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旧时代卷03
学堂来了个陆老师,一群孩子都异常兴奋。特别是这个老师长得又好看又会做好吃的!
陆昭寒轻而易举地收买了一群孩子的崇拜,外加村里姑娘们的钦慕。然而耐人寻味的是,自从陆昭寒到来了之后,村里的人总是偶尔有人身体虚弱。但陆昭寒每次吸食精气分几次吸食,故而这一点虚弱无关痛痒,村民们便没有太注意,只有林一阳偶尔听到谁家什么人莫名身体突然不舒服了,心里都要抖几下……
张老师会在这里支教三年,这还是头一年。这里的生活条件贫苦,连同学生的课本都是他出的钱。平日里一点油腥也没有,张老师的饮食来源全靠学生家里送的一些菜,权当学费。
张老师本来也是个奉行君子远庖厨的男人,根本没一点的厨房经验,之前都是他勉强做一顿吃一顿,菜随意放水里煮熟了吃。直到陆昭寒来了,一手包揽了两人的伙食,伙食质量直线上升,张老师才养回了一点肉。
不过虽然陆昭寒长得好、会做饭、学识广,但一般人还真受不了他那脾气!就连张老师这样软绵脾气的,有时候都有点心累。
比如现在,陆昭寒大早上光着脚丫在床上走来走去。床板是陈年旧木,被踩的嘎吱作响。张老师被吵醒,从喉咙里深吐出一口气,把被子拉着盖过头顶,好减轻陆昭寒制造的噪音干扰。
“张老师,我这被子太脏了,能不能帮我洗洗?”陆昭寒发现了张老师的动作,大声问道。
“……我不是昨天刚给你洗了被子吗?”
“刚刚我看到有只老鼠在我被子上爬过,太脏了,我们不能把它们赶走吗?”
有老鼠很正常啊,你就不能忍忍吗?而且只是爬过而已,这里老鼠小强数不胜数,真要计较的话,那岂不是每天都要洗?叫你每天急的拿出去晒太阳你又不去!
一个月内给他洗了不下十次的张老师难过的卷成一团,想不通陆昭寒这样的洁癖为啥非要来山里当支教。
“张老师?”
“……那你放盆里吧。”
陆昭寒应了一声,便抱着被子出去了。
院子里两个大水盆,陆昭寒将自己的被子丢在了张老师的盆子里,转身去了厨房做饭。
淘了米,3332出现在他身后,“你每次任务时性格都不一样,为什么?”
陆昭寒忽视了它,专心做饭。3332又问:“你这个性格是什么?蛮横?”
要说蛮横,陆昭寒现在的脾气在山里是出了名的。学堂里有一位十六岁的小姑娘,她家里就她和一个年岁大的哥哥,因为年纪大了,家里打算让她嫁到隔壁村的人家去,也好拿点彩礼钱。
山里的姑娘都结婚得早,但受学堂老师的教育影响,这姑娘又不喜欢对方,于是反抗了一番。谁知道那姑娘的母亲却发怒了,加之听了村里一些传言说学堂的新老师招村里女孩喜欢,便拉着女儿来学堂找陆昭寒。
姑娘母亲见着他就骂。陆昭寒的颜值显然无法让大妈降低警惕,陆昭寒当时正上课,对方上来就说他勾引学生,陆昭寒愣了片刻和对方直接对骂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难以忘记,陆昭寒一个文人,什么脏字也不嫌不文雅,一个劲地往外蹦。大妈直气得头发晕,陆昭寒一战成名,气倒了村里有名的泼妇一事在都通过现场的观众口中传播了出去。
陆昭寒的奇葩指数出了和他住在一起的张老师知情外,还有被收为陆昭寒‘内门弟子’的林一阳了。
林一阳虽说是学堂一大刺头,但唯独怕陆昭寒,而且林一阳脑子灵活聪明,张老师对于他的学习能力本就满口称赞,有了陆昭寒收拾他自然是件好事。
林一阳也不知道陆昭寒是真闲还是看好自己,天天拉着他开小灶。有时候学堂放假,他也每晚夜深时去找他上课,吓得他晚上都睡不好。
对此陆昭寒的解释是:“你不是说要出去外面吗,什么都不懂怎么养活自己,我教了你这些,我们再一起出山。”
和陆昭寒混熟了,林一阳和他说话随意了许多,当时他便回道:“算了吧,在山里和你在一起就算了,出去还在一起,你是要缠着我一辈子吗?”
当时陆昭寒便说了一句:“我教你这么多,你应该喊我一声师父,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徒弟了。”
说这话的第二天,陆昭寒就找上了林母说这件事。
林母自然毫无异议,欢欢喜喜地就让儿子拜了陆昭寒师父,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个“陆老师”是个千年老妖怪,干脆利落的卖了儿子!
除了陆昭寒这个变数之外,林一阳少年时期的命运并没有太大的变数。但陆昭寒对他今后的影响却是深远的……
林一阳十岁丧父,家里就剩一个奶奶和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林一阳不得不退学,对于家里的农活能干则干,整个人沉默了很多。
不久他奶奶也病重离世,林母身体状况也越来越不好了起来……
这一天清晨,林一阳从山上采了些新鲜蘑菇回来。没走到家就听见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声音,方向是从家里传来的,像是路大叔家媳妇的声音。
林一阳一下慌了神,急匆匆的往家里赶。
此时林一阳家门口围了很多人,都在交头接耳。林一阳奋力的挤了进去,就看到他母亲正被一个女人抓着头发厮打,对方身材健壮,她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一群看热闹的人议论不断,只有一个好心的大妈在后面劝着那女人,不时欲拉住她,但毫无作用。
“你放开我阿妈!”林一阳怒目圆瞪,冲过去一把拉扯着女人的手,脚下恶狠狠地踢她。
女人被踢疼了,抬脚就反踢回来。林一阳被女人踢倒在地,女人又骂骂咧咧的过来跺了他几脚!
“不要脸的!这个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女人恶毒的骂道:“和他不要脸的妈一样,两人都是克死人的命!”
林一阳被踢到地上,不少地方蹭破了皮。山里女人大都做惯了粗活,长得粗壮,力道大得打得林一阳胃里翻腾,背上也隐隐作痛。
然而乡亲们都没人说话……
林母本来身体状况不佳,此时面色惨白如雪,她哭得涕泪俱下,泪痕满面,头发也乱糟糟的没了往昔的形象。她用力拉扯女人,带着哭腔吼:“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一个孩子也欺负!是你家汉子不要脸,动手动脚,你不去管他,倒是找我们孤儿寡母的茬!”
女人怨愤地拉着林母,掐着她臂上的肉,“什么狗屁道理!?就是你不要脸,心里放浪,勾引我家当家的!”
“你是看中我家的钱,想从当家的那里骗钱是吧?”女人怒道:“我今天就让你在乡里都出名了!明天我就让村长带人拉着你们两个,围着两个村都转上了一圈,看我不弄死你!”
女人说完恨恨地推了林母一把,转身欲走。
林一阳脸色煞白地在地上捂着肚子,听了这一席话,怒发冲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扑上去张嘴咬住了女人的大腿!
女人猝不及防,被咬得痛呼出声,红着眼便动手用力敲林一阳的背!
一下又一下,女人的手敲上林一阳单薄的背上,这时围观的人才走近。不过当发现女人无人阻止,对方拉的人是自己的时候,林一阳委屈红了眼,死死咬着女人不松口。
林一阳头开始发晕,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很有可能要被打得吐血。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阵惊呼,林一阳感到自己身上已经没了力气,被人从女人身边扯开。
他正感到悲愤,突然听到了那女人的惨叫声,女人的声音尖利,大声嘶吼时像是痛地不轻。林一阳被拉得坐在地上,眯着眼抬起头,短时间视野模糊,只依稀看到一个白色身影。
林一阳感到对方微凉的手轻轻地扶着他的腋下,毫不费劲的把他一把抱起。
陆昭寒身上冰冷,鼻尖的味道像是冰一样清冷。林一阳的双手不禁捉紧了他的衣襟,迷迷糊糊的听着外界的声音。
“林一阳是我徒弟,我是他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要想找麻烦,就来找我好了。”陆昭寒说道。
女人右边脸肿得老高,正抚着脸哀嚎。她没见过陆昭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生面孔是谁,但听了这句话便想起林一阳之前拜了学堂的一位老师为师父,这才反应过来,“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外来的人以为随便拜了个师父就可以管我们村里的事了?”
女人是隔壁村一位姓路的猎户家媳妇,和林一阳他们村长是亲戚。原来她丈夫本来和林一阳的父亲——林强是好友,林强在世的时候他就经常来林一阳家做客,并送些捕到的猎物,林一阳总亲切地喊他一声“路大叔”。
结果林强死后不到一年,路大叔不时来探望二人,每次见林母时,目光露骨不堪。林母长相时典型的江南美人,气质温婉,路大叔注意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林母察觉他心思不正,便开始躲着他,没想到这人厚颜无耻,即使林母躲在家锁着门,他照样爱在口头上占几句便宜。嘴上喊着嫂子,实际狼子野心,他对林母的心思被他媳妇知道了,这才闹出了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