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4
莫痛得几乎发狂,他终于崩溃一般尖声叫喊道:“没有!他没有!”
蒋天泽这才停了手里的动作,脸上表情也缓和下来。
他扳过齐莫的脸刚想说什么,却见齐莫满眼的泪水盯着他,然后,就这么在他面前缓慢地合上了双眼,与此同时身体也跟着彻底软了下去。
蒋天泽先是一惊忙搂住怀里滑落下去的身体,随后便动作一顿,不悦地皱眉。
他不耐烦伸手地在齐莫脸颊上拍了拍,冷笑道:“齐莫,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蒋天泽以为他不过在演戏,刚想就这么松手将怀里的人扔在地上,视线却便瞥见床边散落在地上的药片。
蒋天泽走近几步去看,却在看清药瓶上的字的瞬间全身血液都凉了下去。
蒋天泽一刹那只觉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他看着怀里齐莫此刻苍白得像纸一样的脸色,突然浑身一震回过神来,猛地抱紧了怀里的人疯了一样往外跑,边跑边朝家里的佣人和属下吼:“快去开车!去医院!”
第十八章
当齐莫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蒋天泽正在病床旁赤红着双眼看着他。
见齐莫醒来,便阴沉着面孔问他:“齐莫,你想死?”
齐莫看着眼前的人,兴许是熬了夜,蒋天泽此刻看上去疲惫不堪,一直梳理得整齐的头发也全都散落下来耷拉在额头上,是难得一见的落魄模样。
齐莫闭上眼没有说话,下一刻却被人大力的嵌住了下巴。
蒋天泽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吼:“回答我!”
齐莫不得不睁开眼看着眼前暴怒的男人,一时间竟觉得有些莫名,蒋天泽如今这幅乱了阵脚的样子,简直有点不像他了。
齐莫忍不住轻声问:“我死了不是更好吗,你应该高兴才是。”
蒋天泽在一瞬间瞪大了双眼,下一刻,却是笑了出来。
虽是笑着,却声音冰冷。
“齐莫。”
他靠过来,弯腰在齐莫额头上亲了亲,低声说:“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
齐莫的脸色白了下去,只听蒋天泽又在那边说:“折磨人的方法有很多,齐莫,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说完便直起身,摸了摸齐莫冰凉的脸颊,冷声道:“再有一次,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只一句话,便令齐莫彻底溃不成军。他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何止知道,他还曾真真切切的体验过。
齐莫几乎是立刻就感到了恐惧,他颤抖着爬起来去拽蒋天泽的手解释道:“没有,我不是自杀!我睡不着不小心吃多了药,我没有想死!”
蒋天泽任由他拽着,无动于衷的看着他。
齐莫并不想死,他妈妈当年生他的时候差点就难产死了,他这条命几乎就是他妈妈用命换来的。就算是前世他将车开下山崖,也只是因为当时发了疯不受控制。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齐莫被眼前倏然闪过的那些前世的画面吓坏了,哽咽着将脸贴着蒋天泽的手掌磨蹭着,哭求道:“天泽哥哥,我没有自杀,真的没有!”
齐莫哭得可怜,蒋天泽眼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动容,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他最后还是冷漠的抽回了手。
“你最好没有。”
说完这句话,蒋天泽便转身离开,留下齐莫一个人孤零零的蜷缩在角落里。
齐莫那天的话估计蒋天泽还是没有相信,因为很快病房里便被安装了摄像头,齐莫的一举一动都无时无刻不被监视着。
齐莫的病情并不算严重,安眠药食用有些过量,但好在救治及时。他住院的日子里蒋天泽没有再出现过,只派了手下过来看守照顾。
出院这天,那个总被蒋天泽带在身边的西装笔挺的下属终于出现,对他说:“二少爷,大少爷让我来接您回去。”
齐莫只好被领回家去,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回到齐家,齐莫被一路送到房间里。蒋天泽正坐在那里看文件,身上穿了一身居家的休闲衣衫,神情放松,看到齐莫了便朝他招招手,“小莫,过来。”
齐莫走过去,蒋天泽把他搂在怀里抱了抱,然后满意地评价道:“胖了点,很好。”
齐莫低下头不敢看他,却瞥见蒋天泽放在一旁的文件,不由怔住。
蒋天泽这时从后面将齐莫搂住,脸颊在他耳朵上蹭了蹭,慵懒的声音撒娇一样的说:“小莫,把它签了吧,签了,齐氏就是我的了。”
齐莫看着眼前这份跟前世一模一样的股权转让书,心中感慨万千做不出任何反应。
蒋天泽把钢笔递到他手里,语气轻松地说道:“其实你不签也一样,不过还是签了吧,很多事情都能方便一点。”
齐莫回过神来,也没多看那份文件的内容,接过笔便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到了这种地步,反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蒋天泽将文件随手放到一旁,凑过去在齐莫的唇上亲了亲,问他:“今天怎么这么乖?”
齐莫没有回答他,他又自顾自的说道:“既然正事办完了,现在可以做些其他的事了。”
齐莫听得浑身一抖,下一刻便被蒋天泽拦腰抱起,放到了床上。
蒋天泽脱他衣服的时候,他全身都抖得厉害,蒋天泽看得不由叹气,说:“你就这么怕我?”
齐莫看着他,突然小声说:“哥,你要的我已经都给你了,你放过我吧,好不好?”
蒋天泽没有回答,而是分开他的腿,直接刺了进去。
齐莫的甬道干涩紧致,又因为紧张而不住收缩着,蒋天泽在里面随便顶弄几下,齐莫便已经疼得哭出声来。
最后蒋天泽不得不将下身抽出来,探身去拿润滑液。
卧室里开着灯,就在蒋天泽侧身去拿东西的时候,齐莫看到了他赤裸的后背。
在蒋天泽的后背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横在那里,由肩膀一直延伸至后腰。
眼前的景象太过触目惊心了,齐莫不由伸出手指在那疤痕上碰了碰。齐莫记得以前蒋天泽身上是没有这个的,小时候,哪怕蒋天泽身上只是磕到或者碰到一点,他都会心疼得掉眼泪。
可如今,蒋天泽的身上,却多了这么一道丑陋恐怖的疤痕。
蒋天泽察觉到齐莫的动作,回过头来看他。
齐莫不由问道:“这个……”
然而他只问了这么一句,便脸色苍白,后面的话再也问不出口。
蒋天泽则是笑了笑,说:“想起来了?”
齐莫不可置信的摇头,嘴里喃喃道:“不会的,我明明说过让他们不要动你……”
“不要动我,只是把我关在那里是吗?”
紧接着,他又问:“齐莫,你以为我落在陈子浩手里还能好吗?”
蒋天泽笑得讽刺,“不过这个是我生日那天得的,倒还挺有纪念意义的。”
齐莫依旧是满眼震惊,蒋天泽这时弯下身看着他,轻声问:“齐莫,你知道怎么才能做到囚禁一个人,让他如何都跑不掉?就算跑了,最后也会心甘情愿的自己爬回来?”
齐莫说不出话来,蒋天泽亲亲他的唇,笑道:“猜不出来吗?给你点提示好了,小莫,那种地方,什么东西最多呢?”
陈家的势力大多都集中在金三角一代,蒋天泽最后也是被关在那里。
齐莫瞬间睁大了双眼,“他们,他们……”
蒋天泽帮他把说不出口的话说完,“是啊,他们给我吸毒。”
他低垂着眼睛,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笑了笑,“你也知道,人毒瘾犯了的时候是什么事情都愿意做的。”
齐莫流下泪来,他不敢去想蒋天泽都经历了什么,只喃喃道:“怎么会呢,我明明让他们不要伤害你……”
齐莫哭得哽咽,蒋天泽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深深地看着他。
只是看着看着,眼里便渐渐失了温度。
最后,他叹了口气,“齐莫,你总是这么一脸无辜的样子,让人舍不得去怪你。”
齐莫摇头还想说什么,却见蒋天泽轻轻笑了,对他说:“你觉得我现在还会舍不得吗?”
第十九章
当晚蒋天泽用事实向齐莫证明了他确实没有舍不得,齐莫直接在床上被做昏了过去。
不过好在昨晚蒋天泽尽管粗暴,却没有弄伤他,所以齐莫第二天醒来后没有发烧,只是全身都酸软得没有一点力气。
这些齐莫都可以忍受,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下了雨,齐莫受过伤的左腿此刻钻心似的疼,硬生生将他疼醒了。
因为当年骨折后没有及时救治,便从那时起落下这个毛病,只要天气有变化,齐莫便要遭一番罪。不过他现在已经很能忍痛,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他来说也并非无法忍受。
腿上的疼痛令齐莫动弹不得,他在床上缓了许久,才勉强爬起来往洗手间走。
可是到底被折腾了一宿,加上腿伤复发,齐莫没走几步便跌倒在地上,挣扎了几次竟然一时无法重新爬起来。
这时蒋天泽推门进来,正好撞见此景,便说了句:“齐莫,你还真是矜贵的小少爷。”
齐莫没有理会他,咬牙忍着腿上的痛挣扎着要站起来。
蒋天泽知道自己昨天没有伤到他,一开始只以为齐莫是在拿乔,抱着双臂在一旁冷眼看了一会儿,最后终于看出问题来。
像是想到什么,蒋天泽脸色一变忙冲过去将人扶起来,“怎么了,是不是腿疼?”
齐莫疼得额头渗出汗来,没有拒绝蒋天泽的搀扶,小声跟他说:“我想去洗手间,你能扶我过去吗?”
蒋天泽没有为难齐莫,扶着他慢慢往洗手间走。
只是走着走着,看着齐莫脸色惨白咬着唇忍痛的样子,蒋天泽突然冷笑一声,说:“齐莫,早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是不是当初还不如不救我?”
齐莫只是脚步顿了顿,脸上并没有像蒋天泽所预想的那样,露出类似愤慨或者是懊悔的表情。
蒋天泽在一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神情渐渐放松下来,最后干脆弯腰将人拦腰抱起直接送到了洗手间,甚至还亲自动手帮齐莫洗漱。
蒋天泽动作的时候,齐莫一直在一旁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裸露在外的胳膊。
看得次数多了,蒋天泽也注意到,挑眉问他:“在找什么,针眼吗?”
齐莫抿着唇没有说话,蒋天泽轻笑一声,“我戒了。”
齐莫面上难掩惊讶,他知道几乎不可能有人能够单凭自己的意志力戒毒成功,而且关着蒋天泽的地方自然也不是什么好的戒毒场所。
蒋天泽则说得轻描淡写,“不戒掉,怎么能从那种地方逃出来?”
蒋天泽拿手中的热毛巾给齐莫擦了擦脸,弯下身来看着他。
上方的灯光被遮住,齐莫看不清蒋天泽的脸,只听到他用低沉的声音问他:“齐莫,你想体验一下吗?毒瘾发作的时候那种好像千万只虫子在你身上爬,啃咬你骨头的感觉,你要不要也试一试?”
一股寒意渐渐从心底升腾起来,齐莫吓得脸都白了。
蒋天泽这时突然伸手捏捏他的脸,笑道:“看把你吓的,放心,我怎么会那么对你。”
齐莫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
下一刻,却听到蒋天泽说:“你要是吸了毒变得不人不鬼的,抱起来岂不是不舒服。”
只这一句,便令齐莫彻底说不出话来。
蒋天泽倒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帮齐莫洗漱之后,亲手帮他在腿上按摩了一会儿,又将人抱到了饭厅。
此时正是用餐时间,佣人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之后又单独给齐莫端来一个药碗。
齐莫看着里面黑漆漆的汤水,下意识便觉一阵恶心。
蒋天泽在旁边说:“这药得在饭前喝,改善睡眠的。”
齐莫盯着那药碗看,没有动。
蒋天泽给了他一点时间,然后才在一旁不急不慢的警告道:“齐莫,别让我喂你。”
齐莫只得捧起药碗一口气将那些苦口的药汤全都灌下去,他放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