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第36节 罗拉
第七卷第36节 罗拉
德兰医院中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嘈杂，也不知道那些记者都到哪里去了？难道他们肯放过这样一个惊动全国的消息吗？简直是开玩笑！绕过急诊室区域，就挺进前面传来一个人大声说话的声音：“……绝对没有存在这位先生提到的情况，我可以向新闻界的朋友保证，这件事情中绝对没有任何人为的因素，也绝对没有任何所谓的阴谋论存在的可能性！下一个问题？”
“是不是在召开记者发布会啊？”怀着这样的疑问，赵旻晟大步想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果然，绕过一个转弯，前面就是医院一楼的大厅，无数的记者或站或坐，正在凝神倾听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白人老者回答问题。
赵旻晟向里面挤了挤，站到人群的中间，一个不是很显眼的位置注意听着，这时候，又有一个记者举起了手臂：“厄尔院长，不知道我们勇敢的安东尼先生现在的伤势怎么样了？他不会也有什么危险吧？”
“很感谢记者朋友的关心。 ”厄尔院长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似乎平复了一下心情，正色回答：“安东尼先生是这一次事件中的英雄，我们已经派出了专门的医生和护士对他的身体进行全面的检查，除了事先曾经和大家通报过的，安东尼先生的胸骨剑突位置有轻微的骨裂现象以外，我们没有发现他的机体有任何不适地症状。 ”
“厄尔院长。 我们所有的记者，当然，也包括一些关心议员先生健康的市民都在怀疑一个问题，议员先生的伤势不过只是在他的左面肩头中了一枪，为什么这样的伤势就会致命呢？不知道是因为某些我们还不知道，不了解的情况，还是在治疗地过程中又出现了什么其他的伤害？”
“我应该这样给大家解释一下。 议员先生地死亡是很多人，包括我本人在内都不愿意看到出现的结果。 于连先生的致死原因我们已经通过专门的医生向圣何塞市警局和fbi西海岸总部做了通报，他因为子弹在射入肩头之后，进入了他胸腔，造成议员先生的肺部感染而去世的。 在这里，我想通过新闻界的朋友，向议员先生地家人表示我个人的哀悼和遗憾。 至于在手术过程中有没有造成意外伤害，这个问题。 我们有所有手术医生签名的手术记录，如果哪位记者先生有兴趣，而且又看得懂的话，我们可以把这些记录公布出来。 ”
赵旻晟听到这里，没有心思再继续下去，勉力挤出人群，向医院问讯处走去。
问讯处负责值班是一个穿着黄色护士裙的女孩儿，一脸的迷糊表情。 正在笑眯眯的看着向她走过来的赵旻晟：“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助地吗？”
“呃……”赵旻晟偷眼看了一下女孩儿胸前的铭牌：“安雅小姐？您不认识我了吗？”
叫安雅的小护士明显的愣住了：“啊，真的是对不起，请问您是？”
“我是杰米。 在去年，圣诞节前，在医院举办的舞会上。 我和您认识地。 您忘记了吗？”说着，赵旻晟摘下了墨镜。
安雅看着他那似乎在哪里见过的容貌，似乎想起来了：“我……好像有点印象。 嗯，你……杰米，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怎么，您不舒服？”
赵旻晟嘻嘻一笑：“不是的。 你知道，我是在报社工作，最近我的老板快要把我逼疯了！这个可恶的家伙！”
“为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叫安雅的女孩儿可能真的是有点迷糊。 立刻顺着他的话头问道。
赵旻晟左右看看：“还不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吗？就是议员先生被刺杀的案子嘛！我地老板知道我和一些医院地人很熟悉。 所以，就把这个工作交给了我。 谁知道，哎！我连续跑了几家医院，却连给议员先生治伤的医生地名字都搞不清楚！”
安雅听得好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向左右两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来告诉你吧，给议员先生治疗的是卡尔?马龙医生，嗯，不过，急救室的人和他不是很熟悉，所以，我可能不能带你去认识他了。 ”
赵旻晟感激的一笑：“谢谢你啊，安雅小姐，你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儿。 啊！我现在得赶紧走了，要不然的话，我的老板又该生气了。 有机会再见。 ”
“再见。 ”安雅从服务台后面站了起来，向他招手致意。 再坐下的时候，女孩儿给吓了一跳：“啊！院长先生？……”
厄尔院长一脸疑惑的瞪着赵旻晟走远的方向：“这个人是谁啊？”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嗯，是来找我的。 ”
“你确定？不是记者或者什么别的人？”
“不是的，不是的。 ”安雅吓得小手一个劲的摆动。
厄尔院长点点头：“嗯，如果不是就是最好了。 ”又扭头向身边的一个职业装打扮的女孩儿一摆手：“罗拉小姐，我们这边请！”
叫罗拉的女孩儿正是是曾经和赵旻晟共过事的罗拉?李佩。 她也是远远的看着有是似乎很熟悉的身影在服务台前和女孩儿聊天，谁知道等她走到近前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走远了。 虽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那个人就是赵旻晟，但是凭她对他的了解，如果他也来到了圣何塞市的话，那么这个医院一定是他必到的场所之一。
罗拉没有离开，而是笑眯眯的和安雅聊天：“安雅小姐吗？您好，我是地方检察官地助手。 我的名字叫罗拉?里佩，嗯，……”说完，她拿出自己的证件在女孩儿面前亮了一下：“我想请问你，刚才和你聊天的那个人是谁啊？”
“他……他是我的朋友，嗯，是来看我的。 ”
罗拉笑了。 和厄尔院长耳语了几句，后者狠狠地瞪了安雅一眼。 自己先一步离开了。 看着厄尔院长离开，罗拉再一次趴到服务台上：“好吧，安雅小姐，现在请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啊？我知道，他绝对不是你的朋友！或者说，即使他是你地朋友。 也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只是为了来看看你这样简单！对不对？”
安雅哪里经过这样地质问，立刻被罗拉吓住了：“他，他是我去年圣诞节舞会时认识的朋友，但是，嗯，这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了！今天，他突然就来了。 ”
“他叫什么？”
“杰米。 ”
“杰米？”罗拉心中一动：“那他姓什么？”
“呃……他没有和我说呢。 ”女孩儿满脸的无奈。
罗拉想了想。 突然掏出钱夹，从里面拿出一张她和马克思还有赵旻晟的合影递了过去：“是不是这个人？”
“啊！是的，就是他。 怎么，你也认识他吗？”
罗拉立刻明白了：杰米果然到了圣何塞市，而且也来到了医院！但是，他来这里干什么呢？是不是也是和自己抱着同样的目的？他也发现了什么吗？
赵旻晟走出医院——罗拉来了。 自己不能再去找这个什么卡尔医生了，还是再等一等吧？现在应该干什么呢？应该找个律师和他谈谈关于格林斯坦太太地案子呢？但是，但是她已经拒绝了自己帮助，再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吗？
算了，自己不一定一定要给她请律师，自己以一个警察的身份或者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向律师请教一下，这总没有什么吧？
想到这里，他找了一个电话亭，随便拿过电话号码本翻看了起来，找到律师黄页。 从头浏览了一遍。 很快的，一家名叫斯蒂勒※华莱士律师事务所的名字进入了他的视线。 这种通过黄页找律师的做法本来就有一定的冒险性。 赵旻晟看中这家，只不过是因为它地名字好听罢了——一个是他喜欢的演员的名字，一个是他似乎的电影作品中男主角的名字，仅此而已。
放进硬币，拨通了号码，很快的，一个甜美地女孩儿的声音传来：“您好，这里是斯蒂勒※华莱士律师事务所，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呃……”电话接通，赵旻晟似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就在他一打愣的功夫，一只手从他的身后伸过来，一把按上了电话，同时说道：“我有更好的介绍。 ”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赵旻晟苦笑起来：“我应该到更远的地方打电话的。 ”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不就失去了找到好律师地机会了吗？”在微微一顿之后，女孩儿地声音再一次响起：“嗨，杰米。 好久不见了。 ”
“是啊。 ”赵旻晟转过身来：“好久不见了，罗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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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之后，两个人坐在医院对面的一间咖啡馆中，罗拉对过来服务地女孩儿点点头：“两杯拿铁。 杰米，你的口味还没有改变吧？”
“是的，我没有。 ”赵旻晟叹息一声：“罗拉，你怎么样？”
“嗯，没什么可抱怨的。 你知道，新工作，新环境，嗯，还有新的上级，当然，这份工作的福利比起在洛杉矶的时候要好得多，你知道吗?我甚至连牙科保险都有。 呵呵，海斯先生也是一个不错的领导，除了野心大一点之外，其他的一切都还好。 你呢？这一次又准备救什么人了？”
赵旻晟笑了起来：“又交到很多的新朋友了，是吗？”
“是啊，很多的新朋友。 ”罗拉突然身体前倾。 眼睛直直地瞪着他：“杰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赵旻晟反瞪着她：“我吗？当然知道。 问题是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我当然也知道！杰米，这件事就正如海斯先生所说的那样，绝对是上帝赐给他的礼物，当然，也是我的礼物。 ”
赵旻晟不解的看着她：“给他的礼物我明白。 给你的礼物，是什么意思？”
“海斯先生正在竞选地方检察长。 他对我有过承诺，如果他这一次成功了，我就将会是他地接任者！他现在负责的重案组就将会有我来负责！”她地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杰米，我知道你一心想帮助格林斯坦太太，相信我，这也是我所希望的。 但是，这个案子几乎没有什么值得一打的必要。 所有的一切证据都说明了任何律师都没有打赢这场官司的可能性，所以，杰米，你还是放弃吧。 ”
侍者端着咖啡走了过来，赵旻晟接过咖啡杯，轻轻的搅拌了几下，把汤匙轻轻的拿出来放到碟子里，这才端起咖啡杯。 抿了一口香浓地拿铁咖啡：“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怎么？杰米，你还认为我是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儿吗？还是你认为，你只到了这里一天就可以比我在这里呆三天所能取得更多的线索——对格林斯坦太太有利的线索？”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赵旻晟把咖啡杯放下：“罗拉，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太过自信了！我曾经说过，你的脾气决定了你永远也不可能进入到别人地内心中去。 在这个案子中，你又一次犯下了同样的错误。 那就是。 你只是凭直观的感觉和所有那些唾手可得的证据就妄图决定一个人是不是有罪？记住，在法庭上，打的不是证据的多少和证人地多少；在法庭上，是打疑点的！”
“你……”罗拉在一惊之后，立刻笑了：“杰米，你在唬我，是不是？”
“可能是的，也可能不是。 ”赵旻晟再一次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好吧，现在把你的好律师介绍给我吧？”
罗拉苦笑着向后一靠：“杰米，我有一种直觉。 也许我为自己惹来了一个**烦！”
“嗯？为什么这样说？”
“你知道吗？你是那种很容易通过事情的表面看到最深层次的人！而且。 据我和你共事的一段历史对你的了解来看，你对这个案子的兴趣似乎很大？而且。 你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是不是？”
罗拉的这番话说地有点乱，不过，赵旻晟还是听明白了，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就这么微笑着看着她：“罗拉，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聊天？那个我曾经在洛杉矶警局合作过地同事还是圣何塞市地方检察官办公室的助理检察官？”
“呃……如果是后者呢？”
“如果是后者，我想，鉴于我们两个人在这个案子中地位置会使我们有利益冲突，所以，我什么也不能和你说。 ”
“如果是前者呢？”罗拉毫不犹豫的追问道。
“那就更加简单了！”赵旻晟点点头：“罗拉，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这个案子绝对不是那种没有可能打赢的官司！”
“你是说……？”
“我想你也应该已经主意到了，在这一次案子爆发一直到现在的三天时间里，已经有很多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fbi对于连议员的关心似乎已经超过了他们本来在这个案子中的立场！我在和罗宾逊局长聊天的时候曾经听他说过，议员先生被送到医院之后，fbi方面的人就赶到了医院，并且接手了他的安全保卫工作。 你不认为这不正常吗？”
“但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吧？几乎每一次有这也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不总是由fbi方面或者cia，特勤处等部门来负责的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也从来没有把当地警方排除在外的先例啊？”赵旻晟一摆手：“好吧，如果这个问题你还可以解释的话，那么下一个问题呢？只凭击中议员先生肩头的一枪就足以致命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不会是阴谋论者吧？呵呵，杰米，我想你一定是电影看得太多了！”
赵旻晟也笑了：“不，罗拉，我不是阴谋论，也不是因为电影看多了，而是因为，我真的觉得这里面有问题！”看罗拉满脸的不相信，他只能无奈的苦笑：“我知道我现在还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是你知道，有很多时候，我做事都是凭借直觉的！罗拉，相信我，这一次这个案件里面一定有问题！”
罗拉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杰米，如果你的下一步工作取得什么进展的话，你再来找我吧。 今天我们还是不要谈这样让人讨厌的话题吧？”
“好吧，”赵旻晟倒是从善如流：“马克思现在怎么样？哦，对了，还有，你们为什么这样着急就离开了？甚至连评定都是由汤姆给你们写的。 ”
“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主要是学校方面突然来了通知，于是，你知道……？至于马克思，他现在到了纽约，嗯，进入了一间名字叫亨德尔的律师事务所，但是很遗憾的是，因为他……独特的性取向，不是很能受到所有人的接受，所以，他现在似乎已经辞职了。 他现在自己执牌行业。 ”
“呵呵……”赵旻晟苦笑起来：“似乎同性恋确实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啊！”
赵旻晟和罗拉分手，回到了乔治和布拉德居住的酒店，在房间中见到了他们，并且把他对这个案子的想法告诉了两个中年人。 很让他觉得以外的是，这两个人似乎对他的怀疑不以为然，尤其是布拉德，和罗拉一样的满脸不相信：“杰米，我想在这件事上，我不得不和罗拉一样，对你的心里状态表示怀疑了！你似乎……杰米，你是不是因为最近的压力太大了？才会这样对任何事都没有自信？”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乔治，你也是的吗？”
乔治思考了一会儿：“是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
赵旻晟深深地低下头去：是不是他们说得都是对的？我在这件事上过多的投入自己的私人感情，只因为格林斯坦太太是自己认识的人，就让自己过多的关注他，过分的为她所做的一切找借口开脱？
看他郁闷的样子，布拉德似乎有点不忍：“杰米，我和乔治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觉得……，要知道，你在更多的时候还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警察的。 这一次你也不过是，算了，你知道的。 ”
赵旻晟展颜一笑：“我明白的。 ”说着他站了起来，走到布拉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您，伙计。 ”
乔治站了起来：“杰米，案子的事情就到这里吧，到了圣何塞市，你难道不想去看一次著名的圣何塞杯赛吗？”
赵旻晟看着两个朋友期待的眼神，心中一片感动，他当然知道，从来都是惜字如金的乔治肯这样向自己发出邀请，不是真的想看什么劳什子的杯赛，而是为了缓解自己心中的郁闷！想到这里，他微笑着站了起来：“你们愿意去欣赏麦肯罗的表演吗？我有很好的向导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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