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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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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玉音,哼,也算是自食恶果了,天道轮回终究会落在你的身上。

只是胥容,绝对不能放过,这才是高举了大刀的刽子手。

想到她的那个姐姐,秦照心的视线不由与楚莲若对了个正着儿,只是这一点,她陡然惊觉,这个人,这个被如今已经做了贵妃的女人竟然在气质上和她的姐姐何其相像?再加上那几丝飘过来的眼神,简直让她脑海之中炸出了一个异样的念头。

不,不会,她摇了摇头,将脑海之中那丝疯狂的想法给甩开……等着楚莲若或者其他人的可能的反驳。

出乎预料的,反驳出声的竟然是胥阳,“文妃毕竟是世家之女,如今身在宫闱之内,却也收了那舞刀弄枪的心思,更不会如一个杂耍团一般,将其作为表演节目。”

胥阳的肆意,不止没有给秦照心的面子,更没有给的是百里长青的面子,风轻其人,如今这个情敌的身份已经过去,偶也有合作往来,那么小意思的讽刺一下这个与他不对盘的百里大人也非是不可。

胥容挑了挑眉,原本被秦照心吸引过去的目光也渐渐的收了回来,毕竟都被胥阳这个王爷说成了杂耍的女子,他若是再表露出兴趣,岂不是落自己的面子么?

“翎王爷此言莫非也太过于差别对待了!”百里长青脸色青黑,却也只是一瞬而已,旋即便笑意吟吟的看了过去。“我这养女,不论是才学,亦或是文艺可不比文妃差到哪里去,这一点,老夫还是很有自信的。”

“哦?是么,您这位养女有这么深的才华,又能与文妃相提并论,那您的意思是想要她入了本王皇兄的后宫?”他执起一杯薄酒,微微一抬手,便饮了下去。

有些微的酒渍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滑下,配上那妖孽的气质,让人下意识的便放下了戒备之心,可是一旦眼神与对上,却能觉出几分凌厉,矛盾异常。

他眉梢轻轻挑起,“本王倒是想不明白了,百里郡的王说来可不比皇兄差到哪儿去,您这般舍近求远是有什么目的?不如给本王说说?”

百里长青脸色忽的就变了,本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又如何轮的到胥阳如此挑明了说。

楚莲若眉间的褶皱愈见加深,胥阳断了秦照心的念头她是感激的,但是对于这突然生出话题,她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就怕一招不慎,火就被引到了秦照心的身上。

眼神不停的递给了胥阳,却没有得到回应。

双手搅着衣襟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胥阳仿若心有灵犀一般,立时就看了过去,给了楚莲若一个安心的眼神,从这里,楚莲若几乎都要以为胥阳是不是看透了一切!

“翎王爷说到哪里话,我这儿拖个大,我这养女虽然有着不输于妃子的容貌以及才华,但入了谁的眼,可不是我这个老汉说的准儿。”百里长青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胥容,“且说句实在话,这个问题,可容不得王爷在这里置喙吧?莫不是您对小女有想法?”

“百里大人,世人皆知,本王不喜娇花只爱美玉,您这是讽刺于我?”胥阳今夜前来,身边倒是没有任何一个男宠。至于那被当做遮人耳目的魏曲在这关键的时刻,自然是去做他该做的事情去了。

“不敢,不敢,王爷多虑了。”不管此刻百里长青的心里是有多么想说一句是,在他与祁国大王子的人还没有到位的时候,必须说着违心的话。

“胥阳,你可别吓到百里大人,这游戏进行到哪儿了?孤可盼着众位谁能拿了彩头呢!”胥容赶紧岔开了话题,若是照着二人这般继续下去,他打好的算盘岂不是要被破换殆尽!那时候,还有什么理由,从胥阳的手上光明正大的拿回兵权呢?

所以说,胥容只会是一个心思深沉的帝王,却不会是一个心思长远的帝王。

一旦兵权回归,对于整个大淮国而言,所谓的战神便不再是战神,一旦兔死狗烹,这后果便不堪设想。

奈何此刻,前有藩国挑唆,后有自己野心作祟,他能看得到的不过是如今这方寸大小的利益。

“百里大人执掌朝政这么多年,岂是本王一两句话就能吓到的?”话虽如此,胥阳却也不再多言。只是眼中那满满的不屑,让百里长青捏紧了拳头,若不是胥阳实在是让人忌惮,若不是此刻时机尚且未曾到来,他都想一拳头打上去了。

“父亲,这大淮国的翎王爷竟然是这般模样,着实让小女大开了一回眼界,皇上,小女可真是同情于您,竟然有这么一位皇弟,很辛苦吧。”恰此时,沉寂了许久的秦照心却再次开口,一开口便直切要害。

楚莲若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了一口气,不好开口的她当即便给上官文慈使了个眼色。

“这位姑娘此言差矣,翎王爷不过是翎王爷而已,您指的这般模样却不知具体指什么,让本妃甚是不解的是,您可明白何为亲情?皇上愿意对翎王爷好,那是兄弟之意,您这同情又是从何说起?”上官文慈咄咄逼人,一句比一句说的狠,一句比一句说的严重。

楚莲若刚刚放下的心又被高高提起,她本意是让上官文慈说一些能够要秦照心知难而退的话,却不想,上官直接将话题上升到了一个层面,这一点始料未及。

有些无奈的抚额,“文妃说的太严重了些,不过是小姑娘家家的稚语,做不得真,皇上,王爷都莫要放在心上才好。”

此时,便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楚莲若是在为秦照心说话,胥容以为不过是楚莲若的善良,胥阳心中自有计较,而上官文慈顿了顿,也有所感,而其他不明就里的人,想着这分明前一刻还对这位百里长青的养女刻薄的夕贵妃,缘何这一刻反而变得如此友好了?

难道是因为确信了她不会去往皇宫与她争宠了么?

可看着那养女的模样,似乎并不就此甘心?

疑问重生,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最后,大家总是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将此事高高挂起,若有戏看,便免费看看,若就此停歇,他们倒也乐的清闲,说来这游戏不过才行进了大半,所有人心知肚明的重头戏可是在胥阳那儿!

秦照心是这些人当中最不解的,也是最疑惑的,楚莲若突然的帮助,是因为装腔作势,还是……什么其他,她不知道的原因?

就因为心中生出的这一层层疑虑,后续的话题便兴致缺缺,就连百里长青偶尔飘过来的眼色都被她忽略了去。

本来找上百里长青,不过是看中他的野心,如今,被楚莲若这么一通搅合,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接近胥容,在场谁都不知道,秦照心存了的是同归于尽的心思,她不要去后宫那个惹人生厌的地方,她要的是鱼死网破。

秦家,如今唯有她一人,她也不愿独自苟活,若不是父亲的心腹卫姜一只醉鸡发现了她的存在,或许此刻,她还身处那僻静的幽谷里,享受着日出日落,花飞花谢的美好,却不想,在她不知道时候,她所有的亲人却已离她而去。

看向那边上的阴影,那是易了妆容跟着她前来的卫姜,此刻眼中含着满满的担忧,怕是连他都没有想到秦照心存了这般的心思吧……

否则,他定然是不会同意她的计划。

一番你来我往,却再不激烈,之后,游戏继续。菊花未赏三两朵,心计却早已布满了整个殿堂。

总算是万众瞩目之下来到了胥阳这一方,只见他悠悠然的品着手中的酒,对于众人好奇的眼神恍若未见。

“翎王爷,到你了!”边上伺候的宫女弯腰轻轻提醒,却被胥阳一只有着千钧之力的手一下子推开,那宫女以为自己触犯到了胥阳,立刻就软了膝盖,胥阳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这宫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怕他一个不悦,就再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要来提醒,也换个伶俐的侍卫才好。”胥阳眼角轻轻一挑,满眼的风情。

众人包括楚莲若都抖了抖,她和胥阳也算是待在一起挺长时间的了,都没有看过他这般妖冶的模样,有些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胥阳讪讪然的笑了笑,怎么突然觉得他的若儿的眼神这么阴森森的呢?

只是他这讪然的模样,没有让任何人看见,转瞬就随着众人倒吸的凉气下消失于无踪,

“本王今日孤身一人前来,又有谁能帮忙表演节目,如此看来,这样本王倒是输定了!”胥阳阴沉着眉眼。

“翎王爷这话说的可真是,怎么可能什么不做就认输呢?”有朝臣附和出声,这些多是中立的朝臣,他们看的分明,若不是因为胥阳的断袖,不论是眼光,还是决断,那都比胥容要高上一个层次,若是这位战神的兵权被收,等待大淮国的便只可能是破碎的江山。

“不如您来?”胥阳盯着那位说话的臣子。

胥容面色不善的盯着那半百中年人看了一眼,声音缓缓扬起,“李爱卿,您确定?”

“皇上,翎王爷,您二位可不愧是兄弟,这般可当真是折煞于老夫了!”这位兵部侍郎李大人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却也是面不改色,反而加重了这兄弟二字。

胥容越听,心中越觉得不舒服,兄弟,兄弟,他们算是什么兄弟?皇家都无父子,岂还有兄弟之说?

“李爱卿,既然无法帮翎王爷完成这件事情,不若好好看着,兴许翎王爷会有您意想不到的节目呢?”之前受了胥阳几次言语堵塞的百里长青,不由主动的出来压了那李大人的话。

胥阳却也只是冷笑一声。“本王这身边还真没有人,不若就此认输吧,也省的待会儿有人说本王不够干脆了。”

“谁敢对翎王爷您说不干脆,这不是埋怠我们么?”有人低估一声,当胥阳的眼神扫过去的时候,消逝了干净。

“皇上,您想要跟臣弟这儿拿什么?直说一声,但凡臣弟我有的,一定双手奉上。”任谁都听得出来,胥阳这话中的不甘与落寞。

祁国皇甫承也好,皇甫空明也罢,甚至是百里郡的百里长青,以及大殿里的一众朝臣,竟然觉得这一刻,一个伟大的英雄,明明应该战场之上抛头颅洒热血,却因为不得已的原因,而将自己身陷囹圄,或许自此之后,再无用武之地,竟生出了一股子不忍。

奈何,这一种不忍,很快就化为了同情,谁都知道对敌人善良便是对自己残忍,藩国如今对胥阳可谓是忌惮颇深……

胥容此举,当真是便宜了他们。

“我看翎王爷,您身上最有价值的莫过于那一份兵权了,不若就将此交还给皇上吧,省的夜长梦多。”这所谓的夜长梦多指的是什么,大概这一众人纷纷心知肚明,却不想有人竟然敢摆在台面上来说。

若是惹得胥阳发怒,可吃不了好果子。

有不赞成的,有辛灾乐祸的,又期待着胥阳借此机会反了朝纲的,心思各异!

“本王与皇兄之间的事情,何时轮得到你来插嘴了?”胥阳从位置上站起,玄色蟒袍,在灯火的摇曳下泛着犀利的光芒,那双鹰隼班的眼神,直让说话的人下意识的就向后退去,不想身后没有任何的屏障,就那般直直的摔了下去。

“王爷,王爷恕罪,老臣不过是随口一说,您莫要放在心上,莫要放在心上……”那位朝臣说来真的是老臣,只是他如今有女儿身处后宫,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权利,却也是一个鸡肋的位置,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本王要是真的放在心上,你有几个脑袋,如今也得搬家。”胥阳眼神微微一动,半晌,直到那个老臣满头大汗,甚至连身子都开始颤抖的时候,胥阳这才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

转过头来,看向高位上胥容,“皇兄的意思?”他再问这话的时候,那抹似有所悟的不甘竟然就那么隐去了踪迹!

胥容心中开始思量,胥阳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自己此举究竟会不会弄巧成拙,干脆逼急了胥阳,若是他当场反了,那该如何?

不可否认多疑的人就爱给自己找麻烦,所以胥阳很有先知之明独自一人前来。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声惊呼,那尖锐的嗓音完全将这一室的寂静打破,胥容心下一惊,立刻朝着胥阳看去,却见他也是一脸疑惑。

这倒不是胥阳装出来的,想想,他却是不知道明明是将所有的事情控制在了自己手上,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不在自己掌控范围之内的事情,这种感觉很是不好。

轻轻皱了皱眉,随着众人的目光向外看去,看到的却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这道身影自从被救回来,就天天躺在床上,今日出现的这般及时,这可真是……胥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连天都帮着他么?

在大殿一众人看到那道身影的时候,心思迭起,这人的眉眼怎么那么的熟悉?

而高高坐在最高层的人,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瞬间变了神色,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什么时候被救出来的。

只见来人穿了一袭月牙白的长袍,其上墨了几根苍翠的劲竹儿,透着一股不曲的顽强以及一份坚韧的直白。

其人,温润似是君子如玉,却比之谪仙一般的风轻多了一丝人气儿,楚莲若这一瞬竟然是找不出词来形容的!

胥容的手扣在那实木大椅上,已经蜷缩成了一团……忍住心下的诧异以及那隐隐藏在心底的惊慌,“你是……何人?”

楚莲若是早先就得到了胥阳的消息,所以即便是看到苏王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这里,除了一瞬间的震惊之外,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只苦了早就相思成灾的上官文辞,那一张脸几乎要哭出来一般。

半晌,她才将几乎黏在了苏王身上的视线转开,只因为楚莲若拉了拉她的衣袖,她微微回神,吸了吸鼻子,衣袖半掩起了那已经开始蓄出了泪水的眼眸。

无声的一句询问,楚莲若听懂了,她是在向她证实,证实一个明明就呼之欲出的答案,悄悄的点头,她这才笑了起来,恢复了常态。

爱情,若不能一帆风顺,必然会有生死相依,别离之久,终究不过是时间的祭奠者。

“皇帝,您这记忆力可不行,这张脸,您难道真的给忘了?”苏王是在无忧的搀扶下走进来的,跟在二人身后的还有两只花豹,那一声惊呼,除了是老侍卫对苏王的熟悉之外,还有因为这两只花豹的惊吓。

“你是,你是苏王兄?”胥容很不相信的模样,“您,当年不是……”

“呵,当年,当年本王可没有死。”苏王冷笑了一声,却未曾说那个中缘由,“难得,皇上,您还能记得我这个苏王兄,也不枉我千辛万苦逃出别人的禁锢回来一趟了。”苏王咳嗽了两声。

“快,快赐座,孤的兄长竟然敢有人禁锢,好大的胆子,苏王兄,您倒是说说您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孤这就派人去将他们一网打尽!”胥容就好像一个关心兄长的好弟弟,义愤填膺的样子倒是真有那么几分模样。

“皇上您不必多此一举了,禁锢我的人,早被我的同门师妹给教训了一通,如今恐怕正在黄泉路上看那妖娆的曼珠沙华了!”苏王的声音不快不慢,却带着血腥的气息,恰此时,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胥容。

胥容心下一惊,转念一想,自己如今都成为皇上了,就算是他皇城铁骑在边,也不足为惧,毕竟此时此刻,祁国的皇甫承与他也算是暂时的同盟,而连国藩王他们可算是合作过多次了。他现在注意到的是这个更漏网之鱼,“苏王兄,您竟然还有同门师妹?”

“皇上是不知道的,毕竟都是曾经的事情了,若不是我游离在外,结实了这一师妹,说不得此刻依旧被困在一方黑屋子里呢!”苏王自嘲的笑笑。说罢,不管众人在想些什么,将目光递向了胥阳,“胥阳,别来无恙!”

“苏王兄,难得再见。”胥阳也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说来,他们兄弟,倒是都得了无忧的帮助,“姑娘,多谢!”这一声多谢不仅仅是为了苏王,还因为自己。

上官文慈和楚莲若看的双双有些吃味儿,这都什么事情?

见胥阳和苏王二人哥两儿好一般的对话,胥容知道自己依着游戏为由头从胥阳手中拿回兵权的希望是没有了。

“苏王兄,孤看着你脸色不大好,现在就找人送你回去吧!”胥容很快就寻到了借口,也不顾苏王不过在坐下不到盏茶功夫。

苏王这一莫名其妙的起死回神,是不是证明这大淮国的天……就要变了?

所有人此刻心中各有思虑,面上却不动声色……

而且,虽然胥容的理由听来合情合理,但是这么着急的想要着人将久不见天日的苏王给送回去,这其间究竟因为什么,可着实惹人深思。

胥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兄,苏王兄这么久都没有出席过皇家晚宴了,今日可是个好日子,苏王兄被人救回,难得出现,您就莫要让人将其送回去了,更何况……”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更何况,苏王兄本意似乎并不只是露个面儿吧?”

视线在整个大殿里逡巡了一圈,有人脸上露出惊慌失措之情,有人面上露出欢喜之意,更多的人脸上无悲无喜,看不出深浅。

他们大淮国的朝臣倒是越来越会收敛情绪了,至于那些藩国来使,更多的莫过于好奇罢了,苏王便是在先皇在世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逍遥王爷而已,一如胥阳所言,素日里,上到皇家家宴,下到这种一年一度的宴席,苏王都没有准时参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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