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80
么回事,你看看你都多少岁了,三十五啊,嫂子和秦束一样大现在都二十八了,你作为男子就该主动一点,再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有小侄子小侄女?!”
柳清棠说起这个就着急上火,还想继续说的时候,未来嫂子席蓝一身男装走了进来。她即使已经表明了女子身份还是喜欢做男子打扮,这样看上去的时候活脱脱就是个俊秀清冷的男子,据说和柳清榕一起在花缘节出门还被女孩子扔了手帕鲜花。
“妹妹。”
“是嫂子啊,你从军营回来了?”
“嗯。”
看着那个对着自己满脸凶残的妹妹一转身就向嫂子献殷勤,姑嫂关系不错的样子,总是被欺负的柳清榕也不知道该吃哪一边的醋比较好。
“你哥哥很傻,又多愁善感又喜欢伤春悲秋,简直糟糕极了。”
“没错,是这样,虽然从小就装的很好,现在那些朝中大臣都以为他成熟圆滑,其实在我们面前就是个又糟糕又嘴贱的男人。”
诶妹妹和心上人突然一齐说起他的坏话这是怎么回事?柳清榕看见她们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脸色有些哀怨。
“但是,他这么糟糕,我也喜欢他,以后他就是我的人,妹妹你别总是说他了。”
“我懂,嫁给你是你的人了,以后就只有你能欺负他。”
他是娶不是嫁,妹妹就不能为哥哥稍微争取一点福利吗。柳清榕想要反驳又不敢反驳,忽然又想到,难不成这是心上人在维护他?越想越觉得可不就是这样,顿时柳清榕就打了鸡血似得高兴起来。
柳清棠和席蓝一边说话,看着他这高兴的不能自拔的傻样,眼里都有些笑意。
“嫂子,你们什么时候完婚,到时候我会回来参加的。”
“一个月后,务必要来。”
“我的傻哥哥就交给你了,嫂子。”
“放心,我会好好对待他。”
柳清榕:“……”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妹妹和心上人的对话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是……娶媳妇吧?
和亲友做了短暂的告别,秦束和柳清棠坐上了马车,浩浩荡荡的去了御水山庄,开始了他们长达四十年的,自由自在的隐逸生活。
春日竹林挖笋听涛,夏日凉亭小憩赏荷,秋日寒山登高采果,冬日闲庭扫雪煮茶。
秦束常常会带着柳清棠爬山,抑或是在周围的庄园里游玩,不时还会和她一同回到禹京游街。在柳府小住,在杨府和杨素书谈天说地,看望忙着学医学做一个皇帝的干儿子。
日子闲下来了,柳清棠总会弄出各种各样的事。比如迷上钓鱼,炎炎夏日拉着秦束去山脚下钓鱼,把自己晒得脸上脱皮,心疼的秦束给她搽药都不敢用力。最后她自己没耐性没学会钓鱼,倒是秦束能坐得住,每次都能钓上半篓,那之后秦束就多了个闲来无事去钓鱼的爱好。
就是在山庄的凉台上,也专门放上了两支吊杆,让秦束能直接坐在凉台上钓鱼。柳清棠沦为陪客,最后秦束每次坐在那巍然不动的钓鱼,柳清棠就在旁边看话本或者骚扰秦束钓鱼,把快要上钩的鱼儿吓跑。
柳清棠又不知看到什么,想着学下厨。秦束照样陪着她,最后依旧是柳清棠烧厨房,秦束学会了做菜。
又有一回,柳清棠想着亲手给秦束做贴身的衣物,可是不仅没学会还把自己的手给戳了十几个小针孔。秦束叹了一口气,默默学会了做衣服,之后柳清棠贴身穿的小衣都是他做的。关于量尺寸和试穿这种闺房趣事,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四十年。当两人年华老去,也依旧是最恩爱的老夫老妻,待在一起慢悠悠的过日子。像湖水那样平静,像流云那样悠然,最后一同迎来死亡。
…………
平庆四十年,太后崩,年七十,葬东陵。
同一日,年六十八的前慈安宫太监总管秦束自缢身亡。
极少有人知晓,秦束身亡后,皇帝萧乐安亲自命人将他的尸身烧成灰封在瓷坛,放置于太后棺中一同下葬。
慈仁太后柳氏清棠,在南朝史书里,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子。她十五岁入宫继任皇后,同年皇帝去世,拥立年仅八岁的太子萧淮旭即位,尊她为太后。十五年后,又在惑帝萧淮旭驾崩后拥立纯王世子萧乐安为帝,之后隐退别居御水山庄,离开了禹京那个权力中心。
在把持朝政的十几年中,她爱民如子,惩贪官治污吏,知人善用提拔贫寒士子,几次减免税收,为女子建立学塾,任用女将,改善了整个南朝女子的地位。
另一说则是她手段强硬,心肠毒辣,曾亲手杀死前王爷,逼死大臣,囚禁皇帝。还曾血洗中宫,不听谏言,肆意妄为,恶形恶状令人发指,让无数宫人朝臣敢怒不敢言。总而言之,对她的说法褒贬不一。
不过在民间野史故事里,这位出身高贵一生荣华的女子,流传最多最广的是她独身到老的各种传闻猜测,以及她的极善书画。据传她退居的几十年中创作了无数画册画卷字集,大部分同她的尸身一起葬在东陵,少部分流传于世,无一不被众文人墨客推崇。
而不论在史书,还是在民间野史故事里,提起柳清棠,始终没有出现过秦束的名字。
随着时间的流逝,曾经见证过两人爱情的人相继逝去,再也无人知晓,那个孤高的太后柳氏,曾经与一个宦官相爱,并且与之厮守多年,直至白首偕老。
86、番外一
番外一【前世秦束穿今生,三观尽裂一日游(与正文无关)】
秦束醒了过来,他总是习惯起的很早,然后打点好所有的事,站在中庭恭送太后娘娘上朝。许多宫人都觉得他谄媚,也有一些宫人暗地里因为他的讨好不得太后娘娘欢心,而讽刺嘲笑。
但是,不管他人如何看如何说,秦束始终故我。不论太后娘娘是否同样觉得他这人不怀好意,他都没有关系,只是能做到,就想替她做些什么而已。作为慈安宫的总管,站在中庭恭送这种事他并不需要做,但是,这是他许久之前的习惯,怎么都改不了。
虽然位置越来越高,他却也不敢站的太近。也许,太后娘娘并不想一大早就看见不讨喜的他杵在跟前。
因为习惯了,这样想着也没有觉得一点委屈难受。一天需要做的事很多,并没有多少时间让他去觉得难过,只要不在太后娘娘面前,他就是那个心狠手辣喜怒不形于色,很少有什么事情能牵动他情绪的秦大总管。
一边想着今日要做些什么,秦束睁开眼准备起身,可是在那一瞬间他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
这里不是他的房间,而且他身边有人?!秦束躺在那里,顺着横在他身上的纤细手臂往上看去,眼神十分冷然。
然而,在看清身边睡着之人的面容之后,那份冷然一下子变成了愕然以及不敢置信,让他一时之间连呼吸都忘了。
太……太后娘娘睡在他身边?!!
秦束就算没看见自己的表情,也知晓大概不怎么好,他下意识霍的往后退了一下。这一下就把本来熟睡的人给震醒了。
看着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太后娘娘动了动,眼睛都没睁开的咕哝了一句:“秦束你怎么醒的这么早,再睡一会儿吧。”然后伸手自然的把他拽回去,抱着他的手臂整个人都偎上来,秦束整个人都处于巨大的不知所措的情绪中。
这里好像不是太后娘娘的寝宫,这里是哪?为什么太后娘娘会睡在他身边,还……还是裸着的?为什么太后娘娘一副和他十分亲密的样子,看到他她难道不应该是露出嫌恶的表情或者皱眉质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束乱糟糟的想着这些,可惜因为再次靠着他入睡的人那轻缓的呼气喷在他的手臂上,让他脑子里混乱一片根本不能思考,也就一个问题都没能得到答案。他浑浑噩噩的把僵硬的脑袋往下转,目光定格在太后娘娘露出在被子外面的睡脸,还有□的白皙肩头锁骨上。
看了许久,他想这应该是他在做梦。可是即使这样想,他还是觉得心脏不听话的快速跳动个不停,简直都要震的胸腔生疼。这个人离他这么近,没有一点排斥的意思,她刚才还用那种温和的语气和他说话叫了他的名字。
突生的无边喜悦让他不敢动弹,生怕动一动让旁边的人醒来,就会发现刚才的温和话语都是假象。可是隔了好一会儿,他没忍住,伸手给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了肩,轻轻掖好。放下那只手臂的时候,他的手指还有些颤抖。
“唔……一大早的,秦束你怎么这么激动,心脏跳得那么大声我都听见了。”柳清棠揉揉眼睛,一边说一边顺势趴在他胸膛上,作势将耳朵伏在他心脏的位置听了听道:“唔,果然声音好大,这么激动,该不会是早就知道今天栾贞和栾姝要来吧,我明明不让她们告诉你的,你怎么又知道了!”
秦束根本就没注意到太后娘娘说了些什么,在她忽然趴在他胸膛上的时候,他就被雷劈了似得僵住了。他是没穿衣服的,太后娘娘也没穿,这样两人就贴……贴……赤果的……贴……在一起。
柳清棠半天没听见秦束说话,趴在他身上抬头去看,就见他一脸的呆怔,一副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不可能是真的的模样,顿时噗嗤就笑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露出这种表情,但是真的太好笑了!她可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大反应的样子,近些年他越来越淡定从容,要让他变个表情可不容易,这样看上去呆怔的模样和往日一对比,还真是显得可爱。
就那样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心痒难耐,柳清棠又笑嘻嘻的凑上前捧着他的脸吧唧亲了一下。秦束被她亲的浑身一震,好不容易找回了声音,还有些颤声的疑惑道:“太后……娘娘?”
“好啦,还是和以往一样叫清棠吧,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的,昨晚玩了那么久,叫了那么多次,你现在倒还上瘾啦。”柳清棠一脸嗔怪,镇定自若的在他的目光中爬起来坐在他身边开始穿衣服,嘴里还说着:“今天栾贞侄子和栾姝侄女要来看我们,你不是最喜欢栾姝那小丫头了,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刚才被我自己说漏嘴了,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柳清棠撩撩睡乱了的长发,胸前风光一览无余,秦束默默转过头看向一边。
拿过肚兜穿上,柳清棠习惯性的道:“秦束帮我绑带子。”
秦束又是呼吸一窒,柳清棠回头见他还躺在那里,干脆用力拉着他的手把他拽起来。“快起身我们该去吃早膳了,还有帮我系带子。”
被拉起来的秦束下意识的抓住了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子,他怎么都不能让太后娘娘看见他那样的身子,虽然他并不知晓现在究竟是何种情况。在柳清棠的催促下,秦束沉默而煎熬的给她系了带子,还给她梳顺了头发。
秦束抿着唇不动神色的打理好自己,期间不停的偷偷看向显得心情愉悦的太后娘娘,以及这周围陌生的房间,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
“怎么还没穿好?以前还说我慢呢,今天你也慢了一回。”柳清棠走过来,她已经穿上了常穿的衣裙梳好了发式,这会儿微微弯下腰给秦束系上络子,鬓发间的钗微微晃动。又直起身给秦束理了理领口,她左右看看揽着秦束在他脸上再次亲了一下。“嗯,很好。”
这些事秦束从来都是自己做的,他不喜欢让宫人近身,那样会让他觉得不适。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