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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无忧去死,这话没人会怀疑。
“好孩子!”苏夫人听了杜鹃的话后,眼中幽光一闪,然后无限怜惜的摸了摸云黛的头,让人赏了二十两纹银给云黛,算是补偿点医药费。
“夫人,这银子,云黛断不能要,云黛蒙小姐的厚爱,此生都无法报答,莫说是这点小伤,就是舍了这条命,也没啥可惜的。”莫说是没受伤,就是真的受伤了,夫人的赏赐她也不会收,为小姐上刀山下油锅,她都心甘情愿,不是为了赏赐。
“云黛,夫人赏的,你就收下吧!”云黛还在推辞,身后传来无忧的声音。
“那云黛就谢夫人赏了!”主子发话,云黛也就不再推辞,谢了夫人便领了赏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小姐,您和五小姐的花样准备的怎么样了?”杜鹃上前一步扶住无忧。
“就知道你眼馋!”无忧笑骂道:“看,这不就是了!给你解解馋吧!”扬了扬手中的绸缎,杜鹃接了过去,很是眼馋的打开,她原本就喜爱新花样,在苏家是出了名的,所以她的动作自然没有人觉得奇怪。隐隐绰绰之下,苏无仇瞄了一眼,的确是花样。
“三弟的确是长大了,能为母亲分忧了,刚刚来的路上就听丫头们议论纷纷,说父亲的最心爱的翡翠金堂玉佩丢了,还是三弟发现及时,才追回了一只,三弟是长进了。”无忧站在门前背光面,目光温柔怜爱地看着无仇,好像一副吾家有弟初长成的模样。
随之而来的苏夫人也扬唇一笑,也是一副友爱和气的甜美,“无仇的确是成熟了。”
“母亲和大姐过奖了,无仇也就是尽责而已,父亲前去时交代无仇,多多照看家中,无仇怎敢不用心?”无仇忍住心中的诧异,笑得有些勉强的看着无忧。
苏无仇知道今天的事到此他占不到便宜了,无忧已经回来,且事先把事情安排的滴水不漏,他想抓住她的把柄是不可能了,悻悻地搜索了几下,准备离开,准备去搜索三房苏无怨的院子。
“母亲,你接下来是准备去哪个妹妹的院子?”无忧在送苏夫人离去是时,状是随意的问了一句。
“去你四妹妹无怨的院子瞧瞧!”苏夫人会心一笑,很平和的答道。
“母亲,您不去二妹妹的院子里瞧瞧?女儿说句公道话,您不要因为二妹妹不在家就疏忽二妹妹院子的安全,贼人既然能在苏家轻易的就偷走父亲的翡翠金堂玉佩,自然对苏家的情形异常熟悉,或许早已经打听好了二妹妹不在家……母亲,您看……”
听到无忧的话,苏夫人的目光闪了闪,但是脸色并没有变化;而苏无仇的脸色却是一变,他反应也不慢立时低下了头,心中却翻起了浪头来:苏无忧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无仇的心都微微颤了起来。
“还是无忧心细,母亲怎么就忽略了这点。”苏夫人的笑容越加的平和,“无仇,我们还是先去无恨的院子里走一趟,再去无虑的院子吧!”
苏夫人优雅的转身离去,苏无仇即使心有不祥之兆,却也只好跟在后面。
“进屋!”苏夫人和苏无仇的身影刚刚离开院子,无忧就吩咐云黛和杜鹃进房,也喝退了院子里其他的小丫头。
进了屋,云黛和杜鹃什么话也不说,就开始帮无忧更衣,或许其他人没看出来,可是身为无忧房里大丫头的她们可都知道,无忧身上的这件衣服可不是她们小姐的,虽然颜色,式样和小姐的一件衣衫都很相近,但若是细看,会发现小姐的衣襟出平常不会绣紫金牡丹,但这件衣衫上有,而且小姐穿在身上还略显瘦了点。
好在刚刚是晚上,否则难免会穿帮!
无忧出府的那一身衣衫自然不能出现,所以去了无虑的院子换了她的衣衫。
“小姐……”杜鹃刚准备开口,无忧就出声挡了回去,“云黛今天受伤了,早点休息吧!我也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使了一个眼色给杜鹃,云黛,二人乖乖去了外间,由于云黛受伤,守夜的自然是杜鹃。
云黛开门出去回丫头房,果然发现窗口有黑影一闪而过。
第三十五章 心似明镜
翌日清晨
苏夫人身边的宋嬷嬷来了,见了礼后,“老爷回来了,夫人让老奴来请小姐去前厅!”
无忧眸光饮暗,淡淡的应道,跟着宋嬷嬷去了前厅。
她的父亲既然回来了,看来那二房的人也回来了,今天这戏恐怕很精彩,不知道那几位打算给她怎样的惊喜?
无忧步入大厅时,厅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一片安静;而无虑,无悔已经到了,看到她到来时。无虑打了一眼色,苏老爷和苏夫人已经端坐在堂,而江氏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无恨和无仇站在厅上,他们两的脸色显得苍白,似乎昨夜没睡的好。
无忧看这架势心下觉得刺骨的冰冷,她的好父亲果然将二房放在心尖上,到了这时还在想办法为二房开脱?
若是今天站在这里的人是她,只怕早已家法伺候了!
“父亲,母亲。”无忧低垂眼睑,浑身上下都是静谧。
“昨天的事,我听说了。”苏老爷顿了顿,“夫人和无仇在无恨的屋子里找到我丢失的翡翠金堂玉佩。无忧知道此事吗?”
“什么?翡翠金堂玉佩在二妹妹的屋子?”无忧诧异的看了一眼无恨,然后飞快的低下头,“父亲,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二妹妹向来品行高洁,怎么会做出偷盗的事情?何况,二妹妹昨夜根本就不在府中,难不成而二妹妹会分身术不成?父亲,您定要明察,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无忧现在只是对苏老爷感到心寒,不,应该说是齿冷。
这一次的栽赃手法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何人所为,他却还是在这里装糊涂,人家已经将他的亲身女儿往死路上逼,将他的正房往绝路上逼,但为了江氏,为了江氏身后渐渐崛起的江家,他居然想要这般轻描淡写的就此糊弄过去。
他回来不召集府上众人,只召集大房和二房,看着这架势是准备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他打的如意好算盘。
此事,只要是个人都明白,为何家中会无辜闹贼,为何偏偏被二房的人发现,为何无仇偏要苏夫人搜房,为何对无忧的院子异常感兴趣?
家中有些小争斗很正常,谁家都有,就是舌头和牙齿偶尔还打架呢?何况是吃五谷杂粮的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想要争取的东西,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利益,这些都能理解,不过,这不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借口,他们不是生死不共戴天的仇人,不用非要指对方与死地,因为他们在动手之前应该知道,那个被他们称为假想敌的人,是他们的亲人。
是一个曾经用心维护他们多年的亲人……
无忧的心阵阵刺痛起来,袖中的手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青筋冒出。但是面上却仍是波澜不惊。
如果这一次就这样放过这些人,不去追究他们,那么下一次再有事……
不行,想到上一世母亲就是这般被害,悄无声息,她不能接受。
但,父亲这般风轻云淡硬是打算息事宁人,硬是想要三言两句将事情掩下。
她不会如他所愿,昨日她和无虑在后花园,她就交代了无虑要防着无仇,却没想到,他这般歹毒,竟然假借丫头之手,将翡翠金堂玉佩藏在她的房里,若不是她昨夜早有防备,只怕今日父亲就不会这般和颜悦色的对她说话了。
看着眼前的这个父亲,无忧的心底便闪过了厌恶:他真是不配为人父!也根本不配做她苏无忧的父亲,不配做母亲的丈夫。
可是眼下他什么都不能做,他还是她苏无忧的父亲,是王氏的丈夫,此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不会被改变的。
但,让她就这样心甘情愿的被他操纵,任他想捏圆就捏圆,想搓扁就搓扁,他做梦。
所以无忧的每一句话看起来句句是在为苏无恨说话,却句句字字藏针,刺得江氏差点吐出一口血来:她就知道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要坏事,却没有想到他会把无恨给搭进去。苏无忧每句话听起来似乎在为无恨求情,实际上哪一句不是将她的退路堵得死死:不用自己争辩,人家都替你说了,品行高洁,翡翠金堂玉佩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里?误会?难不成玉佩自己跑到你房间里去?
“无忧也觉得是误会?”苏老爷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无忧真的这样想?听无仇说是无忧提醒你母亲去无恨院子里的?”
苏夫人听到这里猛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昨夜从苏无恨的院子里搜出翡翠金堂玉佩到现在她一言没发,但此刻她忍不住了,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有些反应不过来,是非曲直,谁的心里都有一杆秤,她视为心肝宝贝的女儿昨夜是怎样危险的境地,二房的狼子野心谁不知道,就算那苏无恨房里的玉佩是无忧栽赃的又有什么关系,若不是二房想要害人,谁会去栽赃?可是她的丈夫对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却说什么?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在责怪无忧的栽赃吗?
她的无忧做错了什么?若是今日被栽赃的人是无忧,这个男人还会这么说吗?
她突然觉得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那种冷是从脚底一直蔓延至心口,再蔓延到四肢的冷,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温度。
第三十六章 心凉
“老爷……无忧……与无恨感情一直很好……”她几乎用尽全力才讲出这么几个字:“会担心……无恨……在所难免……”
“担心?哼!”
苏老爷重重的哼了一声,昨夜在江氏的耳边风下,细细回味无忧与他的对话,发现自己好像中了这丫头的激将法,想他纵横商场这么些年,竟然栽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底下,越想心中越是恼怒,而听到无仇一番话后,越发的不待见无忧了。
“老爷……”苏夫人看着眼前的苏老爷,眼睛也不眨一下,似乎对眼前的丈夫觉得异常陌生,这人还是她的丈夫吗?还是那个她愿意舍弃一切也要跟着的丈夫吗?
苏夫人艰难的开口,觉得自己满心满口都是苦涩的味道,如同吃了黄连一般,苦的眼泪都快将心田溢满。
玉老爷来回走着声音越说越大,他越说就想起越多关于初见以往的调皮任性刁蛮来,他怎么就生出这样的女儿,要是像雪一般温柔乖巧多好。
“母亲,父亲教训的是,是无忧多嘴了。当时无忧担心贼人既敢来府中偷盗,定然是了解府中的情况,二妹妹的院子自然是最好的藏匿地点,没想到父亲要因此责怪女儿,女儿知错了。”说完,无忧对着苏老爷曲膝行了一礼。
无忧的眼睛眯了眯,看了苏夫人一眼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还不是和苏老爷撕破脸的时候,无忧不是怕,而是有些事还没做好。
男人若是心偏了,你怎么做都是错的,不如自己先认错,堵住对方的嘴,也防着对方迁怒,重生回来,她对很多事看的透多了,自然不在乎嘴上认几句错,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活着就有了一切,这些人先让他们嚣张几天又有什么,笑道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老爷,都是妾身的错,我们苏家这些年从未被偷盗过,一时遇贼,妾身心里有些发慌,故而忽视了无恨的院子,还有无忧提点,妾身实在有愧。”苏夫人得了无忧的暗示,也跟着赔罪。
母女连心,她怎会不明白无忧的心思,只是一颗心从来没有过的冷,这男人再不是她的良人。
苏老爷没想到苏夫人和无忧什么都没有为自己辩解,反而一个劲的认错,对江氏所说的话产生了些许的怀疑:真的是大房故意栽赃无恨的吗?为何他在苏夫人和无忧的身上看不到栽赃成功后的喜悦?这事真的是她们做的吗?
无忧要的就是苏老爷的怀疑,只要心中有了怀疑自然好办。
“父亲,女儿知错了,若不是女儿昨夜多嘴,二妹妹由怎会被误会?父亲,你先别急着生女儿的气,还是先想个法子,还二妹妹的清誉才好。”无忧的态度越发的恭敬,语气越发的柔软,为无恨担忧的心情越发的明显,而最明显的就是自责,似乎在自责昨夜自己的多嘴。
苏家的人,可以是好人,可以是坏人,但绝对不会是笨人,别人既然已经把刀架到她的脖子上了,她再如此服软下去,与自杀何异?所以这戏,她要好好演,不能被人看出她的打算。
她要争,她要斗,不单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些她在乎的人。
“无恨的清誉?无忧胡说什么。这事跟无恨有什么关