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九荷
‘岁月长河，时间如梭，哪里记起你我？
怎能离去，如何记起，何处我们相遇？
深埋的回忆成为秘密，被惊起的那个梦里，谁被想起，谁被忘记……’
一道凄切清幽的声音，伴随着古琴响了起来，原本喧嚣的春风渡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歌声凄美，拨动灵魂，所有人都好似提线木偶一般转身。
一道白色纱衣的倩影出现在二楼的亭台之上，女子目光远眺，看向幽暗的夜空，凄美的歌声，传出很远很远。
痴了，夜楼也被那声音的主人所吸引，月下侧颜，好似广寒之主，嫣嫣一笑，颠倒众生。
“夜风小筑白玉花，琴瑟鼓乐落天涯，月夜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宋大峰似乎完全沉浸在良辰美景之中，口中喃喃道。
一曲作罢，良久无言，即使这春风渡美女如云，但在此女子面前都黯然失色。
“九荷献丑了。”飘飘万福，女子自二楼微微欠身。
“各位官人，今天可是来着了，这位九荷姑娘是从东面的龙渊王朝而来路过此地，九荷姑娘可说了，一百两一杯酒，由九荷姑娘亲自斟满。”刚刚拉着宋大峰的女子，高声说道。
话音刚落，便有数人争先上前。就连宋大峰也是掏出两章一百两银票递了过去。
十几名女子端起杯盏登上二楼的亭台，九荷玉手伸出，将杯盏斟满，众女子便由另一侧纷纷又下了二楼。
“这酒盏之中，有一杯名为仙露酿，是我亲自所酿，有缘人若饮得此杯，便请上二楼，一起赏月对饮。”九荷浅然一笑说道。
顿时下面沸腾了，夜楼同样也得了一杯酒，自然就是宋大峰那两张一百两银票的作用。
“各位满饮此杯，杯底有荷花的便是仙露酿。”
“我的是空的。”
“我的也是空的。”有人口急，一口喝掉杯中之酒，有些泄气的说道。
“看来我也没有这个缘分了。”宋大峰将酒杯喝干，里面同样干干净净并不见荷花，长叹一声说道。
这一杯酒一百两的价格，确实贵的离谱，可是来此喝花酒之人，哪里又是穷人呢。
夜楼轻轻抿了一口，竟然发现这酒的味道，丝毫不比他大师姐花楹所酿酒的味道差，甚至还有过之。
“小兄弟，你怎么只饮了半杯？”忽然，旁边的绿衣女子开口道。
“我怕喝醉了。”
听到夜楼的话，众人都笑了。
“来此喝酒，岂能只饮半杯。”旁边一个中年人，大笑着说道。
“小友，不用担心，这酒不醉人。”亭台之上，九荷莞尔。
见众人都看着他，夜楼便也一饮而尽，将被子递到旁边绿衣女子手中的托盘之上。
就被刚刚放入托盘，便听得那女子幽幽一笑，众人不解都看向那名女子。
“还真是天赐良缘，这便是仙露酿。”绿衣女子将酒杯拿起，给众人展示，笑着说道。
说着，夜楼便被绿衣女子领着上了二楼亭台。众人一片唏嘘。
夜楼登上亭台之后，一道薄纱将亭台与一层大厅分隔开来，夜楼转身看向那白衣女子，略显拘谨。
亭台并不大，当中放着一张圆桌，圆桌两侧各放着一把圆凳，白衣女子身下坐着一把，另一把显然是留给夜楼的，在九荷身后，有着一张绣床，床上大红的缎子被褥，薄纱轻悬挂在床的两侧。
绿衣女子悄然离开，只剩下夜楼和那白衣女子九荷。
“这酒怎么样？”九荷问道，随之便有斟满一杯，示意夜楼坐下来。
“比我大师姐的酒还要好喝。”夜楼生平只喝过两种酒，其一便是花楹的醉仙酿，再者便是这仙露酿。
“你是紫云山的弟子？”
夜楼点了点头，将那刚刚斟满的酒放到嘴边，轻轻小酌。
九荷看到夜楼的样子，笑了。
“你身为紫云山弟子，为何身上有如此重的魔气？还修了魔道。”九荷话音一落，夜楼手中酒杯险些落地。
“魔道？”夜楼很是疑惑。九荷见状，似乎明白了个大概。
“你应该就是紫云山要找的那个上古神器天鸿珠的转生吧。”
听到九荷的话，夜楼一下子警惕了起来，紧盯着面前的美丽女子。
“你不用紧张。”九荷一笑，随手一挥，那玉壶之中的酒自壶口飞出，将夜楼刚刚喝下一半的酒杯，再一次斟满。
“你体内现在有着三股力量，如有一日暴发，你必将遭其害。”九荷的声音波澜不惊，目光如水，看着夜楼。
“今天一见，也算缘分，便帮你去了隐患。”
夜楼并不理解，这女子话中的意思，三股力量是什么，必遭其害就是何意，他并不知道。
想了想，夜楼开口道。
“姐姐，刚刚说我修了魔道，这是何意？”
“可能你并不知情吧，这紫云山修的乃是仙道，道法自然，而你不仅修了仙道，体内还有这魔道气息。”
“姐姐是说念海？”
九荷点了点头，说道。
“魔道修的是九门，而你现在应该已经打开了第一脉门冲天门。”
“九门是魔道？不是天道？”夜楼大惊，洛可卿教他之时，说的是天道九门，并非魔道。
见夜楼一脸惊愕，随即一抹怒气上涌。
“这……这……”夜楼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竟然伸手就要去抓脖子后面的魂骨。九荷见状，衣袖挥动，夜楼只觉得全身都被一股力量束缚起来，再也动弹不得。
“小小年纪，你这是作何。”
“我堂堂正道仙门，岂能修者旁门左道之术。”夜楼大怒。
“正道仙门？旁门左道？”
“这都是你那师父师叔灌输给你的思想吧。”说着九荷起身，走到那亭台扶手前，看着夜色之下，纵横交错的街市，说道。
“天道也好，魔道也罢，无非就是个名字而已，天道七重，魔道九门，终归都是开辟新的世界，大道归一，无非就是途径不同，何来正邪对错。”
女子的几句话就让夜楼平静了下来，这正邪之说夜楼也听其他师兄们将过，物件不分正邪，功法不分正邪，唯独人心，善恶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