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战斗的第一课

“你，出列.”伯克导师指着队列中的一个学员说道，是艾伯特.

“你知道在战场上最让人恐惧的敌人是谁吗?”伯克导师问道.

“是兽人，大人.”艾伯特爽快地答到.

“是法师你这个猪脑袋.遇到兽人你还能挺上一会，遇上法师，在你的剑砍向他们之前你已轻被火球烧成炭了，然后他们会撕下你已经被烤好的嫩肉来充饥.”伯克导师一棍子敲在艾伯特的脑袋上.

“他们不吃人，大人.”伊恩辩解到，”我与法师生活了很多年，没有人吃人肉.”

“你上过战场吗伊恩?”

“没有，大人，我还是个新兵.”

“那你真幸运，等你上过真正的战场后我们再好好讨论这个问题，现在让我教你们静默术，这是对付法师最为有效的技能，在奥兰大陆，除了龙卫就只有这里能学到.”

宽阔的庭院里整齐排列着十个稻草人，每个稻草人的脖子上都挂着一个闪烁着白光的透明光球，伯克导师要求他们每人对着各自的稻草人施放静默术，直至能中断光球所发出的白色光芒.

“收回你的手笨蛋，”伯克导师飞快地敲打在一个学员的手上，”施放静默术不需要用的你的手，用你的猪脑袋就可以.”

“这个咒语比妓女叫床还容易，你再念错就给我去挑马粪去.”

一个小时过去，伊恩觉得脑袋快要炸裂了，他揉了揉布满红丝的眼睛，可嘴里的咒语还是一刻不停地念着.艾伯特挨的棍子最多，他的记性与他的身材完全成反比，经常记不住完整的咒语，他的手臂都被打得发肿，众人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

伊恩发现要中断光球的光芒不在于念咒语的快慢，而是在于你的集中程度，在咒语完成的一瞬间脑海里视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凝聚而成，他所要做的只是把这股力量投射到光球上便可.光球在他面前断断续续地闪动着，伯克导师视乎在他背后举起了几次木棍，可最终还是没有敲下来，他的嘴里像是在呢喃着什么.

“集中点墨菲，它可不是你的情人，你是死死盯着那该死的光球而不是它的胸部.希望你的眼泪不是因为爱上了它.”

静默术的练习足足持续了一个上午，光球中断的次数和被木棍敲打的次数一样多，大多数人早已被打得浑身酸痛.伯克导师就像个音乐家一样，敲击学员的身体和头部能发出很有节奏的响声.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伊恩早已感觉不到疼痛，他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该死的咒语，直至伯克导师把他们全都集合了过来.不知何时伯克导师的身旁已多出了一个人，他并没有穿着望者应有的黑色战袍，他的身材有点廋，可皮肤却显得异常的白，他身穿那天蓝色的长袍伊恩早已是熟悉不过，这是双星塔的法师，伊恩绝不会认错.他从小便生活在双星塔，几乎每天都会遇到这些穿着一样衣袍的人，他们视乎都很尊敬他的母亲，可对他却不太愿搭理，他们的眼里或多或少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伊恩小时候喜欢问母亲关于他们的事情，可母亲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在她那堆满书籍的房间里.母亲并不阻止他看房间里的书籍，只要他不顽皮地弄坏书籍便可.里面都是一些他所看不懂的复杂文字，有时也附带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母亲总是能从这些奇怪的书籍里延伸出不少令他着迷的故事，例如一个精灵如何把一个公的兔子转变成母的，然后还可以使这只兔子跳上一小段舞，伊恩不知道里面有多少虚构的成份，但他每次都听得很是入迷.

艾伯特偷偷拉了拉伊恩的衣角把他从过去的回忆中拉回了现实，”你想要挨棍子吗?”艾伯特低声说了一句.

“墨菲，站上前来，这位是从双星塔来协助你们练习静默术的朱利安法师，他会向你们施展一些简单的攻击魔法，能够打断他的施法你们才算过关.”

话音刚落，一股淡黄色的光芒在朱利安法师的手中凝聚，他缓缓举起手向着墨菲的方向指去，墨菲慌忙念起了咒语，同时用手挡在了前方，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样没有用处，可身体有时就是不能按照大脑的指令去行动.

“砰!”轻轻一声撞击声响起，墨菲整个人被撞飞出几米开外，他揉搓着胸口爬了起来，双眼不敢直视伯克导师那失望的目光.

“滚到一边去猪脑袋，下一个，奎克，希望你有继承你父亲对静默术的天赋.”

“我没有父亲，大人.”奎克走到了墨菲刚才的位置，他是除了艾伯特外最为壮实的孩子，一头金色的短发，皮肤散发如小麦般健康的肤色，伊恩从他的口音中便能听得出他是贵族之子，只有贵族才能把话说得这般别扭.

“希望你的静默术能与你的信仰一样强大，至少要比嘴上的功夫强.”

奎克显然不太满意伯克导师对他的评价，他双眼死死盯着朱利安法师的手，在他刚开始凝聚法术时便快速念起了咒语，可他的咒语显然不太有用，朱利安法师的魔法同样把他撞飞了出去，只是落地时比墨菲好看了点，也许他早已料到了这一点，所以做好了落地的充分准备.

“很漂亮，你摔倒的姿势可以给你满分，”伯克导师轻笑到，学员们也纷纷笑了起来，最后每人都分别挨了一棍子，除了伊恩，他的全副心思都在静默术上，跟本笑不出来.

九月和艾伯特同样没有躲过朱利安法师强力的一击，艾伯特先发制人念起了咒语，可对朱利安法师的法术没起到一点阻挡的作用，而九月则是念错了咒语，当她想重新开始时已被击飞了出去.

“最后一个，伊恩.”伯克导师用棍子把伊恩推了出去.

伊恩替换了艾伯特的位置，他双眼死死盯着朱利安法师的眼睛，咒语早已在心中默念了数遍.朱利安法师有点苍白的眉毛向上扬了扬，他手中的黄光一下子凝聚而成，伊恩来不及思考，咒语如流水般脱口而出，在那股力量形成的一瞬间他把视线凝固在朱利安法师的头部，心里想像着用手把力量完全扔向朱利安法师的头部.

“砰!”一声闷响，在场众人都轻轻吸了一口气，可伊恩没有敢放松半点，他的视丝始终没有离开朱利安法师的眼睛，他不知道测试是不是只有一击，直至伯克导师用棍子轻轻敲了敲他的肩膀他才放松了下来.

“很好，小子.也许你们这群猴子还是能学会点东西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餐，学员们早已是饥肠辘辘，其他几批新学员早已到了食堂之中.食堂里熙熙攘攘一片，全是与伊恩年纪相仿的孩子.他们都在聊着各自感兴趣的话题.

新的学员都被分派到食堂最角落的地方进餐.桌面上早已布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比起双星塔里单调的食物这算是伊恩所见最为丰盛的一顿.

“都坐下，随意挑选你们喜欢的食物，不能浪费，不能拿食物乱扔，有什么争吵要到外面去，不能影响到其他人，现在不是训练，不用苦着脸.”伯克导师用手拍了拍墨菲的肩膀，墨菲习惯性地缩了缩，他还以为是棍子.

导师们早已用餐完毕，比起孩子们，食物对他们的吸引力已大不如前.伊恩在这里可以见到各式各样的人，导师里还有不少是异族人，可他们都有着统一的打扮，一件包裹着全身的漆黑战袍.伊恩同样注意到他们都多多少少有着不同程度的旧伤，有的是普通的疤痕，有的没了耳朵，有的断了手指，像伯克导师一样身体完整的反而是不多见.

艾伯特拿起了一块鸡腿吃了起来，同时伸手去拿水果馅饼.这里的食物足够的多，学员们根本不需要去争夺.伊恩只觉得全身酸痛无比，他随意拿起一个苹果吃了起来.艾伯特起到了很好的带头作用，没一会学员们便放纵地吃了起来，各自聊着训练的事与过往的经历，也许食物才是最好的桥梁，十个从前互不相识的孩子一下子便成了最要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