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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贺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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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唐逸随口问了胃件,听刘处说嫌犯是南风区工商局局长的儿子时不由得一愣,这不是老街坊吗?李婶说过,那孩子人不错,再糊涂也办不出那种事,还问过自己话,能不能帮他找找关系啥的。

刘处那边还叹息:“疑犯看起来有些背景,也加大了我们办案的难度啊,办的不好,又要被人说官官相护喽。”

唐逸心说看老董的架势估计也很有些门路,比那个工商局长牛气,再说了,俩公子哥合作做买卖,本来有些交情,只怕早晚也会谈崩,就是不知道人是怎么伤的,看了眼陈珂,心说小丫头没准真能将事情搞清楚。

就说:“原来是这桩案子,说起来吧,这个嫌犯以前和我女朋友……”说到这儿猛然住嘴,才想起来,陈珂可是不知道自己有女朋友的,自己虽然不是有心瞒她,但对她的柔情也没怎么拒绝和解释,突然这一提自己的女朋友,陈珂会怎么想?抬眼看去,果然陈珂怔怔看着自己,脸sè有些苍白。

刘处还等着下文呢,笑问:“他认识唐主任的女朋友?”

唐逸定定神,转过头不看陈珂,说:“不是,我住女朋友干娘家里,以前李婶,就是我女朋友的干妈和他家住对门,对他倒是很了解,和她谈谈或许对你们有些帮助。”

刘处哈哈一笑:“那就谢谢唐主任了,这样。宜早不宜迟,就现在,吃完饭就叫……陈珂去吧,和你是老相识≈是女同志,亲和,不会吓到老人家。”

唐逸微微点头,酒宴散,刘处买单。唐逸也不推辞,官场上,该怎么拉近人与人的关系唐逸已经驾轻就熟,吃饭买单也有些讲究。例如这个比自己级别低地刘处。如果第一顿饭自己执意买单请他,反而会令他觉得自己瞧不起他,更会觉得自己是刻意疏远他。

出了酒店,刘处吩咐了陈珂几句问话的技巧,说既然认识唐主任,就当是朋友过去闲聊就是,陈珂默默点头,刘处关切的问:“身体不舒服吗?叫大周去。”陈珂摇头。

唐逸默默开车,陈珂坐在副驾驶上〔全带穿过她蓝sè制服鼓鼓的前xiōng之间,唐逸回头看她系没系安全带时不腥逍∷低目光就投注在她发育得越发饱满地xiōng部,飒爽的制服更为她平添了说不出的魅力。

唐逸呆了一下,随即暗骂自己禽兽,看陈珂脸sè苍白的伤心模样。自己还有功夫起这种龌龊心思。实在是该死之极。

唐逸知道陈珂应该是对自己有些动心,唐逸彷徨过°避过,但到现在还是不知道怎么处理两人的关系,一直也不去深想,但现在,却由不得他不面对了。

“哥,你什么时候交地女朋友,是来省城后吗?”陈珂突然转过头看着唐逸,清澈的大眼拘泪珠滚动。

唐逸挠挠头,有些尴尬:“不,不是……”

“那是从交州回来后?”

唐逸结结巴巴道:“前,去交州前……”这一慌拐弯时就没注意,一个蹬着三lún煎饼车的妇女刚巧横穿马路,“嘎”一声,唐逸虽然急刹车,还是撞到了煎饼车的车lún上,力道虽不大,却也将煎饼车撞得倒了下去,妇女摔下车,在地上哼哼。

唐逸忙下车,陈珂也顾不得问了,慌得也解开安全带跳出车去看。

岗台里地交警也慢悠悠走过来,见唐逸拿出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更见到唐逸身后陈珂那一身检察官地制服。交警脸上神sè一变,加快脚步走过来,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然后说:“这位同志你不要急,她违反交通规则闯红灯,您无须承担什么责任的。”

唐逸微微点头,又回头问那老大姐怎么样,能不能站起来,老大姐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嘟囔着什么,捂着腿,满脸痛苦的表情。

交警皱眉训斥她:“快点起来,我看得清清楚楚,根本就没撞到你,最多也就是摔了下蹭破点儿皮,你还想讹人咋的?”

唐逸对交警摆摆手:“算啦,怎么也是因为我开车不腥逍∷低才撞到了她,再说跌一跤也可能伤到骨头的,人体这东西,很难说。”说着将工作证拿出来给他看,说:“我这还工作呢,事情你解决下,医疗费和损失费我会全额支付,车也放这儿,你打电话叫事故科来定个性,有了结论再和我联系,需要笔录啥的就直接给我打电话。”

交警拿出本子记下唐逸的工作单位和电话,看到是督查室主任时心里就是一突,笑容更加殷勤起来。

唐逸和陈珂就上了出租车回家,唐逸给单位打个电话请假,说遇到了一点小车祸,另外配合检察院做点工作,可能会晚到一会儿,心说王凤起那儿这下可有话说了。

一路上陈珂都没有吱声,进了屋,唐逸给李婶介绍陈珂,说是自己以前地同事,现在检察院工作,了解些南风区工商局刘局儿子那桩案子的细节,李婶马上热情的拉着陈珂坐到沙发上絮絮叨叨说起来。

一进入工作,陈珂马上换了个人似的,拿出本子用心的记着李婶地话,偶尔会问几个问题,甚至唐逸都猜不出她问地这些问题的用意,大概也是因为唐逸对案子始末不够了解。

兰姐送上茶水水果,娇笑道;“妹妹,吃苹果吧?听说这是美国大苹果呢,我给你选一个。”也不待陈珂推辞,就选了一个又红又大地苹果削皮,兰姐削果皮的技术很熟练,一刀下去,转着圈削下了半个苹果的皮。看得陈珂一愣。

唐逸却是蹙眉,还会干点啥?削苹果削得熟练点儿也在那里卖弄!

兰姐又给唐逸和李婶各削了一只,这才回了自己房间,继续去睡午觉。

和李婶谈了小一个钟头。陈珂起身告辞,李婶笑呵呵拉着她地手:“常来家玩啊!”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一张报纸在空中飞舞,作出千奇百怪的姿势,平添了一丝萧索。

唐逸送陈珂下楼。一直送到小区门口,进了出租车,陈珂也没有说一句话。

唐逸默默看着消失在车流冲的出租车,就好像自己突然间失去了什么。心里堵得难受。良久良久,呆呆的伫立在风中……

下午四点多,唐逸才进了办公室,王凤起过来送上检查,见唐逸无jīng打采地,心下奇怪,中午的jīng神头都去哪儿了?

唐逸强打起jīng神,处理文件,中间接到交警队的电话。说事故已经处理完毕,因为有交警目击证人,所以他只需明天去交警队补一份笔录,事故的定性是唐逸无责任,但要按规定承担一部分医药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当时地交通法规条例还是倾向与弱者的。就算没什么过失,开车一方的司机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下班回到家的唐逸。脸上已经看不出丝毫异sè,只是话更加少了起来,甚至宝儿唧唧喳喳和他说话,他也只是笑着摸摸宝儿地头,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天王凤起见到唐逸将检查还给自己并告诉自己下不为例,眼睛都直了,不知道他这样翻来覆去折腾自己干啥,但王凤起知道,自己以后做事情可要腥逍∷低了,别看唐逸年纪不大,翻脸却比翻书还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地,自己可别玩了一辈子鹰,却被小家雀给啄瞎眼睛。

督查室的工作紧张而又有序的进行着,全身心投入工作的唐逸接到了二叔的电话,几天后是宁家老爷子八十大寿,唐老太爷发话要唐逸进京。

挂了电话,想想也是该去看看爷爷了,今年过年时本想回北京的,但爷爷去了南方,也只得作罢,想想也有近一年没见到爷爷了,而自己现在以弱冠之龄,领市厅之事,想来爷爷也会有些话想和自己说,会一步步将自己领入唐系的***。

只是唐逸没想到的是在启程的前一天,接到了陈珂地电话,陈珂开门见山,声音透着一股少女的勇敢:“哥,我喜欢你!”

她似乎怕丧失了勇气,不等唐逸说话又轻声问:“我,我还有机会吗?”

唐逸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这样,两边都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珂边抹着眼泪边笑着说:“哥,你一定要快乐哦!”然后,是电话“嘟嘟”无休无止的忙音……

宁老爷子没有大张旗鼓的搞八十大寿,更谢绝了一些国家领导在中南海宴会厅摆寿宴的提议,家宴就设在京城地别院,一条僻静胡同地套院里,据说隔着一条街,就是一号伟人退休后的隐居之地。

这是间三进三出地宅子,古朴浑厚,铁门外有荷枪实弹的武警站岗。

宁家亲戚故交很多,但能进入这宅子参加家宴的就都是直系亲属和少数好友了,唐逸是先一天进得京,首先回家看望了爷爷。

唐老太爷和许多革命前辈一样,不讲究物质享受,房间古朴简陋,坐着硬木椅子和老太爷说话,唐逸还真是浑身不舒服。

老太爷看着唐逸露出慈祥的微笑:“小逸啊,这一年进步很快,二十五岁的厅级干部,很多人一辈子也走不到的岗位啊。”

看着爷爷嘴边慈和的笑容,唐逸莫名的就是一阵悸动,突然想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为了自己,为了漂泊在外的母亲,或者,还有这些日子的辛酸。

“要有大志向,不要骄傲自满,我老了,早晚会走的,这是人的自然规律,谁也勉强不得,能看着你们长大成*人,我就很欣慰。”

在爷爷面前。唐逸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认真听着他的每一句话。

“说说我对你地几点要求,”老太爷伸出食指:“一,作好本职工作∴听,少说,耳朵和眼睛各司其职。”又将中指拉下来,“二,是非要分明。不做错事,不怕小鬼。”

第三根手指放下来:“三,目光不要太窄,站得高看得远。站得不高‖样要向远处看。”

唐逸默默点头,思索着爷爷几句话的含义,接下来,老太爷又问了唐逸些工作生活上的事,最后竟然有些顽皮的问道:“小逸,和宁家姑娘进展到什么程度啦?”

唐逸脸一红,忸怩地说不出话,毕竟对面是自己最尊重的长辈。

老太爷大声笑起来,那洪朗的笑声竟仿佛能驱散唐逸心头的yīn霾。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唐逸耳边仿佛还能听到爷爷的笑声,心情也豁然开朗。

在宁家西侧院一间清雅别致地房间内,唐逸见到了宁小妹,看着房间纱幔云床。珠帘流苏。唐逸不由得苦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古代大小姐的闺房呢。

宁小妹一袭白sè长裙。淡雅清丽,见到她唐逸却突然想起了陈珂的离别,心情又低落下来。

“你不开心,为什么呢?”在唐逸默默坐在桌边品茶地时候,宁小妹清冷地话语响起,但唐逸却隐隐听出了一丝关切,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宁小妹也来到桌旁,坐在檀木椅,静静看着唐逸的动作。

唐逸喝了几口茶,叹口气,不知道怎么,就想和她说几句话,“小妹,你知道吗?我现在跟齐洁还有联系。”

宁小妹静静看着他,轻轻点头。

唐逸又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和她的感情,我舍不得放弃她,又觉得对不起你。”

“前几天来北京前,有个女孩儿,一个我心里有特殊位置的女孩儿,突然就因为一些事情离我而去,以后,只怕朋友都做不成,我不知道怎么的,心里乱的很。”

“你说,我是不是不是一个好男人?是个大混蛋?”唐逸懊恼的摇摇头,长长吐出口气,心中地郁闷稍减,这些话,他一直憋在心里,和老妈没有说,和齐洁没有说,和陈珂也没有说,但他却很自然的和宁小妹倾诉,郁闷稍减,心里才霍然一惊,自己这是怎么了?哪有和未婚妻谈论涉及感情问题的,宁小妹就算不在乎,也没自己这么混蛋的。

抬头看着宁小妹,唐逸苦笑:“我就是一个卑劣的人,你看不起我,也是对地。”

宁小妹伸出手,轻轻摸着唐逸地头,轻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

被宁小妹柔软地小手轻轻摩挲着头发,听着她柔柔的话语,唐逸突然觉得心中平安喜乐,竟是忧愁尽去。

宁小妹慢慢缩回手,说:“喝茶吧。”

唐逸点点头,拿起了茶杯,这时房外传来脚步声,接着珠帘一挑,走进来一美貌少*妇,气质高雅,穿着白sè职业套裙,戴着小巧的眼镜,进屋就说:“小妹,爷爷等你和准女婿去贺寿呢!”

宁小妹站起来就说:“唐逸,这是二伯家的大嫂。”唐逸忙站起来笑着叫了声大嫂,宁老太爷二女二子,二女婿在地方,好像只是县级领导,二儿子和岳父家经商,大儿子和大女婿却都是军界的翘楚,宁小妹是老大宁德忠的独生女儿,听说老二宁德诚却是有一男三女,都在部队任职,当然,小字辈,估计也没宁小妹军衔高的,这美貌少*妇想来就是宁德诚大儿子的爱人了。

大嫂打量了唐逸几眼,笑道:“呦,你就是唐逸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唐家少爷,不同凡响啊,和我们小妹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又说:“快走吧,爷爷都等不及啦!”

宁小妹清声说;“你先去吧,我等唐逸喝完茶。大嫂笑着说:“好好!”转身向外走去,嘴里叽里咕噜冒出一堆话,宁小妹就是微微蹙眉。唐逸却听得清楚,她说得是西班牙语,偏偏唐逸最近主攻的第二外语就是西班牙语,虽然唐逸火候不够。却是能听得明白大概,她说地大概意思是:“两个土老帽,狂什么。”

唐逸讶然看向宁小妹,问:“怎么回事,刚才她好像在骂咱们呢。”

宁小妹有些惊讶的看向唐逸:“你听得懂?”

唐逸微微点头。宁小妹说:“我听不懂呢,可是我也知道是难听的话,她经常这样的,大概是因为爷爷喜欢我吧。你不在地时候和我说话就很难听的。”

唐逸就开始转动脑筋思索宁家二房的资料。大儿子宁志远。好像是营级干部,爱人,也就是刚才那少*妇,好像姓谢,大学讲师,看架势肯定是家境不错,有些娇娇之气,不忿宁家老爷子宠爱宁小妹,而且好像宁老爷子心里。还真不怎么看重他们,不然何以自己获得军方青睐时说宁家出了文化人,要说文化人,谢大嫂也是宁家的文化人啊。

正因为此,谢大嫂才会时常话语上欺负宁小妹。宁小妹又是清冷的性子。懒得和她计较,更不会背后告状。使得这谢大嫂更加有恃无恐吧。唐逸无奈地看着宁小妹,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原来也会被人欺负,叹口气问道:“你就任由她欺负你?你不会打她啊?”

宁小妹说:“我懒得和她计较。”唐逸看着她,突然觉得好笑,在她秀气的鼻子上捏了一下:“是你懒得计较还是你听不懂,也说不过人家啊?”

宁小妹倒也老实承认:“我是听不懂呢,有时候也挺生气地呢。”

唐逸哈哈大笑,说:“你倒也老实。”

和宁小妹两人刚刚出屋,却见谢大嫂又走了过来,满脸愠sè,说:“爷爷都骂我了,说我办事磨蹭,真是地……”

唐逸忙笑着道歉,谢大嫂就叹口气:“要说小妹有你这么懂事就好啦!”她确实是很嫉妒宁小妹在宁家的地位,谢大嫂家境富足,她又从小就聪明伶俐,被当公主般养大,从来是身边人关注的中心,谁知道一进宁家,却成了破砖烂瓦,地位不及宁小妹本来也没啥,偏偏宁家老太爷那般位高权重的人物,自己公公见了大气也不敢喘呢,却是对小妹和颜悦sè,从来不会说她一句重话,而这宁小妹,在宁家地位更俨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来是特立独行,就说有时候的家宴吧,宁小妹吃完撂下筷子就走,从来没人说半个不是,自己这以前的千金小姐却是最后上桌,吃完后还要收碗筷,虽然有保姆,但家宴后宁老爷子从来是要求儿媳孙媳女儿孙女的去作这些活儿,偏偏宁小妹是个例外,其他人都挺喜欢小妹的,又有早就养成的习惯,没人计较,谢大嫂却是越发地不忿,也就在私下找机会欺负小妹。

冷嘲热讽几句啊,欺负小妹不懂外语,用英语或者西班牙语数落小妹几句啊,而小妹越不和她计较,她越是生气,觉得小妹太傲,都不屑和自己吵嘴。

这不,见唐逸为人谦和,她就有些不自觉起来,心说这姓唐的只是党校文凭,自然听不懂刚才自己的话,可也是,宁家除了自己,哪个不是大老粗?

谢大嫂就对唐逸说:“小妹要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唐逸笑着打断她的话:“我们小妹怎么不懂事了?大嫂,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在我心里,我们小妹是最懂事最温柔的,而且也是最有本事地女孩儿,比看了几本书就充高级花瓶地女孩强了太多呢。”

谢大嫂被噎得无语,看了看唐逸,回头走在了前面,又叽里咕噜的冒西班牙语撒气。

唐逸却是用西班牙语道:“大嫂,你很低俗啊。”

谢大嫂一下惊到,回头看着唐逸,唐逸摇摇头,用西班牙语道:“大嫂,会几句外语并不能代表什么,请你以后自重。”

谢大嫂脸涨地通红,加快脚步,逃也似的去了。

唐逸回头对小妹笑道:“看谁再欺负你,我帮你出气。”

小妹怔怔看着唐逸温暖爽朗的笑容然觉得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她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厉害,只觉得心里突然暖暖的,第一次知道被人保护的滋味儿。小妹心cháo起伏,不能自己。

唐逸没注意她地异样,回头向前走,走了几步,突然觉得手心里钻进来一只柔软润滑的小手。唐逸一惊回头,却见小妹将一只手塞进了自己的手里,唐逸傻傻问:“干嘛?”这确实是他真实的第一反应。

宁小妹说:“我不知道呢,我就想牵你的手。”

唐逸愕然然就想起来。自己和陈珂地第一次牵手,和现在的场面何其相像。

唐逸心中一痛,却紧紧抓住了宁小妹的手,笑着说:“好啊,那咱俩就牵着手走!”

唐逸和宁小妹手牵手进了前院的东屋,宁老爷子坐在主位,正拿着茶杯品茶,旁边坐地都是宁家第二代第三代,唐逸上次见过地海军中将周克强也在其中。屋里人见到唐逸和宁小妹牵手进屋,都露出惊讶的神sè,宁老爷子开始也是一愣,随即放下茶杯,露出慈爱的笑容看着他俩。唐逸可是知道这笑容自己是沾了宁小妹的光。上一次他和自己谈话时就算微笑。不过是一种鼓励的含义,绝不是什么看小辈的慈祥。

唐逸忙松开小妹的手。恭恭敬敬说:“爷爷,祝您福寿安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小妹也脆生生道:“爷爷生日快乐。”

“好,乖,哈哈。”宁老太爷指着唐逸,说:“你们没见过的都认识一下,唐逸,小妹的未婚夫,很不错地年青人呢。”

有些第三代就撇嘴,怎么沾上小妹边儿的爷爷就怎么看怎么顺眼呢,但心里嘀咕,脸上可不敢露出丁点。

唐逸又挨个见过宁家的长辈,小妹静静坐到老太爷旁边,为宁老太爷续茶,宁老太爷就是慈爱的点头,觉得小妹懂事。

宁小妹的父母都是第一次见到唐逸,说起来也很无奈,这做父母地在女儿婚姻大事上却是没一点儿发言权。

宁德忠是济南军区总参谋长,中将军衔,威严英武地一个军人,虽然年纪已经将近五十,看起来却也就是三四十岁的模样,打量了唐逸几眼,微微点头,不怎么爱说话。

宁小妹地母亲马素贞却是不得了了,拉着唐逸的手问寒问暖,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更亲热的问:“小逸,听说你还不到二十五周岁呢,就是副厅级啦?”

宁德忠就是一皱眉头,但也没有说话。

唐逸笑着说:“运气好而已,可不像小妹那么有本事。”

马素贞笑起来,四十出头的她笑声却是银铃一般好听,回头对宁德忠道:“你看看,这孩子多谦虚。”

宁德忠疼爱爱妻,只是对妻子使个眼sè,意思别太得意忘形,老爷子在呢。

马素贞顽皮的吐吐舌头,低声对唐逸说:“晚点咱娘俩再聊。”

唐逸点头,心说这未来岳母还真是大美人,而且四十多了,也如同少女般活泼,小妹的性子可真的不像她母亲。

宁家的人挨个送上贺礼,当马素贞看到二房的翡翠手镯时就撇撇嘴:“年年都压咱们一头!气人!”

宁德忠无奈的看了妻子一眼,心说在小妹男友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但妻子天性飞扬跳脱,宁德忠也拿她没有办法。

那边儿谢大嫂却是有些得意起来,毕竟公公婆婆是经商的,自己家境也殷实,在送贺礼上你们大房那边可就差远了。狠狠瞪了唐逸一眼,心说我找找看,看他送了什么,挤兑他两句。

这时候宁老爷子笑起来,远远对唐逸招手:“小逸啊,你过来,你这份礼太重了,我可不好收啊!”

唐逸忙站起来说:“爷爷,这是我和小妹的一番心意,没什么贵重不贵重的,爷爷喜欢玉器,那玉器就贵重,玉器有价,我们这些小辈的心意都是相同的。”

宁老爷子微笑,就不再说。

午宴后。宁家人才知道,唐逸送宁小老爷地玉器是顶级和田羊脂玉雕出的观音,玉的成sè不用提,尤其难能的是那雕玉地手工jīng巧。宁家大姐也跟老爹一样喜欢赏玉,据她估计,这块玉的价值必定不会低于十万元人民币。

谢大嫂当时一听就蔫了,自己和丈夫送的不过几千块钱的玉器,还是靠自己娘家资助。不然两人的工资加一起,也要半年才买得起。

晚上,宁德忠夫妇这才有空闲和唐逸单独聊天,马素贞真是越看越喜欢唐逸∴年来宁家有什么需要用钱地事儿是二房出尽风头,这一次自己可真的扬眉吐气了。

马素贞拉着唐逸坐在椅子上,笑孜孜和唐逸说话,宁德忠chā不上话,只有坐在一边品茶,同时也在观察着唐逸的举止。

说着话马素贞就问唐逸:“听说你母亲在美国有一家公司,有多少资产?”

宁德忠直皱眉头,唐逸却知道“岳母”就是直爽的性子,可不是一般人家那样问家底地意思。笑着说:“有几亿美元吧,我也不大清楚。马素贞叹口气,说:“小妹真是有福气,这叫我可说什么好,小逸啊。你可一定要好好对小妹。她从小就不在我身边,吃了许多苦。那么小点儿就去跟了个尼姑,我对不起她啊。”说着眼圈就红了,好一会儿才道:“她地性子冷,我这做娘的都不知道她的心思,可是,可是今天我看到她拉了你的手,我不知道多开心……”低下头,泪水淌落。

唐逸轻声道:“我会好好对她的,您二老放心。”

马素贞用力点头,抹着眼泪笑:“我这就放心了,小妹能遇到你真是苦尽甘来,你说过的话你要记住,不然我可不放过你!”

唐逸默默点头。

宁德忠道:“好啦好啦,看你,在孩子面前又哭又笑的。”

马素贞白了他一眼,说:“我不是高兴吗?”

说着话,脚步声响,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人,是宁家老二和大女婿,唐逸忙站起来,一个个尾。

宁家老二宁德诚笑着说:“大哥,恭喜你们招了个好女婿啊。”

周克强对唐逸点头微笑,说:“好小子,半年不见,就成副厅了,厉害!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啊?”

马素贞却是回护唐逸,怕唐逸尴尬,接茬道:“克强,你说你多大岁数了,和孩子逗个什么劲儿周克强可是知道这位嫂子的脾气,哈哈笑道:“我认输认输,大嫂你这也太宠着未来女婿了,不过大哥大嫂,我可没拿小逸当孩子看过。”

马素贞怔了一下,却是想起来,唐逸在自己眼里固然是孩子,走出去呢,却是响当当的厅级干部,回头看了看唐逸,可不知道这在自己面前毕恭毕敬地孩子在外面有多威风呢‰着,心里就更加的开心。

宁德诚说:“大哥,整几个菜,咱们喝几杯。”

马素贞就答应一声,又和唐逸说:“小逸,去看看小妹吧。”

宁德诚笑道:“这么一晚上看什么看,他们小字辈在后屋说话呢,叫小逸陪咱们喝几杯吧。”

马素贞当然开心,第三代里,却是自己的女婿第一个能上桌儿,笑孜孜就去厨房忙活。

宁德忠说:“成业呢,我去叫他。”秦成业,也就是宁家二姑爷。

宁德诚咳嗽一声,看了唐逸一眼,拉着宁德忠去一边儿说话,唐逸隐隐能听到“处级干部”啥的,心下雪亮,宁家二叔却是有些势利,也有些腥逍∷低眼儿,大概觉得秦成业不过是处级干部,一向就瞧不起吧,想来是和宁家伯父说在自己这年青的副厅级面前,二姑丈会觉得压抑云

但见宁德忠摇摇头走了出去,想来是没听宁二叔那一套,唐逸轻轻点头,伯父为人还是很好地,最起码场面上很讲究。

一抬头,却见周克强正打量自己,就是一惊,自己在观察宁家每一个人地性格秉性,人家何尝又没有在观察自己?虽是至亲,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却是相当微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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