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7
但是若是落入水中，水就会变成无情的杀手。
商瑞派人每日盯在码头，有消息，立刻回报。商瑞知道这次是海洋公司的首航，以后的成功与否，与此次密切相关。看到书信里说的情况，每艘船里都装满了东西，他派的两个管事也说，不虚此行，想来应该是不错。他早就准备好了锣鼓及舞龙舞狮队，他们进入苏州的人们的视线，就开始敲锣打鼓，他要把海洋公司的收获都告诉大家。他也订了临江的酒楼，只差归来的英雄们了。
当下人来报，已经隐约看到船帆的时候，商瑞和淑馨正在吃午饭。
“爷，您就让妾去嘛！”
“不行！”
淑馨强烈要求去酒楼的二楼等哥哥，遭到商瑞的断然拒绝。她心里也清楚，大肚子的她绝对不适合去人群拥挤的地方的，可是她心里还是想着哥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商瑞走出馨园，她亦步亦趋地跟到大门，已经累的她气喘吁吁了。七个月的肚子和别人临产的肚子差不多大了，甚至有过之无不及，能跟上商瑞的脚步已经算不错了。商瑞跨马奔走，只剩淑馨站在门口翘首相盼。
冲天的锣鼓已经敲起来了，闻讯赶来的苏州人，蜂拥至岸边，近了！更近了！三艘大船，已经非常清晰！岸上的人们竟然欢呼起来，热闹程度不下于端午节的时候。
船上的白靖宇一身白衣，迎风而立，两边是船上的各位管事及其他船员，他们看到岸上的人群，也挥舞着手臂，希望岸上的亲人能率先看到他们，他们无不急切的希望立刻、马上拥抱亲人！在此刻封建的礼教早已被人们抛在脑后，亲人的归来，已经是头等大事了。还有岸边的小娘子，此刻也放下了矜持，有的是盼望着哥哥或者弟弟，有的则是寻找着自己的白马王子，她们挥舞起手中的彩色手绢，像在岸边迎风的花儿靓丽！
“少爷，您看，咱们到家了！”
“是啊，终于到了。”身边的人都听出白少爷现在的声音居然有点儿颤抖，是啊，此刻船上的哪个不激动？哪个不兴奋？
七月十六出发，九月二十八日回归，两个半月的时间，他们将船上的物资，带有苏州印记的物资全部卖出，并带回了满仓的海产品。有鱼，各种各样的鱼，太多没见过不知名的鱼类，还有蟹、虾，还有海带等等，满满三大船的东西。白靖宇淑馨介绍的方法，从海边保存到苏州，甚至还能更久。
而在船上的人们，不过是苏州普通的老百姓，不过水性稍好，可谁能想到自己会参与到惊天地的大事中来呢？前人，父辈，谁会想到要去海边，将海里的东西带到苏州，甚至更远的地方？他们做到了。这是他们的骄傲，他们的自豪！
岸上的喊声更加高亢，锣鼓更是震天，商瑞站在码头前方，遗世独立。他注视着船上白静宇，白静宇此刻也注视他，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情人，只有他们知道，内心的激动和呐喊，需要怎样的控制才能抑制住！此刻属于他们两个年轻人！海洋公司的首行成功不仅是海洋公司一大创举，更会在景国的历史中留下浓重的一笔！
“哥哥！”
“儿子！”
“到啦！他们到啦！”岸上的人们放开了嗓门，高声喊起来，船上看到家人的，也高声呼喊着，此刻声音和手臂的挥动，成了他们互诉思念的唯二工具。
商瑞和白静宇，只是男人间的拥抱，拍了拍彼此的肩膀！
“辛苦！”
“谢谢！”
再多的千言万语也抵不过彼此的信任，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之大，也不能阻挡他们拥有共同的事业和梦想。
“兄弟们，辛苦了！在下在临江楼备下了好菜好酒，让我们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各位亲人朋友，若是不嫌弃，一起来吧！”商瑞站上码头的高台，冲着船上的人员喊道。
商瑞带领他们来到临江楼，这是他们出发的地方，两个半月后他们回归了，还是原来的人，心情却是极大的不同了。
等到大家都落座，商瑞及白靖宇走上台前。
“大家安静下，非常感谢大家跟我到海边，我们同甘共苦，经历一路坎坷，今日我们终于回家了，非常感谢大家！”说完，白靖宇还向他们鞠了一躬，其实在古代，富家的少爷根本没有必要向他们打工者鞠躬，也许白靖宇想到了妹妹的话吧，不过更多的是在船上，他们的团结才保证了航行的安全、顺利。
“非常感谢！有了你们，我们才能一路平安，有了你们，我们才能顺顺利利的回来！非常感谢！在此我还要特别感谢一下王天顺，是他提醒了我们前方的水下有礁石，让我们有充足的时间避免触礁的可能，可以说，王天顺救了我们全船的全体队员，我代表全船的船员给你鞠躬！多谢！”王天顺可不敢就这样受了白靖宇的礼，他赶紧起来还礼。他小时在河边长大，对水比对自己还了解，而且能参加这次首航还是运气而已。“在此，海洋公司奖励王天顺一百两白银！”
“此外，我们给苏州的父老乡亲们，还带来了海的礼物，商大人给我的信件中讲到，我们苏州今年的秋收情形特别不乐观，地里的庄稼非常壮士，但是花期时候，阴雨连绵，造成几乎是颗粒无收，老百姓恐怕又要过一个饥饿的冬季。海洋公司，生在苏州，不能眼睁睁看着苏州的人们去忍饥挨饿，而且这其中就有我们的家人！海洋公司有责任去帮助苏州度过难关，在这里，我代表海洋公司，代表海洋公司所有参与的商户，向苏州捐献一千千斤的鱼，心里有数的船员可能明白，这是我们辛苦两多月来，接近一半的鱼，但是，海洋公司，依旧要这样，只要一半鱼，剩下的那一半鱼，除去捐献出去的一千千斤，剩下的由此次参加航向的船员平均分了！算是给大家的下酒菜！”白靖宇此时这么讲心里也明白，剩下那一半的海鱼，即使不算那些蟹、虾之类的东西，也足够他们赚个满盆钵提。更何况，这次是打出海洋公司名声的重要时刻，也是最好的时机。而且捐献的鱼类不过是寻常的食用鱼，而那些彩色斑斓的鱼来，自然被白靖宇单独存放了。那些鱼也是白靖宇精心照顾，运了大量的海水，才得以运到内地，自然不能就随便捐献了。
捐献海鱼，是商瑞和白靖宇共同商量的结果，当然，所有参与的商户的也同意了，即使捐献海鱼，他们也会赚个番，何况这是捞名声的好时机，况且，即使不捐献海鱼，周大人也会想着法子，让他们吐出来救灾的。
随后，商瑞公布了此次参与的商户及所占比例，并张贴在海洋公司的门口。
剩下的海鱼，自然没打算在苏州留下多少，多数继续运往更远的内地，由白家的商路销出去不少。白家出人出力最多，自然收获也是最大的，最后结算下来，约莫单纯的利润也有五万两白银，已大大超出初步的估计了。
吃干股的淑馨也分得两万两呢，太超乎淑馨的想象了。想来内地的人们将海洋的产品当成稀有物品来买了，若是海洋公司不断提供海产品，市场饱和，利润应该没有这么高了。
白靖宇自然给妹妹准备了许多礼物，就像小时候一样，出去了总能给妹妹带来惊喜，在他的脑海里出去，不管是不是远行，都应该给妹妹带礼物，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第二十八章 淑馨生产
更新时间2014-3-23 21:55:53 字数：2654
而此时的馨园却处于一片紧张、忙乱中。原来淑馨送商瑞到门口，累得气喘，又加上焦急，便动了胎气。
肚子里的孩子动的厉害，淑馨自然感觉不好，赶紧让司琴找孟大夫。
笨重的身子，时不时抽疼的肚子，让淑馨走路更加艰难，来到馨园，淑馨已是满头大汗，体力不支了。庄嬷嬷和楚嬷嬷合力将淑馨扶到床上，让空给孟大夫。
淑馨忍着时不时的抽痛，可是紧攥的双手显示出她忍痛的痛苦。双手的用力，并不适合把脉，孟大夫还是双手轮流把了把脉，虽然影响，可也能基本断定要生产了。
“怕是要生产了！”孟大夫皱着眉头，七个月的孩子，生下来活的了吗？不仅是孟大夫有此疑问，庄嬷嬷和在场的楚嬷嬷更是担心，这弄不好可是一尸两命啊！而言嬷嬷慢慢退到了后面的角落，七个月的孩子，早产，即使早期养的好的都不见得能养活，何况孩子的母亲喝了她这么久的养生汤呢？
“啊！嬷嬷！”突然的阵痛让淑馨不禁喊了出来。听到淑馨的叫声，庄嬷嬷更加紧张了。
“小姐！”庄嬷嬷赶紧来到淑馨的身边，抓着她的手，给她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
“司棋，快去请产婆！路北，快去告诉少爷！”楚嬷嬷抓紧时间吩咐，“厨房烧热水！还有煲碗参汤！”商府谁都没想到淑馨会在七个月的时候就早产了，自然没准备产婆，奶娘更是没想！这生孩子的准备可是一件没有，幸好楚嬷嬷在侯府的时候，安排过其他姨娘的生产，尚有一些经验。
“孟大夫，您可不能走，您看这馨园，还得指望着您哪！”
“梦大夫，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听着屋里淑馨的喊声，司琴知道小姐怕是不好，竟然跪了下来，哭着求大夫。
“快起来，照顾好姨娘是少爷吩咐的。只是这生产的事？”
“孟大夫，不求您接生，只求您出现不好的情况，您得救命呀！”楚嬷嬷着急的说道。
孟大夫自知不能一走了之，只好留下来。
“嬷嬷……我想我娘！啊！”阵阵的抽痛。
“小姐，您在坚持下，产婆马上就到了！我派人去请夫人！”
“娘！娘！”肚子的疼痛已经让淑馨完全失去了思考，她只想到她的母亲，想呆在她的怀抱里，就那么呆着，柔软、温暖。抽疼的肚子，让她全身都颤栗起来，生孩子的疼痛果然不是人能忍受的了的。
“小姐！”庄嬷嬷看到淑馨满头大汉，禁不住喊叫的样子，心疼的不行！产婆怎么还不来？！她不知道，苏州因为海洋公司的船队的到来，家家户户几乎都到岸边迎接了有家人归来的自然去迎接多日不见的亲人，没有家人归来的，去看看船队在海里捞了什么好东西，而在家里老老实实呆在家里，让人找上门的产婆更是没有。
而在寻找少爷的路被，更是被行人，挤得迷了路。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中，寻找前进的缝隙实在是太难！等他艰难地挤到临江楼门口的时候，更是寸步难行。他大声呼喊着少爷，可是热闹的酒楼里面，丝毫听不到他的声音。他焦急，可是忙碌的商瑞哪里会看得到他的身影。
“嬷嬷！我疼！娘！我疼！”怎么会这么疼！从没生过孩子的淑馨，第一次就遇到了早产。早产，胎儿还没完全进入盆骨，宫口更是没打开，然而不住的宫缩，却不停的推挤着孩子。
“小姐，别紧张，我们放松放松好不好？”庄嬷嬷知道此时不能浪费一丝力气，需大气的还在后面呢。
“可是，我疼！”
“小姐，您得听奴婢的，奴婢生过孩子，大力气的还在后面呢，您可别把力气都喊没了呀！小姐！”庄嬷嬷的手早被淑馨抓满了血印，可现在哪里顾得上！她紧张地看着淑馨，现在可不能把力气浪费了。
“姨娘！奴婢已经派人请夫人了，您可要坚持住！”楚嬷嬷看了看淑馨的下身，羊水已经破了，然而宫口却还没开全，孩子得马上生下来，要不然也得憋死。怎么办？
她看了看庄嬷嬷，庄嬷嬷看到楚嬷嬷的眼神，也知道怕是情况不好了。
“姨娘，您跟着奴婢的喊声使劲！”楚嬷嬷也没有接生过孩子，但是她在旁边看过别人接生，自己也生过孩子，明白一个人在旁边引导，六神无主的孕妇此时也最容易被引导，孕妇需要一个人来告诉她什么时候用力，两个人的合作，起码比一个人的孤军奋战要强的多。产婆还没来，孩子已经等不及了，再等下去，不仅孩子憋死，大人怕也熬不过去了。
“小姐，您听楚嬷嬷的声音！小姐！您可得听话啊！”
“嗯！”疼痛的淑馨只不过微微点了点头，她早已经被疼痛折磨得没有了一丝的想法，只想赶紧把他生下来。
“姨娘，使劲！”听到楚嬷嬷的声音，淑馨憋红了脸，努力使劲，可是孩子几乎的纹丝不动！
楚嬷嬷喊了几次之后，淑馨的力气已经用完了。身体已经不听话了，孩子还是那里，她不知道怎么办？
“嬷嬷……您要告诉娘，我想她……”淑馨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已经在慢慢流逝，她闻到了血腥味，联想到刚才“哗”一下蜂拥而出的液体，她更加肯定了她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