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26
,吐出四个字来:“不关你事。”
楚庭顿时气结,心想这家伙难道是外星人听不懂地球话?要么就是自视甚高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比起来,江一琅的毒舌与气人功夫是与这家伙耳濡目染造成的么!
这四个字实在是太嚣张了,相持之下,黑衣人引发的骚乱终于惹得阳秀宗弟子的不满,阳秀宗长老“哗”的抽出长剑,恼恨喊道:“宗主,何必与黄口小儿废话?既然是魔教中人不知死活来了这里,那就叫他有去无回!”
长老拔剑冲了上去,而转眼之间,甚至没有到达罗迦面前,众人都觉得眼前一花,罗迦身边服侍着的蓝衣侍从瞬时迎战,分秒之间过了两招,胜负立现,那阳秀宗长老直直坠落在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翻个白眼昏迷过去。
这个试探完毕,跃跃欲试的阳秀宗弟子们立刻齐齐都被镇住,再没人敢轻举妄动。而罗迦像是天生来气死人的,见状讥讽抿起嘴角:“一琅哥哥,你不愿意回来,为什么要和这群废物在一起呢?”
“大长老惹你不高兴,还派人追杀你,我已经杀了他了。”罗迦一说话就让人毛骨悚然,偏偏自己带着种极认真又温柔的表情:“你讨厌谁,我就杀了谁,让你永远开开心心的……你回来陪我,好不好?”
这事……这事……楚庭内心咆哮了,江一琅!你的青梅竹马烂桃花能不能自己解决不要连累别人啊——咦?为什么是烂桃花?
暂时放下诡异的联想,楚庭急急转动脑筋,飞快想过无数念头,没一个能完美解决眼下状况的,忽的灵机一动,站出来大喊:“罗教主!阳秀宗林之南是不是你派人杀死的?”
危机什么的,都比不过完成任务的奖励诱人。阴月月听了这话疑惑:“楚掌门,你不是说……”
“阴丽宗内部,有烈焰教的暗探,已经潜伏十多年了!”楚庭爆出惊天大秘密,指向阴月月身后:“罗师妹……不,罗颢,你的主子来了,还不说实话么?”
众人目光都看了过去,罗师妹站在阴月月身后,低头还未说话,阴月月猛地拔出剑来对准楚庭,不善斥道:“楚掌门,我敬你是一派掌门,你师父宋清远也是位老前辈,没想到你如此横加污蔑我派中人,是觉得我们阴丽宗好欺负么?!”
瞧阴月月那架势也不像好欺负的……楚庭额上渗出些冷汗,嘴上郑重开口:“阴宗主,我与贵派无冤无仇,更从来不认识这位罗师妹,谈何污蔑欺负?”
“若罗师妹自认清白,何不叫她自己来辩解?林之南被害的那一天,她在何处,又在做些什么?”
罗师妹迎着众人的眼神抬起头来,唇边挂了一抹冷笑:“楚掌门,能知道我的真名,想必费尽心思。只可惜你说错了,毒死了林之南的,不是我。”
看也不看周遭反应,楚庭微微自信一笑,再次出口惊人:“毒死林之南的当然不是你,因为林之南根本不是被毒死的!”
“什么?”这一回最为惊讶的是阳旻天,他大惊失色:“林师弟他……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尸体不是……不是嘴唇发紫面色煞白……”
“不错,从尸体上来看,的确像是被毒死的。”楚庭自我感觉良好,一一解释起来:“只是,那不过是先入为主的印象罢了。”
“准确的来说,林之南是在中了毒之后,又与人动武不敌,而被震断心脉吐血身亡的!”
若不是无厘头的想到哪里来的血迹写字,楚庭也不会综合起来琢磨出这种真相。那毒并不致命,却会减弱林之南的反抗。凶手的武功不济,又怕闹出太大动静,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楚庭看他们还是十分震惊,又瞥向一旁仍然在等待手下搜寻江一琅的罗迦,见他面上看来安静等待,毫不在意他人神情,实际上也略侧了侧头,在听这边动静。不由得精神一震,能否在江一琅被抓到之前逼走烈焰教的人,可就在此一举了。
他笑了一笑,理顺思路,慢慢为众人详细道来种种线索。阳秀宗与阴丽宗两派共生多年,派中成员多是代代都在山上居住,外来人员不多,罗师妹不过是其中之一。但系统外挂在手,显示的姓名与武功都揭示了罗师妹烈焰教卧底的身份,那明晃晃的一个“颢”字与烈焰刀法昭示了一切。
不过这一点当然不能告诉别人,楚庭只说自己间接叫历浩然帮忙,查验了林之南尸体,询问了罗师妹最近动态,得到了更多事实证据。
林之南被杀那天,罗师妹不在阴丽宗而在阳秀宗,说是正巧来拜访一位嫁到了阳秀宗的师姐,此为没有不在场证明;林之南死的那一天,也因为与阳旻天的争吵而闷在房间里,此为作案时机;至于事后主动请缨,表面上说是帮忙调查林之南毒杀死因,实际上是为了搅混水,想把真实情况掩瞒。
楚庭这么一说,众人还是半信半疑,因为并没有重量级证据。罗颢更是连连冷笑:“楚掌门,光凭这个就能认定我是杀人凶手?未免太过荒唐!”
“我自然还有证据!”楚庭太高了语调争吵似的斥道:“你杀了林之南,是因为烈焰教动作不断,又想称霸武林,便叫你们手底下人一个个都活跃起来,搅乱武林多年来难得的平静,只可惜北方匈奴早就偏安一隅,不再南下侵扰大玄百姓……而且,你暗恋林之南多年,甚至不惜杀了自己的假丈夫!”
“你……你血口喷人!”听到楚庭满口胡诌八扯,竟然扯上男女关系了,罗颢再怎么镇静也被气得脸色青白交加,刷的拔出剑来指着楚庭:“你敢如此乱讲话,我要割了你的舌头!”
楚庭冷哼一声:“你敢割我就砍了你脑袋!”
“你敢乱讲话我就敢割!”罗颢不甘示弱,立刻反唇相讥:“你口口声声如此侮辱于我,实在太过分!”
“杀了人的是你,我有什么过分的?”论吵架楚庭一点也不怕她,多年以来在各大论坛上无数马甲掐架功夫可不是盖得。楚庭故意要气坏罗颢,充分发挥自己胡搅蛮缠的功夫,无赖状又道:“你说我胡说,又有什么证据?”
“你!”罗颢气得浑身发抖,剑都拿不住。楚庭迅速开始忽悠:“凡是烈焰教的暗探,大多都练了烈焰教的心法武功,这门功夫也没什么高深之处,只是练了心法的人,统统会在身上有一朵火焰形状的印记,功力越高深,这印记也就越深。谁来扒开她的衣服看一看,到底有没有这东西!”
罗颢被刺激的不轻,抓住这一点立即反驳:“胡言乱语!我练了烈焰心法十三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哦……”楚庭挑眉重复:“练了烈焰心法十三年?”
阳旻天目瞪口呆,阴月月控制不住自己,又是悲愤又是羞愧:“罗师妹,你……你真的是……”
罗颢这才惊觉自己失口,却为时已晚,唯有求助似的看向罗迦,同时缓缓退出这边人群,阴月月短暂震惊之后已经怒不可遏,提剑就要一剑刺死罗颢。
刹那之间,罗颢猛地转身,与阴月月对了两招,她一身功夫并不精深,当下挡了一次,蹬蹬顺势往后退走,扑到罗迦身前:“教主救我!”
罗迦并不作声,亦不言不语,看也不看匍匐在脚下的罗颢。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轻轻一叹:“难得废物里也有这么有趣的人。倒让我有点……”
“不想杀你们了呢。”
39、第三十九章
全部的注意力,却只在自己的唇曾经印上的白玉瓷瓶边——那里,又恰好印上了青年的双唇……
尼玛!这家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竟然还是要干架?!
正常人难道不应该是至少为本掌门的精彩表现赞赏叹服同时略有所动或者甚至认为今天不是个杀人的黄道吉日再顺便变态的培养一下未来对手……漫画里不都是那么画的么?!
坑爹啊!!!
没想到自己被荼毒了楚掌门内心咆哮脸上也硬邦邦的板着,好让自己别真的抓了狂。罗迦那边又有了动静,他抿了抿嘴角看似微笑,眸中却冰冷无比,柔声问道:“这里所有人,可都照我吩咐的,下了毒了?”
罗迦表情太过骇人,罗颢也忍不住打个寒颤,忙不迭点头:“我……我把软筋散下在井水里,除非他们今天从早上起来就没吃饭喝水过……”
“这很好。”罗迦毫无温度的笑了笑,似是喃喃自语:“一琅哥哥,算算日子,你最近也该想起我来了才是……”
阳旻天听到这话,急忙运气查看,果然觉得隐约气息不顺,而与派中长老纷纷对望,面上都是骇然之色。
阴月月忍不住高声问道:“罗颢,你回答我!你把……你把派里姐妹们如何了?”
罗颢低头不敢看她:“那边……那边教主没有吩咐……”
阳旻天顿时打起精神,长剑遥遥一指:“阳秀宗弟子听令!”
历浩然第一个喊道:“宗主请吩咐!”
阳旻天面上也有了几分悲壮:“今日是生死存亡时刻,我以阳秀宗第九代宗主身份下令,凡我阳秀宗弟子,护卫派中老弱妇幼……放弃宗门,避下山去!”
“师父!”
“宗主!”
历浩然难以置信瞪大眼睛,却只看到阳旻天的右臂低了下去,剑尖已经抵在地上,而抓着剑柄的右手十分用力,甚至爆出青筋。罗颢下的软筋散,是一种专门对付武林中人的毒物,内力越高者侵害越大,阳旻天不动用内力还好,一动便深受其害,已经控制不住体内流窜的真气,他艰难低吼:“还不快去!”
罗迦冷冷一笑,慢慢吐出两个字来:“列队!”
凡是较大规模的门派,弟子们都曾演练过群体配合,现在正是发挥的时候,于是都聚在一起,拧成几股力量,黑衣人却训练有素,也跟着组成小阵,配合竟十分默契,阳秀宗弟子一时不查,又缺乏真刀真枪的实战经验,登时就有不少人受伤挂彩。阴月月反应过来,忙大喊一声:“男女两人一队!”
她自己也与阳旻天靠在了一起,两个人行动艰难,因有了配套剑法威力加倍,才有了一争之力,带着众人向外突破。
场内混乱狼藉。楚庭早饭多吃了不少,现在自然也也觉得身体感觉不好。这时候先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后又立马想起来自己还有解毒剂,翻开系统包裹一看,又恨不得破口大骂自己一顿。混账东西,给他点后悔药吃死他吧!他临走前觉得不放心家里,给宋哲留了三份,自己这边就剩下一瓶了!
眼看着慕容延也撑不住栽倒在地上,楚庭眼疾手快把人抱在怀里,慕容延习武不久本不该这样,但是他所修行的乃是最为高深不过的九阴真经,只会抵抗力更弱。他脸色煞白唇上全无血色,只有眸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深邃,靠在楚庭怀里,也没有露出任何慌乱神色。
这一瓶解毒剂连两人份也够不上,楚庭咬咬牙,直接用牙咬开最后一瓶解毒剂瓶塞,用宽袖子遮掩着递到慕容延嘴边,低声催促:“快喝了!”
慕容延终于有些惊讶:“师父……你呢?”
“先别管我。”楚庭心想再不行多花点钱买点商城的大药,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就当自己奢侈一回……心痛又肉痛!
慕容延神情变幻,缓缓摇了摇头:“徒儿武艺不精,中没中毒都是一样。不如师父自己喝了,也好想其他办法离开?”
“我有别的办法。”楚庭倒还有些感动,徒弟到底没白收啊……他一边注意着黑衣人们的行动,一边想着安慰慕容延却脱口而出道:“既然你没中没中毒都是个累赘,那就更不能中了毒再累赘来拖累我了!”
慕容延:“……”
混战之中,黑衣人又再迫近了些。也不知罗迦是如何训练出这一批人,不但训练有素如同军队,亦毫无江湖人的影子,行动之间只有刀剑兵戈与呼吸粗喘之声,五官似是麻木般无任何变化,竟然连半点多余表情都没有表露。
楚庭越是观察越是震惊,想到江一琅和慕容延提供的线索,只怕烈焰教这回是要玩大的,而罗迦若不是另有计划,就是真的太过看重江一琅。阳秀宗与阴丽宗的确只能算是中等门派,可两派合璧多年,一向视为一体,比的上许多大门派的底蕴,烈焰教想到对付,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一次为了江一琅……
他将目光又投向罗迦,单薄的少年在侍从侍女包围之下,俯视着这混战,又像是根本没有看向这边。他眸中空空洞洞,乍一看之下,却让楚庭联想到玩具店柜台上摆放着的白瓷娃娃。
精致,又脆弱。
一行人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