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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1章 自己去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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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儿的话简单又明了,问题不在她,而是在戚氏,只要她同意六郎继续在军中任职,陈果儿又有什么好反对的?

六郎怔愣了下,随即低下头,他明白陈果儿说的有道理,之前半昏睡半清醒的时候他已然听到了他娘和陈果儿说的话。

虽然当时他不甚清醒,但他能感受得到戚氏的坚持。

这几年六郎跟在赵九身边,以往在家里时候的戾气收敛了许多,不再是曾经那个无法无天又有点小阴暗的大男孩,现在他已经成长为一个男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不顾亲人的感受只顾着自己高兴就行,尤其现在他爹又不在身边,剩下娘一个人更加可怜。

他做儿子的不能承欢膝下本就是不孝了,再忤逆娘亲也确实太不像话。

也正是因此,他才想让陈果儿去跟他娘说,让他留在军中,哪怕不当什么将领,做个小兵也可以。

自从跟在九爷身边,他才真正感觉到自己像个男人,他喜欢军营中的阳刚之气,喜欢战场上的铁血杀伐,更喜欢快意恩仇的畅快,只有在战场上他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

陈果儿也静静的打量着六郎,将他那点小心思尽收眼底,说到底她两世加在一起也活了几十年,六郎哪怕再成熟,在她面前也显得稚嫩。

“每个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同理,想要达到目的也只能自己去争取。”陈果儿喝了口茶,状似无意的看着六郎,看的他倏然脸上发烫。

好歹他也是一大老爷们,遇到事了不想着自己个去解决,却想让妹子挡在前面,呸,没出息。

“我知道了。”六郎神色收敛,脸上的惶恐和焦虑消失,点点头,“那我先出去了,你也早些睡。”

六郎在赵九身边待久了,深谙兵贵神速的道理,当晚从陈果儿处离开就杀到了戚氏那里,母子二人促膝长谈,一直谈到了后半夜,总算做好了戚氏的工作。

第二天早上,当戚氏找到陈果儿,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用陈果儿跟九爷求情了,“昨晚上六郎跟俺说了,他就乐意在九爷身边待着,在军营里待着,还说九爷最照顾他了,俺琢磨着要不就叫他继续在那吧。”

陈果儿笑了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事实上父母和孩子对上,到最后绝大多数妥协的都是父母,当然那些重男轻女,不把女孩当人看的父母除外。

“您真的考虑清楚了?”陈果儿笑道:“如果还是不放心的话,我跟九爷说一声,他应该会另作安排的。”

戚氏眼底果然光芒大盛,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摇了摇头。

昨晚儿子跟她说的很明白,世道要乱了,在军中反倒更安全,尤其他是跟在九爷身边的人,即便打仗的时候也只需要待在中军帐保护好九爷的安全,上阵杀敌什么的根本轮不到他。

其实六郎想说的是他更想上阵杀敌,纵横沙场,策马扬鞭快意恩仇,但九爷不答应,他也没办法。

戚氏架不住儿子眼里的渴望,知道他是真的喜欢现在的生活,如果非逼着他回家种地他肯定不开心。

当爹妈的图什么,除了孩子的安全之外,就是他们能否开心,现在得知安全上更有保障,她也没理由再反对了。

更重要的是,自己个的儿子自己个清楚,六郎是一条道跑到黑的性子,现在他还肯好好跟她商量,万一见她实在不答应,说不定自己个偷偷的就跑了,到时候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儿大不由娘,只要他能好好的,戚氏也就放心了。

“真不用了。”戚氏忙摆手,脸上讪讪的,想起昨天死乞白赖的求陈果儿跟九爷求情,这才不过一宿的功夫就反口,也觉得不好意思,“那啥,果儿,俺昨儿个……”

陈果儿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您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的。”

戚氏仔细打量着陈果儿的神色,见她眼神真诚,悬着的心也落回了原处。

虽说按照辈分陈果儿是她侄女,可现在两人身份差这么多,她哪里还敢真的当自己个是长辈?

好在陈果儿也没因为身份尊贵了就瞧不起这些穷亲戚,还肯路上带着她,戚氏想想就觉得是自己个太不知好歹了。

娘俩又说了会话,直到赵玉婵从西里间走过来,经过了一晚的休息,她整个人比昨天刚回来的时候气色好了很多,脸上也恢复了血色。

“三皇……”戚氏忙站起来,学着丫鬟们的动作福了福。

可惜她以前也没练习过,庄户人家也用不着这么行礼,动作难免僵硬。

突然想起来三皇子已经倒台了,想起来那些丫鬟们都称呼赵玉婵为郡主,戚氏也忙改了口,语无伦次的道:“郡,奴,奴婢见过郡,郡主。”

虽然一路上她们都在一起,但赵玉婵一直是个陈果儿坐一辆马车,戚氏并不跟她们一起。

之后吃饭睡觉的时候也都不在一处,就算有照面的时候,也多是陈果儿和赵玉婵之间在说话,她根本插不上嘴。

算起来现在才是她第一次跟赵玉婵说话。

对方身份尊贵,戚氏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尊贵的贵人,早就乱了方寸,甚至都忘记了自己个的侄女还是赵玉婵的嫂子。

赵玉婵和陈果儿也都没想到戚氏会突然这样,两人都吓一跳,陈果儿唇角微勾,就想告诉戚氏完全不用这样,算起来戚氏还是赵玉婵的长辈。

但还不等陈果儿动作,赵玉婵已经先一步走过去,双手将戚氏搀扶起来,“亲家伯母,您这可是折煞玉婵了,万不要再这样,以后您就跟九嫂一样叫我玉婵就好。”

赵玉婵笑吟吟的,神态温和中也带着恭敬,完全一副晚辈见到长辈的样子。

出门在外,赵玉婵现在又是这么个尴尬的身份,自然不会像以前在王府时候打扮的那么华贵,一身深蓝色底边绣几片竹叶的罗裙,头上也只带着一根简单的玉簪。

按照她的身份来说,这算是十分低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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