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鸿蒙本源
“再来！”
不屈的声音，宛若惊雷，炸于场间。
阳戬凝眸望着楚歌，眼中的火热愈发耀目，果然如他所料，楚歌拥有的是逆天的恢复能力，堪称是无止尽的生机，倘若他再夺来楚歌的力量，生与死，合于一体，那将是阳戬的大造化！
而且，将来对上那位拥有轮回之力的第三人，阳戬也会占据一些优势。
阳戬成竹在胸，通过适才的交手，他完全摸清了楚歌的根底，可以说，楚歌是圣人之下不败，而他，却是达到抗衡圣人的地步，两者之间的差距仍是不小！
人族、金乌族修士惊疑不定地望着楚歌，神色惊骇。
楚歌这么严重的伤势，还有一战之力？
换作旁人，早就倒下了！
天一圣人却是微微皱眉，当楚歌从血泊之中站起身来的时候，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楚歌体内涌动，那种力量蕴含着令他震惊的生机，迅速地使他痊愈。
饶是天一圣人见多识广，也是识别不出那是什么。
“难道是青莲造化诀之力？”天一圣人如此想道。
楚歌轻轻叹气。
换作往日，有通天秘境的强者在场，纵使楚歌遭受重创，生机之力也是不会出现的，它懂得隐藏自己，但这一次，在天一圣人的眼皮底下，生机之力却是没有顾忌地出来了！
它遇到了天敌！
相较而言，天一圣人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因阳戬的存在，生机之力而肆无忌惮。
“我倒要试试，它的力量有多强！”
阳戬踏空而立，漆黑铠甲洋溢着诡秘的黑芒，猩红披风似烈焰，幽黑如墨的仙元在空中铺展开来，霎时间，仿佛一滴水墨浸染了白纸，快速地渲染而开，完全浸透，众人头顶的虚空，乌云浩荡，阴风怒号，仿若有幽魂哭泣，龙吟虎啸，煞气弥漫四周，给人一种天塌之感。
长风吹起楚歌的衣衫，此刻的楚歌乍看，有些凄凉。
一道血色划过，楚歌手持血剑，长剑指天，积聚着剑气。
轰！
空间陡然炸裂！
楚歌睁眼，目光洞穿虚空，望见了黑云笼罩着的阳戬。
阳戬仿佛化身太古战神，凝练法身绝学，倏然化为百丈之高，那漆黑的法身之上，浮现一道道古老晦涩的纹路，宛若是太古的秘纹，蕴含难以想象的威力，磅礴如渊海，嘴角扯出一抹森寒，阳戬眼神阴冷，嘴中喝道：“天煞神体！”
轰隆！
震耳欲聋的轰鸣响起，凝聚天煞神体的阳戬仿佛有着摧毁万物的力量，若山岳般的拳头猛然朝着楚歌砸落，毫不留情，令人毫不怀疑那一拳具有的恐怖力量，连圣人都难以小觑！
“出！”
楚歌低喝。
颤抖的血剑，爆发万千道剑气！
每一道，都似参天古树！
那一瞬间，犹如流星雨，划过天地！
楚歌与阳戬两人的身躯再次被漫天仙元覆盖，轰隆隆地炸响不绝于耳，足足持续一盏茶的工夫，随着“嘭！”一道巨大轰鸣，两道身影迅速地倒射而出，楚歌的身体直直地朝着那天一宗的标志性建筑——上古金塔冲去。
轰！
金塔剧烈颤动。
楚歌全身筋骨都好似散架了一样，身体不听使唤，仿佛肉身不是自己的了，全身酸软无力。
阳戬的左胸之处，有着一块血洞，泊泊流血。
伸出手指，沾了沾鲜血，阳戬舌头舔了几下，口中发出沉沉的低笑：“十三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我受伤的人，楚歌，你足以自傲了。”
生机之力再次治愈楚歌的身体，恢复精气神。
楚歌轻笑道：“我不觉得伤到你，就能自傲了。”
“怎么，你还想打败我？”
阳戬微微仰头，“白日做梦，你我之间的差距，犹如鸿沟，不是如今的你能够跨越的。”
“既是鸿沟，那我就把它填平！”楚歌眼神平静，“再来！”
阳戬沉声道：“你也是一个疯子！”
他们两人都是疯子！
疯子打疯子，比的就是谁更疯！
砰！砰！！
两人运转全身力量，再次冲向对方，迅速地交锋，激烈的战斗继续！
人族、金乌族修士们神色呆滞。
怎么还没打完？
那楚歌怎的打不死？
也没见阳戬施展什么强大仙经啊，其战力怎会达到那等强度？
真是两个奇怪的人！
天一圣子潘侠长叹：“与这两人相比，我等人族天骄，皆是庸人！”
罗书等人苦笑。
他们的傲骨、信心，被楚歌和阳戬俩人碾压得渣都不剩！
“若无意外，应该是阳戬赢了，那楚歌至始至终都被阳戬压制，从未占据上风，两人的差距太大了，丝毫看不到楚歌取胜的机会。”潘侠道。
其他人闻言连连点头。
谁都看得出来，楚歌是全面落于下风的。
楚歌舍弃了全部的防御，转为狂暴的攻势，以自身的重创，换取阳戬的伤势！
只要伤到了阳戬，楚歌就赚到了！
而自身的伤势，楚歌根本不在乎！
渐渐地，人族、金乌族修士们都看得有点疲劳了，战斗虽激烈，但打来打去，都分不出胜负！
天一圣人暗自咂舌：“青莲造化诀能不断地恢复楚歌的伤势？”
不管楚歌遭受多大的创伤，几息之后，他都能痊愈。
“这一定是有极限的！”天一圣人断定地道。
轰隆！
两人又一度擦肩而过，楚歌浑身浴血，触目惊心。
而阳戬的状态亦是糟糕，全身上下，有三十九处伤势！
如今的阳戬，实力不及全盛时期的五成。
“我不信你的力量是无尽的，快到极限了吧？”阳戬笑道。
楚歌叹道：“已到极限。”
他没有隐瞒，生机之力已到了极限，这一次，生机之力只恢复了楚歌七八成的伤势。
下一次，生机之力十有八九不会出现了。
“要输了么？”楚歌暗暗想道。
“看来结局已然注定。”
阳戬大笑，手握鬼神戟刺向楚歌。
“不到最后一刻，谁敢言结局？”
楚歌无所畏惧，起身硬撼，在这一刻，楚歌神色微变，目露古怪之色，一股力量，顺着楚歌的经脉，汇聚到血剑之上，再由血剑爆发，抵抗阳戬。
砰！
“噗嗤！”
阳戬吐血而倒。
“这是……”
阳戬神色惊骇，盯着楚歌，“它？”
楚歌站在原地，是它出现了！
有史以来第一次，生机之力不再潜伏于楚歌体内，它跳出来，对抗阳戬！
仅是一个照面，阳戬就败了！
一股心悸之感，笼罩天一圣人心头，适才楚歌和阳戬两人交锋时，出现了一股可怕至极的力量，使得天一圣人毛骨悚然，胆颤心惊，那是什么？
楚歌望着阳戬，既然生机之力出来了，那阳戬体内的死亡之力，恐怕也不会再蛰伏了。
这两股神秘的力量，要正面硬撼了么？
阳戬缓缓起身，伸出双掌，掌心，萦绕着两团黑色，分辨不清那是什么，但阳戬知道，他一掌，能拍死一尊圣人！
楚歌身体笼罩着一层白茫茫的薄膜，瞬息，楚歌又恢复了巅峰状态！
两人对视，目中皆是含着疑惑，亦有一丝决然。
“恐怕胜负不由你我决定了。”楚歌轻声道，生与死两股力量的直接对决，他们两人，只是介质罢了。
“我是不败的。”
阳戬双掌握拢，瞬间，黑芒万丈。
楚歌目视虚空，白芒冲霄。
……
万里之外。
金乌族。
三尊大帝齐齐睁开眼睛，发出惊呼：“这股气息……鸿蒙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