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庭审
第七卷第89节 庭审
巧合的是，法庭开始审判和接受梅森的采访是定在同一天。 早晨起床的时候，赵旻晟大大的灌了一瓶子凉水——今天自己的舌头可能要辛苦辛苦了——得好好慰劳一下，不是吗？
上午9：40分，赵旻晟来到了洛杉矶地方法院的大门前，哇！好多的人呢，不会是来采访我的吧？
一个眼尖的记者看见了他，立刻大喊一声：“波贝克警官！”就跑了过来。
赵旻晟心中暗暗叫苦：真的是为我而来的？思考间，十余名记者已经围拢到他的面前，麦克风也递到他的嘴边：“波贝克警官，对于杰拉德先生提出的，针对您的起诉，在即将开庭的时候，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已经被人围上了，赵旻晟也只得苦笑着点点头：“好吧，对于这个案子，这个古怪的案子，我想，也只有约翰.司考泊先生的案子可以比拟了！”（注1）
今天在这里包围他的人都是各大媒体对法律以及庭审很有经验的记者，对于他引用的这个案例自然也是都很熟悉，闻言都是笑了起来。
赵旻晟点点头：“在法官还没有最终宣判之前，我想说，对于杰拉德先生的做法，我绝对可以理解：他只不过想通过这样的手段达到一个更可以出名的目的，获取更多的利益罢了，也许。 在他看来，我这个人会是他成功路上一个很合适地垫脚石！”
“波贝克先生，为什么你不愿意采取庭外和解的方式呢？还是你认为这也是一个可以为你增加知名度的机会？”
赵旻晟摘下墨镜，近距离的看着这个记者，后者畏缩的退后了一点：“你……”
“呵呵，这是一个很好笑的问题，你认为我。 现在的我还需要用出席这样一个，因为如此无耻和可笑地理由导致的庭审来增加我地知名度？我想你一定是从火星来的！”
回答完整个问题。 赵旻晟毫不犹豫的分开众人：“还有什么问题等案件结束之后吧！”
“波贝克警官……”后面的记者还在呼喊，赵旻晟却死人也不管了，径直走进了法院的大门。
庄严的法院大厅里，人来人往，赵旻晟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开始考虑一会儿应该用怎样的方式回答对方律师地问题，在肖恩和他的分析中。 当年的一件事很有可能会作为重点问题被对方提起，如果他不能在回答的时候给法官留下一个很好的印象分的话，这件案子虽然说起来很荒唐，但是也不是没有输的可能的。
看了看手表，已经是9：50分了。 肖恩大步走进法院大厅，一眼看见了他：“杰米，你早来了？真地是很对不起，我昨天晚上和朋友一起……”
赵旻晟一摆手：“我找您做我的代表律师。 是因为我相信您的专业实力，至于你的个人生活，我不会过问。 怎么样，普尔先生，我们进去吧？”
“当然。 ”肖恩点点头：“啊，对方的律师来了。 ”
赵旻晟一回头。 只见电梯门打开，在一群记者的簇拥下，一个黑人少年和一个古铜色皮肤地中年男人走向这边，离得还有一点距离呢，那个中年人就向肖恩打招呼：“肖恩，怎么，这件案子是你负责的吗？唔，这一次你有难了！呵呵……”
肖恩笑眯眯的点点头：“是啊，大卫。 这一次我们都有难了！这就是你的客户？”
“当事人。 ”
“这么说，他是你的客户。 ”肖恩装没听见对方的纠正。
“这位是波贝克警官了吧？”叫大卫的律师把目光聚焦在赵旻晟脸上：“您好。 很高兴见到你。 波贝克警官。 我是大卫.瑞斯可。 唔，我得承认。 你找了一个很好的代表律师，肖恩先生是我的老师来的！”
“老师？”赵旻晟楞了一下：“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和我地老师作为对手出现在法庭。 也许，你觉得很骄傲？也许，这是你们法律界人士地习惯？和自己曾经很亲近的人一起打官司，是不是很能增加影响力和轰动效应？”
“在我个人看来，似乎还是波贝克警官通过这件事得到地关注更多呢！啊，对不起，也许应该说是nbc电视台和你策划的节目。 顺便说一声……”他突然压低了嗓音：“节目真的太烂了！”
“我同意，我绝对同意！”赵旻晟毫不犹豫的点头，弄得大卫也是一楞：“你同意？同意什么？”
“同意你的说法，这是个很烂的节目！就如同即将开始的庭审一样的烂！不过，大卫先生，我想，这个问题我们只有两票，还是应该尊重更多人的意见，你认为呢？哦，顺便说一声，也包括你的……客户。 ”
大卫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当事人。 ”
“谢谢。 ”赵旻晟嘻嘻一笑：“但是我更喜欢我的叫法。 ”
肖恩拉了他一下：“波贝克先生，我们进去吧？”
“是的，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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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公开审理，又是极具轰动效应的当事人，所以，这一次的法庭中挤满了记者和来采访的新闻媒体，赵旻晟一进门的时候就给吓了一跳：怎么这么这么这么没这么着多人？
法庭的结构和赵旻晟看过的电影或者电视作品中的差不多，只不过比他想象的要小很多，椅子只有少少地8排。 分成左右，中间和两边都有走道，一条长长地围栏横在座椅的最前面，迎面是一张几乎和整个房间宽度平行的高桌，后面放着一把高背椅，很显然，那里就是法官坐的地方了。 和赵旻晟想象中不同的是。 桌子相当高，可能是为了给控辩双方以及嫌疑人增加心理上的压力而故意这样设计的吧？
旁边是证人席。 只有一把椅子，用木制围栏围了起来，在围栏上放着一个麦克风；在它地旁边就是陪审员坐席了，12把椅子整齐的放成两排，上面空空荡荡。 法官台地下方是一个小型的办公桌，上面放着一个打字机，这是用来做法庭记录的。 再前面就是分成左右的控辩双方坐席。 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后面放着几把椅子。
肖恩再一次拉了他一下：“波贝克先生，我们过去吧？”
“啊，当然，当然。 ”两个人在面向法官席左手边的位置坐下。 赵旻晟坐在靠里的位置向后面张望了一下，已经有摄影记者开始假设摄影机和用来照明地设备，现场有点混乱。
法官席后面的一扇门打开，两个法警抬着一台电视走了出来。 后面还有一个法警，抱着一台录像机，在众人的眼前把这一切都组装好，打开电视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问题了，这才关上电视。 退了回去。
赵旻晟探头向上面看了看，法官席上的铭牌是反着的，他看不见对方的名字：“肖恩，今天的法官……”
“等一等吧，一会儿就来了。 ”看得出来，他也不知道。
一个法警出现在入口，用洪亮的嗓门喊道：“全体起立！”众人纷纷站了起来：“加利福尼亚州地方法庭民事庭，阿列瓦.杰拉德诉杰瑞米.波贝克受到不公正待遇及种族歧视一案，由尊敬地山姆.杰哈姆法官审理，现在开庭！”
一个长着大大的鹰钩鼻子的白人法官走上了法官席落座。 众人也纷纷坐了下来。 肖恩微微一笑：“杰米。 幸运日！”
“嗯？什么？”
还没有等肖恩给他解释，就听见鹰钩鼻子开始说话：“我不愿意每一次在我的法庭上都要重申一次我对新闻媒体的态度。 但是我想，可能有很多人还是第一次来，所以，我不介意重复一次！如果让我听见有任何闪光灯或者其他由你们特有的设备发出地声音干扰到我的审判，或者是我认为你们干扰到我的审判，那么，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或者她送进监狱！好了，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开始吧！”
不用肖恩解释，赵旻晟也大约知道了，这个叫什么杰哈姆的法官是个在法庭上绝对强调自己权威的人，他不会容许有任何人挑战自己的地位！按照心理学的分析，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在年轻的时候因为自己出色地才华收到很多人地嫉妒，而造成了非常自尊和自卑的特异个性。
也许这样地人不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但是绝对是一个很不错的法官！在这个法庭上，他认为自己就是法律的代名词，所以，很多在细节上的问题，他会考虑得很周到。 而一个对自己最最有利的地方是：这样的人一般来说不会喜欢非自己种族的人！他绝对是共和党！
赵旻晟心中暗笑，偷眼向旁边的座位看过去，果然，一抹无奈飞快的掠过那个大卫的脸颊。
可能是对这个法官很熟悉了，记者们听话的收起了照相机，而开始掏出自己的本本，准备做文字记录。
杰哈姆对于下面的反应很满意的点点头：“那么，我们开始吧！原告方，你们现在可以开始陈述了。 ”
“是的，法官先生。 ”大卫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法官先生，这起案子的起因是我的当事人阿列瓦.杰拉德先生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引起的。 他作为一个圣巴巴拉市的高中生，从自己的家乡来到洛杉矶，参加了由本案中的被告波贝克先生策划并且担任制作人的《美国偶像秀》节目，他所希望的不是在比赛中得到什么具体的成绩，只是想借作业一个舞台，得到波贝克先生所承诺的：‘为了一些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对歌唱和表演有兴趣的年轻人提供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但是很遗憾的是，我的当事人因为过度的紧张，造成了他在比赛中发挥失常，于是他对于自己能够在比赛中走得更远完全丧失了信心，于是，在这样的条件下，他找到了本案中的被告波贝克先生，希望可以从他那里得到一首他答应过的，给每个被淘汰的选手量身创作的歌曲。 谁知道，这样的要求也被对方拒绝了！”
大卫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杰拉德先生认为，波贝克先生之所以不给自己一首他创作的歌曲，是因为我的当事人在舞台表演的时候因为自己的演唱技巧方面的问题而担心他的歌曲不能被完美的演绎，更是因为他是因为不喜欢我的当事人是个黑人这样一个事实！”
杰哈姆法官点点头：“被告一方，你们可以开始陈述了。 ”
肖恩站了起来，也是轻轻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法官阁下，我们放弃开庭陈述！”
“嗡嗡！”法庭中一片骚动，谁也没有想到，赵旻晟一方居然会放弃？
杰哈姆重重了敲了几下震木：“肃静！肃静！”然后，他低下头，看着肖恩：“肖恩律师，你确定，这是你和你的当事人都同意的吗？”
“是的，阁下，我们放弃陈述。 请您按照第一修正案中的有关规定，参考疑点利益……”
“肖恩先生，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这是民事庭的审理，不是刑事案件！”
“是的，先生，我们完全知道。 下面，我们请求进行证人交叉问询阶段！”
“原告方呢？”
赵旻晟和肖恩来这样一手，也是大卫没有想到的，正在疑惑间，听到法官的问题，他赶紧表态：“啊，是的阁下，我们不拒绝！”
“那么，本席同意。 原告方，你们可以传召你们的第一位证人了。 ”
“是的，法官阁下，我们传召第一位证人是马丁.霍华德先生。 ”
注1：“……约翰.司考泊……”他是美国一间教会学校的老师，1925年的时候，他在自己的课堂上教授达尔文的进化论，这件事在他任职的学校引起极大的风波，消防要求他放弃这样的讲述，被他拒绝。 后来学校方面把他告上了法庭，理由是在学生中传播一种未经证实确实存在的科学论断。
这件事后来被评价为：“美国20世纪最惊人，最值得研究的法庭案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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