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第 138 章
元素轻笑:“有你美味?”
贺元九盯着她,眼里渐渐充斥着浓厚的兴趣, 他咬着她的耳朵:
“所以, 什么时候跟谈子煜分手?”
“心里早分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也还是那句话,戏还没演完, 怎么?等不了了?”
“一分钟都不想等。”贺元九说完, 一股凉气袭来,他忍不住低咳几声, 元素替他紧了衣服,摇头道:“你这个身体,再不注意,想让我守活寡?”
贺元九不生气,反而变得兴奋,他拉着元素的手, 哼道:
“守活寡?放心, 你没那机会。”
贺元九吻上来,这一次他嘴里有淡淡的药味, 药味虽苦, 可吻是激烈的,他的舌头搅动着元素的口腔, 叫她浑身酥麻, 带来异样的快感, 仅仅是一个吻, 俩人都把持不住, 一吻结束, 靠在彼此的身上缓和情绪。
“元素,我等你。”
元素笑笑,忍不住摸摸他的头,开车的小黑从后视镜看到她的动作,忍不住眼角抽搐。
话说他们的老大,那可是个人物!谁听了九爷的名号不得敬重三分?眼下倒好,贺元九趴在元素身上的样子,倒像是等待主人挠痒痒的猫,哪有旁人面前的微风?
小黑暴风哭泣,试问老大崩人设是种什么感受?
想哭。
-
卜薇猛地从梦里惊醒,窗外漆黑一片,闹钟指向凌晨三点,她从没在这个时间段醒来过,可刚才那个梦,却把她所有的睡意都赶走了。
刚才她梦到谈子煜爱上了魏元素,且谈子煜的好运势都没有了,他又变成那个贫困的农家子,反倒是魏道存和贺元九等人的运势好了起来,之后这俩人打了翻身仗,魏道存重新发家,贺元九也重登巅峰,反倒是谈子煜,渐渐呈现颓势,没多久他的公司就被贺元九给吞并。
卜薇一头冷汗,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最近虽然吸食不到贺元九的运势,可她努力从别人身上吸食好运,勉强维持谈子煜的好运,使得谈子煜的公司发展得不错,近期拿下好几个单子,按理说谈子煜不该走下坡路,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谈子煜很早就起床,公司有个重要的招标会,在卜薇的帮助下,他有了运势,不出意外,今天的招标会应该很成功,哪怕他不是低价,也能拿下这个案子。
“谈总。”秘书过来:“我了解到我们的案子有绝对优势,对方公司不可能压过我们,不过对方报价很低,我们……”
“价格不是他们唯一的考虑因素,不要紧,对公司有信心。”
秘书笑着点头:“是!有谈总在,什么案子做不成?我不担心。”
谈子煜勾唇。
秘书并非是拍马屁,事实也是如此,从前很多次他们明明是必败的,可最后阶段,谈子煜总是能让对方改变心意,对方公司最后总会说被谈总和案子的诚意感动,好几次危险取胜,一次次的好运让公司的实力越来越强,如今她有理由相信,谈子煜还能拿下今天的案子,哪怕他们的价格不是最低的。
竞标现场有很多家公司,几个老总都过来了,可见对案件的重视,一个上午过去,流程总算进行完,下面到了最后公布结果的时候,盛华公司是谈氏的最大的竞争对手,不过谈子煜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卜薇已经给他加过运势,如今的他是天选之子,这次定然能取胜。
主持人宣布结果:“结果已经出来,根据投标价格,案子的完成度,公司信誉等多方考核,最终中标公司为——”
谈子煜笑着鼓掌,膝盖弯曲,正准备站起来接受大家的祝贺。
却听主持人说:“中标公司为盛华!让我们恭喜盛华!也感谢其他公司的参与!”
谈子煜站到一半,表情都然僵硬,随即他保持微笑,继续鼓掌,像是为盛华祝贺,实在眼神早已冷冰,秘书觑了眼他的脸色,低声道:“怎么可能呢?明明我们公司获胜的把握很大的,明明盛华根本敌不过我们,他们怎么会逆袭?”
谈子煜脸色很难看,结束后立刻走了。
他生气的不仅仅是这次没中标,更担心他的运势,从前卜薇给他加运,让他所向披靡,可现在,卜薇加的运势已经帮助不了他,连标都中不了,以后他的运势会不会开始变差?会不会,卜薇再也帮不了他?
如果真是这样,就意味着他不得不靠实力和其他公司竞争。
他再也没有金手指,再也没有天之骄子的运势,再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取胜。
他的光环没有了,他会为了未来而忧虑,他再也不会从前的谈子煜了。
“子煜,怎么会这样?我昨天明明为你加过运,还有前几天也替你吸食了别人的运势,我观察了他们好几天,被吸运的人,有人出车祸腿残了,有人被公司开除,有人煤气中毒……每个人都倒霉了,按理说你的运势已经被加满才对。”
谈子煜皱眉:“不知道,但今天我确实没中标。”
“怎么会这样?难不成只有贺元九的运势才对你有用?还是说这事背后有隐情?”
谈子煜沉吟:“会不会是贺元九发觉了我们的事,在背后捣鬼?”
“不可能吧!他跟这公司的人又不认识,再说哪怕他捣鬼,我们也该转败为胜,也应该在最后关头取胜才对,我们有气运加身!”卜薇心急如焚,想到昨晚那个梦,她更是不知怎么办。
是不是她转运的事被人发现了,可要是有人发现,早就来找她来了,怎么还会等到现在?
说起来这事也不能怪她,她重生了,知道事情的发展,也知道如何为自己吸食运势,有这样的金手指,就算不是她,其他人重生过来,也会这样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卜薇仅仅是为了自己谋划,再说她要复仇,没有运势加身,她怎么可能战胜魏元素这种富二代?凭什么有人天生站在云端,有人怎么飞都飞不上去,老天爷这么不公平,凭什么叫她不能用金手指?
她从不觉得自己错了。
可问题是,现在是怎么了?
谈子煜也着急:“能不能再替我吸食运势?”
卜薇摇头:“没有贺元九,我从别人那吸食好运需要废很多心神,昨天吸完,我到现在身体都很虚,估计没个几天是恢复不过来了。”
“那怎么办?”
卜薇安抚道:“子煜,其实你已经很好了,以你公司现在的实力,你就是不靠加运,也能取胜,你不必太依赖这样。”
谈子煜眉头紧锁,他不是没本事的人,可问题是人有过金手指,再恢复到要靠自己辛辛苦苦努力,也不一定能成功的阶段,怎么甘心?再说他的胃口早就大了,眼下靠努力获取成功的速度已经完全满足不了他的需要,他想要直线上升的快感。
“不,阿薇,你一定要帮我!我三天后还有一个合同要谈,如果能谈下,我们公司今年的业绩就达标了,如果不能……”
卜薇面露为难,原本这种事就很容易被反噬,眼下还要透支身体,她真怕自己扛不住。
“阿薇。”谈子煜抱着她,低声道:“没有你,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难道你不想我混得更好,将来有更多的钱养你和孩子?你放心,等我在婚礼上撇下魏元素之后,我就娶你。”
卜薇激动道:“子煜。”
“阿薇,你一定要帮我!”谈子煜注视着她,满眼深情。
卜薇沉默片刻,最终点头,反正就只帮这一次,等这次成功了,后面她就不需要这么辛苦了。
卜薇咳得很厉害。
“你怎么了?”
“可能有点感冒,我明天就给你加运,你一定要拿下这笔单子,记住了,如果这次要是再不成功,我们的机会可能真的不多了。”
谈子煜点头。
-
医院。
元素盯着地上的那只黑猫,眸色幽深,半晌,不知感受到什么,她忽而冷笑起来。
卜薇应该已经发现了,只是她肯定想不到,这件事源头上就错了,她以为吸食的是好运,实则……
元素轻笑一声。
门口的贺元九咳了咳,贺秋阳从门缝里看着元素低声笑,不觉打了个冷战,不是他说,魏大师笑得时候真的特别吓人,不是说她笑得不好看,而是说那种表情,就好像她的猎物一个都跑不掉,那种胸有成竹,可以把猎物玩弄于鼓掌的自信,真的特吓人。
谁被她盯上谁倒霉。
贺秋阳忍不住又瞥了眼贺元九,更是被吓得一哆嗦。
贺元九竟然笑了!竟然笑了!
这真是天底下最可怕的鬼故事!
贺秋阳觉得自己圆满了。
等元素做完法术,贺元九便带着她去附近吃饭,而贺秋阳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地上的黑猫,真是奇怪,这只黑猫已经死了很久了,身体却一点也没有腐烂,且还一直散发着黑气,这黑气一直飘向窗外,像是被某人吸去一般。
奇怪了,谁会吸食黑猫的怨气?
元素和贺元九去周边的餐厅用餐,这餐厅在大厦顶楼,他们刚走到大厦的大厅内,忽然有个小男孩跑过来,一把撞进元素的怀里,元素一怔,这男孩眼睛大大的,长得很机灵,穿了身阿迪的运动套装,看起来倒是个活泼小子,只是眼下他一脸害怕地抱着元素,话也说不出来。
“宝宝,你怎么了?”
一个中年女人跑过来,拉着男人笑道:“你这孩子,就喜欢拉着漂亮女人,赶紧松开手,可别吓着人家。”
小男孩摇摇头,一双眼满是渴求地盯着元素,好像要很多话要说。
女人捏着他的肩膀,强行把他拉开,男孩吃痛,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他不敢哭,只盯着元素想说什么,可他啊啊啊半天,一个字说不出来,最后只说出一个“妈妈”一词。
女人笑着道:“你这孩子,平常叫你说话你不说,现在倒好,拉着别人喊妈妈,不就是因为我没给你买玩具吗?你就生气不理妈妈了?小气鬼,有你这样记仇的!”
说完,她强行把小男孩抱在怀里,笑道:
“行行行!妈妈算是服了你了,现在就带你去买玩具!给你买你最喜欢的恐龙!”
说完抱着孩子就走。
小男孩手脚挣扎,一直想说话,元素对边上的保镖道:
“还愣着干什么?”
“什么?”保镖疑惑地看她。
“那是个人贩子,还不去把孩子追下来?”
“人贩子?”保镖是个20多岁的年轻人,没什么社会经验,可那男孩穿的那么好,女人打扮也得体,你要说一个乡下女人带着一个打扮漂亮的孩子,那可能是人贩子,这女人一看就是有社会地位的,怎么可能是人贩子呢?“小姐,你是不是看错了?不可能的吧?”
“可不可能追下来再说!”
保镖想着是不是都要确定后才知道,他赶紧招呼几个人去把那女人拦下,女人原本要跑的,毕竟抱着个孩子,很快就被他们带回来。
元素把贺元九带到边上坐下。“等我几分钟。”
贺元九应了声,视线从未离开过她半秒。
元素上前,把那孩子拉下来,盯着孩子看了片刻,笑了:“这孩子不会说话,不过不是哑巴,你应该听得懂阿姨的话,阿姨问你问题,你用摇头和点头来回答好吗?”
男孩点头。
“她是不是你妈妈?”
小男孩赶紧摇头,吓得藏到元素身后。
女人一怔,气道:“你这孩子,妈妈不就是没买玩具给你吗?你就这样对妈妈?我不是你妈妈谁是你妈妈?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就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看起来她是真的气不轻,一般人见她这样也就信了,要知道人贩子可没她这样打扮靓丽,也不会这么坦然镇定,更不会生气孩子不认自己,可见这真是孩子的亲妈。
“熊孩子都这样,回去教导几下就好。”
“是啊,我家熊孩子有时候也不听话。”
“小男孩就是不好教,这肯定是亲儿子无疑了。”
围观群众都笑了起来。
女人面色缓和一些,叹气道:“还是大家明白事理,我一个女人离婚后就带着儿子过日子,难免对他苛刻一些,因此这孩子对我一直不亲,平常我要是不给他买玩具,他能好几天不理我,这次又不知怎的犯病了,竟然说我不是他亲妈,你们说不是亲妈能给他买这么好的衣服穿?不是亲妈能给他买几百块一双的鞋?”
大家都点头,可那小男孩依旧躲在元素身后。
女人上前要抓他,他吓得从元素后面跑开,躲到贺元九身后。
贺元九身子一僵。
那男孩满是信任地躲在他后面,把他当成最后一道壁垒。
女人过来要把他拉走,却听贺元九忽而凉声开口:“放开!”
一群小黑过来,各个带着黑超墨镜,手别在身后,不怒自威。
女人吓了一跳,赶紧松开手。“他真是我儿子,我得带他回去上课,今天幼儿园有课,再耽误就迟了。”
元素走过来,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才道:“我说了,你不能把她带走,这不是你儿子,从你面相看,你命中有两子,可这两子都至少15岁了,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小的孩子?而且这男孩的命贵不可言,绝不是你能养得起的。”
女人被她说的一怔,吞吞吐吐要辩解,可元素说的一分不差,她确实有两个儿子,一个上大学,一个上高中,都高于15岁,而这孩子的情况也都被说对了。
“我这是跟现在的老公生的小儿子。”
“你命中没有三子。”
“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还算命呢!谁不知道这是封建迷信?我劝你赶紧把孩子给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我的儿子我带的好好的,你们非要跑出来说这孩子不是我的,小心我去法院告你诽谤!”
元素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掏出电话报警,5分钟后警察就来了,这女人面色有片刻的慌愣,很快又镇静下来。
“这是我小儿子,没上过户口,我这不是超生吗?上户口就要罚钱,我为了不罚款一直没给他上,幼儿园?上的私立的,不需要户口,警察先生,这真是我儿子!”
不管警察怎么盘问,她都咬定了是她孩子。
“警官,其实这事不难办,叫新闻眼过来把这事报出去,我相信孩子的亲生父母今天就会联系上来。”
女人一听急了,最终交代,这孩子不是她的。
原来这女人叫孙穗芳,前几年来城里打工,去了一户有钱人家做保姆,这家主人的年纪跟她差不多大,孙穗芳从前虽然是农村人,可长得漂亮人也干净,加上上过高中,素质过得去,没多久就跟这家的男主人有了暧昧,这家男主人有权有势也风流,见她漂亮便也和她有了关系,可问题是像他这样的人肯定不可能跟一个保姆有瓜葛,就是包养,说出去也难免让人笑话,因此他并打算为她负责,只给了一笔钱打发她。
孙穗芳原打算拿着钱回老家,反正有了钱,她也不算吃亏。
可这时女主人不知从哪知道这事,气得大打出手,把她从楼梯上推下来,还【拍了很多不雅照,说是要把她的事公布给媒体,让大家都知道她是什么货色,孙穗芳很生气,她虽然是农村人,可长得漂亮在哪都是开挂的,她从没受过这种罪,眼下被这一闹,整个小区都知道了,孙穗芳自觉被侮辱,打算让这个女主人也不好过。
因此她把孩子拐出来,想把这孩子卖给人贩子,最好是卖到什么乡下地方,让这个女主人后悔一辈子。
她不怕被追查到,反正这小男孩不会说话,到哪都不可能泄露这件事,再说中国这么大,想要找个人谈何容易?真要能找到,以前那些失踪儿童也不可能失踪这么久。
今天她跟人贩子谈好了见面地点,谁知这小男孩忽然发疯一样往大厦跑,这不,事情便泄露了。
警方赶紧给男孩的父母打电话,20分钟后,双方父母赶来,女主人赶紧抱住孩子,哭得不能自已,男主人见拐孩子的是保姆,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孙穗芳咬牙,很恨地看他,半晌没说话。
-
结束后,俩人出了门,男孩的父母追出来,盯着贺元九半晌,才道:“九爷?”
贺元九认出他,淡淡地应了声。
“九爷,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们,我只怕这辈子都找不到孩子了。”
“这是你儿子?”
“是,我女儿已经上高中了,这是我小儿子。”
贺元九没说话,转身就走。
当晚,这男孩的父亲收到消息:“贺元九跟谈子煜不对头,我收到消息说贺元九也想吃下这次的标,以贺家的实力,他们是不屑于吃咱们这种小标的,这次却参与了,我怎么想都觉得他是在跟谈子煜对着来。”
男人怔了片刻,不论如何,贺家的实力比谈氏强很多倍,谁都知道该怎么选,更别说贺元九刚救了他儿子。
当天,谈子煜又接到公司竞标失败的消息。
“怎么可能?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比我们强!”
秘书道:“贺元九参与竞标,他们的方案比我们……”
“贺元九?”
谈子煜眉头紧锁,贺元九在谈氏有投资,按理说他不该做这样的事,可眼下贺元九对元素有意思,也就把他当成敌人,能这样做真的不奇怪。
连续两次竞标失败,谈子煜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这周末就是婚礼,原是天之骄子的他,做任何事都顺风顺水,哪怕他想报复元素,把元素扔在婚礼上,也有信心在卜薇的帮助下,逆转风向,让他从整件事里摘出来,可现在他越来越没底,总觉得有什么事被自己忽略了。
好像冥冥中也有一个懂气运会算命的人,在操控着什么,把他所求之事弄得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