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南宫彻今日大婚
于是作为兄长的某人十分语重心长地说道:“把你平时对正常女人的那种态度拿出来,肯定就能把龙薇哄得服服帖帖。”
君寒宵想了想,什么才是对待正常女人的方法?
对季盼思,他向来是纵容而疏离,可以任由她撒娇,却不可能允许她爬自己头上来。对他的王妃,他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平时也没什么好脸色。
而对齐王妃和皇嫂,相比之下,他似乎都是比较友善的。
那么龙薇呢?
君寒宵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对那女人真的有多不好。
他甚至已经任由她跟自己拳脚相向也从未对她有过任何惩戒,平日里那疯女人说话更是没一句能听的,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好吗?莫不是要他像对嫂嫂和弟媳那样?
“皇兄,您指的正常女人是……皇嫂那样的?”
君墨影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他现在比较想一脚踹翻这蠢货!
沉着脸阴鸷地看着君寒宵,他突然腾地一下站起来,咬着牙骂道:“难怪追着你到京城来的人还能反悔跑掉,就你这样,人家不跑才怪了!”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君寒宵一脸茫然,旋即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他哪句话说错了吗?
回到梦央宫里,君墨影把这件跟梦言讲了一遍,并且不止一次地嘱咐她,要是龙薇来找她,一定得好好劝劝,不能再让他们这么折腾下去了。
梦言从大笑中停下来,惊讶地道:“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千万别帮他的。”
君墨影斜睨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朕看起来像是那种人?”
挑拨自己弟弟跟弟媳之间的感情?
别说,梦言还真觉得挺像的。这男人对自己的亲人都很好,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不过显然他对齐王和对君寒宵的态度又是不一样的,前者温和,后者却更倾向于无所顾忌的类型。
其实兄弟之间不管是这两种态度之中的哪一种都很正常,也是因人而异,齐王本身儒雅而温和,对着那样的人总归不可能大骂笨蛋,但是对君寒宵那样的就另当别论了,平时开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甚至是骂两句都没什么。
君墨影看着她一脸“我真的这样觉得”的表情,狠狠捏了捏她的脸,没好气道:“朕不介意他打一辈子光棍,就是怕他成天来问朕该怎么哄女人。”
他没说,其实他主要是嫌弃君寒宵丢人。
明明平时看着也不是根木头,怎么碰上龙薇的事儿就横冲直撞的呢?
梦言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其实你刚才不应该那么跟他说的,万一他回去又惹薇薇生气怎么办?”见他闻言做了一个眯眼的动作,她又连忙蹭了蹭他的下巴,眉眼弯弯地笑道,“反正皇上您这么会哄媳妇,教教他也无妨嘛。”
君墨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捏住她的下巴,幽暗的梦眸深深攫住她的眼,薄唇轻掀,一字一顿地戏谑问道:“小东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脸没皮了,恩?”
梦言耳根一红,直接缩他怀里去了,“才没有!”
君寒宵回了王府,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再跟龙薇吵架,绝对不能!皇兄已经够瞧不起他了,要是再一直这么混账下去,弄不好皇兄就真的直接抛弃他了。
他一直调整着自己的脾气,脸上挂着一丝僵硬的笑意,就连看到端王妃的时候,也没有撤下那副表情,把端王妃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龙薇还是住在之前君寒宵的院子里,虽然她万般不情愿,可是君寒宵死活说王府里没多余的地方给她住,气得龙薇差点想拎包袱跑路,为这件事两人还又大吵了一架。
此刻龙薇见他进来,原本懒洋洋倒挂在树上练武功的身影立刻翻了下来。
君寒宵大概也没想到一进来就会看到这场景,脚步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似乎更僵硬了。
不过片刻之后,他又重新朝她那个方向走了过去,“你在练武功?”
龙薇防备地看着他不太正常的样子,“恩”了一声。她的头发因为方才的动作有些乱糟糟的,眉目却很清秀,在这凌乱之中倒是更显得那张小脸清丽脱俗。
君寒宵心念一动,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拨开她额际的发丝。
结果就是龙薇被吓了一跳,猛地抬起胳膊去挡开了他的手。
君寒宵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你干什么?”他冷冷地问。
龙薇蹙了蹙眉,“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她眼睛里蕴含着一层薄薄的不信任,明明就是他突然要对她动手,竟然还有脸问她干什么?这男人会不会问得太理所当然了一点?
君寒宵深呼吸,再深呼吸,才勉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他谨记着皇兄的话,虽然他不是很清楚自己对其他女人的态度是什么,但是起码不会这么有失风度成天生气,所以……他现在也不能生气!
“本王只是看到你头发散了,给你拨一拨。”他说着就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眼眸淡淡。
龙薇愣了一下,转而就道:“端王爷,您当我三岁小孩儿呢?”语气明显带着讽刺,轻嗤了一声,反问道:“那种事儿怎么可能会是您做的?”
就算他会做,也不可能对着她做吧?
君寒宵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本王不想跟你吵架,你好好说话。”
龙薇挑了挑眉,“行啊,你放我回去我就跟你好好说话。”
君寒宵忍无可忍,这女人一开口就没一句好话!
“跟你说过多少次,这件事你想都别想!”
玄黑的充斥着一层浓雾的眸子紧紧将她攫住,君寒宵用力抿了唇瓣,愤愤地拂袖而去。
要是再待下去,肯定又得跟她吵起来!
梦央宫。
君墨影拿着手里那张南越送来的信,看完之后心情颇为愉悦地勾起了唇角。
虽然云洛已经跟他说过同生蛊解了,不过从南越来的消息再次将这个事实确认一遍,还是让他更放心了一点。
梦言见他笑,不解又揶揄地道:“你看什么公文这么高兴?又有人给你选秀了?”
君墨影瞪了她一眼,“南宫彻今日大婚。”
“啊?”梦言一脸惊讶,不是说开春的时候么?
而且关键是……南宫彻大婚,他这么高兴干嘛?
她这一脸愕然的表情落在君墨影的眼睛里,那心情可就相当不舒畅了。
惊讶?难过?听到南宫彻大婚的消息,她就摆出这幅样子?
梦言瞧着他突然黑下来的脸色,眼睛里写满了狐疑,这又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他跟红玉大婚,你难过么?”他微敛黑眸,眯着眼睛不悦地问。
梦言扑哧一声笑出来,旋即抿了抿嘴唇,做出一副深沉思考的模样,把君墨影气得,大掌钳着她的下巴怒道:“你还敢想?”
梦言眼睛里戏谑的光亮愈发璀璨,好笑道:“不是你自己问的么?还不准我想想了?”
“哼!”
“喂,真的不准我想想么?”
“当然不准!”君墨影一把把她揪到自己怀里,对着她的耳朵咬了一口,“你是朕一个人的,没事儿想其他男人干什么,恩?”最后那个字,是用充满危险和威胁的语调念出来的。
梦言的脸颊红扑扑的,对上他幽暗泛着蛊惑的黑眸,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恩,我就想着你,别人都不想。”她圈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呲着一口小白牙笑容靥靥,“嘿嘿,人家这都大婚了你还担心什么呀?”
君墨影不屑地冷嗤一声:“大婚了他也是个男人,还是个对你存有肖想的男人!”
“噢,对了,我怎么把这茬儿忘了呢。”梦言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就在君墨影以为她说的是自己刚刚那番话的时候,她的嘴里却突然蹦出来一句,“但凡是个雄性物种,哪怕是我们养的那小狐狸,皇上您也是要醋的!”
“……”君墨影的眉心几不可见地跳了一下。
梦言眯起眼,飞快地捕捉到他耳根处一闪而逝的红,顿时心情大好,撇撇嘴继续逗他:“皇上,您现在这样子,让我十分怀疑,您以后会跟自己的儿子吃醋。”
这种事儿也不是没有过的,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不都这样么?
君墨影很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朕会做那么幼稚的事?”
您连跟一只公狐狸吃醋的事儿都做得出,跟儿子吃醋怎么叫幼稚呢?
“恩,不会。”
“小东西,你这么敷衍是什么意思?”
“有吗……唔……”梦言的嘴被堵住。
不能用嘴说的时候直接身体力行向来是君墨影贯彻的优良准则。
南越皇宫,处处张灯结彩,琉璃珠瓦,透着一股浓浓的喜庆氛围。
虽说不是在登基大典那天举行的封后仪式,可谁都知道,今日这太子妃虽然还只是太子妃,可再过不久,马上就要成为南越的皇后,成为这后宫之主了!
没有人敢怠慢。
一天的喧嚣繁华下来,红玉已经累得精疲力尽,只想快快结束这场繁琐的大婚。
外面的嬉笑吵闹声依旧隐隐约约传入耳中,她一个人静坐在房里,一方红盖遮掩了她的视线。此时此刻,她正和喜婆一起在东宫的新房里等着她的夫君回来。
突然,“吱呀”一声,是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红玉看不到门口的景象,只是她会武功,耳力自然也比常人强上一些。听到那明显虚浮的脚步声,她的心底微微一沉,他终究还是不乐意,所以才会喝得这么醉。
不过声音到此处就止住了,南宫彻没有再向前。
“太子,您回来啦!”喜婆欢快的声音急忙响起,就闻南宫彻沉喝一声,“滚!”
所有人都是一愣,完全没料到太子会是这个反应。
红玉差点就直接掀了红盖头。
“本宫让你们统统滚出去,都聋了吗?”见众人不为所动,他又暴躁地低吼了一句。
仍有人不甘地出声:“太子,可是这交杯酒和……”
“不要再让本宫重复一遍,否则后果不是你们能承担得起的!”
众人皆是一吓,顿时作鸟兽散,末了还不忘善心地替他们把门掩上。
红玉这回就真的直接把红盖头掀下来。
没有丝毫拖沓的动作让南宫彻黑眸倏地一眯,他眸光微敛,深潭一般幽邃的眼睛里是看不到尽头的浓雾,似要将她层层笼罩包裹。
她是美人,他从不否认,甚至是他见过的所有美人里面最美的。
她的妩媚不单单是那张漂亮的脸上透出来的,那是一种骨子里散发的魅惑,仿佛只消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尤其配上她今日花嫁的红衣,明明和她平素穿的衣服都是同一个颜色,可或许是今日的嫁衣上有绣染的金线梦凰,妩媚中又掺杂着蚀骨的冶丽,今日的她看起来竟似倾城女妖。
南宫彻觉得,大概是她的妆容太过精致耀眼,眉间那一朵花钿好像微微晃了他的眼。
良久,他终于开口:“本宫有说,让你自己揭,恩?”
他的声音因为喝了酒疲劳显得有些沙哑,方才呵斥人的时候还不算明显,此刻低声说话,立刻就透出一股淡淡的慵懒,甚至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
红玉极大幅度地完了弯唇,“我不揭,难道还等着南宫太子来给我揭?”
她知道不可能,所以干脆自己掀了。否则……难不成让她一晚上都盖着那块破红布?
房间里太过静谧,以至于只能听到男人沉重的呼吸声。
“太子妃,你现在应该叫本宫夫君,懂么?”
明明说着夫妻间最旖旎的话语,红玉却生生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讥讽。
这样诡异的搭配让她觉得,他还不如恶语相向呢!
不过她不生气,只是兀自解了身上嫁衣的扣子,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行啊夫君,看在我这么乖的份上,今晚这床,不如就让给我睡吧?”
果然是妖精!
南宫彻竟觉下腹一紧,一股烦躁空虚的感觉随着酒意涌遍全身。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握住她解扣子的手,冰凉的触感非但没能熄灭他身上那把火,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谁教你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的?”
炙热的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红玉不用抬头也知道,那漆黑的眸子此刻肯定狠狠攫着她,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出来,几乎灼伤了她细嫩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