的物品，昆山宗都会抽去成交价的十分之一作为所谓“抽水”，正是这巨大的利益规则，激励着所有昆山长老与弟子们严防拍卖会上买家与卖家之间的私下交流。
如果买卖双方绕过昆山宗的掌控，将这十分之一的利益五五分成，那么买方省钱多，卖方也赚钱多。
现在青云与麒麟王的会面，正是为了促成这样的利益交换。而且数量上数十吨的原料买卖，避过昆山宗抽成的利益也是惊人的！
乍一听到麒麟王的问询，就连久经商场的青云老头儿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自己经手一辈子能量原石的买卖，恐怕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开其口，扬言要一次性吞下自己所有货物的逆天买家！
在麒麟王深沉如湖水般的目光的注视下，青云老头儿顿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稀疏的头发，吱吱唔唔地说道：
“暗属性的能量原石，还剩下十五十吨……光属性的存量也差不多有这么多，而水，与风的能量原石，产量要稍稍高一些，大约有三十七八十吨的余货吧……咳咳……”
看着青云老头那张莫名奇妙而红滋起来的脸，众人在最开始并没有听懂这羞涩的老头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什么是十五十？什么又是三十七八十？
麒麟王微微愣了一下，而后蓦然明白了青云老头儿的意思！
我的天啊！
在想明白老头想表达的内容之后，麒麟王差点一个趔趄从椅子上滚下来！
“太隐晦了！什么还剩下十几吨货！十五十吨货明明就是一百五十吨，而三十七八十吨……就意味着三百七八十吨！”
麒麟王在心里大声吐槽，想必坐在纱帘后的妖娆表情也顷刻发生了变化。因为这数字太惊人！不过量那青云老头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会坑人，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就当真十分骇人了！
“你这老头说话怎么这么绕呢！”
邪火子不满意地大声嗷嗷起来。看样子一两秒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然明了青云老头怪怪的回答。
“我这不是……咳咳……怕吓着你们吗……”
青云老头不好意思地解释起来，要是换了平时，大声说出自己有多少好货，那可是一件极赚面子的事，他巴不得所有人都来问问自己，可是现在身在霁雾城……初元世界数年一度影响力最大的拍卖会上，自己不远万里花费重金好不容易才运抵昆梧大陆的货物却还堆积着这么多没有出手，把这样的数字说出口，越多他自己觉得越丢人。
无关于今日这场生意，而关乎于自己身为矿石商人的自尊，他自然有些羞赧与恼怒倾城红颜媚君心全文阅读。
“这怎么可能，如果青竹大陆能产这么多能量原石，那青竹大陆早就闻名海内了，也不至于老兄到此地还面临货出不了手的局面吧！”
在邪火子感叹完青云的语言艺术后，麒麟王却把关注点放在了青云老头儿说出的那些惊人的数字上面，所以他拍着坐下凳子的扶手站了起来。
这种储量，除非是青云老头儿把百年内开采出的能量原石一次性都运到了霁雾城里，否则这样惊人的数字便完全无法与青竹大陆矿山那几乎不为人知的名气挂上钩去！
一个大矿，产出水平应该与它的知名字程度成正比。
比如专门盛产水魄与冰兽兽核的乌彭山，千年前就因为其出名的水属性物产而直接被神宗垄断，虽然这数千年来的物产通通为神宗所有，但是乌彭山的名气也因为这种一宗统辖而变得大得惊人，在此次的昆山拍卖会上，一些刻意隐藏了自己身份的神宗长老们甚至把自己从乌彭山上分得的水魄与冰兽兽核拿出来拍卖，借着乌彭山与神宗的名气，把那些品质仅高于市面上寻常基础修炼原料一点点的水属性原料通通炒到了变态的价格。
如果青竹的矿石每年出产量足够，而且六属性齐全，根本没有理由不被大宗门看上，混到现在这么落魄的境地。
“唉。”
麒麟王不提此事便罢，一提那青云老头儿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像阵阵苦水开始在脸颊上翻涌起来，整个脸都变得青绿一片。也许是被在霁雾城内的境遇所迫，也许是麒麟王天生给人一种亲切而无防备的感觉，青云老头心底升起一股极想吐槽的冲动。
“在此地能找到听说过‘青竹’二字的人，已经是老朽的荣幸了。”
抬头看了一眼麒麟王，青云老头才继续说道：
“我青氏一脉，是最早开采青竹矿脉的世家，世人都说青竹以它狭长的海岸线而得名，其实‘青竹’二字，得名于我青氏一脉找到那恢弘巨脉的老祖‘青竹子’。”
青云老头的语气里带着太多的苍茫之味，聚在房间内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在此刻屏息凝气，认真聆听起他的述说。
“其实我青竹矿脉，一年产量远远不只千吨，此次昆山拍卖会老朽带来的货物，不过是小部分青氏弟子数月的开采量，在青竹大陆附近的小海陆与海岛中，我青氏的资源就是他们最优良的修炼原料，我青氏的地位，在方圆万里之内，都是无法替代的尊贵！”
一说这话，青云老头儿佝偻的脊背就情不自禁地挺得笔直，一股傲意瞬间从心底油然升起。
这种气势是那些没有见过风浪的小商家永远不可能具有的气势。
而且他的话也惊得在场众人目光中的轻浮开始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幽光。
数月千吨！
坐在纱帘后的妖娆顿时站起身来！
以老头儿自述的矿石产量，简直可以直接秒杀现世大部分颇有名字望的矿区，而青竹大陆为何在这么长的时间内没有被上四宗注目？她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凡是有违常理的事情，一定有它发生的原因。但无论这原因是什么，只要这青云老头没有忽悠她，那么此时她的确是找到了一处不被上四宗或者荒古世家占有的绝世宝库！
房间内的气氛悄然发生着改变。
青云老头看着众人表情古怪的脸，刚想开口，而一直坐在麒麟王下首，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空空贼老头却眸光一闪，缓缓从唇齿之前吐出了两个字：
“运……输……”
二字虽然极简，却是分外直白地倒出了青云老头儿内心最苦涩的心魔傲世大龟公！
“是的！就是运输！”
突然听到房间内居然有人先于自己说出问题的关键，青云老头儿顿时激动得拍着大腿站起身来嗷嗷大叫！
看到青云老头那疯狂的模样，麒麟王怕是觉得自己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在那俨然有些疯癫的老头儿身上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于是立即把头转向空空贼老头儿，虚心地问道：
“此话怎讲？”
“这很简单。”
让所有人觉得迷惑的事到了空空贼老头的眼里却陡然变得清晰无比。
“因为矿脉的能量流动威力惊人，这些力量扭曲了空间与时间的天道法则，导致寻常传送阵根本无法在矿脉上建立。六种属性都齐全的矿脉，不像上四宗拥有的那些单一属性基础原料产地，空间内的六种能量风暴完全不可被符师预测，所以很难找到空间稳定的地点结阵制符，让青竹大陆与其它地域的空间相连接。”
站在符师的角度上，空空贼老头简练又专业地把此繁杂问题解释得人人都能听懂。
当他语毕之际，房间内就只回荡着青云老头儿那一声高过一声激动的：“就是啊！就是这样坑爹啊！一直找不到传送点啊！”的嚎叫。
居然没有传送阵！
接下来的话自然不用空空贼老头解释，因为白川之前也鲜少存在传送阵，所以在那幅员辽阔又荒凉的雪原上，就算是七八阶的战神不断御空而行，想从一处到另一处进行转移，路程都长得想让人吐血！
所有在白川生活过的人，都能深刻体会青云老头那种肝胆俱裂的内伤。
“既然没有传送阵，那你又是怎么来昆梧大陆的？”邪火子适时地提出了这样一个疑问。
可是他的话音刚落，青云老头眼眶里的泪花花就差点掉出来。
“我能说为了能把青竹的矿石运出来，老朽准备了二十余年么？”
吓！
二十余年！昆山拍卖会都不知道开了几届，而为了参加一次盛会，这颇有毅力的青云老头儿……居然足足准备了二十个秋冬！
“没有传送阵，就只有靠人力运输，我们青氏一脉，现今除了健在的护法太祖们，就只有老朽与犬子实力在战神八阶以上，御空速度最快。”
青云老头儿吞着口水对众人说道，言下之意，他是花了数年的时间背着家产的所有矿石，御空飞到离青竹大陆最近而不再受矿脉能量波动的城池内，寻常传送阵才不断辗转而来霁雾城的！
听到这里，妖娆都只觉得头脑一阵发晕。
要知道寻常人……哪怕是上四宗的太上长老都不一定拥有像她驭兽环那样空间无限的储物幻器，如果单用普通的储物幻器几百斤几百斤地转载矿石，要将上千吨原石通通带到霁雾城来，都是一件对于二人来说逆天的浩大工程！
不错！
青云老头就是用这种最蠢的办法把自家的能量原石靠双肩背到了昆梧大陆的地界上，算算那些拆分、装载矿石的储物袋都成百上千。
储物袋的制造成本本来就十分高昂，再加上路途那么艰辛，青云老头儿此来霁雾，是下足了血本的泡妞大宗师！
“我曾想这青家的货开的底价已经十分实惠，但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大的成本支出，要是把这些环节的费用通通省略，那青竹大陆出产的能量矿石岂不是便宜得惊人？”
这么想着，妖娆的一双凤目内顿时爆发出璀璨的精芒。
这些矿石中的成本远比妖娆想的更多，因为长途跋涉，青云老头儿携带的储物袋破损率惊人，大量矿石掉在半路或者被迫直接以原石的形式被车马转运到昆山拍卖会上，这些转运费与货物放在拍卖会场内的占地费同样高得惊人。
天知道在这浮华已经掩盖了实用性的有钱人拍卖会上，这些平日里有用但不稀奇的基础修炼原料被那些所求新意的买家们通通丢到一旁，沦落为最不受待见的货品之一。
遇到这样的冷待，青云老头简直一口血卡在嗓子眼里，吊着他的半条性命。他的大半身家，都抵在这次的货中了！
所以被逼无奈，就算是一分不赚，青云老头也铁了心要把手里的东西通通抛出，不然再背着回家，老命都要丢在半道上！
“敢问大人，是不是真的想把老朽手里的货通通买下？如果能有此意，价钱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把自己的情况交代清楚后，青云老头儿在麒麟王与空空贼老头面前也没有力量再耍商人尔虞我诈的小心眼儿，急着出货的心情磨去了他心中所有商人老奸巨猾的棱角，此时只要让他摆脱这让人吐血的货卖不动尴尬境地，他宁愿少赚钱或者不赚钱！
听到青云老头这么直接的讯问，麒麟王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要求，而是侧耳与妖娆无声交流了一番，这才转过脸颊对青云老头开口说道。
“你的货，本尊自然通通接下。”
与妖娆算了算总价，妖娆手里的金铢加上冰封城的底蕴，大概八成的钱数能尽吞青云老头现在手里的所有货品，总价数十亿金铢，如果还让昆山派过手，就极有可能是今日昆山拍卖会场上成交量最惊人的一笔买卖。
八成的消耗，对于冰封城本身来说也是一件相当困难的支出，因为剩下的两成财富，还要用于周转城内大小生意，维持所有人的生活开销。本来在正常情况下，麒麟王断不可能让冰封城突然变得这样窘迫拮据，但因为妖娆：“我需要无以计数的基础修炼原料。”这简单的一句话，麒麟王就立即果断地承诺了下来！
麒麟王的这句许诺，在邪火子看来是被门夹了脑袋，但在青云、青雄父子二人听来，却犹如天籁一般醉人心脾！
“这这这……这是真的吗？”
青云老头激动得面色潮红，顿时连说话都不利索起来。
“是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只要你保证货物的质量，我可以马上付钱。”麒麟王肯定地点着自己的头。
“好！既然大人这么痛快，如果老朽再不表示些心意，倒显得老朽没有诚意了，所有原石的价钱，原本应该交给昆山宗的‘抽成’通通让与大人！除此之外，老朽这里还有数十斤已经提过纯的能量矿石，也全当是在下的一点心意！”
看来青云老头儿也不是个小气的人，不但又降低了价格，而且还买一送一。
虽然提纯能量矿石只有区区数十斤，但每提纯一斤纯矿，大约都要消耗原石三百到四百斤左右，所以这风，光，暗，水四属性的纯矿石便又多送出了不少。
青云老头一边叫嚷，一边从怀里拿出贴身的储物袋，将里面的矿石全部从袋子里抖出来。
哗哗哗，那些五颜六色的纯矿顿时滚落在众人的眼前第四次重生！
与原石粗糙不平，颜色黯淡的表面完全不同。这些经过深加工的纯矿呈现出一种近乎于宝石般的光泽！表面一指之内可见水意晃动，内含之物还有不少，但着实比原石精纯百倍。
这些纯矿一出现在空气里，房间内的灵气就开始无声汇集。所有召唤师体内的灵气加速运行，带动着内息稳健川流于四肢和躯干。
“哟，这东西不错耶！”
感觉到了能量的吸引，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凤狂与休斯二人眼底也有精芒泛起，以他们二人的实力而言，对那些没有经过加工的原石已经没有半点兴趣，但二人着实没有想到这种提纯过的能量纯矿会直接作用于自己的灵气运转。
很少借外力进行实力提升的刃部两个头目第一次对这种纯能体起了好奇之心。
“不要看这几枚纯能石是三百倍原石能量的浓缩体，价格却不止原石百倍，因为提纯工艺极繁杂艰难，需要我族最强的太祖出马才能进行能量的提纯与浓缩，市价高得惊人，所以才卖出火与土两块。但是借用这些纯矿的力量进行修炼，得到的效果一定事半功倍。”
为了让眼前这些来路不明但财大气粗的买家们更满意与自己进行的交易，青云老头儿开始不断吹嘘起自己拿出手的所有东西。
而与凤狂和修斯的震惊不同，站在纱帘后的妖娆却皱着眉头看着那些散落在地的“纯矿”，在她看来，那些“纯矿”着实还有很大的凝练与加工空间，看来这青竹大陆青氏一脉的商人世家内的确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强者，所以导致他们的货品只能走低端路线。
虽然麒麟王与凤狂、修斯等人觉得这场交易十分愉快，并且得到了好的结果，但妖娆的最终目的显然不只于此，所以在麒麟王刚要把钱物算清，准备与青云老头约定离开拍卖会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宜时，妖娆却突然自己开了口。
“等等……本尊还想与你做一个长期的合作，不知青云阁下意向如何？”
那飘渺而清幽的女声从纱帘后传出时，差点吓得青云老头与他的儿子向后一弹！
我勒了个去的！
“怎么房间里还有人？！”
这一瞬间，青云老头的嘴角都开始剧烈抽搐。完全搞不清楚这些来路不明的买家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上门的生意也没有把它们赶走的说法。
所以好不容易把不安的心情压下，青云老头才微微有些迟疑地问道：“不知是什么长期的合作？”
看到妖娆居然出声，麒麟王心里再次对妖娆放在能量矿石上的心思有了新的见解。所以他才收敛声音，轻轻地退到一旁，倒要看看妖娆想做些什么事情。
看得出青云老头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妖娆咧开唇角微微一笑。
“你把矿石运到我的城池内贩卖，与我签订千年契约，以上缴能量原石为上缴租金的形式，并千年内只可在我城内进行交易买卖。与我分成也以能量原石代替金铢计算。”
乍一听这条件，无论怎么看都是霸王条款。但是妖娆却又在青云老头的脸色变黑之前娇笑着补充了一句。
“以此为交换，我在你青竹大陆开出一道传送阵来！”
－－－－－－题外话－－－－－－
明天开始还债…我知道乃们最喜欢这句话…泪水糊一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