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舞厅
叶云现在明白罗芷兰等人为什么称赞江雪了，江雪的水平跟其他同学不是同一层次的。
现代人见多了大明星、大人物的表演，看其他同学的表演都觉得业余，最多恭维两句，唯有江雪的表演独树一帜，甚比专业歌手。
只是他有一点不解，感觉在哪里听过类似的歌声。
这话与李回见到夏芯说“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类似，可那时是李回在b站见过夏芯的直播间，只是没进去而留下的印象。
而歌声不同，如果叶云听过江雪的歌声，要么是单纯听过歌曲，要么就是在哪见过江雪的直播或视频。
歌曲不好说，但叶云敢肯定自己没见过江雪的直播或视频，哪怕是不露脸的那种也没见过。
“既然没见过，应该就是以前听过类似的歌声了，也不会是唱过《芒种》的，只是声调类似。”
叶云想想便放弃了，这种感觉就是即视感，可能听说、可能没听过，反正不靠谱，又想不起实实在在的回忆，当作是以前在校内、校外哪个现场表演听过算了。
江雪的歌舞结束后，又轮到其他同学登场表演，但都没有水平接近江雪的，直到整场表演结束，只有江雪的歌舞值得回味一二。
叶云四人结伴走到门口，罗芷兰向他们招手，指着附近另一栋大型建筑说：“舞厅那边等会会举办晚会，晚上如果不想亲自做饭，可以去那吃点东西，免费供应。”
“好啊，先玩一会，等会再去。”莫悠说。
“那个，要玩的话，我先去换一身衣服。”夏芯说。
“诶？换了干什么？女仆装也挺好的。”莫悠笑着说。
“不好。”
“起码养眼啊。”
“容我拒绝！”夏芯果断地说。
一会儿后，夏芯换了一身新衣服出现，是一件粉色连衣裙，虽然没有女仆装吸引人，但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之后两三个小时里，叶云等人以莫悠为首将汉州大学逛了个遍，听说哪里有表演或可以亲自参与的游戏活动就往哪里去，途中有人对路过的小吃摊、杂物摊感兴趣就停下，全程就属莫悠玩得最开心。
到了傍晚六点多，周围的人渐渐变少了，大部分人都开始各回各家，摆小吃摊、杂物摊的同学不是早早卖光走人就是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无一不在说明国庆欢庆日即将到达尾声。
“该去舞厅参加晚会了，想必罗芷兰结束工作后也会到那。”莫悠说。
“啊，去吧。”叶云附和。
到了舞厅，里面的人虽然不至于人山人海，但也比外面渐渐变少的人多一些，四周都是长条桌，上面摆满了自助餐和餐具，可以自由拿取，前方有舞台，上面站着正在总结今日收获的主持人，周围的人谈笑风生，名副其实的晚会氛围。
叶云等人也遇到了罗芷兰，各自打了招呼后，不久就散开了，无论是罗芷兰、夏芯还是叶云，在这里都有熟人，会自然地融入各个圈子，哪怕是莫悠、苏珊珊也会主动找人聊天。
叶云找了个机会脱离正在聊天的人群，取了一份自助餐独自享受，一会儿后，夏芯走了过来，认真地说：“叶云，谢谢你前两天在直播间帮我解释。”
“这不是当时谢过了么？”叶云问。
“当时是当时，我得正式向你表示谢意。”夏芯说。
“哦，没事，别客气。”叶云摆手。
“我今晚会恢复直播。”
“已经没关系了？”
“还在怨恨我的黑粉应该不多了，我的房管会妥善处理，只是忠实粉丝大概会少不少，短时间内肯定不如以前。”夏芯说。
“嗯，慢慢来吧，旧的粉丝无法挽回，就吸引新的粉丝吧。”叶云说。
就在这时，舞台上的主持人喊人更换音乐、调节灯光，让众人在中间空出一片位置，招呼人自由结伴跳舞。
夏芯见到这一幕，突然心有所想，试着问：“要不要去试试？”
“啊？没关系？”
叶云感到惊讶，夏芯被人造谣的事才刚结束，现在为了避嫌，应该与他少接触才对，为什么还会主动邀请跳舞？
“现在的话没事。”夏芯顿了顿，脸红地说，“这里应该没人会刻意造谣生事，反正相信的人会相信，不相信的人会不相信，我也没有强求，就这样吧。”
叶云笑了笑，伸出手说：“那就试试吧。”
夏芯看他变得主动，犹豫了一下，搭上他的手，说：“试试。”
叶云拉着她往舞厅中心走去，在昏暗的灯光下，悄无声息地融入正在跳舞的众人中，化为其中翩翩起舞的一份子，陌生人见了，只觉得这是一对郎才女貌的情侣，没有认出他们的身份。
两人的动作最初还有些生涩，互相磨合后，随着音乐、氛围渐入佳境，渐渐变得熟练。
“我一开始很讨厌那个谣言，觉得那个谣言会毁了我的直播生涯。”夏芯突然开口，“那可是我三个月的心血，是我精心构建的另一个身份，像母亲亲自培育的孩子、像工程师设计的高楼大厦、像雕塑师雕塑的艺术品一样看重。”
“我能理解。”叶云说。
夏芯话锋一转，说：“但现在想想看，我也没有那么讨厌那个谣言，或者说，讨厌的只是那篇文章是‘谣言’。”
叶云动了动容，讨厌的只是谣言？那反过来岂不是说真的就可以接受？夏芯会说出这句话，难道是突然改变想法，喜欢上他了？
“意思是真的就没关系了？”叶云问。
夏芯瞄了他一眼，嘴角扬起，笑吟吟地说：“意思是真的只能自认倒霉。”
“不，你的话明显不是那个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
“不是，怎么听都是‘如果是真的就好了’这个意思吧？”
“你做梦。”
夏芯坚定地否认。
喂喂？这是什么回事？
叶云还未想好下一句，音乐进入尾声，夏芯停下动作，在灯光即将亮起前，拉着他跑到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