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瘸子死了
长篇小说《顽灵》第一卷第九章老瘸子死了
晋槐子
或许是因为挨打的缘故，这一晚，木锁睡的很沉。
和他期望看到的一样，他又做梦了。
只是，在梦中坐在村头老梨树下的并不是老瘸子，而是另一个比木锁大不了几岁的小男孩，只见那孩子带着棒球帽，身穿白色球衣球鞋。小脸红扑扑地，带着和他年龄极不相称的成熟的笑。
“你是谁？我爷爷呢？”木锁发现来人不是爷爷，赶忙问。
“你就是徐木锁对吧？我不是你爷爷，其实我也是你爷爷”小男孩认真地说；
“你！”木锁看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孩子居然占自己便宜，一下子怒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干嘛冒充我爷爷？”木锁继续问。
“有些事和你讲不清，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带你去找你想去的那所学校”小男孩看解释不清，干脆不解释了，直接摊牌。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木锁突然发现这个孩子眉宇之间有老瘸子的影子，但还是带着警惕问了一句。
“就凭我出现在你梦里，还凭我知道你是徐木锁，不如果不信我，就自己去转学吧”那孩子见木锁不信，也有点急了。
“好好好，那你带路吧”木锁嘴上没说信不信，实际上已经信了一半。
像木锁当初跟着老瘸子一样走进村头那个充满雾气的小树林。转眼就来到老瘸子在梦境中居住的那个村子。仿佛和自己常住的村子很近，又觉得很远。
路上，一个又一个问题如爆豆一般在脑袋里不断涌现。他不禁又开始问了。
“我看你这年龄，应该是叫他爷爷吧。”
木锁真是后悔，居然叫不出爷爷的名字，在外人面前总不至于再叫老瘸子吧。
“哎，你这娃真烦。随便你怎么叫吧。我说过了，我就是你爷爷，你平时叫老瘸子的，你爱信不信”
木锁听到小男孩如此语气说话像极了老瘸子和自己说话的情景，刚想以为小男孩学自己爷爷占他便宜，突然又觉得不像。当他看到小男孩的身高和稚嫩的讲话声音的时候，他实在相信不起来。
“哎。只怪你上学没几天，脑袋里啥知识都没有，讲都不知怎么和你讲”。小男孩不耐烦地说。
“你有看过电视《西游记》吧？里面讲的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你懂了吧？”
木锁家里没有电视，在梦境中老瘸子管的严，也没看过电视。他只好要了摇头。但是他听村里老人讲过神仙的故事。神仙的世界里过一天，在凡间这里就是一年。但这又和小男孩是谁有什么关系呢？
“你知道吗？你生活的那个世界，和你梦中的这个世界，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小男孩语不惊人死不休。还没等木锁消化完。他又继续说：
“虽然现在我和你讲不清楚为什么你能到现在的世界中来，但你要记住，你在那个世界中每过一天，这里要经过很多年”
“啥，你的意思是我生活在神仙的世界里？”木锁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信息，为什么神仙的世界里过的还没现在的凡间生活便利。
“哎，你要懂得这些道理，你还得上学，至少你读过高等物理，才有机会听得懂这些道理。这样吧，我还是带你去你班主任张老师看看吧，或许你就知道了。”小男孩耐心地说着。木锁此时看小男孩的眼神带着一种复杂的感觉，他到底是谁呢？
木锁记忆很清楚，他无需带路，自己来到了他曾经读的小学，男孩却跟在后面。
只是，木锁发现，学校发生的变化，他再也难以分辨了。曾经崭新的校门现在也变得略显破败，好像经历了很多年一样。他叫住一个同学，问张秀莲张老师在那办公。
校园的孩子一看这个长相不大的孩子问路，也是热心肠，他把木锁带到了一间办公室“张老师，有个学生找你，可能是迷路了”说完，他指着一个头发花白，身材臃肿的中年女人说“这就是张老师，我要回去上课了”
木锁看到这个中年女人，最大张的巨大，能塞进去两个鸡蛋。但是木锁发现，她眉宇间的感觉是那么熟悉，他能认出这是当年给过自己关爱的张老师，可是老师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你是？~~~~木锁？”张秀莲一脸糊涂。难不成自己认错了，还是眼花了？
木锁怎么可能还是个孩子？张秀莲难以置信自己的眼睛。
“你可真是迷路了呀？，当年你走失后，不久你爷爷就去世了······”张老师回忆地说。
“啥！你说我爷爷去世了？”木锁脑袋晕晕的，完全跟不上节奏了。
“你不知道吗？也难怪，你毕竟走失了嘛······可是，你怎么还是个孩子？”张秀莲也在惊奇中没缓过来。
听到爷爷去世的消息，木锁头晕晕的，突然很多问题一下子涌进木锁的脑子，不知是伤心，疑惑，还是恐惧。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张老师，我身上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爷爷让我保密的”
一旁的小男孩看到木锁的表情，奇怪的神情一闪而过，他一边轻拍木锁的背，一边对张秀莲说：“他爷爷说，要他努力学习，只有掌握了足够多的知识，才能弄明白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说完，他从球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说：“张老师，我是他爷爷的朋友，他爷爷生前交代，木锁要继续读书，读书的学费，这张卡里有100万，足够他到大学间的开支了。密码是6个6”
小男孩讲话的那种成熟劲，让张秀莲感到一阵恍惚。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吗？还有他是谁，他父母是谁，怎么放心让他带这么多钱办这件事？这个世界太不可思议了。
“爷爷”，木锁还沉浸在失去爷爷的伤心中，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木锁实在想不通，自己的老师为什么自己几天不见却老成这样，老瘸子的去世让他在这个世界变成一个无所依靠的孤儿。幸好有张秀莲，这个他的同桌，给他关爱和支持的班主任，现在又要陪伴他度过更长的时间。
关键是，老瘸子去世后，木锁不知道怎么回到他之前生活的世界中去，未来的一切突然变得无法琢磨起来，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木锁的心头。
小男孩似乎感受到木锁的担心，热情地拍着木锁的肩安慰道
“我在同村的中学念初二，我是三班的，你又不懂的可以来找我。对了，你可以叫我纯一。”张秀莲又是惊掉了下巴，神通吗？和木锁同龄的样子，却在念初二。
他知道木锁十年前在他班里念过5年的小学，却不知木锁为什么身体一点都没长大，仿佛当初第一次见他的那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