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21
玉我是不会认错的！
四哥！
四哥……
好开心！
欢欢喜喜的扑过去，爬在他胸口磨蹭了半天，四哥却还是没有醒来……
不管他呢~
我咧着嘴角又磨蹭了一会，嘿嘿，反正是见到四哥了。
哪里知道，四哥醒来看见我，却一点都不高兴，冷着脸教训了一通。
本来以为想以前那样，抱着他撒撒娇就会好，可是却被四哥挡开，还说要让皇叔送我回京……
我才不要回去！
四哥在哪里，我就想在哪里，反正我要和四哥在一起！
……
后来见了皇阿玛，不管怎样，是让我留了下来。
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被皇阿玛要求去跟着一个姓胡的太医煎制汤药……
走进胡太医的小帐子，一股子浓郁的药味就扑鼻而来，我皱眉喊了声：“胡太医。”
“哦。来了啊，把那边桌子上的药递给我。”
我一愣，遂即有些生气！
此人好大的胆子！我可是阿哥！不行礼也就罢了，竟然指使我去给他当手下，难道他不认识我？
见我没动作，胡太医终于从那些汤药中把头抬起来，脸上半分惊恐的没有，羊角胡子颤了颤，将方才说的那话又说了一遍，“十四阿哥，帮我把那边桌子上的药拿过来。”
我又是一怔，他显然知道他指使的人是阿哥。
“哦。”我咧嘴，笑嘻嘻的应着：“好的。”
走到帐子另一边，盯着那些晾晒好的草药，问他：“要哪种？我不认识这些药。”
“桌子最右边，圆的，米粒大小，黑色。”
“哦。”
“哎呦！！！”
我‘一不小心’脚下一滑……
所以那些原本拿在手里的分好类的草药便成撒花装，呼啦一下泼了出去，瞬间和其他草药混到了一起。
那羊角胡子听见声响，瞪着小眼睛跑了过来，看着被我摔跤弄的一塌糊涂的药，小眼睛愈加圆，眼看着就要发怒。
我看了觉得好笑，但又不能笑出声，不然他就要知道我是故意了的，只能一个劲儿低着头不让他看见我脸上表情。
给皇阿玛知道，后果很严重很严重……
咳咳，我才不要惹皇阿玛生气，说不准就真把我送回了皇宫。
半晌没听到他出声，我又憋的难受，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抬头眼泪汪汪的望着他。
“咳咳……”
敢情是抬头抬的有点猛，被自己口水呛了一下……╮╯▽╰╭
羊角胡子太医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发怒，我正待继续……
“十四阿哥可是碰着了哪里？”
“哎呦……胡太医，我……我手腕疼。”
“老朽看看。”说罢，竟不顾我同不同意，抓过我的手腕开始‘治病’。
我斜眼看着他，哼哼，我根本不疼，我倒要看看这羊角胡子太医能说什么。
“依老朽看来，十四阿哥的手腕并无大碍。”羊角胡子太医摸了两把他的小胡子，“老朽这里正好有活瘀化血的汤药，为了以防万一，十四阿哥喝一碗便可。”
说罢，他就摇晃着那身不合体的衣服走到不远处的小矮桌前，翻到了一会。拎出一个白底蓝花的小瓷坛，然后转身向我走过来。
“……”
我盯着他将那小瓷坛里的药倒在碗里，碗里的‘药’……
呃……
我并不觉得那个是药，和水一样，没有颜色，我送他手中接过来，凑到鼻尖儿问了问，也没什么味儿呀……
我将那碗所谓活瘀化血的‘药’凑到嘴边，心里直乐。
“呃……”
待将那药喝下，我再也笑不出来了……
真是什么？！
观之无色，嗅之无味，可真正倒进嘴里却觉得从舌尖到舌根都被浸在黄莲和陈醋里，又是苦涩又是酸……
“十四阿哥。”
闻声，我抬头瞪他。
胡太医胡子下面的嘴似乎在笑，“十四阿哥，现在没事了吧？还觉得不舒服的话，老朽这里有的是良药。”
“好了！”
我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沾灰的衣摆，那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碰了！
“哦。那就好。将方才你弄洒的草药都捡出来吧。”
“……”
心中各种不悦，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
……
等将那药分好，帐外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拍拍手，把那盒子放在胡太医面前。
“如此，有劳十四阿哥了。”
“胡太医，还有什么事吗？”
“今日便这样吧，十四阿哥请回，明日早饭后请十四阿哥再到老朽的帐内。”
“好。”
……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皇阿玛说惩罚我的时候，嘴角带了轻笑。
本来想坐在床上等四哥回来的，可是等着等着，眼前的烛火就有些模糊。
我晃了晃脑袋，将包袱里的刀拿出来，看了看，真的是漂亮的刀呢，四哥定会喜欢的！
然后……
然后……
然后我就睡着了……
没等到四哥。
清早起来也没见他，拽了高无庸来问，才知道四哥已经去了敌方大营和谈。
皇阿玛不是说这是疆场吗？
不是疆场险恶，刀剑无情么？
那为什么还要四哥去。
从皇阿玛营帐出来，站了一会，就去了胡太医那里。
忽然想长大……
想长的比四哥要厉害，那样就不用四哥去，那样自己就可以替四哥去。
……
还好只不过一晚，第二日就见四哥回来。
抱着他蹭了蹭，才想起还有重要的事！
看！
我就知道四哥会喜欢那蒙古刀的！
皇祖母说了，依着她们蒙古族的习俗，蒙古刀是用来送给自己喜爱的人的，若是对方收下，那便是一样喜欢自己。
忽然心情超级好~
看着那羊角胡子太医也很顺眼。
……
军营内的巡逻士兵忽的增加了一倍。
没几日，战争就开始了。
胡太医的变得很忙，整日穿梭与各个士兵营帐之间。
有一晚，我悄悄尾随四哥去过那里。
火把在冷夜里发出劈啪的声音，人影晃动，我看不清四哥去了哪里……
这里都是受伤的士兵，军衣甲胄上印着暗红的血迹……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耳边是忍痛的呻吟……
身边有士兵抬着医治无效的人匆匆向外走，看一眼，竟能看见熟悉的面孔……
我偷偷藏着的那辆粮草车，就是那人护着的，看了十多日的活生生的人，现在没了生机。
这是在皇宫里永远看不到的一幕，我站在暗处定定看了很久，看着胡太医来来回回走动着，看着新的伤兵被搀扶进来……
心中的震惊缓缓被愤怒代替。
直想冲上战场将敌兵杀个干净！
……
回了营帐，四哥已经在。
四哥这两天瘦了不少，眉毛也总拧着。
此刻似乎又在凝神思考。
我想帮忙也帮不上，心里好沮丧……
“四哥！”我小跑过去抱住他。
他显然没发现我走进来，被我这么一抱，吃了一惊。
“十四弟。天色不早了，快去睡吧。”
“那四哥呢？十四要和四哥一起睡！”
“皇阿玛还有要事要议，我片刻就去。”
“嗯。四哥……”
“怎么？”
“十四以后要训练一大批士兵！个个都比他们蒙古人都厉害！让他们再也不敢和我们打仗！”
“……”
四哥一愣，复轻笑两声，看着我的眼睛黑亮黑亮的，我也跟着嘿嘿笑了两声，不知为何心里暖暖的
一直就觉得四哥长的好看，比所有的哥哥都好看！当然啦，四哥笑的时候最好看！嘴角弯的好好看……
就像现在这样。
……
战争结束后，我再也没看见羊角胡子太医，其实也不算讨厌他啦……
虽然每次信心满满的去整他，最后却稀里糊涂的反被他整到这件事让我很不愉快……
……
……
康熙三十七年，7月。
这两年，我长了不少个子呢。
站到四哥身边时，已经到了四哥肩膀那里，再过几年，再过几年，我便能和四哥一样高，或许比四哥还要高呢。
皇阿玛巡行塞外，还是木兰围场。
好像很小时候来过一次，但是记不太清楚，那时候太小了。
几年前和噶尔丹那一战之后，我们大获全胜，准噶尔部落推举齐图为大汗，这几年都按时对清朝进贡骏马。
布库的功夫我有很刻苦的练习，所以，就算再次打仗，我也能帮助四哥杀一两个敌人！
正站在窗口走神，小桂子就进来：“爷。皇上叫您去围场呢，比赛马上就开始了。”
“哦。”我漫不经心的应了句，便往外走边问，“都是谁下场了”
“回十四爷，四爷、八爷和九爷。”
听见有四哥，我还是愣了愣，四哥那冷淡性子，也会凑这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