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开始接触
阮玲彻底激怒了苏阳。
他从没看见沈梦瑶脸上有过这种表情，也许是当年她和他都年少不知忧愁，也许是沈梦瑶不愿意让苏阳看到这一面。
苏阳真的怒了。
但他不能直接出手。
真要把阮玲搞出去，还得有舍友的配合。
苏阳不担心这些舍友会反对，他唯一担心的是自己要怎么和沈梦瑶接触。
必须要接触。
不论是遗愿还是计划。
但到这里，苏阳就有迷茫，怎么接触是个大问题。
总不能突然窜到人家手机里大喊一声，嘿，我是你孤儿院的好朋友，我嗝屁了，投胎到你手机里？
别的不说，吓都能被吓死。
更有可能会被认定病毒什么的，反正就是智障行为。
第一次接触，是个很严重的大问题。
严格意义讲，苏阳要和沈梦瑶的接触，属于第三类接触范畴，至今为止人类还没给出什么有效的先例解答人类如何与非人类智慧体进行交流。
连怎么打开话题都不知道，总不能上来问一句吃了没？
要是对方说吃了，今儿吃了三个人，加你四个，你怎么办？
苏阳有些后悔，大学的时候选修心理学和人际交流学，没好好听课，现在到了举步维艰的境地。
无奈之下，苏阳只能悬浮在沈梦瑶手机内想办法。
正在这时，沈梦瑶在微信上汇报完今天的实习工作，伸了个懒腰。
她点开了终点app。
苏阳看到脚下琳琅满目的书籍详情，突然乐开了花。
沈梦瑶居然看网络小说！
这让苏阳很惊讶。
女孩子一般不太喜欢看网络小说....当然也极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没和女孩子接触过，主观臆断。
“系统文？”苏阳忍俊不禁，他是看网络小说的，而且是究极粉丝。
对现实生活充满了绝望，苏阳很喜欢沉浸入虚构世界的感觉。
这种书也是他书架置到。
“哦？”沈梦瑶惊讶地瞪了瞪眼睛，“那你是什么？”
【我是你看的小说里写得那种系统。】
苏阳心提到嗓子眼了。
“哦......”沈梦瑶恍然大悟。
苏阳正想高兴，他刚想夸赞沈梦瑶接受能力很强，还没说出口，就看见沈梦瑶一本正经地掏出了手机保修卡。
“刚买了三周就出毛病了。”沈梦瑶仔细看着保修卡上的保修地点，准备明天送修。
“噗！”苏阳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在屏幕上。
这不仅是没信，还把这事归到手机出毛病上了！
【我真的是超级系统。】
苏阳很严肃地强调这个问题，严格意义上讲，他除了没办法解决超自然现象，其他的事情还真能帮上忙。
算个阉割版的地球本地用户专用超级系统，不过分吧？
“完了，这手机还真坏了。”沈梦瑶更加确信了苏阳的存在是个手机故障。
苏阳：“......”
【该怎么你才相信我？】
“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我看的小说里确实写了这种系统，但我又不是傻子，虚构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生活呢？”沈梦瑶一板一眼地给“手机”解释，“要想我信也行，随便来点儿证明。我接受能力很强的。”
明知道沈梦瑶是真的无聊跟“手机”开玩笑，但苏阳还是抓住了这个机会。
【我能让你们宿舍所有的电脑都播放音乐。】
沈梦瑶还在打字的手指突然悬空在屏幕上，她眉头有些皱起。
原本是以为手机人工智能系统出了问题，或者说这手机上搭载了某个程序员的恶趣味。
可是这东西开口就是“你们宿舍”，“电脑”。
这让沈梦瑶坚定这是手机故障的内心有了一丝动摇。
“试试看。”沈梦瑶没打算回避，她还真有些好奇。
哗啦哗啦哗啦。
就在沈梦瑶打下这三个字的时候，整个宿舍的电脑全部自己启动！
陈秋，沈梦瑶还有一旁翘着二郎腿的阮玲都被吓了一跳。
还没等他们前去查看，四声重合在一起的巨大声响从电脑里传来。
“今天是个好日子，好日子！！”
“啊！！！”陈秋吓得从床上扑下来，她紧紧地抓住被子，瑟瑟发抖地靠近沈梦瑶，一旁的阮玲也是脸色煞白，这真的太像恐怖电影里的宿舍午夜凶梦闹鬼事件。
“好了好了，我信了！”沈梦瑶赶紧在手机上打字，她还没点发送，苏阳就已经关闭了音乐，电脑也整关机了。
“瑶...瑶瑶....”陈秋发抖地挤在了沈梦瑶床上，“我怕，我怕！”
确实挺吓人的，想一下，在寂静的夜晚，突然四台电脑自己诡异地启动了，还用最大音量播放音乐，是个人都得吓得毛骨悚然。
“别怕别怕。”沈梦瑶强行压抑住内心的震动，先安慰陈秋，“我出去一下，你别害怕，没事的。”
陈秋拉着沈梦瑶的衣角，沈梦瑶又安慰了陈秋很长时间，等到陈秋不再恐惧，才穿上外套，穿着睡衣来到阳台上。
“你搞什么！”沈梦瑶恶狠狠地打字，“哪有这么吓人的！”
【不是你说让我证明一下嘛。】
苏阳无奈地撇撇嘴，女人真是不好伺候。
“你真的是那种超级系统？”沈梦瑶沉默了一会儿，打字问道，她内心是很激动的，但并没有无法接受，毕竟，看了那么多小说，真要是发生了灵异事件，这么多小说内的''前辈''教过还能不知道怎么处理吗？
【当然，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再试。】
苏阳说到。
沈梦瑶又是沉默了好久，她需要消化一下。
电子科技大学内都会教授一定程度的电脑相关知识，包括网络信息知识，沈梦瑶一开始是怀疑有黑客在搞鬼。
但后来苏阳的这番操作，让她彻底打消了怀疑，黑客能入侵电脑，还能让电脑全都自己启动吗？
苏阳可以，断电供电都是内部硬件控制的，是可以从源代码入手，苏阳只需要将自己的所有数据粘合在电脑的底层硬件代码上，就可以控制电脑开关机。
“我相信了。”沈梦瑶挣扎了十分钟，终于相信了苏阳这个超级系统的事实，“但为什么选我？你要知道，我不是什么大仁大义的人物，你把地球的安危放在我身上，合适吗？”
“？？？”苏阳一头雾水。
“再说，修炼这种事情，得从头学习，还有各种爆衣啊，奇遇啊什么的，我就一学生，没钱到处找奇遇，而且女孩子出行不方便，行侠仗义还是男生比较合适。”沈梦瑶很正经地跟苏阳撇清关系。
“......”苏阳彻底无语了。
“所以说，我承担不起拯救地球的大任，你去找其他天才吧。”沈梦瑶一口咬死自己不掺和拯救地球的事儿。
苏阳算是明白沈梦瑶想象力是有多丰富了，不过也是，那些小说里获得系统后，主角不都是受尽千难万险，最后成就巅峰的？
可是......
苏阳没那本事啊。
咋的，你要修仙我还得给你开个仙境，引动天地元力帮你洗髓伐骨吗？
【我...我不是修仙系统，我是很普通的正常超级系统。】
苏阳觉得，正常，普通，超级，这三个词语连在一起，总给人一种不知道在说什么的感觉，但现在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妹子，不是让你修仙啊，只是帮你处理各种事情，而且咱还不一定能处理得了。
【我只能解决人力能办到的事情。】
苏阳再度出声解释。
“人力能办到我不就能办到吗？”沈梦瑶有些疑惑。
“我......”
苏阳又不知道怎么接茬。
不过，他还是想到了解决办法。
既然你说人力能办到的你都能办到，那......
【不想让阮玲离开宿舍吗？】
苏阳大招骑脸。
果然，看到这句话，沈梦瑶表情变了好几下。
她彻底相信了苏阳是超级系统的事实。
也明白了苏阳说的人力能办到的事情指的是什么。
指的是极限，人类能办到的极限，苏阳都能帮她办到。
“想，也不想。”沈梦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她确实有问题，但如果把她赶出去，于情于理，都是我们站在道德的对立面。”
【跟坏人讲究道德？】
“她没有坏到那种地步，算不上恶人。”沈梦瑶叹了口气，“找点小麻烦，和人际摩擦一样，就这么定性坏人，太肤浅。”
苏阳默默地看着沈梦瑶打的这些字。
她还是那个单纯的人。
没有理解这个社会上，恶意，从不是简单一句摩擦可以解释的。
各种负面情绪结合在一起，才能诱发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恶意。
而这种集一身负面情绪的人，对她自己来说，还算不上恶人吗？
算，当然算啊！
真要等到恶人亮出獠牙，背后捅刀，才惊恐地说一句原来你是坏人，那万事晚矣。
【既然你说她不是恶人的话，我给你看个东西吧。】
苏阳给沈梦瑶的手机里上传一份文件。
正是他从阮玲平板里拷贝出来的那份实习申请书。
刚才在沈梦瑶和群友聊天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份实习申请有问题。
要不怎么会在阮玲的平板里？
不只是这一个。
苏阳仔仔细细搜查了阮玲所有的电子设备，包括她保留密码的云空间。
发现了很多东西。
他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地传到了沈梦瑶的手机上。
【你自己看看吧，你认定不是恶人的她，到底是怎么对你们的。】
沈梦瑶看着手机里突然多出的三个文件，怀疑地点开。
第一份，沈梦瑶的实习申请。
第二份，苏有璇的奖学金申请。
第三份，陈秋的直播平台协议。
“这些东西你从哪儿来的？”沈梦瑶表情凝重。
这三份文件都有问题，且不说这些不是本人执笔的，沈梦瑶的实习申请意向公司竟然是她现在实习的敌对公司，苏有璇的奖学金申请大肆作假，陈秋的直播协议更夸张，居然是一百倍跳槽违约金。
这些东西，一看就不是本人的“杰作”。
沈梦瑶好不容易拿到实习工作，这个时候再递交敌对公司的申请，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苏有璇和陈秋也绝对不是这种人，她们一个成绩优秀，一个从不轻易放弃，绝不会为了一点小利益就做出这种失了智的决定。
【来源吗？阮玲的平板，云空间。】
苏阳沉声说到，【恶人永远都会隐藏在面具下，不要如此直白的看待这个社会。我已经把这三份档案全部处理掉了，并且一直在监控阮玲，会帮你们处理掉这些东西，可是你继续犹豫，到时候真出了大问题，谁都救不了。】
苏阳是在吓唬她，他绝对会帮沈梦瑶处理好所有事情，但现在，苏阳需要沈梦瑶的决心。
不单单是处理这件事的，未来，还有很多事情会发生，现在纯白的沈梦瑶，不行！
“好。”沈梦瑶挣扎一下，不再坚持，“我也要对秋秋和璇璇负责，既然她有罪过，就让她承担后果！”
【很好，那么......】
苏阳笑了起来，终于解决了最大的难处。
【阮玲驱逐计划，启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