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247
恿着自家孩子,或是府中一些有姿色的丫头,去抓白狐。”
流云借故说出真相,转眸看向凌姿涵。
凌姿涵却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偏着头看着身边的屏风,许久才转过脸来,勾着淡淡的笑意,“哦,他们当真这样说?若是如此,也就怪不得七儿了。”
那狐狸,还挺够意思。
看来她,也该帮它做一件事儿了!
“可不,真是如此呢!”
“之后,他没在做过什么,折腾凌惠的事儿?”
流云想了想,答道:“是不是他做的,不能确定,不过有些事儿,我们倒是觉得蹊跷。”
“说来听听。”扬了扬下巴,凌姿涵示意道。
摆弄着手中杯盖。
凌姿涵静静的听着。
因为府中事务现下也没什么活计要办的,流云也乐得闲话,继续说了些凌惠今日里的遭遇。凌姿涵听了那些所谓的“遭遇”,这心下里,早就明白了。想来这紫七也很是有意思,先是将自己所谓的事情,故意透露给流云他们,让别人知道清楚,后又静悄悄的,在暗地里做出这些事儿来,目的,恐怕还是在凌家身上。
不过,他到底想从凌家得到什么呢?
他的目的,是什么!
凌姿涵一直都在思考的便是这件事了,可如今,她却无法从他身上查证道,他的嘴实在是太严了……
一问一答继续着,就在凌姿涵听的直打瞌睡时,门外忽然传来通报声。
“王妃娘娘,不好了!佛堂那边出事儿了!”
闻声,一旁闲做着的青黛抢先打开了门道:“你个造孽的丫头,说谁出事了呢!咱们王妃好好的,佛堂的事儿再怎么大,也出不到我们王妃身上,若真说不好的,那也是她凌惠不好!”
“是是是,青黛姐姐教训的是。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打——该打!”相对来说,较为滑头的南儿,伸手给了自己两耳瓜子,随后赶紧进去,和凌姿涵报告了边事情的大概经过。听闻凌惠险些流产,凌姿涵心下一顿,转即一抹狡黠,从深邃的眼底划过,她迅速的转身,吩咐流云道:“云儿,去帮我通知王爷,就说,凌惠姑娘险些流产。”顿了下,她伸手携了青黛,“走,青黛,你随我去一趟。”
西北角门边上,凄清凄清的小佛堂里,此刻燃着淡淡的烛火,熏着艾草。
凌姿涵闻到,不自觉的皱了皱鼻子。有眼色的青黛,适时地递上一块帕子给她,“小姐,用这个吧,是浸过水了的。”
“嗯,有劳。”颔首,凌姿涵看了眼青黛,转即走向佛堂,推开门的刹那,轻快的搬东西,打扫的众仆婢,立马停下手里的工作,赶忙跪了下来,向她请安问好。
凌姿涵随手一抬,命众人都齐了来,并道“凌家的大姑娘怎么样了?怎么好好的参悟佛理,道行没悟出来,怎么反倒差点连命都搭上了?是你们这些人,没有尽心尽力的招呼,还是她参悟出了什么生死大意,所以才这般!”
“回禀娘娘,这大姑娘……大姑娘是……”
照顾凌惠的婆子,支支唔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是收了凌惠的银子,没有应管家的吩咐,反倒是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凌惠。以至于如今,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凌姿涵的话。
她不是傻子,看得出,凌惠和凌姿涵之间必定有些什么,才甚为不和。也从凌惠口中听闻了,凌惠这肚里的孩子,是王爷的。
凌惠还说,若这孩子能够平安降生,就让这孩子,认她这个尽心尽力照拂自己的人,做干奶奶。这是何等的殊荣?令她不禁想到将来,若凌惠真能够一索得男,那她也就不必在这个王府里,守着个末位的奴位,干这些粗使的伙计了。
但此刻,面对着凌姿涵,她却也不干忤逆,还有些恐惧的发抖。她知道毕竟,凌姿涵才是这府中的正经主子,又深受王爷的宠爱,若是把她给惹着了,怕是这项上人头,都要搬家了。相比身家高,但地位低微的凌惠来说,凌姿涵不论是地位,身家,还是手段,自身的本事,都决计不是能够比拟的。若真有个什么万一,怕是要……
想着,她就止不住的瑟缩了下,从实招来:“是,是王妃养着的白,白狐大仙……”
“怎么,你是想说,我养的狐儿,冲撞了你家主子不成?!”
眉梢微微一样,媚态横生。
但看在那婆子的眼里,却是那样的妖异魅惑,令她冷不丁的打颤。
“老奴,老奴不是那个意思,老奴……”豁出去了,微微颤颤的婆子扬声道:“的确是白狐冲撞了大姑娘。早上,老奴扶着大姑娘,在池塘边散步,殊不知,那东西忽然跳了出来,扑上来就要挠姑娘的脸。老奴见状,上前挡了下,才避免了姑娘受伤。却不知,那东西又从背后袭击,令大姑娘,落了水,占了寒气,这才……”
“就这点小事儿,你便将我那狐儿给关了起来?你这婆子,是谁给你的胆子!”
凌姿涵微微扬声,流云紧跟着接话,手在这时按在了腰间的金鞭上,冷声呵斥:“还不快快回王妃的话!说,是谁主使你的,灵狐现如今在何处,还不快将它放出来!若伤了令狐半根毛,仔细你的脑袋!”
闻声,老婆子抖得越发厉害。
左右寻思着,这一个是王爷的孩子,一个是王妃养的畜生,相比之下,应该孩子更重要吧。
所以,她就赌了一把,重重地磕了个头道:“求王妃宽恕,小的怕是无法应王妃的话,不能将那惹是生非的畜生放出去。它这些日子,没少在佛堂捣乱,府中人人也都见着了,那畜生,给府里惹了多少事儿,奴才等人对它都是畏惧的很。若王妃在纵容它如此胡闹下去,怕时将来,那畜生连王妃您都要冲撞了!”
冲撞她?
凌姿涵不以为然的浅笑着,微微弯下的眼尾却隐隐浮现出一丝说不出的冷意。她低头,俯视着地上跪着的婆子,忽然轻笑出声,声音极为冷魅而又凉薄:“有点意思。”
“王妃,老奴断断不敢胡言乱语,老奴所言,句句属实,王妃若不相信,可尽管去查证。老奴今日冒死一谏,求王妃严惩那畜生,以正家法!”
“那在这之前,本妃认为,该先严惩的,是你!”冷漠的话缓缓地从那两篇绯色的薄唇中吐出,气若幽兰,但那声音,却是那般的冷酷。稍顿,她朝青黛递了个眼色,“青黛,去请家法!”
婆子腿软了,两边站着的丫鬟婆子,则因凌姿涵的威压,不自觉的又跪了下来,一个个的都把自己脑袋往低处压着,好似这样,凌姿涵就无法看见她们似的。
“老奴不知,老奴犯了何罪,需要动用家法!还请王妃明示!”
三等婆子,本该是粗使婆子,没想到,调用到凌惠身边,倒也穿金戴银,用的衣衫布料,比一等的婆子,穿的还好,想必是受了不少油水。但若只是这样,凌姿涵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吗,谁不喜欢享受呢!可这个奴才,偏生是个没脸没皮的,的倒了些好处,尝了甜头,就越发不把自己当奴才看了。
“正要明示吗?那得怪你这张脸了!”凌姿涵微微弯身,低头凝视着那婆子里脸面,妖冶的眸光泛着寒气,那种冷似乎能够直直地逼入对方的肺腑。忽然弯唇浅笑,她继续道:“前几日,瑞德钱庄门口,本妃与王爷见过你。刚刚乍一看还没认出来,可你这话一说顺溜,本妃反倒想起了,当日,你在钱庄是如何顶着王府的名义,敲诈老板,克扣钱财的。”
婆子哆嗦了下,面如死灰。
她没想到,那事儿竟然被凌姿涵看了去。
凌姿涵原本也不是个喜欢刁难人的主子,对待下人自有一番主张,下人做得好,重重有赏,但若打着她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那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跟随她久了的人都知道,这没好果子吃,不分三六九等的,即便是静好那般,随了她这些年的,最后不也是连见都不见一面,就把她给丢到了尧王府,全了她的心意,却也是让她自生自灭的惩罚……
她这个人,要么,不下手,要下手,就必然很准稳的一刀看下去,让对方犹如死灰,再也不能复燃。
婆子不敢抬头,却听一阵脚步靠近,接着是那平静的让人心中无端生畏的声音:“王妃,管家带到。”
“嗯,这里交给你了,等会儿王爷来了,就说本妃在里头。”对行礼的管家吩咐了句,凌姿涵转即对青黛伸手,轻慢的说了句,“走吧,随我进屋瞧瞧。”
话音落,青黛立刻伸手扶助她,并转眼看向一头冷汗的管家,眯了眯眼睛道:“一切有劳管家了。不过,我们王妃素日里怕吵,那些腌臜的事儿就别让我们王妃听到了,这人还是带到刑房去吧,上家法时,把她的嘴给堵严实些,别让王妃听见,扰了清净。”
这样的话,被一个二十左右,年轻漂亮的姑娘,如此轻轻地慢慢地说出来,还真让人觉得瘆得慌。可青黛怎么说都是这王妃一手调教出来的,比府中的大丫头地位更高,管家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姑娘”,自然也没人敢对她的言论说什么。
管家默不作声的目送着他们进了佛堂里,转手一扬,示意地上一干人等起来退避,同时命同行的小厮,将地上几乎吓得快要晕过去的婆子抬走。
佛堂中,伺候凌惠的贴身丫头,一见凌姿涵来了,就急急忙忙的往内堂中去。跟在身边的青黛,素手一扬,一节披帛就这么直勾勾的飞了出去,将丫鬟的腰肢缠住,轻轻一带,那丫头就一个不小心的翻倒在地上。
“哎呦!”
摔疼了,她叫了声,缺惊得内室之人低呵:“谁在外头!”
“回,回禀主子,是,是王妃主子!”
“混账东西,话都说不好了吗!什么王妃主子的,平日里教你的都忘了吗!”
中气十足的呼和,从屋中传出,很难相信,这声音会从一个险些流产,虚弱的要死要活的女人口中说出来。
“听着大姐姐着气儿很足吗!想必是那大夫的药,极为奏效,刚开了,大姐姐还没喝,竟然也就好了。嗯……真是闻到病除,妙哉妙哉!”似笑非笑的说了一通,凌姿涵抬手掀起垂帘,扬脚踹开厚重的屏风,直接踏进这有些清冷,却也被装饰一新,瞧上去还算整洁佛堂内室。等青黛将一旁的梨花木椅子搽干净,她边坐了下来,边整理着衣裙,边道:“大姐姐今儿又是唱的那出息?刚才听你说什么王妃主子,什么平日教学……说来听听,你倒是教了那丫头什么,竟把你也认做了主子!看来,我们府中的那些三流丫头婆子,现下都被你给收买了去,那么,就麻烦大姐姐,将他们每年的份例银子都给发了吧,就算是给你这凌府的人办事的了。”
一通话,噎的凌惠浑身不自在。
她瞪了眼门边畏首畏尾的丫头,赶紧咳嗽了两声,装作虚弱的模样道:“王妃妹妹说的哪里的话,姐姐今日是受了些冲撞,好在孩子没事,不然,怕是妹妹要追悔莫及了。”
“哦?怎么个莫急法儿?若姐姐,真那么喜欢怀孩子,妹妹我做个顺水人情,等你这孩子生下了,妹妹便在晋中给姐姐寻上十个体态健硕的彪形大汉,轮番上阵,总有一天,还能让姐姐再怀个孩子的。”卷了卷袖口的兔毛圈儿,凌姿涵淡淡的说着,抬眼眸光染着一丝讥诮的效益,从她面上划过,转眼又看向青黛。
青黛会意,直言:“我家王妃是来寻她那只狐儿的,若是大姑娘瞧见,麻烦将灵狐交还给我家王妃。”
“灵狐?那畜生冲撞了我,害我险些没了孩子,凌姿涵,你怎么能——”
“大姑娘,在相府时,我家王妃念及姐妹之情,没与你计较这称呼。怎么,如今我家小姐从嫡女变成王妃,你还是这般放肆!这若是让外人听见了,还不得笑话相府没有家教,你娘没把你教好?”
被青黛一通抢白,凌惠才摆出的柔弱面具,瞬间裂了。
“你个贱婢,曾敢对本……对我出言不逊,我乃当今爵爷的女儿,是郡女!”
“又错了,凌爵爷家的郡主,只能是嫡妻所生。而这嫡妻便是我家王妃的娘亲,国夫人楚明珠,所以,这郡女一说,也只有我们家王妃能够自称。而你,只是个庶女,还是个见不得光的,为家门丢了脸面,人人都有必要时时刻刻提醒着你,莫要再做这般不光彩事情,给家族跌份的庶女!还有,青黛并非贱婢,青黛是效忠于王妃一个主子。你这般人,不配叫我的名字,还是恭敬的唤一声姑娘吧。”
“贱——”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