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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一切都已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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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歆瑶回到家,看到福妈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她也陪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问道,“福妈,奕阳他回来了吗?”

福妈正在看苦情戏,没用心的回了句,“回来了,不过又出去了。”

“唔?”

“他没跟你说吗?他去出差了。啧啧,资本家赚这点钱还真了不起,这么晚了还得去出差。你呀,好福气,碰到这么一个肯拼的老公,往后你和孩子都有好日子过。”

蒋歆瑶顿了一下,没听他说要出差,什么时候决定的。

她决定上楼给他打个电话,可是电话拨过去,那头提示短信呼。试了好几次,每隔几分钟拨一次,可都是这种提示。

她心里有些慌了,莫不是被他看到了什么。那时候她太激动了,她不确定顾奕阳有没有跟着她。

正在她回想之际,手机铃声悠扬的响了起来,她以为是顾奕阳打来的,可那熟悉的号码却是叶怀德的。

“喂——”她有些有气无力的说,“你没事给我打电话干嘛呀?”

叶怀德在那头微微蹙了蹙眉,淡笑着道,“现在就开始不耐烦我了,往后还怎么过一辈子啊。”

“别贫了,到底什么事?”

“没什么,就想跟你说说话,宝贝,才离开一会儿,我就想你了,这可怎么办才好?今晚真不该让你回去的。”

“省省吧,三年都熬过来了,也没见你想我想得疯掉呀。”蒋歆瑶酸溜溜的说着。

叶怀德在那头笑,笑得很爽朗。

“你笑什么,再笑我不理你了。”

那头突然安静了,过了一会儿,才淡淡的说道,“我感觉我的丫头回来了。”

那晚两人煲电话粥一直煲到凌晨,最后谁也舍不得挂电话。

“叶子,顾奕阳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我害怕他已经知道了,今天他陪我一起去医院的,然后听了蒋歆彤的话,我就丢下他跑去找你了。如果他都看到了,该怎么办呀!”

“丫头,不怕,一切有我呢。看到了更好,让他知道我们爱得那么深,谁也离不开谁。”

“可是他不肯离婚怎么办?”蒋歆瑶担忧的说着。

叶怀德在那边其实也很担心,可他还是安慰她,“放心吧,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妻子爱着别的男人,他一定会离婚的。等他出差回来,我去跟他谈条件。”

“不要。”蒋歆瑶撒娇的说,“你要是插进来,他会很生气的。离婚的事让我自己处理。”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早点休息,明早我去接你。”

蒋歆瑶皱了一下眉,没好气道,“你来接我干嘛呀?”

“接你出来约会呀,我要好好看看你,丫头,我现在就想你了,现在躺床上满脑子都是你的模样,我真的无药可救了。”

蒋歆瑶扑哧笑出声。

“行了,别得瑟了,不会说甜言蜜语的人,什么时候学得这么酸溜溜的了。”

“我后悔过,是不是我不会说甜言蜜语,所以把你给弄丢了。”

蒋歆瑶抿了抿唇,忽然严肃的问道,“叶子,我总觉得你还隐瞒了我什么?当年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让你决定离开我?”

“没有。”他回答的很肯定,“我已经后悔离开了,过去的事别提了好不好?我很自责,真的。”

后来还是她先挂了电话,那厮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主动摞电话的。

那晚,蒋歆瑶其实没怎么入眠,总是被惊醒。她梦到顾奕阳掐她脖子,想要把她给活活掐死。她有些喘不过气来,醒过来又拿起手机给顾奕阳打电话,这回是通了,可那头一直无人接听。她竟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但是她似乎可以很肯定,顾奕阳看到了,什么都看到了。否则不可能无故失踪。

她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想法,如果顺利的话,离婚,各自去寻求自己的幸福,沿着走错的那条路回头,那里有她的叶子,那里有他的语烟。

蒋歆瑶想,她现在最应该去调查的是这个语烟,最好能让她回到顾奕阳身边。可是对这个人,她所了解的甚少,猜想大概是顾奕阳在英国留学时认识的。或许许彦柏知道的会比她多。

第二天,她睡到中午才醒,下了楼,看到叶怀德竟然登堂入室了,大喇喇的坐在她家沙发上,跟福妈在聊些什么。

看到蒋歆瑶下楼,他朝她淡淡的笑了笑。

福妈则迎了上去,抱怨道,“你朋友一早就过来等你了,你却一直不下来,我都想上去叫你了,你朋友对你多好,说是等一会儿没事儿,让你多睡会儿,哪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昨晚也不跟我提一下,福妈今天可没买多少菜。”

“福妈,我们出去吃。”

“干嘛出去吃呢?嫌福妈烧得不好吃呀。”福妈酸酸的说。

蒋歆瑶好笑的回道,“福妈,您误会了,我朋友在美国留学才回来,他现在吃不惯米饭了,我陪他吃去吃肯德基。”

福妈扑哧笑出声,“我还以为出去吃什么山珍海味呢,那种油炸食品哪能当饭吃哟。”

“福妈,没事,我朋友在美国吃了三年了,你瞧他长得好不好?”

福妈不说话了,蒋歆瑶狠狠的瞪了叶怀德一眼,率先走出了别墅。

还没走出别墅,叶怀德便一把揽住了她的肩。

“别这样,被福妈看到。”蒋歆瑶挣扎。

叶怀德有些不悦了,闷闷的说道,“我们真心相爱,哪里见不得人了,你怎么一会儿怕这个看到,一会儿又怕那个看到的。”

“我当然怕了,我跟你现在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说得直白的就是偷情,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叶怀德气坏了,把她塞进车子,替她系好安全带,车子一溜烟的驶出去了。

“你就晓得给我系安全带,你自己怎么不系。”蒋歆瑶多少有些心软了,替他拉上安全带,柔声说道,“出过一次车祸,怎么还把车开这么快?”

叶怀德降下了速度。

他带她去了一家私房菜馆,他知道她吃西餐吃不惯,这丫头其实很好养活,以前她顶爱吃他做的菜,每次他下厨给她做饭,这丫头总会把他烧得几道菜吃个尽光,一点也不舍得留给她。每次看他吃的不亦乐乎的样子,他就觉得满足,再累都值得。

蒋歆瑶睡到现在,大概真的是饿了,拿着菜单呼啦啦点了好多菜,叶怀德宠溺的摸着她的头道,“小猪,点这么多,你能吃的完么?”

“吃不完打包带回家晚上吃,看你小气的。”

叶怀德轻叹了口气,捏着她的鼻子道,“今天你就算把整个店买下来,我都舍得。我赚这么多钱干什么呀,不就是给你花的。”

蒋歆瑶一听把手伸了出来,特得意的说道,“把卡交上来,把全部的家当拿过来。”

叶怀德笑,笑得很是满足,从皮夹子里掏出两张金卡放在她手上,笑着道,“全部家当没带在身上,卡倒是有两张,无限额的,随你刷。”

蒋歆瑶二话不说把两张卡收进了自己的口袋。“待会儿陪我去逛商场,好久没添新衣服了,谁让我星光族呢,每个月拿点微博的工资一个星期就花光了。你不知道我这几年过着多节俭的生活。”

“这么可怜。”他宠溺的揽着她的肩,亲了亲她的脸颊,笑着道,“以后我养你,不用出去工作都行。”

“不工作在家干嘛呀?伺候你吗?我可不会煮饭做家务,什么都不会。”

“这些都不用你做,我把你养在家里,煮饭做家务还是由我来做。”

“那可不行,女人不出去工作,养在家里会被养傻的,到时候你看到外面的女人,比我漂亮,比我年轻,比我能干,你还不得把我给抛弃了。”

“我还怕你不要我呢。”叶怀德搂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这幸福来得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他有些不敢相信,总感觉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他还是会失去她。

蒋歆瑶酸酸的说道,“你可是堂堂环宇集团老板,外面多少年轻貌美有学识的女孩往你身上扑,我算什么,离过婚的女人,能跟她们比么。你不抛弃我,我就得偷笑咯,还敢不要你。”

叶怀德好笑的揉揉她的头发,不愿再跟她争论下去。以前每次跟她争论,无论她错的有多离谱,他可都没赢过她。每次多跟她争两句,这丫头就会憋红了脸,指着他的鼻子哭,嚷着,‘叶怀德,你欺负我’。

点得几道菜上来,蒋歆瑶吃了几口却没什么胃口了,她嘟着嘴抱怨道,“一点都没你烧得好吃,又辣又咸,下不了嘴。”

“那待会儿去超市买些食材,晚上我做给你吃。”

“你叶总这么忙,我可不敢耽误你一天的时间,要知道你荒废这一天时间,得流掉多少人民币哟。”

这丫头,句句都酸的很,叶怀德索性尽她说。

吃完饭,他带她去逛商场,手指点点,给她堂了不计其数的衣物。蒋歆瑶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的笑着道,“我其实跟你开玩笑的拉,我虽然工资不多,可爷爷给我很多钱,买衣服的钱我还是有的,我没委屈过自己啦。”

“但是我委屈过你,要把过去的三年补偿回来。”叶怀德认真的说着,手指点了一圈,许多件衣服就入了她的口袋。

“好啦好啦,你再这么买下去,家都被我败掉了。我们去超市买菜吧,我饿了。”

叶怀德突然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凑近她的耳朵道,“午饭才吃没多久,这就饿了,看来以后我得多喂你几顿!”

他说的暧昧不明的,蒋歆瑶羞死了。

一边推开他,一边骂道,“你烦死了,再说这样的话,我不理你了。”

“唔?我说什么了?丫头,你是不是多想了?”叶怀德又凑了过来。

蒋歆瑶脸红到耳根,狠狠的踢了他一脚,骂道,“滚开,别来烦我。”

两人打打闹闹的转战到超市,他推着推车,蒋歆瑶则被他控制在他的手臂与推车之间,叶怀德的块头大,蒋歆瑶在她身边就像个孩子似的。

她郁闷死了,“我怎么感觉好像是爸爸带着女儿逛超市。”

叶怀德扑哧笑出声,在她头上轻轻敲了敲,没好气道,“我有这么老了。”

“我看有。”她故意气他。

叶怀德却完全不生气,俯下身在她唇上印了一记,得意的说道,“你有见过爸爸这样亲女儿吗?”

“当然见过,爸爸都喜欢这样亲小宝宝。”

叶怀德动真格了,揽着她的腰,狠狠的吻了下去,舌头灵巧的钻进她的嘴里。一个漫长又火辣的吻,吸引了不少的顾客。

蒋歆瑶气死了,用力推开他,狠狠地踩了一下她的脚。一吻结束,人群也散开了。蒋歆瑶推着推车往前跑,看到蒋靖远和陈怡就站在前方,两人的表情同样的呆滞。

她心口凉了一下,下意识的去找叶怀德。叶怀德也随着她视线看到了两人,笑着扣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安慰,“没事的,别担心。”

蒋歆瑶也不知道这会儿该不该上前去打招呼,她知道看到大哥的脸色很差,仿佛要把她给吃了似的。

害怕之际,陈怡已经走了过来,表情凝重的问道,“你们怎么在一起?”

“大嫂,我们……”

蒋歆瑶吞吞吐吐的不知说什么好,蒋靖远已经走了过来,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冷冷的说了句,“明天回家一趟,我一天都休息。”

说完蒋靖远便离开了。神情淡漠,自始至终,他都没跟叶怀德打声招呼。

蒋歆瑶看着他疏远的背影,心像是跌进了无底洞。

她知道她和叶怀德的事情终有败露的一天,可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竟然被大哥逮了个正着。

之后蒋歆瑶便没什么心情逛超市了,叶怀德挑了些食材,他们便匆匆回了和园。

叶怀德在厨房做饭,蒋歆瑶在客厅边吃零食边看电视,可是她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叶怀德做好饭喊她,喊了三声她才答应。

他叹着气走过来,伸手把她的零食放在茶几上,宠溺的揉着她的头发道,“让你别吃那么多零食,等下吃饭又吃不进了。”

蒋歆瑶笑,笑着撒娇道,“你做的菜这么好吃,我一定全部吃下去,一丁点都不留。”

他将她搂进怀里,往餐厅走去。

这一会儿工夫,他竟然做了满满一桌,熟悉的菜色,熟悉的味道。蒋歆瑶忍不住感慨,“手艺越发精湛了,这些年没少练吧,老实说,是不是经常做给歆彤吃。”

“一次也没有过。”他举起手保证,“这三年我每天忙得跟什么似的,哪还有闲情下厨,再说你不在身边,我做给谁吃呀。我保证这辈子就只为你一个人做饭。”

蒋歆瑶心里五味陈杂,原来她一直是最幸福的人,只是当初一直没有好好把握。

吃了很多零食的缘故,蒋歆瑶到底没能把所有饭菜解决掉。

吃完饭她好心的要去洗碗,总不能真让他一个人做吧,怎么说都是个大男人。

可叶怀德不依,捏着她的脸颊,无比宠爱的说道,“有我在,你就好好的享受吧,让你在里面洗碗,我在外面看电视,那不等于割我肉么。”

蒋歆瑶嘿嘿的笑,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兴颠颠的回客厅看韩剧了。

叶怀德不一会儿就洗好回来了,抱着笔记本陪她一起窝在沙发上。

蒋歆瑶静静的望着身旁他刚毅的侧脸,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被这样一个人深爱着。

他突然转过脸来,笑着看她,“色女,看够了没有?”

“谁是色女呀,我又没看你的。”蒋歆瑶不自在的说着,闷闷的把头转了回去。

叶怀德有些逗她,挑起她的下巴,暧昧的说道,“那你想不想看,我脱了让你看。”

“你流氓。”她憋红了脸,猛地拍开了他的手,生气的低吼,“你们男人都是流氓吗?顾奕阳也总这样。”

说完两个人都顿住了,她真的,只是下意识的,想到了顾奕阳,那只流氓色胚。

叶怀德有些不悦,他也会常想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画面,甚至她不惜让他看到过她脖子上,胸前的吻痕。一想到那个男人趴在她身上做那档事,他快要疯了。

气氛沉默了许久,只有韩剧里女主对着男主哭得歇斯底里。

“我要回去了。”蒋歆瑶再也看不下去了,气氛太冷,她有些熬不住。

叶怀德对着电脑屏幕那一整片的英文字母,指尖在泛白。

蒋歆瑶站起身,低低的说道,“我说我要回去了,你送我回去。”

他抬头看她,一字一句道,“今晚留下来。”

“我不,明天还要去找大哥解释。”

叶怀德火了,声音有些大,低吼道,“有什么好解释的,他看到的就是事实。你都敢跟我在一起,就不敢带我去面对你的家人?蒋歆瑶,你逗我玩的呢。”

蒋歆瑶看着这突然间爆发的男人,抿了抿唇,径直往门边走去。

叶怀德是彻底火了,他最讨厌每次吵架,她对他实施冷暴力,她宁愿她放开嗓子跟他吵一架,就像当年她看到他和蒋歆彤在床上的一幕,她没哭没闹,掉头就走。他甚至怀疑过她是否真的爱他,爱一个人,怎可能如此冷静,如此淡漠。

他‘轰’的把电脑狠狠砸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上前两步扣住了她的手,冷声道,“蒋歆瑶,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淡定?”

蒋歆瑶抬起头望着他,声音也是同样的冰冷,她反问,“不然呢?跟你大吵一架?叶子,我们才和好,不想一点点小事就起争执,我怕我们的感情经不起几回吵。我承认我说错话了,你可以生气,我走,不在这里碍你眼还不成。”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咆哮出声,吼完觉得浑身瘫软,太累了。

叶怀德轻叹了口气,将她虚软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心疼的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为这点小事生气,不该对你凶。但是丫头,以后不要轻易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人好不好?我会控制不住心底的嫉妒。”

蒋歆瑶轻轻推开他,视线变得迷茫,淡淡的说道,“叶子,也许我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了。顾奕阳的存在是个事实,我有过这段过去,怎么都是挥之不去的,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这段过去,以后我们的矛盾还会更大。”

叶怀德急了,一把将她锁进怀里,低低的说着,“我能接受,一定能接受,你给我点时间,我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能没有你。”

最后他妥协,把她送回了家。

福妈还在客厅等她,脸上有些不高兴,试探的问道,“你那是什么朋友,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我大学同学。”蒋歆瑶平淡的回答,往楼上走去。

福妈站在下面冲着上面语重心长的说道,“不管什么同学朋友,你现在结婚了,总要避避嫌的,两个人出去到现在才回来,这要是奕阳在家,看到了,又该生气了。一段缘分修来不容易,可要珍惜呀。”

蒋歆瑶听不进去,疲惫的上了楼,倒头就睡。

那一晚,她什么都没想,睡得很熟很熟。

——

第二天还得去学校上课,好在今天就一上午的课,中午便可以去找蒋靖远。以她对大哥的理解,大哥是绝对不可能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哄大哥开心。大嫂什么都听大哥的,这些事她断然是不会插手的。

心不在焉的上完上午的课,蒋歆瑶连饭都没吃就匆匆赶往蒋家,她可不能惹大哥生气。

回到家,蒋歆瑶看了一圈,就看到陈怡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

“大嫂,其他人呢?”

“呀,歆瑶回来了,你哥在游泳,爷爷跟妈去寺庙烧香了。”陈怡说着走过去拉她的手,提醒道,“你哥哥心情不太好,你说话什么的要小心。”

“谢谢大嫂,你跟我一起去找他,帮我在他面前说说好话。”蒋歆瑶真不敢独自去找蒋靖远。

陈怡好笑的说,“跟你有关的事,你哥什么时候肯听我劝。不过你哥宠你,你别跟他对着干,撒撒娇估计就没事了。”

蒋歆瑶嘟了嘟嘴,感觉这次凶多吉少。

“话说你这次真的决定跟叶怀德在一起了?”陈怡忽然好奇的问了一句。

蒋歆瑶能怎么回答,只得笑笑不做回应。

他们家的是室内游泳池,小时候蒋靖远和蒋靖轩最喜欢在里面比赛,蒋歆瑶则始终是他们的裁判。那时候两个哥哥费了好大劲教她游泳,可这丫头被呛过一次,后来再也没敢下过水。两个哥哥当时可挫败了。

蒋歆瑶猫着腰小心翼翼的走进泳池,蒋靖远在里头正游得欢,她坐在椅子上观看。那一刻仿佛回到儿时,她总在这里看两个哥哥游泳,那时候的自己是无忧无虑的,哪有现在这么多的烦恼。

人越长大越孤单,这话说的一点不假。有时候她真想回到儿时,没有烦恼,没有压力,整天都快快乐乐的,被两个哥哥带着,各种疯,各种玩,各种宠。

蒋靖远游了两圈上了岸,就光着身子坐在岸边抽烟,那样子就流氓简直没区别,哪里像个军人。蒋歆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最近总认为身边人是流氓。

她拿着浴袍和毛巾屁颠屁颠走过去,把浴袍披在他身上,一边殷勤的给他擦头发。

“哥,我帮你把头发擦干,别冻到了。”

蒋靖远也不拒绝,任由她轻揉的擦着她的发丝。

“哥,别抽烟了,我闻着烟味难受,你不想我吸二手烟吧。”蒋歆瑶嘟着嘴道。

蒋靖远不理她,继续抽着烟。

蒋歆瑶一看,今儿肯定是很难搞定的了。以前他哪可能会当着她的面抽烟。

蒋歆瑶知道这会儿绝不能来硬的,不然得吃不了兜着走。她瘪了瘪嘴,妥协道,“好吧,你抽吧,大嫂不嫌弃你就行,偶尔吸一次二手烟反正也不会有问题。”

蒋歆瑶就这样轻揉的帮他擦着头发,擦到手都酸了,蒋靖远还是一个字也不说。他越是沉默,她就越害怕,因为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蒋歆瑶心一横,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说道,“哥,你要骂就骂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我为什么要骂你?”蒋靖远薄唇轻启,满是疏离。

他越是这样,蒋歆瑶就越没底,抱着他的手臂坚定地说道,“哥,我和叶子是真心相爱的,我想和他在一起。”

蒋靖远眉头蹙了蹙,冷冷的质问,“真心相爱,为什么当初要分开?”

“当年有很多的误会,我们是迫不得已的。”

“我不知道什么误会不误会,”蒋靖远猛地甩开她的手臂,火了,“我只知道那个男人差点让我失去你,你知不知道当年看到你用刀片划伤自己,流了那么多血,在医院奄奄一息,差点就没了命,大家是什么心情?爷爷哭了,我爸哭了,我妈哭了,我跟靖轩也哭了,我们都以为要失去你了,我们都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你让我怎么还敢把你交给他?”

蒋歆瑶望着蒋靖远猩红的双眼,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撒娇,“哥,我知道我当年做了傻事,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真的再也不会了。这一次我想跟叶子再试一次,如果还是走不到一起,我绝对不会伤到自己。”

“你说得轻松。当年你高烧到40度,醒来以后也说会好好的,不让大家担心,可你后来还不是用刀子划伤了自己。”

蒋歆瑶揉了揉头发,懊悔死了,当年自己怎么就那么无知了。

“哥,我真的不会了,我好爱他,三年了,都没有忘记他,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蒋靖远深吸了口气,淡淡的问道,“你知道当年爷爷为什么给你找了顾奕阳?”

“因为我们两家门当户对。”蒋歆瑶回答得很酸。

蒋靖远点点头,“门当户对是一回事,爷爷是希望你有一段平淡的婚姻,不爱得那么死去活来,也就不会痛到伤了自己。”

“可是那样我不幸福。”蒋歆瑶嘟着嘴,“你们想要帮我找个安定的人,可是我却想跟深爱的人过一辈子。哥,我和顾奕阳之间就像你和大嫂那样,我知道你对大嫂没有很深的爱情,你们只是在一起过普通平静的日子,你们相敬如宾,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蒋靖远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淡淡的说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所谓的婚姻,其实就是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平淡才经得起时间的磨练。那些经过大风大浪的爱情,那些爱得死去活来的情侣,有多少是走到最后的。”

“哥,我不懂你说的那些道理,我只知道我和叶子是真心相爱的,我想和他在一起。”

“你昏头了,长大了,翅膀硬了,能到处飞了,我讲什么你都不听了,你这样早晚得再吃苦头。”蒋靖远的情绪一下子又被挑了起来。

蒋歆瑶继续撒娇,“哥,你是过来人,我相信你懂的,不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心里多少是遗憾的,即便找个再优秀的另一半,可心里还是有缺口的。”

蒋靖远被气疯了,歇斯底里的怒吼,“那叶怀德有什么好的,他那么爱你还不是上了蒋歆彤的床,做出这么羞耻的事,现在还有脸回来跟你重归于好,我看他压根儿就不是男人。”

这话也激到了蒋歆瑶,她直接蹦了起来,怒道,“哥,我不准你这样羞辱他,你再讲一句他的不是,我连你这个哥也不要了。”

“好啊,好,”蒋靖远冷笑出声,“为了他,连我这个哥也不要了。我倒要看看,他叶怀德有多大的能耐,能从顾奕阳身边把你抢走,能让老爷子心甘情愿的点头。我的话你不听没关系,我这就去跟爷爷报告,看看他老人家是什么想法。”

“哥,不可以。”蒋歆瑶心急的跑去拦他,可是岸边有水,她脚上一个打滑,整个人后仰掉进了泳池。‘砰’的一声,激起了许多的浪花。

蒋靖远回过身,看到她在水里扑腾着,下一秒他来不及思考,跳了下去。

蒋歆瑶在水中把蒋靖远当成了救命稻草,搂着他的脖子,哭得歇斯底里,“你是坏人,我恨死你了,你干脆别管我算了,干嘛还跳下来救我。”

蒋靖远心疼死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紧紧的搂着她,安慰着,“乖,没事的,哥哥在呢,不会让你有事的。”

“呜呜……我讨厌你……我恨你……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蒋歆瑶在水里不断的拍打着他。

蒋靖远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辈子他注定是败给了她。

把她抱上岸,他用刚才的浴巾包住她湿透的身子,打横抱起她往里屋走去。

蒋歆瑶在他怀里挣扎着要下来。

“别闹,带你去换衣服,不然得生病了。”

“我不要,我不要,”她还是不依不挠,“除非你答应我,不告诉爷爷。”

这丫头,这会儿还能跟她谈条件,蒋靖远是彻底输给她了。

陈怡看到蒋靖远抱着湿哒哒的蒋歆瑶进来,直直的往楼上跑,她纳闷的跟上去,“这是怎么了?谈判还能谈成这样?”

蒋靖远将蒋歆瑶抱到房间,对着陈怡命令,“你去找些干净的衣服来。再拿条干毛巾。”

陈怡很快跑到蒋歆瑶的衣柜里找来睡衣。

蒋靖远一边用毛巾帮蒋歆瑶擦脸上脖子上的水渍,一边伸手解她的衣服。

蒋歆瑶和陈怡皆是一愣。

蒋歆瑶低吼道,“哥,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来,你出去。”

蒋靖远不以为意,没好气的冷哼,“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是你哥,你是我妹,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

蒋歆瑶脸羞得通红,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陈怡淡淡的笑了笑,道,“你妹妹现在长大了,和小时候不一样了,这么大女孩子还能被你看光光。你先出去,我来帮她换。”

蒋靖远很无奈的走出去。

“大嫂,我自己来吧。”蒋歆瑶自己换好衣服,脸上的绯红还是没褪去。

“怎么回事呀,掉泳池里去了吗?”

蒋歆瑶嘟着嘴道,“哥哥说要把这件事告诉爷爷,我一个害怕,脚底一滑,掉水里去了。我不会游泳,以前溺过水,哥哥才会那么紧张的。”

“你哥向来是最紧张你的,他肯定是吓吓你而已,哪会真跑去告诉老爷子。”

“谁知道他发什么疯!”蒋歆瑶狠狠的说。

陈怡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道,“你已经很幸福了,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呀。”顿了顿,她站起身往门边走去,“你哥在外面估计等得急死了,我让他进来陪你。”

果然门一开,蒋靖远就冲了进来,坐在床前,伸手探她额头的温度,一脸担忧的问道,“是不是吓坏了,有没有哪边不舒服,上次你溺水烧了好几天。”

“这次没溺,你救得那么快,一口水也没喝到。”

蒋靖远帮她擦着头发,一脸后怕的说着,“你吓死我了。”

“你活该,谁让你对我这么凶的,你看老天爷都收拾你了。”

蒋靖远叹了口气,不说话。

“哥,我求你先别告诉爷爷好不好?爷爷身体不好,我怕他会受不了。”

“你还会担心爷爷,他早晚得知道的,难不成你还指望能瞒一辈子。”

“我想等到时机成熟了再说,爷爷那么疼我,他一定会支持我的。”

蒋靖远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就是太天真了。

——

蒋歆瑶搞定了大哥,但是她知道后面还有更大的困难等着她。这条路真的好长,也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走到头,更不知道路的尽头是不是叶怀德陪着她。

一连一个星期,顾奕阳的电话都打不通。

蒋歆瑶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她每天都跟叶怀德见面,每次跟他约会,她都会有种犯罪感。她一定要找到顾奕阳,说清楚,把婚给离了。

可联系不到他,什么都无济于事。她干脆找到了他公司。

还好这次,前台小姐有了眼力,一下子便认出了她,笑着道,“顾太太,您这次可不能找我打听顾总的消息了,上次我差点丢了工作。”

蒋歆瑶笑了笑,“我是来找你们顾总的,这次能否行个方便?”

前台小姐微微蹙了蹙眉,笑着道,“当然可以,不过,顾总已经一个星期没来公司了,听说是出差去了,您都不知道吗?”

蒋歆瑶郁闷死了,这人还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无劳往返。然而那天夜里,顾奕阳竟然回来了,是深夜回来的。

蒋歆瑶最近睡眠很浅,听到脚步声她就醒了,赶紧套上衣服跑出去,果然是顾奕阳回来了。

他神情冷漠,看也不看她一眼,胡子很长,眼眸清冷,看上去有些狼狈。

“顾奕阳,我们谈谈。”蒋歆瑶压下心底的无数种情绪,平静的对他说。

顾奕阳这才看了她一眼,冷冷的一瞥而已,接着寒如冰霜的声音淡淡的说道,“没空。”

他直接回了他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狠狠踢上了门。

蒋歆瑶郁闷死了,厚着脸皮推开了他的房门。看到顾奕阳倒头睡在了床上,连鞋子都没脱,他何时这般狼狈过。

蒋歆瑶走到床前,这一刻有些难以开口,但是她知道她必须狠下心。

“顾奕阳,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了,我和叶怀德……我们离婚吧!”

顾奕阳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蒋歆瑶又认真的重复了一句,“顾奕阳,我们这段婚姻持续了三年,这三年我们谁也没爱上谁,我相信再过一个三年,两个三年,或是更多的三年,我们还是爱不上彼此,人生有几个三年,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浪费青春了。彼此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吧。”

顾奕阳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步一步朝她靠近,蒋歆瑶吓得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她被他高大的身躯抵在了墙上。

“顾奕阳,你想怎么样?”她颤抖的声音询问。

他冷笑一声,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冷冷的说道,“放心,被别人碰过的身体脏了,我不感兴趣,但是蒋歆瑶,你给我听好,离婚,你做梦去吧。给我带了这么高一顶绿帽子,你以为我会放你们自由,放你们幸福。这辈子,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陪葬。”

“顾奕阳,你何必呢,你可以去找你的爱人,你还可以去追寻你的幸福,我们都还年轻,不该这样一辈子。”

“去他妈的幸福,我被你玩弄了三年,你以为你会这么轻易就脱身。把你们的事情曝光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堂堂环宇总裁,与别人的妻子偷情,那该是怎样轰动的一件事,不知道环宇的股票会不会一下子跌停?不知道叶怀德会不会一下子身败名裂?”

“你——”蒋歆瑶气极。

“蒋歆瑶,我觉得我提醒过你,得罪我是没有好下场的,你尽管试试。我也是有底线的,你和叶怀德别破了我的底线,到时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完他放开了她,头也不回的离去。

蒋歆瑶虚弱的瘫坐在地上,肩膀不停的颤抖着。

给叶怀德打了电话,对着电话,她哭得泣不成声。

叶怀德在那头担心疯了,一边握着手机,一边已经出了门。

“丫头,不哭,在家等我,我马上过来。”

他也不问她到底什么事,就想往她那边赶,什么事都不重要,他只要陪在她身边。

“你别过来,会被福妈看到的。”

“我不过来,你让我怎么放心,乖,我已经在路上,一会儿就到。”

叶怀德再一次开了快车,只不过这次没出车祸。

叶怀德赶到的时候,蒋歆瑶已经在外面等了。

他一下车就把她搂进了怀里,心疼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他们上了车,离去。

没过多久,车库里开出一辆跑车,在这清冷的夜色中,呼啸而去。

“他对你做了什么?”叶怀德一边平稳的开着车,一边担忧的问。

她摇头,哽咽的声音回答,“他没对我说什么。但是他说要对付你,要把我们的事情曝光出去,让环宇的股票跌停。”

叶怀德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好笑的说道,“他说你就信?他有这么大本事?我们环宇怎么说也是上市公司,哪有这么不堪一击,你就不能信任一下我。”

“我不懂这些,我只是很害怕,他不肯离婚。”

“放心吧,这样拖下去对他也没好处,他最后会妥协的。”

听了叶怀德的话,蒋歆瑶才安心了下来。

后来她在叶怀德的床上睡到天亮,叶怀德则一直坐在床沿守着她。

睁开眼睛,一眼看到他,这种感觉真好。

“小懒猪,快起床了,早餐已经做好了,就等你开吃了。”他宠溺的捏捏她的鼻子。

蒋歆瑶顺势勾住他的脖子,撒娇道,“你一直就坐在这里?都不用睡觉的么?”

“我要上床,你还不得跟我急。”叶怀德好笑的说,“乖,起来吃饭。”

“我好困,我还想再睡一会儿。”蒋歆瑶撒娇的说着。

叶怀德伸手揉乱她的头发,“乖,吃过饭再睡,反正今天你休息。”

蒋歆瑶颇为不耐的被他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叶怀德为她准备了丰富了早餐,她却没什么胃口,胡乱的吃了些。

“怎么啦?就吃这么点?对得起我一早起来给你做早餐么?”他抱怨道。

蒋歆瑶又逼着自己吃了些。

“丫头,你搬过来跟我住吧,把你留在他身边我不放心。”叶怀德突然认真的说了句。

蒋歆瑶眉头蹙了蹙,没有说话。

到了晚上的时候,她还是让他送她回家,可是叶怀德却不高兴了,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蒋歆瑶耐心的在他身边坐下,劝道,“我们别再为这种事吵架了好吗?如果曝光出去,怎么都是我们俩的错,我不想这样。等我跟他离了婚,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到时候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叶怀德还是毫不动容,手搁在下巴上,似在沉思。

蒋歆瑶挽住他的手臂,笑着道,“好啦,你还一直说我任性,真不知道真正任性的人是谁。等熬过这阵子,我们就能见到光明了。再忍一忍好不了,三年都忍下来了,不是吗?”

叶怀德搂住她的腰,就是一吻。蒋歆瑶被吻得天昏地暗,听到他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不要让他碰你,牵手都不可以。”

蒋歆瑶自嘲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放心吧,他不会碰我的,他嫌我脏。”

顿了顿,她看着他问,“我和顾奕阳在一起三年,你会嫌我脏吗?”

叶怀德没好气的拍了拍她的头,“再瞎说,我要对你不客气了。”

“我没瞎说,你们男人不都喜欢清纯干净的处女,我已经不是了。”

叶怀德被气坏了,揉着她的头发,宠溺的说道,“我不知道别的男人喜欢什么,我只知道我唯一喜欢的是你,这辈子都只可能是你。”

——

蒋歆瑶一连几个星期陪着叶怀德,没去看老爷子,老爷子有些不开心了,这一周的周一,电话就打来预约了。

那头老爷子的声音不太爽,“囡囡,这个周末总没事吧,爷爷提前预约了,你要再有事,我可不干了。”

蒋歆瑶笑着答应了,想想也是,好长一段时间没回家看老人家了,难怪老人家开始急了。

正巧叶怀德这周去美国,她可以抽点时间好好的陪陪老爷子。

叶怀德这厮要去美国,非得她一大早就送机。蒋歆瑶气死了,天没亮赶到机场,还得再赶去学校上课。

叶怀德的车早在门口等着了,一上车,她小嘴撅得很高,很不爽的抱怨道,“这么早把我托起里,我还得上班呢。”

叶怀德也不爽,哼哼,“昨晚让你留在我那边陪我,你不肯,今天要是见不到你,我怎么安心去出差,这一走至少也得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不见面,还不得想死了。”

蒋歆瑶嘟了嘟嘴,不再抱怨。

一路上他的助理开着车,叶怀德则始终握着她的手,两人十指紧扣。

“我不在的时候给我乖一点。别去招惹他。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别瞒着我。”

蒋歆瑶扑哧笑出声,笑着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我不管你几岁,总之你把我的话记在心里。”

“是,遵命。”蒋歆瑶夸张的说着。

车子快到机场时,叶怀德突然对她说,“据我的了解,他最近都在上海,好像有把工作重心转到长江三角洲一带的倾向。”

“恩。”蒋歆瑶简单的应了一声。

“你真的不关心他?”叶怀德低低的问了一句。

蒋歆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骂道,“你希望我关心他吗?我关心了你保证不跟我吵?你不就希望我对他的一切都不了解吗?”

叶怀德嘿嘿的笑,“好好好,不说他了,我都快要走了,你赶紧亲亲我。”

蒋歆瑶吐了吐舌,对他无语了。

送走了叶怀德,蒋歆瑶竟然在机场遇到了蒋歆彤。

她拎着行李箱,轻佻的走到蒋歆瑶面前,不无讽刺的说道,“啧啧,你侬我侬,你怎么不干脆跟他去美国。”

蒋歆瑶不打算搭理她,淡淡的笑了笑,绕过她径直离开。

蒋歆彤的声音却在身后悠悠的响起,“你知道我去哪里吗?我也是去美国。”

蒋歆瑶的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一起去美国吗?”

她奸笑着道,一步一步走到蒋歆瑶面前。

“你是好奇的吧,我也不隐瞒你,他这次其实不是为了工作,而是参加学校校庆,参加同学聚会。我为什么也被邀请了呢?因为在他的同学心目中,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叶太太。我才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一位。”

看到蒋歆瑶的脸色一步一步变白,蒋歆彤觉得很解气,“这三年他虽然没有忘记了,可我才是陪在他身边的人,在美国,人人都知道,我蒋歆彤是他叶怀德背后的女人,就连华尔街日报都采访过我。”

蒋歆瑶不说话,牙齿几乎要咬破嘴唇。

“蒋歆瑶,他这次去美国,一定没告诉你真相吧,他骗你说是去工作吧?三年了,过去三年,蒋歆瑶,只有你还傻乎乎的觉得身边人还是原来那个,其实三年的时间,每个人都改变了。叶怀德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和你一样单纯的男人。他用了三年的时间,为何能取得现在的成就,你知道背后是什么吗?”

蒋歆瑶依旧不说话。

“是杀戮,是残忍,你一定没见过这几年他的商业手段,看到之后不知道你还敢不敢和这样一个危险的男人在一起。”

看到蒋歆瑶面色变得铁青,蒋歆彤觉得好爽。那天在医院,她只是气急了,才会脱口而出那些话,那些事情说出来,竟然让这对狗男女走到了一起。更气人的是,顾奕阳竟然一点行动也没有,这让她在边上干着急。偷拍了许多他们在一起的照片,有牵手的,有拥抱的,有亲吻的,可是顾奕阳不仅不对付他们,还警告她,说是再拍这种无聊的照片,就要她好看。还说了,如果她敢把这件事传出去,她就死定了。

蒋歆彤有这个心,可没这个胆,她知道顾奕阳是什么角色,她不敢得罪这样一个人。

“蒋歆瑶,我说的话你是不是不相信?这是麻省理工寄来的邀请函。”蒋歆彤把一张鲜红的请帖递到蒋歆瑶面前,蒋歆瑶只觉得眼睛刺痛的厉害。

“蒋歆瑶,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假象。经过三年的时间,叶怀德早已变得复杂,神秘。就是现在的环宇,你知道它的前身是什么,它的前身是环球科技有限公司,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环宇,因为和环球科技董事长的千金,一个美丽的大小姐,他们在一起,后来环球的董事长出了车祸,环球落入叶怀德手中,他利用两年的时间,把环球变成现在的环宇,以我做借口,甩了那位小姐。外界甚至有人猜测,那场车祸是叶怀德设计的。”

“不可能。”蒋歆瑶怒吼,她不相信,也不能接受,叶怀德不是那样的人。环宇是他一手打拼来的。

“不相信,你可以去google搜索一下,应该会查出点线索。”蒋歆彤说的一本正经的,忍不住调侃,“就你最傻,还以为所有人都还是当年那样子,你错了,大家都变了,只有你停在原点而已。我不知道叶怀德为什么又跟你在一起了,或许他只是为了赌这口气而已,而你对他而言,用一句话来说,得不到的是最好的,真正拥有了,也不见得会多宝贝。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得去赶下一班的飞机。”

蒋歆瑶踩着高跟滴滴答答的离开了。

蒋歆瑶一个人呆呆的站在机场大厅,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她似乎是最可悲的。她不懂,蒋歆彤为什么一会儿告诉她,叶怀德是那么的深爱她。一会儿又告诉她这样残忍的真相。

她不知道是怎么开车到了学校,一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差点造成交通事故。

那一节课,学生都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很是关心的问,“蒋老师,你怎么了?脸色有些苍白呀。是不是病了?”

“我没事。”蒋歆瑶笑着摇头,坚持把课上完。

——

第二天一早叶怀德才给她打电话,蒋歆瑶犹豫了很久,才接通。

那头的声音有些慵懒,有些疲惫,跟她解释说,“丫头,我昨天夜里才到,知道你睡着了,没给你打电话。”

蒋歆瑶不说话。

“我尽快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早点回去。”

蒋歆瑶还是不说话。

那头突然低低笑出声,“怎么啦?不会还没睡醒吧?小懒猪,该起床了,起来吃点东西去上班。”

听着他的声音,想到蒋歆彤对她说的,她好像有种想哭的冲动。

“叶怀德,你那边公司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你去处理,还要一个星期。”蒋歆瑶还是问出了口,她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不该有所怀疑,可她还是没忍住。

那头微微顿了顿,接着笑着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边有接连几个重要的会议,我还要把公司下一季度的事情安排一下,所以有些忙。”

“真的,你没有骗我?”蒋歆瑶追问。

那头这次沉默了更长的时间,接着低沉的声音问她,“你怎么了?不相信我说的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蒋歆瑶在这头轻叹了口气。

“丫头,有什么事你明白些告诉我,我在这边,看不到你,也不知道你现在高兴与否,所以不管什么事,你都不能瞒我,知道吗?”

“我知道,”他淡淡的应着,“这段时间你别给我打电话了,我每天都去爷爷那边,想趁着这段时间好好陪陪爷爷。”

那头沉默了许久,接着笑着道,“你陪你爷爷是应该的,但是我给你打电话应该不冲突吧。”

“我怕被爷爷听到。所以你别打过来。我要去上班了,先挂了。”

蒋歆瑶没等那边回话,‘啪’的挂了电话。

远在美国的叶怀德,握着手机在发呆。他能听出来这丫头情绪不高,他很肯定她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ken,怎么一个人在发呆,快开始了,我们得赶去学校了,听说alia也会来,你做好准备跟她见面了吗?”

听到那个名字,叶怀德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如果你不想见的话,我可以出面帮你……”

“不用。”叶怀德摆了摆手,“即便校庆见不到,同学聚会也是会碰面的。”

“那好吧,我们走吧,大伙儿估计等你等得着急了。”

地球这边的蒋歆瑶心情烦躁得很,她知道叶怀德在骗他,他真的欺骗了她。

蒋歆瑶爬起来开电脑,按照蒋歆彤说的,输入‘环球’二字,结果真的出现了很多的新闻,其中最醒目的标题是,‘环球董事长车祸意外身亡,环球新主人疑似准女婿’,在那则新闻里,蒋歆瑶看到了叶怀德的照片,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性感的女子,女孩挽着他的手臂,像是出席酒会的照片,怎么看都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那一刻,蒋歆瑶的手在颤抖,心口像是被什么给戳了一下似的。脑海里回荡着蒋歆彤说的话,‘三年的时间什么都改变了,只有你一个人还傻傻的停留在远点’。可是叶怀德告诉过她的,他这三年都没碰过其他女人,他说过的。

当所有的信念都坍塌时,她不知道还有谁是可以信任的。他隐瞒了她好多事,好多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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