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直击 下
她强行忍住要冲出去的冲动,也因为要保持自己的尽在手中的姿态,忍住了把秀首探出轿帘破口大骂的冲动,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快要气得吃不消了,如同管阔所说的那样,她不愿意的时候,即使是看了她一眼,她都要挖出你的双眼,她何曾受到过今天这般的羞辱!?
刻意的羞辱本身并不是什么重点,最具有杀伤力的羞辱是别人说的是事实,说得她无可辩驳。
暗中的长安百姓们议论纷纷、窃窃私语,他们都在讨论管阔所说的论调的真实性,虽然这听起来可笑极了,是一个让人觉得非常不可理喻的笑话,可是以他们所看到的、听到的文雨朦,那自视甚高、自命清高、不容侵犯的文雨朦,倒还真的极有可能那些都是真的。
“管阔!”
披散着如云秀发的文雨朦在轿子里,俏丽的容颜都有些扭曲变形了起来,媚丽的美眸之中充满了恶毒:
“你现在对本小姐的羞辱,将会得到十倍、百倍的奉还!!”
“你可能没有这个机会了。”
当管阔一刀把一人震开的时候,体内的气息像是海浪一般疯狂地往外涌出,冲击并且散在四面八方,周围的文商二府府卫们全部都感受到了那股怪异的大风,整个人都浸入到了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之中。
那正是神秘的驼背老金不可一世的资本,尽管管阔并没有亲眼见到对方出手过,但是这些的存在,还有驼背老金本人,便代表了某种万夫不当的霸气。
“一起啊。”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对着身旁的无迹一笑道。
无迹点了点马首,发出一声嘶鸣,随后便化作了一道白光。
那是真正的白光,比起先前的速度还要恐怖数倍的白光。
没有了管阔坐在马身上,本来就堪称神速的无迹,更是爆发出了夺目的光辉。
那是可以耀眼所有人的光辉。
无迹不仅速度快,并且敏捷。
它在先前的战斗中,尽管速度特别快,但是面对那么多的刀锋,它却只能够选择依靠管阔用秦杀保护它,直到现在,它证明了自己!
它证明当管阔不在它的背上给它施加负担的时候,它可以凭借自己伤敌,也无惧别人的刀锋。
它敏捷地避开一道又一道朝着它挥砍过去的刀光,又把一个又一个人撞翻在地,它的勇猛获得了许许多多人的恐惧。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无迹的突然爆发引发一大片混乱的时候,管阔动了。
他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一闪。
再闪。
三闪。
前面的三名商府府卫大惊失色地朝着一道黑影纷纷刺出一刀来,也不管那道黑影到底是不是管阔。
“锵锵锵!”
火星在空中迸溅,就像是绚丽的烟花。
管阔一步都没有落地,他的那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化为了一种完美的过程。
商府的那三名府卫张大了口,仰头看着那道像是非人一般的影像,心中震撼无言。
这是何等的速度与决心。
他们几乎可以感觉到管阔是踩着他们的刀尖过去的。
鲜红色的血自空中滴落,溅在一名府卫的脸上,像是开了一朵花。
那个身受重伤的人,就这样留下几滴鲜血,翩然而去。
真正的翩然而去。
文雨朦的轿子前面,一名轿夫低垂着首,也交错着手,心里面有些紧张。
他跟随文雨朦多年,也亲眼见到过文府和其他府邸的公子千金们一言不合就火拼起来的场景,最终的结果都是没有意外,他们把轿子抬到京兆尹府衙,又完完整整原原本本地把自己家小姐抬回去,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唯有今天,他感觉自己非常的心神不宁,就是特别的不踏实,而管阔的勇猛更是让那种不踏实上升到了极点。
而且大家都知道陛下下的诏,管阔也声称有陛下赐给的圣旨以及令牌,不知道这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
正在想着这一切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前面的战斗杂乱了起来,文商二府人们的惊呼,就像是遇到了什么灭顶之灾一般。
他心中猛地一跳,抬起头来。
“拦住他!md!拦住他!md!”
耳中,传来文府绰号叫做“老鬼”的一名府卫气急败坏的声音,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老鬼会出现这样绝望以及愤怒的状态。
而且他也不知道老鬼到底是在对谁说话,难道,是对自己吗?
就在他抬起头来的一瞬间,便看到了一道黑影,以及一张模糊的脸,全身的血液瞬间就凝固住了。
“砰!”
他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大响,随后自己的身体就飞了起来,后脑勺处,大风扑面,疼痛感无中生有,让他禁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周围,丫鬟们的尖叫声刺耳非凡,老鬼的大骂声还在持续,他的心猛地一沉,心想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灭顶之灾。
紧接着,他便痛晕了过去。
……
……
文雨朦紧紧地攥着秀拳,媚丽的容颜上,满是诡异的冷意。
她想着待会儿管阔的无数种死法,心中涌现出股股的快感。
她伸出素手,拢了拢泼散开来的及腰长发,秋波流转,忽然娇俏一笑。
自己可是文府千金文雨朦,长安大把的男人趋之若鹜,她一直都高高在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她,今天被管阔气得乱了方寸,实在不像是平日里的文雨朦了。
外面的混乱声音突兀地爆发,让她的秀眉微微一蹙。
紧接着,便是一声像是重物砸中轿子的大响,伴随着木质结构被破坏的声音,整个轿子就像是翻江倒海了一样,剧烈摇晃起来。
虽然这样的摇晃时间很短,只有那砸击的一瞬间,可是给她的感觉就仿佛是天穹坍塌。
惊慌失措之下,她发出一声惊呼,随着巨力翻向了轿子的另一边。
轿子外面,丫鬟们的尖叫声刺激着她的耳膜,她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心慌慌的,知道接下来就要不妙了起来。
一股巨大的风袭来。
前面的轿帘猛地往里面一冲,甚至拂到了她的俏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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