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失踪
“没事儿。 ”顾灼华摇摇头,紧抿着唇瓣,面上不知不觉沾染上了一丝凝重之色,秀气的双眉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她想了想后问道:“沈大哥,你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你想知道些什么?比如?”沈敬言身体动了动,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
“比如,朝堂之上的事。”顾灼华目光紧紧的盯着沈敬言问道。
沈敬言一手拿着纸扇,抵在自己的下巴上,思索了片刻后摇摇头摊手无奈道:“朝堂之上的事情,我虽然说也有一些消息,可重点并不在这上面,最近也没有收到什么特殊的消息,怎么?是出了什么事吗?”
顾灼华摇头“没有什么,是我这心中总觉得有一些不安,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所以便想向沈大哥求证一下。”
“会不会是训练太累了,你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便可。”沈敬言声音温和地安抚道。
“希望如此吧。”顾灼华伸手揉了揉眉心,略有些疲惫的说道。
“你最近面色不太好,需要好好休息,明日便不用来了,马上便是大婚之日,你现在应该好好的呆在家里面做一个待嫁新娘。”沈敬言笑道。
顾灼华勉强笑笑,大婚之日临近,她这心里面不安的感觉反倒越来越浓重,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婚前焦虑症?
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婚前焦虑症那边罢了,可如果……后面的事情顾灼华不敢去想。
晚上睡觉之时,顾灼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就是没有办法入眠,一闭眼,满脑子便是荣钦的身影,直到到了后半夜,才堪堪入睡,可以只不过是睡了片刻,就从噩梦当中醒来。
外面的天色依旧黑沉沉一片,房中伸手不见五指,添上一星半点的月光都没有,顾灼华坐在床上,满头满身的冷汗,屋里地龙烧得正旺,可她依然感觉从骨髓里面透出来的冷意。
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心脏不安的跳动着,那种焦虑和压抑让她感觉有些窒息,可偏偏根本不知道从何处解决。
在梦里,她看到一片花海之中荣钦坐在轮椅上笑看着她,而她正缓缓向他走近,眼见着她就要伸手触碰到他,可是突然眼前场景一换,花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如血的彼岸花,荣钦满脸痛苦,一身雪白的长衫仿佛也开满了彼岸花一般,大片大片的殷红看上去触目惊心!
再后来便是荣临嚣张得意的脸出现在眼前,仿佛在念着恶毒的诅咒一般一遍遍说道:“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明知道是梦,可就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惶恐,顾灼华只觉得掌心中早已经被冷汗给濡湿,黏腻腻的一片,仿佛手中满是鲜血一般。
“小姐,您没事吧?”耳室传来喜儿有些担忧的声音。
顾灼华瞬间从仿佛梦魇一般的恍惚中清醒过来,她抬手拭了拭额角的冷汗,摸了摸胸口咚咚直跳的心脏,疲乏的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外边儿的天黑沉沉的一片,耳边时不时有呼啸而过的风声,冷寂空洞的令人心慌。
“回小姐,现在是寅时三刻。”喜儿小声答道。
寅时三刻?四点多快五点了么?
顾灼华闭了闭眼,重又躺回了床上,喜儿在那边低声问道:“小姐可是身体不舒服,怎么醒的这般早?”
“无事,你继续睡吧。”顾灼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是。”
清醒过来之后,想要再次睡着,却怎么也没有办法睡过去,脑海里面一直回旋着梦里面梦到的画面,漫天血色的彼岸花,轮椅上满身鲜血的男人,痛苦的面容,以及荣临嚣张怨毒的诅咒。
心脏好像有些心律失常,一直在以不正常的速度跳动着,有心想要去看一看荣临现在的状况,可时间不对,左右也睡不着,顾灼华便干脆披了一件外衣,在软榻上坐着,挑起一盏烛火随手拿了本书慢慢看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手上的书却也只不过草草翻了几页,内容却是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见着天色已经差不多,微微泛起了鱼肚白,顾灼华赶忙穿戴好匆匆出了顾府。
这个时间也不过是普通百姓刚醒的时间,大街上氤氲着一层白雾,下了一整夜的雪,地面早已经被皑皑白雪所覆盖,脚踩在地面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连串的脚印一直通向王府门口。
顾灼华站在荣安王府门口,伸手扣了扣铜环,里面过了许久,却是半点声音也无,她抿了抿唇,又重重地敲了敲,可大门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顾灼华眉头不由得皱起,按理来说不应该,以往他敲门,也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有人前来开门,今日却是敲了这许久,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前门走不通,顾灼华便旋身来到老地方,看着那高高的围墙,几个大步的助跑一跃而上翻身进了去,现在她已经没有以前那般吃力,很轻松便能进了王府。
王府里面很安静,地面上的积雪没有一个脚印,顾灼华紧紧皱着眉头,伸手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一步一步向着荣钦的院落走去。
走了将近一盏茶的工夫,才堪堪到了门口,这一路上,依然没有见着一个人影,这太不寻常了,整个王府安静的有些诡异。
顾灼华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只觉心口一悸,她面色难看的快速推开了荣钦所在的房间,里面冰冷一片,没有丝毫的温度,房间昏暗无比。
顾灼华走到桌边,一柄匕首插着纸条,将其牢牢固定在桌面上,伸手在桌面上一抹,指尖却是有了一层灰,看着灰的厚度,这房间的主人少说走了有四五日的时间!
伸手取下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病发,凤城。
病发?!
又病发?!顾灼华蓦的攥紧纸条,面色变得难看无比,荣钦的病到底严重到了什么样的地步!这一个月便病发了三次!
顾灼华压下脑中翻涌的思绪,将那纸条打开来再次看了看,上面的自己锋芒毕露,有一种冷冽摄人的气势,这不是荣钦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