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皇子之争(第一更)
“九凤!”
太子刘秀先是一怔,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感动的望着皇后:“母后,你……”
“皇宫之中,颇多诡谲。你十三皇兄,气运过人。他生具潜龙命格。他比你更早踏入天象级,并且靠着自身际遇,在深山大泽之中,得了上古神兽应龙精血,并且成功将之炼化。上古神兽应龙,在三十六天罡神兽中,排名第七,仅次于九凤。你只有炼化了九凤之血,才有可能和他对抗,稳住你的太子地位。——母后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
皇后淡淡道。
“太子为皇子之首,镇压东宫,有大周气运相佑。而九凤生具傲骨,只与龙气相合。三十六天罡神兽中,只有此兽与太子龙气最合。太子若能降服了九凤傲性,便能真正的奠定东宫太子的地位,镇压了皇室七十一位皇子和三十六位公主!”
老太监卧蚕般的白眉,颤动了一下,嗫嚅道。
皇后点了点头:
“你十三皇兄,已经前往淮安城了。你与英武侯杨弘乃是幼年玩伴,已经是众所周知。你十三皇兄,这是去招安方家的幼子方云。此子有夫子替他批命,更有儒家气运替他遮弊天机,就连你父皇都已经注意到了他。四方侯方胤太能隐忍,他如此深藏,或有大秘密,或有大图谋。宗人府的消息,似乎方家长子方林也达到了地变级。未来方家一门三侯,荣华富贵,不可估量,便是杨弘也难以抗衡。太子可要想好了,要么拉拢方云,要么瓦解方家,一旦方家一门三侯,则大局已定。做什么决定都晚了!”
太子刘秀心中震动,脸色一变再变:
“母后,那方云我也见过。充其量不过是地变级罢了,他竟会如此厉害?让父皇和母后如此重视?”
“你父皇为何重视,母后不知道,不过,母后知道此子胆比天大,心比针细。方云此子能言善辨,有勇有谋,大周律法,军伍律令,儒家经籍,他全部熟烂于心。你十三皇兄,若得此子相助,必定如虎添翼,将来取代你,也是极有可能!——你即便不能用他,也不能让他为你十三皇兄所用!”
皇后沉声道。
刘秀心中一下子沉甸甸的:“孩儿受教了。”
就在此时,东宫外,传来一声尖吭而阴柔的声音:
“人皇有旨,召皇后娘娘到中央紫气殿面圣!”
听到这句话,皇后娘娘和曹公公互相望了一眼,都是心中一沉。
“太子,你好好想想吧!”
皇后说罢,衣袖一拂,转身离去。留下太子刘秀,站在东宫之中,凝神思索,一动不动……
…………
淮安城。
方云和孙世堃回到淮安城后,直接就进了将军府。
赵伯言似乎早就得到消息,早早的在大将军府里等着。在他左右,是管公明和周昕等人,几个人看到方云走进来,如蒙大敕,匆匆迎了上来:
“大人,你可回来了。”
“嗯,”方云点了点头,扫了一眼众人:“怎么回事?怎么全部在外面等着。”
“大人,这里人头,我们进去说话。”赵伯言连忙道。
一行人进了书房,一个个神色肃穆。方云点了点头,孙世堃会意,手指一弹,立即使出“天聋地哑”,无数古老、苍茫的神魔符箓飞出,将整个书房禁制了。
“好了,可以说了。”
方云坐书桌后坐下,望着一干属下,开口道。
几个心腹看了看,齐齐望向了赵伯言。赵伯言替方云掌管消息渠道,此事他来说,最合适不过。
“大人,十三皇子再有几日,就要到淮安城来了。”
赵伯言开口道。
“十三皇子?”
听到这个名字,方云皱了皱眉。
大周朝的王公贵族,各个三妻四妾,子女众多。人皇做为天下之主,更是坐拥三宫六院,生下的皇子皇孙,不知道有多少。而且皇宫中皇子、公主们居住的地方,乃是禁地。就算方云这样的王侯之子,也没有资格进入。
方云到现在为止,也就知道个太子刘秀,清昶公主刘清儿,其他的皇子、皇女,是一概不知。
赵伯言看到方云皱眉,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
“大人,这个十三皇子绝不简单啊。他刚一离开上京城的时侯,我们的蛾子,就已经发现了。不过,那个时侯,我还没留意。不过,几天前才知道,我们的判断大错特错。”
“哦,”方云扬了扬眉:“继续说。”
赵伯言回忆了一下,开口道:
“三天前,十三皇子派了名属下,到大将军府,直接点名要见大人。这个人,叫忻焰公子!”
此时,一旁的管公明,立即道:“大人,这个忻焰公子,一进大将军府,就指着我大笑。说小侯爷的精气,赤中带紫,天下皆知,问我是谁,敢假冒小侯爷!”
管公明低着头,说起此事时,脸色发紫,神色极为尴尬。管公明是个粗人,让他假扮方云,本就有些别扭,再被人大笑识破,当时的感受,可想而知。
易形化骨术几乎毫无破绽,不过方云赤中带紫的气运精芒实在太好认。这是一个巨大的破绽,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
方云让管公明假扮自已,只能用来能骗过一些武道高手,但却骗不过可以望气的强者。
方云心中微沉,开口道:“公明,你感觉这个忻焰公子,是地变级什么境界?”
管公明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
“大人,我感觉……,他的气息比你还要强大!”
方云眼皮跳了一下,没有说话。他已经是地变级巅峰的存在,在这个层次,不可能有人比他更强大了。
管公明说,感觉他的气息,比自已还要强大。这分明是在说,这个忻焰公子至少是灵慧级的强者,而且,还突破了一天远古天龙之力的桎梏。
“继续说。”
方云十指交叉,不动声色道。
“那个忻焰公子识破管公明后,并没有为难我们。直接点名,要见大人。大人当时已经在龙虎山了。这个人能识破管兄,我当时就知道,这个十三皇子绝不简单。也不好拒绝他,只得跟他谎说,大人正在闭关练武,暂时不能出来见他。”
“那个忻焰公子怎么说。”方云道。
“那个忻焰公子只是大笑,但却并没有叨难我们。只是说他还会再来大将军府。到时必须要见到大人。他临走的时侯,特别扫了我们一眼,我感觉得出来,他早就识破了我们,知道大人不在府中。”
赵伯言说完,房中众人都沉默下来。
方云目露思索,并没有说话。
大周朝的律历,大将军驻守一座城池,身负防务重任。无故离开镇守的城池,就是擅离职守,要被军机处重判。
方云并不怕被人拿这个对付自已。对于大周律历和军律,他比谁都熟悉。在这个上面和人辨论,十个杨弘都是他的对手。
这个忻焰公子,抓住了自已的痛脚,却并没有借此发挥。方云虽然并不怕他,但这件事情后面透露的意味,就值得思索了。
“你们不用紧张,这个忻焰公子,是来拉拢我的。”
方云淡然道,一句话,立即令众人放松下来。对于方云,众人几乎有种本能的信赖。
如果某个时侯,赵伯言搜集的情报和方云的判断截然相反,需要做出一个选择。他们毫无疑问,只会选择后者。
“那个忻焰公子,有没有说什么时再来?”方云开口道。
“就是今天。”
周昕道。
“哦,”方云眉头挑了挑:“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等着他吧。你们都出去吧,——一会儿他来了,直接让他来见我。”
“是,大人!”
众人恭声道。
众人一一退出去后,只有孙世堃留了下来。
“大哥,你现在是奇货可居啊,连十三皇子都来拉拢你了!”
孙世堃开口道,一脸的兴奋,似乎十三皇子拉拢的是他。
“现在谈拉拢还为时过早。这些皇子只是需要筹码,棋子。即然是棋子,当时随时可以舍弃。你觉得做一颗棋子,我应该觉得高兴吗?”
方云淡淡道。
孙世堃顿时笑不下去了,怔了怔,开口道:
“大哥,你不会是要拒绝他吧?”
“暂时还不知道,等见过那个忻焰公子再说吧。皇子之争这种事,从上古到现在,历朝历代亘古不变。这趟混水凶险万分,不是那么好掺和的。面对这些皇子的拉拢,不管是拒绝,还是答应,全都不是上策。——不过,这个十三皇子想利用我,我未必就不能利用他。”
方云说着,眼中掠过一丝精芒。
孙世堃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大喜,精神一振,正要说话,却见方云大袖一挥,立即堵住了他的嘴:
“先不说这些了。世堃,这些天你就和我一起待在大将军府吧。你传承了大力神魔宗的道统,拥有了力量却缺少经验。这次龙虎宗的群峰争斗,想必对你大有裨益。先在这里待着,有什么不懂就问我。另外,你把大力神魔宗的功法告诉我,有些功法,我用得上。除此之外,我这里也有一些东西要给你的。”
在孙世堃面前,方云也不用掩饰什么。他要逆天改命,就要抓住一切的机会,强大自已,改变家族灭亡的命运。大力神魔宗在上古属于三千最强大的宗派之一,排名还比较靠前,功法自有独特之地,对方云自有大用。
孙世堃攻击的法门很厉害,但防御力并不强。方云准备把佛宗“大力金刚法门”传给他。另外黄金画卷上一些修练七魄的功法,方云也准备传给他。这样会让他的实力,进一步提升。此外,身上的极品丹药,也能在方世堃突破瓶颈的时侯,起到一些作用。这些,方云都准备给他。
“嗯。”
孙世堃点了点头。他也听方云大概说了一下夫子推演的事情。孙家虽然坐拥庞大的财富,但真正的血脉亲戚,也就是方家了。若方家灭亡,孙家就真正的是孤家寡人了,这种情况,却不是孙世堃愿意见到的。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阵清郎的大笑声,直接在方云的书房中响起:
“哈哈哈,小侯爷,你终于‘出关’了,可真是让在下好等啊!”
“忻焰公子,请吧。在下在书房,也是久侯多时了。”
方云漠然的眨了一下眼睛,同样以传音入密,将声音在大将军府门外炸开。
“平妖大将军府”外,一名白衣公子,手执花鹊纸扇,傲然而立。他一脸的微笑,正昂然望着大将军府上空。只见一缕赤中带紫的精芒直冲云霄,这样的精芒,隔得很远都能看到。
“即然如此,在下就迎敬不如从命了。”
声音一落,忻焰公子纸扇摇晃,大袖飘飘,如同俗世中风流倜偿的书生一样,大步走进了平妖大将军府。
府中的侍卫,早得了授意,自然没有人拦路。忻焰公子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到了方云的书房。
“小侯爷,恭喜,恭喜!龙虎坪上大展神威,一下就拍死了龙虎宗大长老的爱徒,真是替我们大周朝长了脸面啊!我朝有小侯爷这般的人物,真是朝廷之幸,社稷之幸!加以时日,威加海内,压服万邦,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忻焰公子一进书房,笑脸如花,一脸的真心恭维。
“哼!”方云心中冷哼一声。大周朝擅离职守是重罪,勾结方外宗派是死罪!忻焰公子在这个时侯,突然提起这种事,分明是不怀好意。
“你就是忻焰公子,”方云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本座一直在府中修练武道,不知道什么龙虎坪,什么大长老。不过,我倒是收到消息,据说有个叫忻焰公子的,在龙宗山上,旋展地变之法,参与什么群峰争斗,该不会是你吧?”
忻焰公子眼皮跳了跳,他还真没想到,方云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倒打他一耙。居然把他在龙虎坪上干的事,栽到了自已身上。他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