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抉择
本该进入外阁的地方，却竖起了围栏，足有三米之高，围栏上都是刺，对一个聚意期二级的弟子来说，要跃过这样的地方，难度太大。
凌阳往后走了几步。
“怎么？要放弃了？”酒鬼问道。
他转过身，眼神紧盯前方，他奔向前，一跃而起，借助自身释放出来的意，他大喝一声，虎风掌朝地面一拍，他整个人倒飞而起，一个翻身，落入围栏之内。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完全不拖沓。
“可以啊！”酒鬼笑了笑。
凌阳撇嘴：“就凭一个小小的围栏就想困住我？哼！”
然而下一秒，凌阳便被六个人团团围住，这些人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他们个个面带不善。
“好小子，敢翻过来，翻的挺开心的啊？”一个面相不善，貌似狐脸，额间褶子的人邪笑道。
“你谁啊？”凌阳奇怪得看着他。
“哈哈，我谁，你们听到没，他问我是谁？”那个弟子大笑起来。
周围的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周师兄，这小子是新来的，一看他身上有好东西。”
周兴怪笑一声，他咧着嘴，跨着大步，歪着头歪脑走到凌阳的面前：“告诉你，我是你爷爷！”
砰，凌阳一拳砸在他的脸上，而周围的人还在大笑中，未反应过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周兴的脸上，多了一条鼻血。
“你敢打我？”周兴迷茫，他是这里的老大，却被一个新来的弟子打了一拳。
反了天了还！
凌阳冷冷道：“若是你敢再说这话，下一次，可不止是脸！”
“哈，你敢威胁我，看见没，新来的威胁我，你不想听，我偏要说！”周兴带着杀气，他脸上满是怒气，“我是你……”
凌阳的手，迅速将剑抽出，以最快的速度，剑落在了周兴的脖子上。
周兴的眼珠子盯在凌阳的剑，他的嘴唇颤颤，说不出一个字来！
“想死还是不想活？”凌阳冷哼一声，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尤其是他说出那句话，令凌阳极度恼火。
凌阳的爷爷已经死了，面前这个人，竟然敢侮辱他爷爷。
杀他只是举手之劳！
“呦，还是个硬脾气！”周兴的手，夹在凌阳剑的端处，轻轻移开。
凌阳又将剑移了回来，指着他的脖子。
周兴的脸上带着笑容，完全没有被凌阳这般模样吓着。
外阁之中，个个弟子有凌阳这般拼命，却是洪武那般实力的恶霸，而周兴却能成为这些人的头头，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周围的人不惊反喜，他们倒乐意看这一场好戏。
“师弟，有话好说，咱先把剑放下来，再坐在一起好好聊聊怎么样？”周兴笑道，他一副想要结交好友的模样。
凌阳倒真缓缓将剑放了下来，他的脸上，依然带着恨意。
周兴微笑着，突然，周兴的笑脸荡然无存，他道：“动手！”
周围的人，开始凝聚着意。
忽然，周兴以及众人，全部僵硬在了原地，久久不动。
“你怎么做到的？”酒鬼不可置信的语气传来，这些人不是僵硬了，而是被定住了，可酒鬼分明记得，太一封印只能定住一个人啊。
“很简答，我自然是施展了六次太一封印。”凌阳的语气很是平静，他缓缓撩起了袖子。
“这你……哎，你若是六次齐用，若是遇到强者，怕是你要吃大亏喽！”酒鬼叹道。
“那我就喝酒！”凌阳挥出了拳头。
在一阵疯狂的拳打脚踢之下，六个弟子尽皆倒在了地上，他们抱着脸，嘴里哎呦声不断。
凌阳打爽了，冷冷道：“都是聚意期五级的弟子，难道就没有更厉害的吗？”
他迫切需要强大，需要强大的弟子作为自己的对手。
“你这傻小子，封了人家当沙包打，还说要找强大的对手，照你这么打，你怎么可能提升？”
凌阳道：“我不封他们，我就被他们当沙包打了。”
凌阳迫切需要强大，但是这种强大，不是靠嘴中说说的。
凌阳道：“酒鬼，你教我本事吧，关趔的那几招，根本不够看，我想要更加强大的招术！”
酒鬼却道：“那你就随便抓个弟子来问问，有没有让你学习招术的地方。”
凌阳道：“不行，我要学最厉害的，我知道你有，酒鬼，求你了，给我吧！”凌阳带着期待的眼神。
“你这小家伙，竟然把注意打到我的头上来了，不过你想要学厉害的功法，我这还真没有！”
“我知道了！”凌阳叹了口气，道：“我怎么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个酒鬼身上呢？唉，我真是看错人了，唉，算了，再去找个厉害的师父来教我。”
“哼，你当我不知道你在用激将法？这招我几万年前就玩过！”酒鬼哼道，凌阳却嬉笑着，酒鬼又接自己的话：“不过，你就算找到师父，你那师父也不肯教你真本事，我这儿虽然没有厉害的功法，却有一套无上的秘笈！”
凌阳很是不解：“功法跟秘笈，哪个厉害？”
酒鬼道：“你太肤浅了，功法怎么能跟秘笈比，每一本秘笈，都是不入世之物，是那无上的强者所载，世间仅此而已，至于功法，也不知道是哪个看起来很懂的泛泛之辈所著，撰成书籍，供人学习借鉴只用罢了。”
“这么厉害，那我要学秘笈！”凌阳惊讶的脸上，泛过一丝欣容。
“哼，想学，哪有这么简单，秘笈若是任何人都能学会，那就不叫秘笈了，凭你的资质，想学我的这本秘笈，还早了几百年呢！”
凌阳气道：“你就是不想教，还这么多废话！”
“你若真想学，我可先说好，这秘笈容易走火入魔，若是你学得不精，就会反被秘笈吞噬而亡，成为养分！”
“秘笈还会吃人？”凌阳惊愕，这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那是自然，不然怎么能称得上是无上秘笈！我可再给你考虑的机会！”
凌阳显然有些害怕，但是他眼神坚决：“我学！”
“当真不怕死？”酒鬼又问道。
“怕，但是我还是想学？”凌阳的语气更坚定。
“这又是为什么？”
“我是个乞丐，我随时可能死，若是不明不白的死，我自然不愿意，倒不如拼一拼，学习这无上秘笈！”凌阳郑重无比，若是能用这无上秘笈杀了他的仇人云落，他此生也无怨无悔！
“好，既然你想学，我就教你，不过若是你死了，我会将你的灵魂剥夺，防止你的灵魂被人窃取，脑海中的秘笈被人窥探。”酒鬼非常严肃，没有再开玩笑。
凌阳点点头。
“先找一处修炼之地！”
集意塔，乃是无双宗外阁弟子修炼之处，在这里修炼意境，绝对能事半功倍。
塔层越高，所汇聚的意自然越强。
凌阳径直走了上去，四周的人目光齐齐朝向了凌阳。
“那人是谁？”
“不知道啊，没见过，应该是新来的。”
“新来的就到这里来了，懂不懂规矩，周兴怎么干的事？”
“看，那个新来的，竟然往上走了，他要去哪？”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凌阳走得越来越高，周围的人不断大量着他。
凌阳走到最高一层，这儿的意，是整座塔中，最浓郁的。
凌阳淡淡一笑，道：“下面那群笨蛋，有这么好的地方不来，偏偏让给自己！”
酒鬼道：“行了，不过在这之前，你得突破聚意期三级，你的等级越高，成功几率也就越大。”说完，凌阳的面前出现了一堆聚意丹，“这些是刚产的，够你升到聚意期三级。”
凌阳点头，他捡起一把，塞进了嘴里。
在这儿聚意，凌阳意境中的意池，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涨着，这不是增长意境中的意，而是增长意的储量，也就是上限。
聚意丹就像是个工具，挖出藏在人身上的潜能，将潜能开发出来，使意境开始扩增，这个过程非常缓慢。
但是凌阳能感觉到，他开始对意，有了清晰的认识。
“我懂了。”凌阳喃喃道。
“懂什么？”酒鬼问。
“意是思想！”
“这不是废话？”酒鬼气不打一出来，这分明是问了还问。
可是，这是最正常的现象。
意是什么？”
每个人，在修炼意的时候，都会不约而同问自己这个问题。
意是思想，翻手便是一切。
凌阳在思考，他的意境也在扩增。
凌阳又拾起一把，一股美妙的感觉从舌尖荡漾开来。
凌阳缓缓睁开眼睛，酒鬼问：“突破了？”
凌阳摇摇头。
“遇上瓶颈了？”
凌阳再次摇摇头。
“那你是如何？”
凌阳缓缓开口：“我的心中，有对云落的恨意，也有对爷爷的思念之意，我感觉，二者都能令我强大！可却只能选择一样，我不知该如何取舍。”
酒鬼没有作答。
凌阳再一次闭上眼睛，他在取舍，选择往往很难，在凌阳看来，这个取舍，令他十分为难。
凌阳恨云落，是因为云落杀了他爷爷，凌阳思念爷爷，是因为他忘不了那个亲切和蔼的爷爷。
这个选择，对凌阳来说，或许是瓶颈，但又不是。
这只是个选择，凌阳知道，只要他一选择，他就能突破，可他偏偏就卡在了这里。
“究竟该如何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